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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拉结娜之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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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杰克先回房间换了一身适合外出的衣服,戴上帽子,拿上了箱子。衣服护照这些东西他已经全部拿出来了,现在里面装着的只有扎姆,他接下来准备去银行。
莫里是涅亚的纸币,有5、10、20、50、100莫里这5个面额,除此之外还有6种硬币,分别是1、5、10、20、50科尼以及1莫里,100科尼等于1莫里。
杰克带的钱大约能换个500莫里,他打算把它们全部换掉,他做事一向喜欢做绝,从不给自己留下退路。
下楼时路过起居室,其他人似乎都不在,只有米拉拿着一块布正在擦桌子,见他要出门问了一句:“先生,午饭要回来吃吗?”
杰克看了眼怀表上的时间,现在是早上八点半点,去完银行后他还打算去集市逛一逛,“午饭我就不回来吃了,不过下午茶前我会回来的。”
“好的,知道了。对了,您记得带把伞,就在一楼的门边,您一眼就能看到。果玛一年里有一半时间都在下雨呢!不带伞可不行。”
根据米拉的话,杰克在花店的门边找到了一个雨伞桶,里面放着四把供客人随意取用的伞,虽然在果玛这样的地方人们出门通常都会带着伞,但总有粗心大意的客人会忘记。
杰克随意挑了一把,出了门。
今天的果玛没有了阳光的照射,显得有些阴沉,空气中氤氲着潮湿的水汽,还能闻到淡淡的烟味。果玛是涅亚最大的港口,同时这里也有着大量工厂,它们大多集中在南区,终日不停的机器轰隆隆作响,那里也是一个贫民区,果玛70%的人都挤在那里。
黑珍珠街所在的西区算是一个……中产阶级区,那些能够雇得起女仆,有自己的房子和一份体面的工作的人便会如此称呼自己,不过在那些真正的摆弄金钱和权势的人眼里这个称呼就显得有些可笑了,在他们看着,这不过是些想要摆脱下层阶级,但又没有资格进入上流社会的人,为了将自己和贫民区分开来起的名字罢了。
杰克的目标是黑珍珠街南边的银行,离这里并不远,昨天坐马车路过时杰克恰好看到了,不过他没有过多留意,银行名字也没有注意,只记得是一家规模不小的银行。
他沿着路一直走,黑珍珠街上开着各种各样的店,足以满足人们的日常需求,面包房、餐厅、鱼铺、香料店、首饰店、书店,杰克路过了一家门口挂着有七种语言的牌子的杂货店,贩卖着来自世界各地的食品和工艺品。还有一家咖啡馆和酒吧,巧的是它俩正好是邻居,人们讨论理性、智慧与哲学的地方与人们胡言乱语的地方紧挨着,有一种别样的幽默。
杰克记下了书店的位置,打算回去时进去看一看,他想买一本涅亚语字典,他的涅亚语说得还算不错,但既然要在这里长住,还是多学一点比较好。
他走了大约十五分钟,抵达了银行。这是栋气派的建筑,仿造着古纳里亚的风格,外墙刷成白色的,有着三角形的屋顶,门前立着八根柱子。杰克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个银行是“班克银行”,班克银行是涅亚第二大银行,第一大银行自然是中央银行涅亚银行。
杰克之前没有想注意到,但现在看到这个银行的名字时,他立马想到了奥菲利亚·班克,不过班克也是一个常见姓氏,说不定只是巧合。
一踏入银行便有接待员迎了上来,这些在银行工作看惯了贫富贵贱的人眼光都相当毒辣,能从来者的服装和仪态气度上分辨出谁是大客户。
“您今天要办什么业务吗?”
“我来把扎姆换成莫里,大约要换500莫里。”
他向接待员示意了下他手上提着的箱子。
“好的,那么请往这边走。”
杰克跟着接待员来到了后面的小厅,有关外币的业务一般都是在这里进行。接待员将他带到了一个空闲着的柜台,杰克刚坐下便给他端来了茶。
500莫里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很多工人工作一辈子都攒不到50莫里,不过在银行这样地方,这些人每天都会经手成千上万的莫里。
杰克顺利地把扎姆都换成了莫里,还在班克银行开了个新账户,将大部分钱都存在了里面,只换了一些零钱带在身上。
他其实原本在班克银行有一个账户,不过现在他不打算用它。
班克银行的做事效率很高,事情办得比他想象的要快,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临走前杰克问了问接待员最近的集市在哪,接待员给他指了路。
离早市结束还早,杰克先去了之前看到的那家书店。
这是家名为格林戈尔的书店,应该是取自涅亚一个有名的童话故事中,杰克的家庭教师诺米曾经和他讲过这个故事。童话里的格林戈尔是一个住在梦境里的人,主人公伊恩在一次梦中遇到了他,与他一起在梦中展开了伟大的冒险。
这个童话的历史很长,杰克在书上也读到过这个童话的许多不同版本,不过大致的故事都是相同的,只有一些细节的不同。
书店里人不多,有几个学生打扮的人正捧着书看,而店主坐在中间的柜台后面,那是个消瘦的年轻人,两眼盯着旁边书架的某处,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杰克简单地打量了一下书店,店里有七排书架,每个架子上放着的书都经过了准确的分类,他想要找的字典可以轻松地找到。离门很近的地方还放着一张桌子,上面都是果玛时下流行的小说,确保所有人一进入书店就能看见。
杰克扫了一眼,拿起一本《舞者》——读这些通俗小说也是一种很好的学习方式,又去拿了一本字典。当他准备去柜台结账时路过了一个书架,无意中瞥到的一眼让他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本被紧紧着夹在两本书之间的书,只能看见书脊上用白色的字体印着的《拉结娜之书》的书名。为了不把其他书一起带出来,杰克用另一只手压住了其他书,才把它抽出来。
杰克翻看了下书的正反面,发现这本书没有作者和出版社,只有封面和书脊上印着书的名字,在封面的果玛语写的拉结娜之书的字下,又用古萨米特语又写了一遍,明显是私印的。书的材质摸起来很劣质,而且看状况,这本书被印出来应该没有几年。
《拉结娜之书》,杰克曾经听过这本书。
拉结娜在经书中是光之主萨迦利的使者,她司掌智慧,向世人传播光之主的智慧与荣光。她写下了《拉结娜之书》中,据说书中有着世间一切问题的答案,在经书中这本书被赠予了“伟大者”加文。
不过这本《拉结娜之书》并不是传说中那本由拉结娜写下的智慧之书,而是别人借着拉结娜的名号写的伪作,是一本颇为有名的巫术书,记载了召唤恶魔的仪式、诅咒的方式以及天体行星的运行的规律。
因为它假借拉结娜的和光之主的名号,在萨米特被列为了禁书,一旦被发现持有就会被当做异教徒处理。
杰克倒是一直对它很好奇,他简单地翻了几页,书是用涅亚语写的,还配有详细的插图,写的确实是有关恶魔召唤的仪式。他将这本书夹在字典和《舞者》中间,心里不由地有些兴奋,但同时又产生了一丝怀疑:这样的在萨米特被禁止的巫术书真的能在一家平平无奇的书店买到吗?而且这本书看起来非常新,它甚至是用涅亚语写的,怎么看都不是真货。
不过他转念一想,假的又怎么样?杰克本来就不相信这些,只是对这本书感到好奇而已,就当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他将三本书放在店主面前,店主终于不能再假装他不存在了。
“25科尼,顺便帮你包好。”
店主看了眼书,用一种梦游般的语气说道,从柜台下拿出了包书的纸,没有对杰克买的书发表任何意见。
杰克付了钱,从他手中接过了包好的书,用左手抱着走出了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