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西幻]》离人悲

3、晚餐

　　杰克提着的箱子里东西并不多，很快就收拾了出来，除了一些衣服外，箱子里最多的就是钱。果玛可以用萨米特的扎姆结算，不过汇率很低，还是尽快换成涅亚使用的货币比较好。

　　杰克刚在床上坐下，梅便来敲了他的门，喊他下去吃饭，他应了一声，梅便离开了。

　　他又在房间休息里一会才起身下楼，在摇摇晃晃、潮湿的船舱里住久了，回到平稳的陆地上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杰克下楼时奥菲利亚和卡洛斯已经坐在那了。卡洛斯摘掉了他总是披着的斗篷，只是简单地穿着衬衫和背心。

　　卡洛斯其实有张俊美的脸，可惜总是过于冷漠，平日也总爱遮起来。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食物，吐司、奶酪、香肠、烤牛肉、还有一种土豆馅饼，大约是涅亚的做法，带着刚烤好时漂亮的金黄色，而梅正从厨房里端出一锅热气腾腾的番茄汤。

　　这才刚刚过去不到二十分钟，杰克有些惊讶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准备好了这么多食物。

　　梅看见他下来了，招呼他过来坐。

　　“你是萨米特人吧？那边人口味都挺重的，我在肉里多加了些盐，你尝尝看。”

　　奥菲利亚切下一块牛肉，说道：“你做的当然是最好的。”她看向杰克，“算你们运气好，梅可是很少做饭的，通常都是米拉做的。”

　　她现在的态度比之前好多了，大约是梅和她说了什么。

　　杰克对馅饼很感兴趣，先尝了尝这个，馅饼刚烤好不久，还热乎乎的，表皮和内里都很软，带着点咸味和辛辣味。味道不算差，不过老实说杰克不太喜欢，他转向了牛肉和番茄汤。

　　在餐桌上他们边吃边闲聊，主要是奥菲利亚和杰克，梅和卡洛斯只偶尔插几句话。奥菲利亚是个相当健谈的人，杰克也不差，两人很快就亲近了起来，说得高兴了奥菲利亚还亲自去拿了酒来，给他倒上了一杯。杰克想起之前从奥菲利亚口中听到的“乌鸦”和“灰隼”，便随口问了问。

　　“他们啊！果玛的两帮害虫！”奥菲利亚厌恶地说，“就是乌鸦帮和灰隼帮，他们都是偷渡来涅亚的黑户，在果玛找不到工作就加入了帮派。乌鸦大多是萨米特人，而灰隼则是巴里亚人，除了他们还有些其他的小帮派，不过都不成气候。他们以前也就去敲诈那些工厂和商人，不过这两个帮派互相看不顺眼很久了，最近他们的人天天在街上游荡，不知道在做什么，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打起来了。”

　　“还有，乌鸦的梅尔那个老不死的！有事没事跑来这里向梅献殷勤！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多少岁了！”一说起这个奥菲利亚就气得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杰克怀疑奥菲利亚之所以那么讨厌那两个帮派，后面这个恐怕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奥菲利亚倒到第三杯时梅收走了她的酒瓶。

　　“奥菲其实不太酗酒，但是手里有酒她就忍不住要喝。”梅有些无奈地和杰克解释道，“不过我还可以给你倒一杯。”

　　“不必了。”杰克拒绝，他也喝够了。

　　饭后杰克就上楼休息去了，奥菲利亚的房间在二楼，她也回房间去了，而梅和卡洛斯之间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留在了起居室。

　　托这几杯酒的福，这一觉杰克睡得很好，第二天醒来时相当精神。

　　简单地洗漱后他下了楼。清晨的起居室里很安静，壁炉里的火已经熄灭了，不过这并不代表着没有人，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因为听到了脚步声，从厨房探出了头来，看到杰克时她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

　　“早上好啊，杰克先生，我是米拉。很抱歉我昨天有事提前回去了，没见到你。早餐我还没有做好，要先来点茶吗？”

　　“加两勺糖——你认得出我？”

　　杰克说着，在炉前的沙发上坐下。

　　米拉把头收了回去，她年轻而富有活力的声音轻易地穿透了门板，“梅小姐给我留了纸条，金色头发的是杰克，黑色头发的是卡洛斯。”

　　米拉很快给他送来了茶和今天的报纸，转头匆匆回到厨房做早餐去了。

　　今天的果玛一片和平，什么都没有发生。报纸花了大片的版面在女演员玛丽塔·加登的花边新闻、接下来两个月将在北区上演的剧目、以及本季度果玛的穿衣风尚上，剩下的版面则留给了商人和求职者们。

　　在他看报的这段时间里，梅从下面的花店上来了，而卡洛斯也下了楼，只有奥菲利亚还没有出来。

　　“不用等她，她一向不会早起的。”梅说。

　　米拉从厨房里端出了面包、果酱、燕麦粥和茶，杰克看了眼怀表，八点十五，看来这就是梅家一贯的早餐时间了。

　　早上是花店一天中最忙的时候，梅很早就要起来去接城外的花田送来的鲜花，然后各家的仆人和卖花女会来取，等全都忙完了梅才有空吃早餐。

　　杰克在餐桌上向梅和卡洛斯说起他接下来的打算。

　　“我打算在这里开一家诊所，今天去看看附近的房子哪里在出租。”

　　“那很好呀，哪里都要医生的，在果玛当然也不例外。不过你有医师资格吗？”梅给面包抹上果酱。

　　“我在萨米特有外科医师资格，在这里可以用吗？”

　　“这我倒是不太清楚，等奥菲醒了你可以和她说，她在政府有一些朋友。不过你也不用那么急，可以再休息几天。”

　　梅和卡洛斯在饭量上如出一辙得小，只吃了两片面包，喝了半杯茶就饱了。梅拿起被杰克放在一边的报纸看了起来，卡洛斯则去沙发那边坐了，这时奥菲利亚也来到了餐厅。

　　“看来我是最晚的一个了。”

　　她拉开椅子坐下，挖了一大块黄油放在面包上。

　　“杰克说想要开一个诊所，萨米特的医师资格可以用吗？”梅开口。

　　“嗯……”奥菲利亚咬了一口面包，“问题应该不大，我要去问问。”

　　“那先谢谢你了。”杰克向她举起茶杯。

　　奥菲利亚对此只是轻轻地哼了一下，然后说：“把茶壶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