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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卿卿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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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府家主母卧房与暖将军的书房隔着两个回廊,一座凉亭,其间要经过三个院落,过两个高墙,实在是远了!
并不是暖府之人铺张浪费,而是暖府原是打算建造给风帝之女——长公主风逸蕊的府邸,然府邸还未建成,风逸蕊突得一场风寒,没熬过来,便死了。
所以这座府邸修道半途,就被人们搁置了。
后来,暖浩阳的军功显著,衷心为主!
本来这座建筑依照祖制是不该送与他人的,毕竟这里差点便是一朝公主的府邸。
但耐不住风帝作为战胜国主君的一时高兴,于是就赠予了暖家。
“大小姐,您真的不能进去!将军正在与楼公子商议要事!”
院外门口,守卫重阳院的林霄护卫和另一个守卫一起拦着想要闯进将军书房的暖歌。
身在将领的后院,将领的家眷们都特别默契的从不到书房去,这是这片大陆的妇人们和男人们都特别忌讳的一件事。
书房,从来就是秘密,作为这里的守卫者,自然会需要一些铁血手段。
比如林霄,就决计不会干出未经主子允许,让暖歌擅闯书房的这一大错!逼急了的他亮出了他随身的佩剑。
看着自己面前毫不做作的雪刃,作为暖府娇生惯养的千金,虽比平常千金胆大些,但暖歌还是有了惧意,忙退后两步。
“林霄!你这个混蛋!”看着自己面前的拦路人,本就心焦得头顶冒烟的暖歌更是急得直跺脚。
“爹~爹~阿爹!女儿有事求见,您让女儿进去吧!”暖歌一急,干脆隔着一道院子喊叫,全然不顾了世家嫡女的风范。
重阳院书房中,坐在上座的暖浩阳放下手中的密信,看向了隔着一张桌子站得笔直的长子暖楼。
不由感叹,岁月神偷,昔日那懵懂无知的少年终是长大,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训染出了一头猛狮。
“阿楼,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游盗的猖狂是我们西北月军如今最头痛的事情,他们滥杀无辜,烧杀掳掠的事情,是决计不能宽恕的。
坑杀罪魁,流放从犯,这件事的处理方法,虽然为父并未仔细与你言明,但依你往日良善,仍能正确对待,没有糊涂到放虎归山,实在难得!”
月京之人,谁人不知,曾经的暖家楼公子性情良顺,善结良缘,喜好施粥布膳。实在圣人。
可惜十年前一场大祸,让他避居别院,终年不见其面。
却在三年前,悄无声息的回了暖府。
之后便随父从军,打了数次胜仗,积攒了不少军功,如今已经是暖浩阳手下的副将了。
“父亲不要虚夸孩儿了,孩儿的手段便是鲁班门前的三板斧,实在门清,只是那些人罪有应得罢了。”暖楼如冻水的心,虽有着暖浩阳不吝的夸奖却丝毫泛不起涟漪,即使这是他年少时极其艳羡的父爱。
“哈哈哈哈,十年了!没想到这些为祸一方的游盗会栽在我儿的手中!不愧是我暖丞君的种!不过,阿楼你……”
“爹~爹~”嘈杂的喊叫声在喧嚣着,打断了暖浩阳想对暖楼说的话。
“这歌儿''……唉!怎么又这么无状”暖浩阳无奈捏眉。
自家这个小女儿,虽是女儿身,但干的确是男儿事,本来以为就是个男孩投错了女胎,没成想还是有些许女儿家娇态的,还是个有欢喜人的姑娘。
随着年龄的增长,暖歌长得极像艾氏初嫁时,也像极了已逝长女暖羲。
暖浩阳将对这对母女愧疚,喜爱……种种情绪都转移到了这个嫡出二女儿身上。
可以说,暖歌是被暖浩阳的父爱从小宠到大的,宠得暖歌的性子野到没有女朋友,至于那些狐朋狗友的男朋友……暖大将军觉得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本来私下里,暖浩阳也和风帝提过这件事,皇家也是有这样一个意愿的,毕竟与镇北将军家的女儿联姻,也可以很好的巩固自己皇族的政权。
暖歌和风逸曲婚约既定,也只差一个明面上的纸证,但现在插进来一个卫国公主……
暖浩阳突然记起还和暖歌炫耀过这件事情,但当时怎么炫,现在就怎么打脸。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九殿下怎么会突然要娶那个亡国公主呢?不是说好了,我会……”暖歌一进屋子,便看见眼神有些躲闪自己的暖浩阳,也顾不得给父亲和大哥请安了,道出了她深夜求见的急问。
“咳,那个,歌儿啊……你先别急,听为父说……”暖浩阳也觉得不好面对这个女儿。毕竟他的承诺成了一纸空谈,里子和面子都有些挂不住。
“所以,你们就拿逸曲哥哥的婚姻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素元传说?那块素元玉壁!……那个破烂货!”暖歌听着暖浩阳的解释,接受不能。
声音从开始的茫然无措,到最后的嘶吼尖锐,心思转了三圈,到最后只要一想到她放在心口捂热的人,即将被皇权,被形势所迫,娶一个他国陌生人。
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就像棋子一样被安排了婚姻和生活……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翌日,月京花残月宴一个让百姓们议论的话题就诞生了。
不是暖将军的嫡女与许相家的幺女针锋相对,而是九皇子府即将来临的大婚,一个亡国公主与月国黄金贵族单身汉喜结良缘的婚姻!
四月末,这是暖歌自知道婚期起开始讨厌起来日子,既是温热也是烦闷。
暖歌躺在自己的闺阁大床上,左右反侧,暗暗后悔不该顶撞暖浩阳。
再怎么说,这发泄一时爽,事后火葬场的事,自己那么些年都未曾做过了,却在那日栽了大疙瘩。
不合礼数的大吼大叫,让暖浩阳吩咐下去将她禁足一月。
暖歌后悔不已,尤其是在婚期将拟的这个节骨眼上,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一声鸟啼自窗外传来,惊得暖歌自床上坐起,看着窗外的天空,眼珠子直直的看着窗外,直到一个小家伙飞进了她的视野,停在了窗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