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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


  •   霎时间,整个将军府灯火通明!
      明亮的火光照得侍卫们面色苍白!
      剑光疾掠!
      少年的影子穿梭在各个护卫间,灵活如风!
      一个个侍卫晃晃悠悠地倒下。
      “反了反了!”屋子里一声暴怒的声音,还有“啪”地砸桌子的声音,“哇”女人被吓哭的声音。
      “哗啦!”被打得满身创痍的门被猛里拖开!一个横眉怒目络腮胡子的男人跳出来。
      “到底是谁在爷爷的地盘撒野!还不快快投降——啊!”男人脚一伸踩到一块木屑,加上光亮可鉴的大理石地面,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灰溜溜地爬起来,却发现两个少年已站到他面前。
      “干什么?”样子虽然狼狈不堪,可威风依然气势不减。
      冰冽表示性地弯弯腰,对着男人鞠了一个微乎其微的躬,道:“有事想请教。”
      “……”
      “我们在找一个小姑娘,有人说大人您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能告诉我们吗?”
      “……小姑娘?”
      “恩,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小姑娘。”
      “这个年纪的丫头我府里那么多,哪儿找啊?”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年,再看看晕死一摊的侍卫们,将军心底暗觉得事情的不对头。可是,不对在什么地方呢?他也说不上来。
      “呲——”地瞬间,见那边的红衣服少年已把剑拔出,凛冽的光芒刺进眼睛。男人本能地后退一步,可又想起自己将军的威严,清了清嗓子:“咳、咳,你认为我是什么人?我可是一手掌握朝廷的将军!”
      少年短促地冷笑,犀利的眸子透着黯淡的无情:“我管你是什么人,若你不回答我的问题,你一样成为这剑下亡魂。”
      “……”
      “你认为我还有工夫跟你说笑吗?要不要试试就看你自己了。”莲绝轻轻地跨了一步,剑端稳稳地悬停在离将军鼻尖一根头发丝的距离处,“我不介意任何人死在我剑下。”说着,剑光如风般闪过眼眸。
      “莲绝你——”冰冽忙出手拉住杀气毕露的红衣少年,轻声道:“莫要出手。我们不是说好了尽可能避免大的动静吗?”他压低声音,“否则,让那个人知道了,就麻烦了啊。”
      莲绝被冰冽拉住,怔了一下,口气清淡如烟尘:“我不介意。就是谁我都不介意。何况是他?”
      “他?”冰冽轻笑,仿佛在提醒莲绝容易忘记的事情:“我可没说他。我们两个都不会为了节省那一点麻烦的时间到这里来打听吧。”顿了顿,又道“我说的是,如果让他知道我们行动的话,那小雪岂不是很危险?”
      莲绝顿住,“嗯,好吧。”
      叮——剑入鞘的声音。“那我就不管了,你负责把樱的下落打探出来吧。可是——”
      冰冽摇头:“如果这招不行的话,我的意见还是会和你一样的。”

      转过身子来,冰冽看着将军臃肿的体态,一字一句道:“好了,将军您就告诉我吧。那女孩子不是您府中任何一个丫鬟。但您一定见过,而且记得,并知道她的下落。”
      “什么?”
      “她经常穿着粉色的衣裙,虽然很任性,但却不是无理取闹。”冰冽说着的时候,脸上泛出淡淡的光芒,“你知道她,对吗?”
      张大将军托着腮,似乎有了什么头绪。
      十五岁左右的小姑娘,粉衣,任性……对,好像是。不,一定是她!那一天那个人把她寄放在自己的别院里的……可是……那人告诉他什么也不要说,如果说出去,他九族都会没命。那个人,自称暗蝶……他说过,什么都不能说,一个月后自有人来带走她的……
      ……什么都,不能说。
      但是现在……不、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
      “我并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丫头在什么地方。”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张将军已经下定决心——他不说,他不说!所以,后面的句子也一句比一句理直气壮起来:“你们这是威胁!你们居然敢威胁本将军!难道你们不怕死吗?或者说,你们不担心自己的家人死吗?”
      “我没有家人。”红衣少年冷冷一句,像看白痴一般看着他,仿佛他刚才说了一个笑话。
      “家人我倒是有一大把。”白衣少年“顽皮”地笑:“就是不知道将军您敢不敢杀了?”
      “废话!”这天下都快是我的了,哪里还有我不敢动的人啊?
      少年语气沉了沉,底声道:“呵呵。您的宝贝儿子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难道你们!?”
      冰冽挥挥手:“小事一件,不足挂齿。将军不必感谢我们呢,我们刚把您公子从烟花之地‘带’回来呢!呵呵。”
      “他在哪里!?”将军怒急——他的儿子啊!
      冰冽不紧不慢继续说:“我们只不过代替您把他教训一顿,然后帮他醒醒酒而已。”
      ——————————————————————————————————————
      “爹!救我!”张大将军刚进门,就听见儿子号啕的声音。进去后,着实被眼前的景象吓一大跳。他扭身质问先一步进屋的冰冽后一步进屋的莲绝,眼球暴出:“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是儿子被到吊在房梁上,被捆得像个粽子。开门的时候,带进一阵风来,绳子连着粽子一起晃晃悠悠。
      再说那张少一见父亲来了,哭得更变本加厉,然后就看见不知是鼻涕眼泪的不明液体扑簌簌地落到地板上,发出“啪嗒”的声音。
      冰冽恶心地皱起眉头。这人哪里还像个男人啊,一点骨气都没有。
      “因为他是人质啊。我们当然要好好地教育教育他,好让他改改目中无人的坏毛病。”冰冽坏笑,盯着将军,“对于这一点,现在我们终于明白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将军深不可测地看着儿子,又看看冰冽。道“你究竟要我干什么?我儿子关你们什么事了你把他抓起来?”
      那边,冰冽先是贼兮兮地笑后,理所当然地说:“将军真没记性啊,难道您忘了他是您最宝贝的儿子?所以啊,这个人质非他不可了啊。”
      将军又望了一眼儿子,儿子一见父亲正看他,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两个少年的罪状:“他们莫名其妙把我抓起来,还威胁我不准叫……就用绳子绑我,把我吊在这里……啊,现在全身都好痛,手还被割破了……爹,救救我啊……”他哭得撕心裂肺,嗷嗷的声音把天花板上的蜘蛛网都震得飘悠悠地落下来。
      飘啊飘,蜘蛛网缓缓落到将军脚跟前。将军一脚把网踹烂:“你闭嘴,这个时候没你说话的份儿!”
      “将军啊,用您的儿子换一个小姑娘的下落这可是再划算不过的生意啦!”冰冽在一旁添油加醋。
      “……”
      “这么好的交易您是绝对不会吃亏的。”冰冽见状,又补了一句,“还是说——您不愿意吗?您就是宁愿不要儿子也不说吗?”
      “……”
      张少见爹爹根本没有要救他的意思,哭声震天:“爹爹啊,我是你的儿子啊,我、我是你的亲骨肉啊!你就把那什么丫头在哪里告诉他们吧!你的亲儿子也比不过那个什么破丫头吗?”
      冰冽在一旁鼓掌:“啪啪啪!说得太好了!听见没有?将军?”
      将军怒喝:“你给我闭嘴!你还知道你是我儿子啊!你这个混蛋!”
      张少哭叫:“我是混蛋我是混蛋!你就混蛋他爹!你是大混蛋!”
      张将军差点被气晕血:“好你个混蛋!我今天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张少又哭:“堂堂大将军居然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不要自己的亲生儿子!这让世人知道可真是天大的笑柄啊!人人都会耻笑你!”
      张大将军怒不择言:“你这个狗娘养的!”
      张少又叫:“你就是狗他爹!”
      “你、你……”眼看这个“威武英明廉洁”的张大将军将要被气死,冰冽再也不能抱着看笑话的态度了——不是冰冽怕将军挂了,而是他挂以后就没人知道小雪的下落了。
      冰冽连忙插手道:“父亲儿子的说这些可伤和气啊,大家好说好散嘛。”
      将军还在气胜火焰山:“这个狗崽子……”
      张少还在半空中哭:“呜——呜——”
      张大将军的火气又被点燃了:“我怎么又会不想救你!你哭死算了倒也好!你要知道我把那丫头的下落告诉他们的话,我们全家都会被杀!”
      悬在空中的张少忽然停止哭泣。
      “……哦?可有这事情啊。”看来威胁将军的人还不止他们啊。冰冽听了,话锋陡然一转,又笑了:“难道你们怕他就不怕我们吗?若你不说我们一样可以杀你全家啊。比起他们,你若把消息告诉我们至少还可以多活一个月。但如果你真的要守口如瓶的话,我们今天、现在就可以灭你整个家族。”冰冽有意顿了一下,“将军也是个聪明人,怎样权衡利弊就是您的事了。”
      张少一听又“哇”一声哭了:“哇——哇——我不要死啊!爹我不要死啊!你就告诉他们吧,然后我们逃走吧!哇——”
      “其实您的儿子比您聪明啊,他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冰冽赞赏地着,看着大将军,等待他的最终答复。
      “想好了没啊,我们可是赶时间啊,没空跟你在这里磨蹭的。”
      将军面色苍白,头发凌乱,嘴唇一直紧紧地咬住,似乎会滴出血来。他站在原地许久未动,似乎在权衡利弊的同时也在考虑少年说话的真实成分。终于——
      “你们到城西我的别院去吧,我叫人把她关在那里。”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我们又怎么能相信你?或者你说的话只是为了缓解一时的危机而编造的谎话呢?”冰冽他也是在这个世道见多了这些的人,他对于这一点不得不防。
      “以你们的功夫来说,我这全府人的性命都在你们手里握着呢,我有什么理由骗你们?”将军闷闷不悦道。
      “那好,如果我们见不到人的话,你们,就别想逃走——不论你们逃到任何地方,只要还活在这个世上的话,就会被我们找出来。那个时候——哼哼,自己看着办吧。”随后,冰冽伸出食指摇了摇,“还有,不要妄想在这段时间里找军队来救。——你应该要明白的一点就是,在军队到来之前你就已经上天去玩儿了哦。”
      将军脸色“刷”地一下变成死灰色,急忙道:“怎敢欺骗呢?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若有一分掺假我就天打雷劈!”随即伸出中间三根手指作赌咒发誓状,“若是有一句虚假,我甘愿被天打雷劈五马分尸!”
      “那……就姑且信你一次。”晃了晃神,少年终于松口了。
      将军乃至将军的少爷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
      还有啊?将军抬起“疲惫不堪”的头:“还有啊?”
      “对,你必须给我们带路。”
      ——————————————————————————————————
      天色近明。
      斑斑点点的乳白色开始渗透整个夜空,无处不在的,白色渐渐扩张,渐渐,把黑色吞并。
      天,快亮了吧。
      起风了。
      奇怪的是,在这将近天明的时候的风居然是一天当中最冷的一刻。
      冷飕飕的风撕裂着每一寸皮肤,如同无孔不入的针。

      冰冽全身僵冷。
      他知道,他已无法再忍受。
      而且,他也知道,身后的莲绝亦如此。
      因为他感觉得到那股煞人的杀气。
      于是,渐渐地,心口收紧。
      一股无以名之的感觉在胸中窒息般地翻腾盘旋,思想刹时空茫一片。
      少年冰冷。

      漆黑的房间终于被一簇火焰点亮,散发着混沌飘忽的橙色光芒。
      冰冽直直地定在门口,仿佛已不会动,全身僵冷如冰。
      莲绝静静地走到点灯的将军跟前。
      他没有笑,也没有愤怒。
      在他的脸上,已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就这样站定,脸上漠然而深沉得令人难以揣测。
      缓缓地,绝美的脸庞浮现出一种若有若无的表情。
      像嗜血的妖,薄唇上是鲜红欲滴的血色。
      “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下场,这下终于要知道了吗?”

      橙色的光芒充斥着整个房间,光芒细绒绒地闪动。
      白衣少年定在门口,面色瞬息万变。
      他立在门口,再没有动——仿佛他已不会动。
      红衣少年神色难测,惊心的杀气使得任何光线都不敢靠近。
      他的右手稳稳地端住剑柄,杀气逼得张将军背后木制雕花镶金的大门陡然间化成碎屑漫天!
      只因为一个理由。
      这间屋子里,并没有一个名叫樱雪,笑靥如花的少女。

      房间空落落的,此时此刻显得出奇地宽大。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透过缝隙,照到了房间里。
      包裹在白衣少年的周围,包裹在神色惊怕的将军身边。
      然,即使再温柔的光线,都近不了魅族少年的分毫。
      他就这样拒绝的阳光,任由黑暗的吞噬。
      轻轻地,他向战抖的将军逼近一步。
      锋利的剑气划破了男人面部的肌肤。
      瞬间,血流如注。
      剑尖沾了血,陡然发出异样的血红光芒!
      修长的手指沾了一点血,放在唇边轻轻吮吸。少年勾一勾唇,染开一个血色的冷笑。
      “将军的血,味道并不好。”
      说罢,少年提起剑,剑花连动,闪如流星。
      血红的光芒在剑刃连动的影子中更加红得诡异!
      但是让所有人吃惊的是,最后剑刃的去向并不是瑟瑟发抖的男人,而是少年自己!
      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少年的手臂便被鲜血蔓延,艳光无限。
      少年的血,亦沾染了剑。
      顿时!剑柄上红色的宝石亮如星辰!
      那怪异的红色光芒蒸腾着少年手臂的鲜血,使其笼罩在一片鲜红的雾霭里!
      血渐渐干涸。
      相反地,鲜红如死的宝石却亮得更加煞人!
      红衣的莲舔去偶然间溅在唇边的血迹,又是一个空灵的笑容。
      “对不起了,我必须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你的生命。”越来越冷地笑着,“因为,我最重要的人并不在你说的这里。”
      轻轻地,少年挥动了一下剑尖。
      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顷刻压来!只见将军旁边的院落房屋在瞬间化为乌有!原本是建筑的地方,弥漫的奇怪的血色雾气!
      “下一剑,我想你也明白,我会对准什么地方。”顿了少许,他又道:“虽然所有毒对我无效,但我的血,在解药的同时亦是最深的毒药。看见那红色的血雾了吗?纵然你有高强的武功可以躲过我的第一击,但你绝对没有办法从毒雾中出来。因为,你只要身体任何一处皮肤一接触到雾气,不管你是否在呼吸的过程中吸入了它——你的结果只有一个,立刻死亡。”又笑了笑,少年的目光残忍决绝,“当然,我说的只是‘或许’而已,因为我的第一击,是没有人能逃过的。所以,我奉劝你不要小看,魅的力量。”
      冰冽瞳孔骤然缩小!
      那是从来闻所未闻的招式!把自己的血同剑气混合,形成了一个不能逃开的毒网!那是完美的杀人艺术啊!
      ——这就是魅的真正力量吗?多么可怕的力量啊!
      将军已经被吓得晕过去。
      但是,出人意料地,莲绝没有朝将军一剑过去。而是,似乎想克制住什么似地,努力控制着自己,勉强把剑插回鞘里去。
      同时,是冷冰冰的一句——
      “躲在暗处的人快现身吧,否则的话,你也看到了。”
      冰冽惊异地望着莲绝:人?如果有人自己怎么会没发觉?

      一阵微风,从房顶扫下一片还没来得及腐化的枯叶。
      飘悠悠,坠到少年面前。
      少年见了,只稍稍动了动嘴角,脚步连点,已退到三步之远。
      剑还未出鞘,只看见落叶像飞标一般朝自己飞来!
      快如急电!更多的落叶划破空气朝自己射来!上、下、左、右从各个方向对着少年的致命点飞速掠去!
      一时间,少年认出了什么似地,目光轻闪。
      屋顶方向传来一声冷哼:“别费劲了,纵然是你,也无法躲开这从四面八方连续的‘秋叶凌风标’,你还是乖乖受死吧!”
      莲绝神色闪烁,冷冷道:“又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见他瞬间拔剑,出手快如疾风!他的身影快到让人看不清,如同飞旋的红色色块!
      “叮叮叮叮”地数声之后,“秋叶凌风标”便漫天花雨般悉数落在他跟前。
      飞标掉落之下,莲绝负手持剑而立,淡然冷笑:“既然是躲不过的东西,把它挡下来不就行了。”
      屋顶仿佛有些惊慌,慌动间,几片琉璃被踩落下来。
      敛了敛容颜,莲绝从脚跟边挑起一个飞标,轻声道:“既然你前来杀我,想必也有必死的决心。不过,好像你还差些火候啊。”红衣少年一字一句继续说到:“你知道为什么我被称为暗蝶第一的杀手吗?因为被我杀的人在死的那一刻是完全感觉不到痛苦的。也就是,在你发觉之前,你就已经下地狱了。”说着,莲绝信手一甩,飞标光一般朝屋顶方向飞去!
      那边的人仿佛早一步察觉到危险的信号,及时闪身,在屋顶打了一个滚。避过心脏,飞标只伤了他左臂。
      不过,那就像是一个警告,再出声时,陌生人的声音已经开始明显地颤抖。
      “好,你这么急着取我性命,就不怕我死了没人告诉你那小丫头在哪里吗?”
      莲绝浑身一震。
      “你们来找她吧,来‘辰灭’找她吧!”陌生声音发出一阵暴笑,恢复本有的张狂:“你应该很熟悉那里吧,莲绝!”
      屋顶的人像是正在逃离,笑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冰冽怔了怔神,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跺着脚生气地向莲绝暴喝:“你怎么不去追他!把他抓住一切不就都了了!”
      莲绝没理冰冽的质问,轻轻插剑入鞘。他转身,拾起一块落地的飞标。
      他用飞标的刃割破了手指。
      指尖渗出的血珠立即染到飞标上,随即呈现出一种难看的紫蓝色。
      “这标有剧毒。”轻轻地一句,他对冰冽说。
      冰冽瞪他:“废话,你以为除你之外的人都是猪?我问你的是你为什么不去追他?”
      莲绝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神色黯然。
      “我不说,你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吧。你也认识这种毒,而且只有狠毒的暗杀者才会使用的。像我这种人。”
      冰冽目光一凛!
      “你说的是……唉,亏我们这样左赶右赶地,盼来的却是最坏的结果。”
      “看来,是必须走一趟了,那个地方。你知道吗?‘辰灭’——即是‘暗蝶’。”
      但不知为什么,莲绝在提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神色却是黯淡而幽深。

      暗蝶。
      有些地方把它称为辰灭。
      那是个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庞大组织。
      是当今天下最大的,暗杀组织。
      暗蝶杀手在初入组织时,要经过一段时间残忍的杀人训练。有传闻说是让新人们相互砍杀,直到出现最后一个生存者——那才算合格。那是一个从身体到心灵的完全洗礼,若要生存必须无情,哪怕你们前一刻是把酒共欢的好友,还是山盟海誓的恋人,到了这一刻,为了生存,就必需刀剑相向。
      暗蝶的杀手都是百里挑一骁勇善战的勇士,擅长用刀剑和各种喂毒暗器。他们往往都是独来独往——一个无情的杀人者是不需要也是不会有朋友的。杀手们以任务为重,坚持任务比生命更重要的准则,几乎从来就没失过手。为暗蝶效命的杀手们都将在初次任务成功是被刻上象征其标志的印记,即一只蝴蝶。但倘若你在任务失败而将要被生擒时,按照组织里的规定,此时此刻,你必须自断性命,而自杀的方式只有一个,就是用随身带的一种暗蝶内部制作的药剂自焚——若不是如此,如果遇上高人的话,他会从尸体里得到秘密的信息。
      暗蝶会接各种任务,依任务的大小和严重程度决定,划定了四个等级。即无羽、单羽、双羽、冠羽。无羽的任务一般来自民间市井,几乎都由清辉居的杀手完成。单羽任务大多都是有钱的商贾之间的仇杀,接任务的是雨泣院的人。双羽的任务变会涉及到朝廷政治或者江湖各派之间的腥风血雨,出于慎重起见,被派去完成任务的都是暗蝶风悔园的精锐,有的时候,也在起用他们完成冠羽的任务。冠羽,不用说,是最重大波及影响最广的任务,除了一些风悔园的拔头筹者之外,完成任务的便是一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
      整个组织分为六个部分,自下而上依次是:
      专门负责试炼和培训杀手的堕月间,因前面提到过,现在不必多作解释;
      为新人和功力稍差一点的杀手提供的训练和实践平台的清辉居。不过在这个地方很危险,因为里稍有不慎,就会被管理层的人以懦弱无能等理由射杀,而大多数从堕月间水深火热出来的人都会在此夭折;
      经过前两部训练之后能达到要求的人便被分配到一些比较重要的任务接受地——雨泣院。来这里要求杀人的顾主一般都是腰缠万贯的商人,所以这里收入的金银成为整个组织钱财的重要来源;
      完美地完成了数次双羽任务的杀手被安排在风悔园。对前三个阶层的管理人就出自这里。若你到了这里,也应该算是组织中小有威望的人了,在这里的杀手都会得到优厚的待遇。但却不能安心的是,这里每月要举行一次比武,成绩最差的人将会受到五马分尸的悲惨下场;
      再上一级,便是一些神秘的高手,一般隐于各个地方,受召唤复命接冠羽的任务。有关他们的讯息,就连暗蝶本部鲜为人知,他们的身份即其他,除了首领大概就没有人知道了吧。
      最后,站在最高处的,就是暗蝶的首领。因为谁也没见过首领的真面目,所以外面有传闻说其实首领是异族,高贵美丽得让人不敢逼视。也有人说,他是故意装神弄鬼充其量不过是个丑陋无比的人,顾弄玄虚只是让人引起猜测和注意罢了。但谁也没见过首领的真面,这两种说法就这样并存了下去,至今还引起不小的争论。
      暗蝶是这个乱世衍生的阴暗产物,行走于刀光剑影间,让听之的人闻风丧胆望而却步。也可以说,暗蝶掌握者世间所有的生杀大权,生存,或是死亡,便都写在那一张张赤羽令上。

      有关暗蝶的种种,身为暗蝶的莲绝是再熟悉得不得了的。
      只是,现在。
      他忽然觉得有些冷。

      为伊而去,风雨无踪雾无迹。
      因伊而起,霁月留影映。
      金窗绣户,灯火如明却无伊。
      寻寻觅觅,到头来只是捕风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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