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5 感受痛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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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牌并不存在——也就是说那六个所谓的佩恩都是幻术，很可能是那个同时出现的晓的女性成员施的术，她最后用物理攻击杀死了自来也大人？”鹿丸摸着下巴提出猜想，空言摇了摇头，“深作大人说过，自来也大人的确是被那六个人用武器刺杀的……不过他打倒的三个人又复生了，这听上去的确像中了幻术。”
“常识对晓不管用，你忘了我们曾经遇到过有不死之身的家伙吧……”
纲手打断了他们的讨论，“所以说，你们现在还没有确定情报的真正含义？”
空言和鹿丸对视了一眼，惭愧地低下头，“是我们无能，火影大人。”
纲手叹了口气，“算了，等静音他们的尸检情况出来再说吧，审讯部的人也没有什么进展。鹿丸你可以先回去，空言留下来，我还有事和你说。”
等到鹿丸关上门，纲手从抽屉里抽出一沓文件，递到少女手里，“这是前一阵子飞雷神小组的实验数据分析，玄间说他已经在村子的几个关键地点设置飞雷神符文，如果这次长距离实验能够成功，我们会在砂隐同盟建立同样的飞雷神转移地点，以备突发的战争。”
空言飞快地扫过那些数据，内心震颤不已，抬头犹豫地看着平静如水的五代目，“纲手大人——”
“说实话，空言，如果不是你的提议，我根本想不到这样的战略。”纲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到窗前，“我打算在村子里设立一个特别部门，培养飞雷神小队，而你则是这个部门的负责人，你觉得怎么样？”
年轻中忍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有些呆滞地看着纲手。
以她目前的资历，是根本得不到这个晋升的机会的。
一个新设立的部门的负责人，未来的发展可以用前途无量来形容。
纲手背手走到她面前，爽朗的笑容似乎在安慰空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一直在文件部做一些琐碎的工作实在是浪费了你的才能——其实我已经在考虑提拔一些出众的中忍成为上忍，你和鹿丸已经在名单内，而你们只要做到证明自己的实力就够了，你们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职位。”
空言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点点头。
火影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卡卡西出现在视野中，当空言和他的视线对上时，两个人都明显地愣了一下，男人最先反应过来，就像没有注意到空言的视线一般走到五代目桌前，“火影大人，这是这次任务的报告。”
“辛苦了。”纲手似乎想起了什么，“等下你路过玄间小组的时候让他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好。”
卡卡西就像往常一样离开时顺手关上门，空言望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在门锁阖上的一瞬间，女孩也没有收回视线，蓝色的眼睛里浸润不可名状的悲伤。
卡卡西除了最初的视线相交，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纲手挑起眉，似乎看出了什么，“你和卡卡西吵架了？”
空言摇摇头，却掩盖不了眼底的失落。
“似乎从夏日庆典过后就没看到你们俩走在一起过了……”纲手拍拍她的肩膀，“你们俩都不是会主动挑起矛盾的人，有些事情沟通清楚最好。”话说到一般，纲手忽然在空言的额发间隙看到了一个隐约的绿色图案，她拂开少女的碎发，果不其然看见一个淡绿色的菱形印记，纲手笑起来，“看来你的查克拉已经蓄了一些了。”
空言似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抬手轻轻摸了摸那个痕迹。
纲手再次拍了拍空言的肩，露出笑容，等空言即将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纲手意味深长的声音，“空言，有些时候爱情并不是女人的一切，我们应该学会自己支撑起自己的生活。只有当你足够独当一面的时候才有资格去做你想做的事。你现在还太小，等你长大些就会明白的——未来的路会很长，不必急于一时。”
空言的脚步一顿，良久才轻声道，“谢谢您，火影大人。”
纲手站在落地窗前，她的眼神是那么明亮，清楚到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的迷雾。这个伟大的女性之所以如此坚强，不仅是因为她有强大的实力，更是因为她有一颗无法撼动的心。
当纲手把一整支精挑细选的飞雷神小队交给空言时，少女无法言明自己此刻内心的激动，在兴奋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责任，她明白自己的使命就是成为这一个新领域的引路人。这些通过测试的忍者有的甚至比她高了不止一个职衔，但是当那些特别上忍，精英上忍乃至暗部将目光投向她时，在那些目光中她没有看到任何的质疑。
这或许是一个好的开始。
空言想。
任何一个新的领域的开拓，都必须有那么一群人坚定不移地共同朝一个方向努力。而她则因为自己能为木叶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快乐。
封闭即死亡。
这是封日正明老人教给她的道理。时空间忍术的推广，或许能在忍界开启一个全新的纪元，至少能为木叶带来新的春天。
这也是纲手所希望看到的。
似乎一切都在朝着更加美好繁盛的方向发展。
佩恩站在木叶边境的高崖之上，俯视而下将整个村落收入眼底，那些鲜活的人们，欢笑着，吵闹着，就像初夏新抽芽的嫩叶，数量繁多生命力旺盛，也脆弱不堪，让人有一种连根掐去的破坏欲。
在他身后是躺在粘稠血泊中的木叶忍者尸体，浓重的血腥气息与面前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袭击警报响起的时候空言正在纲手的办公室作进展报告，从地面传来剧烈的震荡使房间里的人差点站不住脚摔到。联络员惊慌失色地冲进办公室，报告晓组织的进攻。纲手快步来到落地窗前，村子的不同角落开始冒起滚滚浓烟，最近一处的房屋被巨大丑陋的通灵兽破坏，废墟随处可见。女人皱紧眉头，回身道，“发布警报，尽快疏散民众撤离！”
“是！”
“从刚刚情报部得来的消息，袭击者在到处搜寻鸣人，这样看来，入侵者必定是佩恩无疑。”纲手转向静音，“你拿着尸检得到的情报去审问班，查明佩恩的真相！”
“明白！”
“必须得让深作大人知道消息，联络蛙，你现在即刻召回鸣人，顺便将这些消息带回去！”纲手语速飞快，快步走向门口，“空言的飞雷神小队按照演习散开布置防御结界，我在楼顶等候情报，顺带通过蛞蝓医治伤患！”
空言紧跟在五代目火影的身后，女人飞扬的衣袍似乎是这片混乱中唯一令人安心的东西，随行的暗部保护着女人来到天台，当空言踏上那一片空旷的开阔地时，战火的硝烟立即充斥满鼻腔。
只有站在高处才能亲眼看到这宛如地狱一般的景象。尖叫奔逃的人群，遍地的废墟，肆虐的畸形通灵兽，在第一战线搏杀的木叶忍者们，一切一切都是那么混乱，这和三年前中忍考试大蛇丸来袭的场景似曾相识。
得到纲手的视线，空言抽出腰间的卷轴，长长的卷轴伸展，露出中心复杂的图文。空言咬破手指，蘸着鲜血将掌心按在符文中央。下一秒，金色的球形结界笼罩了这个天台，畸形的通灵兽嘶叫着撞上结界，却被赤红的火焰燃烧发出痛苦的嚎叫。
有了结界的保护，纲手召唤了通灵兽蛞蝓，由母体分裂而下的无数蛞蝓们分散到村子的各个角落，五代目火影周身爆发出大量查克拉，在空言的保护结界之下，她似乎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她要守护这村子，哪怕是堵上火影的名号。
卡卡西从废墟中吃力地站起身，对面自称佩恩的男人拥有超乎常理的能力，任何物理攻击和忍术攻击都能被弹开，更何况他们还能共享视野。
自来也大人一个人单挑六个这样的家伙，实在是太乱来了。
雷电的光芒在手心腾起，写轮眼飞快旋转，卡卡西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纵使有秋道父子的支援，战况也不容乐观。从这场战斗开始，男人就知道要战胜对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拖住对方，为平民疏散争取时间。
空言站在火影楼的顶端放眼望去，落入眼中的尽是腾起的战火和硝烟，无数同伴加入战场，然后就再也没有了他们的身影。
这次晓来袭严重程度大大超过了她的想象，面对着整片在战火中的村子，空言的内心焦躁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口腾起。
卡卡西这个时候应该也在最前线。
纲手的额头布满汗水，她抽出精神对身边的暗部道，“联络蛙不是已经去召回鸣人了吗，怎么现在还没来？”
暗部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原地消失，不久后再次出现在纲手面前，“火影大人，消息没有传递出去——我在楼下发现了联络蛙的尸体。”
“什么？”纲手几乎要咬碎一口牙齿，目光锋利得几乎能将人千刀万剐，“该死的——一定是团藏那个家伙趁乱……他肯定是害怕晓夺取九尾——”纲手沉思良久，忽然想到了什么，将目光转向空言，“我记得鸣人身上带着你的飞雷神苦无，对吧？”
空言立即明白了纲手话中所指，“可是妙木山距离木叶太过遥远，光是查克拉感应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管不了那么多了！即刻召唤最近距离飞雷神小队的成员，我需要你们把鸣人带回来！”
空言没有再犹豫，双手结印，下一秒她的身边出现了三个年轻上忍，少女从刃具包中掏出苦无，神色冷峻，“阿木和小岺继续维持火影大人的结界，佐藤，我需要你的帮助把在妙木山的漩涡鸣人传送回来。”
“这下你应该是真的动不了了。”佩恩缓步走向深陷废墟中的银发男人，丁座和丁次躺在不远处，无法判断他们的情况到底怎样。卡卡西能感受到有温热黏腻的液体从头顶下滑，将他模糊的视野浸染上一片血红。
佩恩拔起一颗钉子，对准无法动弹的男人，“这次应该不会打偏了——感受痛苦吧。”
空言猛地感到一阵刺疼，就好像有人攥住了连接心脏的血管，将它们连根拔除一般残暴凶狠，那短暂的疼痛让她产生一种窒息的错觉，以至于不得不停下了飞雷神感应。
少女大口大口喘着气，捂住发胀的太阳穴。同伴询问起她的情况，空言只是摇了摇头。
“妙木山太远了，再说飞雷神符文上附着的查克拉本就少，必须让漩涡鸣人感受到共鸣自己催动查克拉启动传送才行。”佐藤抹了一把汗，空言深吸一口气，坚定道，“那就继续持续到他能感到共鸣为止。”
空言侧头看了一眼战火中的村子，无法掩盖眼中的焦躁和忧虑。
丁次跪在双目紧闭的父亲面前泪流满面，“爸爸——呜，如果不是为了我……”
“要哭——等以后再哭吧，丁次……”卡卡西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丁次的抽噎，面目狼狈的男人抬起他沾满鲜血的脸，血红的眼睛里却是不容反驳的冷峻，“你如果还能动，就快去把佩恩的能力报告给纲手大人……让他们尽快想出对策！”
大男孩一时间呆滞在原地，他的眼眶中还布满泪水，“卡，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艰难地喘息着，语气更加急切，“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得尽快把佩恩的情报传递出去——每耽搁一秒都会有无数牺牲！这是在战场，丁次！”
“我……我……”
“不要让丁座先生白白牺牲了！”
大男孩再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坚定地拖动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站起来，然而就在此刻本应该无法动弹的其中一个佩恩发出扭动的声响，一枚导弹从他的躯体中伸出，对准了毫无防备的丁次。
卡卡西瞪大眼睛，“快跑！丁次！”
大男孩不顾一切地狂奔而去，内心的伤痛全部转化为悲愤的力量，带动他伤痛的身体向火影楼奔跑。卡卡西艰难地抬起头，紧闭左边那只刺痛难忍的眼睛。
以我目前的查克拉已经奈何不了那家伙了，如果再用一次神威的话，我的体力和查克拉将会耗尽。对我而言，这次将会是——
必死。
卡卡西猛地睁开那只溢满鲜血的眼睛，对准了即将逼近男孩的导弹。空间骤然扭曲，导弹在击中丁次的前一秒化为虚无。
男人仰起头艰难地喘息着，刚才的瞳术已经将他最后一丝力气从身体中剥离，他的视野开始模糊，而丁次逐渐远去的背影是他唯一的安慰。
少年的面容出现在脑海中，那个笑起来很傻气很灿烂的男孩说，他会变成他的眼睛，让他看清未来。
带土，琳，我似乎也就到此为止了。
耳边似乎传来了笑声。
卡卡西再一次身处于那个安逸喧哗的夏日庆典，焰火在头顶炸裂，他的掌心牵上一双温暖白皙的手，侧头就能看到空言金色的发顶，在温暖的灯火中折射出鎏金般的光彩。
少女的眼瞳湛蓝的几乎透明，包揽了这漆黑的夜晚中无数流转的星子，她纤细的睫毛在灯光下呈现出柔软的金色，卡卡西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仿佛她眼中的男人是她的全世界。
他曾经无数次告诉空言，忍者随时都要做好面对死亡和离别的准备，从之前的三代目开始，然后是猿飞阿斯玛，现在终于轮到了自己。
那孩子一定会哭的吧。
想着想着，卡卡西忽然笑了起来。
她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要被人保护的吊车尾，她可以去选择自己的人生，去爱自己想爱的人。
卡卡西侧头去看那美好的幻影，空言扬起她略显稚嫩的脸庞，笑着倾诉她的爱意。
悲伤和幸福几乎将旗木卡卡西淹没。
如果从头再来一次，再回到那个夏日祭的夜晚，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卡卡西继续向前走着，他们相牵的手分离，他听到了空言在他身后的呼喊，但是男人依旧笑着，没有回头。繁华和嘈杂逐渐远去，他听到空言的哭喊和挽留，但是卡卡西还是那样义无反顾地走着，紧紧攥住手心里少女残留的温度。
如果我没有背负这么多，如果能再重来一次。
我还能抓住你吗。
前方的篝火点亮了这片冷寂的黑暗，篝火前熟悉的背影是那么温暖。
“是卡卡西吗？”男人转过身，苍老的面容上是温柔的笑容。
卡卡西在男人面前坐下，面前的篝火使他暖和起来，白牙缓缓道，“和我说说你的事吧。”
“那可就说来话长了，得说上好一阵子。”
“没关系。”
卡卡西笑起来，“嗯，父亲。”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45 感受痛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