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4 爱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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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等我学会了仙术就会回来的。”鸣人站在村口，露出灿烂的笑容，就和三年前空言送他跟随自来也修行时一模一样，“不能和你一起去夏日祭真是抱歉啦。”
“我有东西给你。”空言从刃具包中掏出一支苦无，“这个给你。”
鸣人好奇地将苦无举了起来，“长得和其他不一样——做什么用的？”
纲手道，“空言曾向我提议要将飞雷神作为战略部署的一部分，这是刻有飞雷神印记的苦无，如果发生什么紧急情况，利用飞雷神就可以将你召回。”
鸣人将苦无放在手中细细摩挲着，苦无手柄上刻有小小的简单的对顶三角形的沙漏，“好，我会贴身带着的。”
“差不多该走了。”深作开口提醒。
“去吧。”纲手显然对鸣人很放心，“等你学会了仙术，就会脱胎换骨。”
“哦！”
看着鸣人和深作消失在视野中，卡卡西将探究的目光转向空言，“你向五代目提议过飞雷神的推广？”
空言点了点头，“上次追寻宇智波佐助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能够在中长距离传送两只小队以上的战斗力，或许可以瞬间扭转战局。因此我找到了玄间老师和雷同老师研究飞雷神符号的查克拉适应范围，并且取得了一定成果——”
卡卡西不可思议地看着少女，他没想到空言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战略思维。
仅仅是一次任务的经验，就能被她记在脑海中仔细研究，如果飞雷神能够被普遍推广，那么一旦发生战争，飞雷神不仅能够在第一时间传递情报，还能在指定地点之间转移战力，几乎是横扫披靡的作战方式。
空言似乎沉浸在了思绪中，继续说下去，“但是我们发现了一个问题，在飞雷神符文改写的时候，大部分人对查克拉几乎没有感应，只有老师和我能自主发动转移，而其他人只能在向飞雷神苦无传递查克拉的情况下被迫转移，并且转移地点会有偏差，目前还做不到定点传送——”
卡卡西沉默良久，缓缓道，“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最初的想法是我的，但雷同老师和玄间老师提供了很多建议。”
卡卡西笑了起来，忽然伸手弄乱了空言的金发。少女突然被摸头一时猝不及防，散乱的发丝间看到男人欣慰而温暖的笑容，“老师？”
“你真的长大了，空言。”
卡卡西的眼睛因为笑意而弯起，空言呆滞良久，双颊发烫绯红。
木叶的人们因为几天后的夏日祭而提前做着准备，繁华的街道张灯结彩，五彩的绸缎和各色灯笼悬挂房檐，可以想象到夜晚灯火璀璨的盛景。
“卡卡西老师会来夏日祭吗？”
男人停下了脚步，侧头去看空言满怀期待的眼睛。卡卡西想了想，点点头，“如果那天没有任务的话，大概吧。”
年轻中忍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笑起来，“那就说好啦，到时候见。”
金色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女孩的步伐因为内心欢喜而轻盈起来。卡卡西看着那年轻而又充满活力的身影，内心也跟着温暖起来。
夏日祭的夜晚无比晴朗，深蓝的夜幕上点缀着无数星星，空言换下了平日的忍者制服，枣色的和服衬得她温柔如水，柔软的金发随意束起，在五彩的灯笼下反射出鎏金般的光彩。
卡卡西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空言，她独自站在灯下，整个人浸润在温暖的光中。几个孩子从她身边跑过，不甚手中装有金鱼的纸袋脱手，只见那小鱼出乎常理地停在了半空中，水球包裹着它，金鱼摆动尾巴游动起来，快活地吐着泡泡，像是在空中徜徉。
孩子们拍手惊叫起来，空言收回了在背后结印的手，在空中游曳的小鱼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少女在人群中看见了不远处的卡卡西，平静的面容立刻浸染欢欣的色彩，卡卡西看着她小跑来到自己面前。
“刚才那个是什么？”
空言笑起来，“在我跟随师傅修行的时候，就是用制造水球来练习空间忍术的。”
卡卡西望着那些在空中恣意遨游的金鱼，金红的鳞片在夜幕中显得很耀眼，为这深沉的夜色增添了许多鲜活的色彩。孩子们欢笑着去追逐在空中的金鱼，金鱼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热闹的，与水中不同的世界。
空言和卡卡西并肩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就好像十二年前的那个夏日祭，只不过小小的孩子已经长大，而尚且青涩的青年早已步入成熟。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当第一朵焰火在天空炸响的时候，所有人都抬头仰望夜幕。空言精致的五官在闪烁的焰火光芒下纯真地近乎透明。她缓缓侧过头去看卡卡西，男人惬意地站着，平日里刚毅的轮廓在五彩的光下显得那么温柔。
她能听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她知道自己一旦迈出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但是她不想再做那个懦弱的封日空言。
卡卡西忽然感到有一双温暖手牵上了他的掌心，侧过头正好对上空言湛蓝的眼睛。那汪星海中酝酿的是他从未见过的情感，像是濒临崩溃的水坝，汹涌的情感等待勃然爆发。
男人的手微微挣动，却被女孩固执地牵住。
卡卡西睁大眼睛，拧起的眉头暗示了男人的不赞同。空言只是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一样牢牢握住男人宽大的手，似乎天崩地裂也毫不动摇。
“卡卡西老师，我有话想和你说——”
“空言。”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如临大敌般打断了她的话，“我也有想对你说的话，你要知道，我们——”
空言第一次如此顽固地做一件事，就像所向披靡的战士一样斩开所有阻挡在她身前的荆棘，丝毫不给卡卡西留任何逃避的空间，她蓝色的眼睛就像锋利的宝石，想要用锐利的边缘割裂这段朦胧而模糊的感情。
“卡卡西老师。”空言认真地看着男人，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
卡卡西呆滞在原地，高大的身体先是僵硬了一下，随即像是许久未得到的猜想被证实，他看着空言的眼睛很久，最终叹了一口气。
烟火还在耳边炸响，但是空言只能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声。面前的男人什么都没有说，他们之间的沉默就好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卡卡西侧头思考了一会，像是在组织语言，最终轻轻挣脱了空言的手，那一瞬间汹涌的失落淹没了她。
卡卡西黑色的眼瞳没有其他情绪，淡淡地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只是一句话就判定了眼前人的生死，“我们不可能的，空言。”
在得知答案的一刻空言的眼眶变得通红，眼泪涌了上来，虽然她早猜到答案，但是悲哀如洪水灌顶，她强压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哽咽道，“为什么？”
“我看着你长大，空言——”卡卡西刻意忽视自己心底被触动的柔软，声音平稳而理智，“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感情的，或许你只是错把我对你的照顾当做关怀，从而让你产生了类似爱情的感觉。”
“我从来都没有把对你的尊敬和爱意混淆，我尊敬你，因为你一直都像长辈一样照顾我，我感激你，因为是你教会我如何在世界上生存，甚至多次在命悬一线的时候出手相助——但是我很清楚，我喜欢你都和这些无关，我喜欢旗木卡卡西这个人到可以为了你死去！”空言倔强地瞪大那双晶莹的眼睛，沉重的泪水挣扎着不突破最后一层防线滚落在地，整片蓝色的瞳孔中全是男人的身影，空言深吸一口气，悲哀地笑起来，“你总是把我当做长不大的孩子，你一直都是这样……”
“我可以和任何女人在一起，但是那个人绝对不能是你。”男人看着空言悲痛至极的模样，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针扎了一般，但是说出的话却是那样坚决，坚决到不给她一丝生存的希望，“你身边有那么多出色的男孩子，他们可以给你更多我不能给你的东西。”
眼泪滚落下来，空言只是摇头，“他们不是你，我只喜欢你，我只要你——”
“或许在你看来这没什么，但是对于我来说，你是我长辈的孩子，他将你委托给我照顾，我为你能做的只是守护你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你是我的学生，我会倾尽所有将我所能教的交给你。”卡卡西叹了口气，“除此之外，再不可能是其他关系了。”
空言凝视男人，仿佛听到了自己某处碎裂的声音。
敏感如卡卡西，他其实早就捉捕到空言对他不同的情感。在她众多的导师中，空言只会用那样认真的眼神去看自己，她甚至会几日几夜照顾伤病的自己，过多的关怀和太超过的感情让卡卡西开始感到惶恐。
这个孩子太美好，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如果要开始一段感情，也应该是像鸣人那样年龄合适朝气蓬勃的少年，而不是他这个早已浸润黑暗的没有未来的人。卡卡西背负了太多，他在经历了那么多死亡与悲伤之后，他已将自己封闭在了最坚固的心牢之内，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是成为孩子们踏向未来的垫脚石，将他们送向更高更远的地方，而不是放下沉重的过去，像一个没有心的人渣一样毫无愧疚地追求幸福。
他永远都忘不了这孩子的父亲是为了他而死。
他不敢对空言抱有那样畸形而扭曲的情感。
旗木卡卡西早已失去了追求幸福的资格。
男人迈开脚步准备离开，空言站在原地，夜风将她满脸的泪水吹得冰冷刺骨。就在卡卡西与她擦肩的一刻，他听到了女孩带有浓浓悲哀的自嘲低喃，“是啊，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老师，沙漠里的仙人球是不会开花的，对吧？”
卡卡西的步伐一顿，接着没有犹豫地大步离开。
夏日祭的焰火依旧在继续，绚烂的夜幕仿佛点燃了神华美的衣袍，要燃尽这个世界所有美好的色彩。
相伴欢笑的游人都向那个在原地泣不成声的女孩投去目光。
空言一个人站在人群中，明明是夏日最盛大的庆典，她汹涌而出的眼泪仿佛与整个温暖世界隔离。
卡卡西回到空无一人的家，第一眼就看到了摆在窗台上的绿色植物。他没有开灯，任凭着浓重的黑暗将他淹没，沿街的窗外传来嘈杂的人群声，庆典还在继续，但是他知道他的夏日祭已经结束了。
那株绿色的植物就那样静静地立在窗台上，因为主人的悉心照料通体翠绿，纤细的芒刺也失去了平日的尖锐。
他知道，即使是在风和日丽的木叶，这样畸形的植物也是无法开出花朵的。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44 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