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0 各自的剧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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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室的门被推开，井上前辈探出头敲了敲门，“空言，纲手大人需要上次两国会谈签署的文件和相关附件，你整理一下准备送过去。”
“是。”空言放下手里的资料，“怎么会突然要看这个？”
“你不知道？”前辈道，“新任风影刚刚上任，昨天砂隐代表团刚到木叶，很多签署的文件都要重新拟订。”
“新任风影？”
“是啊。”前辈叹了口气，“据说风之国发生了很多改革，不知道现在重新洗牌的砂隐政府对木叶的态度是什么样的呢。”她似乎非常忙碌的样子，又交代了两句就匆匆离开了。
空言面对堆积如山的文件快速地翻找着，很快整理出厚厚一叠，涉及方面之广由商业贸易到战略合作甚至到平民通婚，她细心地将文件按照类别和机密程度分类整理。
由于关系到两国洽谈，片刻容不得耽误，空言捧起文件快步赶向火影办公室，然而在楼梯拐角处，她猝不及防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抱歉！”
两人同时道歉，那人飞快伸手帮空言稳住即将倾倒的文件，在空言道谢时，前方响起了熟悉的女声，“看着点路，堪九郎。别老是冒冒失失的。”
“这是意外。”
“堪九郎？”空言抬头，果不其然对上一张油彩装饰的脸，男人正看着她。空言又去看说话的女人，她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没有多少改变，不禁笑道，“好久不见，手鞠。”
堪九郎闻言道，“嗯？你认识我们？”
手鞠有些迷茫地打量了她一会，恍然笑道，“你是空言吧，好久不见。”
空言抑制不住重见旧友的欣喜，堪九郎颇为惊愕，“你是空言？变化可真大，我都没认出来。”
“有吗？”
“嗯，是和以前不一样。”手鞠双手抱胸，脸上带着笑意，“和两年前相比，不仅长高了，而且也变漂亮了。”
面前的年轻中忍和记忆中的女孩重叠，手鞠不得不承认时间的确会改变一个人。中忍考试结束时她和同龄人一起为砂隐忍者送别，当时的空言个子瘦瘦小小的，淹没在人群里，只有一双蓝眼睛颇为明亮。而此刻早已成为中忍的她不仅变得亭亭玉立，而且五官已经长开，眉眼间越来越有动人的风情。
“谢谢。”女孩低头微笑，两颊是羞涩的红晕。像手鞠这样直爽率性女子的赞美总是真诚而令人欣喜的。
“抱歉，我还得给火影大人送文件。”她颠了颠手里分量颇沉的书页，脸上是无奈的神情。手鞠善解人意地侧身给她让开一条路，只见女孩百米冲刺般地直直向火影办公室冲去。
“变化可真大。”堪九郎望着女孩的背影说，“我记得她原来还只到我这里。”说着比划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女大十八变，如今也算是见识到了？”
“大姐你也变漂亮了。”
“少油嘴滑舌。”手鞠挑了挑眉，“等会儿我爱罗谈完合约的事，你就跟我走，别老凑在前面惹得我爱罗放不开手脚。”
堪九郎一愣，随后了然地笑了，“知道了，还是大姐厉害。”
空言在门口平复了一下喘息，敲响门。待里面传来纲手的许可，守卫在门外的暗部替她打开门。
“火影大人，这是您要的文件。”
“放在桌上吧。”
空言守本分地将文件分类别安放好，并没有刻意注意坐在沙发上的新任风影。回头不经意间却触上一双翠绿的眼眸。
青年面若冠玉，眉眼如画。放在桌上印有风字的斗笠暗示着他的身份。与两年前相比，少年褪去了稚嫩与戾气，雪白的长袍衬得他风姿出众，沉稳内敛。此刻我爱罗端坐在纲手对面，目光在空言进来的一刻开始就未离开过。
空言惊讶，但她明白文职人员不能逾越严禁窃听国事的规矩，无声退出火影办公室。纲手忽然叫住了她，“你就在门外等着，等会儿还可能会传唤你。”
“是。”
当门关上的一刻，空言在原地站了一会，才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当年那个暴戾冷血的少年居然成为了一国之影，并且不仅是外貌改变了，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质也温润不少。
“你肯定见到我爱罗了。”手鞠和堪九郎出现在她身后，手鞠淡淡道，脸上带着笑意，“他的变化也很大吧。”
空言轻应了一声。
堪九郎道，“随行护卫不能旁听影级会谈，看来我们得等好一会儿了。”
“我爱罗怎么会成为风影的？”
“父亲死了之后，风之国就一直由高层掌控。”手鞠叹了口气，“中忍考试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因为那个叫做漩涡鸣人的男孩，我爱罗改变了很多，他一直很努力地变强，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保护珍惜的人，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一个月前在民众的推举下成为了风影。”
“这样啊。”空言又回想起方才在办公室里的见面，确实是和两年前孑然一身的男孩派若两人，“仅仅是两年的时间就能够成为风影，我爱罗真的很厉害。”
“是啊。”勘九郎脸上满是骄傲与调侃的神情，“现在我爱罗在砂隐很受欢迎，好多女孩子都追求他，让我这个做哥哥的稍稍有点没面子。”
三人都笑了。
“放心吧，脱离高层控制之后，如今砂隐已经进行了改革，我们这次前来是与木叶结盟的。比起战争，人民更加期盼和平。”手鞠看出了空言对于洽谈的关切，笑道，“如果洽谈顺利，砂隐以后会成为木叶最坚实的盟友。”
“那真的是太好了。”空言发自内心地笑了，她和与许多经历过残酷厮杀的忍者一样内心渴望和平。
三人又闲谈了一会儿，火影办公室的门打开，洽谈已经结束，纲手呼唤空言的声音传来。
手鞠和勘九郎跟在空言身后进入办公室，两国之影面容上都带有着大事谈成的放松。纲手朝空言招了招手。
“静音已经安排好了住处，就让我的联络官带你们去吧。”
“是。”
纲手走到我爱罗面前，两人握手，“我代表木叶欢迎你的到来，风影，你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远见，让我很佩服。”
“希望日后合作愉快。”
纲手将代表团送到火影楼下，那里还有一些砂隐随行人员，静音将空言拉到一旁，详细交代了几句。
“我是火影的联络官封日空言，请多指教。”空言向砂隐的人鞠了一躬，礼数周到，“住宿已经准备妥当，由我为诸位引路，请随我来。”
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我爱罗柔和的碧眼，两人相视微笑，都没有开口说话。
砂隐访问团人数众多，浩浩荡荡走在街上颇引人注目。随行的几个年轻下忍四处打量着木叶繁华宽阔的街道，目光里透露出赞叹。
风之国处于干旱的大漠中，气候恶劣，远不及木叶水土温和处于交通要塞，繁华程度自然无法相比。
“两年不见，你变化很大。”我爱罗突然开口，他已经变声，介于青年的青涩和男人的低沉之间，显得温润好听。
“你也是。”空言笑道，“听说你已经是风影了，当时有点吃惊呢。”
“我爱罗大人很强，我们都很敬佩他。”
空言身后忽然传来少女的声音，那是一个栗色头发的年轻下忍，黑色的眼睛里有崇拜与敬畏，此刻正直直地盯着空言。
空言愣了愣，她忽然感觉到这个少女对她似乎有隐隐的敌意。
“这是我的学生，手岛祭。”我爱罗淡淡道，但是语气里是对弟子的宠溺，“带她来见见世面。”
“我是手岛祭，老师唯一的学生，请多指教。”少女刻意加重了唯一二字，对我爱罗的爱慕之情直白坦诚，空言觉得这个直白单纯又有些花痴的年轻人很可爱。
“请多指教。”
主干道上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手鞠忽然拉住了勘九郎的衣袖道，“我要去拜访奈良家的独子，勘九郎呢？”
“哦，我，我看那家馆子很不错的样子，想去吃点东西。”
联络官和我爱罗同时回头，空言关切道，“前面就是宿处了，等下再去也不迟？”
“不用了，我来过木叶认得路，你和我爱罗先去吧。”手鞠拉住勘九郎的衣袖将二弟扯出队伍，不等空言阻拦带着随行护卫便走，“那等会见。”
空言伸出的手还悬在空中，看着手鞠毫不犹豫的背影，她无奈道苦笑，“手鞠还是那么强硬啊，这样做火影大人会责怪我的。”
“不用管他们。”我爱罗看着她，“我们走吧。”
空言和他并肩走在队伍前面，闲聊着这两年各自的故事。
“你已经成为中忍了啊。”
“嗯，现在在火影府工作。”空言道，“之前担任的是文职，接触的都是整理文件资料的工作，很少出任务，这个月才兼任了联络官。”
“很有前途。”
“就这样吧。”空言苦笑了一下，“身边的人都很努力，我也不能懈怠。”
“说起来，还得去拜访一下鸣人呢。”我爱罗露出期待的神色，“他应该也变强不少吧。”
“抱歉，我爱罗。”空言略遗憾地看着他，“鸣人随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大人出去修行了，不在村子里。”
“这样啊。”我爱罗有些失望，“他还是没有放弃呢，对于那个叫做宇智波佐助的男人。”
空言只觉得胸口刺疼，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是啊，鸣人他，很拼命地想要变强，然后把佐助带回来。”
我爱罗看出了她的隐忍，问道，“怎么了？”
空言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有时候无法理解你们男人。”
“明明差一点被杀仍然想要留住羁绊，明明心里在流血心痛得要死却仍然原谅对方……。”空言吸了口气，捏紧拳头，“明明佐助已经亲手斩断了曾经的友情，他这样拼命的追寻又是为了什么？”
“这就是男人的情谊。”我爱罗伸出手，盯着掌心的纹路淡淡道，“在遇见鸣人之后我才明白什么叫做羁绊。和我一样，从小到大鸣人拥有的很少，所以对每一分情感都无比珍视，鸣人他不可能看着同伴误入歧途而无动于衷。”
“他也明白了想要挽回就必须变强，这样看来鸣人也成长了。”我爱罗面露笑意，“他一定会变得更强大。”
空言摇了摇头，“对于你的话我不能完全赞同，终结之谷之后我去医院看望鸣人——”她顿了顿，道，“那个时候，大约有想要杀死宇智波佐助的心情。”
“鸣人是我这在个世界上最珍视的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我爱罗按住她的肩膀，露出很浅的笑容，“无论是否能理解，至少我们对于鸣人的情感是相同的。”
“所以我必须变强，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他。”空言澄蓝色的眼睛明亮得如同阳光下的海面，闪耀着让人动容的坚定。
红发青年只觉得心脏仿佛投入一片温热，面前的少女坚强而美丽，真正逐渐蜕变成让人心动的存在。
他忽然回想起在中忍考试时那个站在对立面的少女，她矮小瘦弱，没有丝毫闪光点，但是就是那双不服输的蓝眼睛和与鸣人相约走到最后的凄厉嘶喊，将他坚固的内心防护撕扯出一道裂口，露出里面柔软的情感。
弱小并不可怕，但决不能甘于懦弱。
“这次来木叶要待多久呢？”
“主要的事已经谈完了，还有一些细碎的琐事要解决，大概会再留几天吧。”
空言笑了，“几天之后就是夏日祭，如果可以，留下来一起玩吧？”
我爱罗眼神柔和，淡淡道，“好。”
佐井在幽暗的房间里单膝跪地，团藏高坐在烛火背光的阴影中，苍老的面容冰冷僵硬如同雕塑。青年低垂着头，平缓的语调不卑不亢，“目标任务现在以联络官的身份陪侍在风影身边，我暂时没办法接近，不过到目前还没有特殊情况发生。”
“你已经取得她的信任了？”
佐井的语气无悲无喜，“她似乎对我抱有戒心。”
团藏长吐一口气，拐杖以一种轻微但又有力地节奏轻触地面。过了一会，他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暂时不要声张。”
“是。”
“一旦被她发现了什么，立刻停止一切行动。”
“明白。”
当空言安顿好砂隐所有使者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火影府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令她意外的是纲手竟然在她的办公室等她。貌美的五代目火影漫不经心地翻阅着那些整理好的文件，抬眼打量了一下显得有些狼狈的空言。
“今天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纲手让出她的座位，双手环胸倚靠着门边看着她收拾东西，“你对砂隐这次来访有什么看法？”
空言错愕地抬起头，“火影大人——我不是很懂这些事。”
“换个问法，你知道两国联盟一般都有哪些巩固关系的方法吗？”
空言回忆起曾经课本上的知识，循着记忆答道，“一般而言就是通商贸易，合办中忍考试，两国的影定期会谈这些。”
“你说的没错，还有一个很古老的办法，那就是联姻。”
“联姻？”
纲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现在木叶的局势并不容乐观，战后恢复并没有达到三代目的鼎盛时期，现在木叶能做的就是与砂隐结成盟友。如果我说我打算让木叶和砂隐联姻，你觉得谁来当风影夫人比较合适？”
空言愣了愣，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总不过大名女儿之类有身份地位的贵族女子吧——火影大人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纲手凝视她良久，缓缓笑了，“没什么，一时间心血来潮——你继续忙吧。”
空言有些摸不着头脑，纲手信步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脑海中回想起方才洽谈时年轻风影不明意义的话。
自从空言走进办公室，少年的目光就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
“现在的年轻人啊——”
女人轻笑一声，把所有思绪统统抛之脑后。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30 各自的剧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