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9 暗流涌动 ...
-
纲手从诊疗室走出来，在走廊上等着的卡卡西众人立刻迎了上去，跟在纲手身后的小樱安抚道，“放心吧，只是查克拉消耗过度，外加有一点皮外伤。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卡卡西绷紧的肩膀放松下来，纲手从他面前走过，“你和我来办公室一趟，我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
看着纲手和一干上忍雷厉风行的背影，小樱不禁将视线转向病房中的少女，她的头发长了许多，和从前那个不起眼的空言完全不是一个人，如果不是听前线的忍者述说亲眼看到的景象，她完全无法将病床上的人和记忆中的同伴联系起来。
仅仅两年时间，就能改变一个人这么多吗？
纲手在办公室听完卡卡西的报告，在窗前伫立沉默良久。
“火影大人，您打算怎么办。”
纲手叹了口气，将一个包裹从隔层中抽出，递给男人，“等她醒了，你就把这个交给她。”
“这是——”
“她所有的木叶档案资料和身份证明。”纲手忽然笑了，语气中带着自嘲，“连你也知道她当初离开是另有原因不是吗。我当年曾对她许诺过，如果她愿意再回到木叶，我会尽我的能力向她补偿木叶曾经亏欠过她的所有。”
卡卡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手里的包裹。
纲手朝门外喊了一声静音，黑发女人立刻推开门出现在她面前，“你去通知文件部，下个星期一开始，封日空言以中忍身份入职，依旧做她两年前的工作。”
“是。”
“哦对了，等她醒了之后让她来我办公室一趟。”
“明白。”
空言并没有昏迷很久，在第二天下午她就睁开了眼睛。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病房很像中忍考试时她躺过的那一间。她缓缓伸出手指，阳光透过白皙的血肉，显出鲜嫩的粉红色。窗外传来孩子的笑声，鸟的蹄鸣也是如此熟悉。
她真的回来了。
空言从床上坐起身，长发如瀑，柔软地垂落在耳畔。病房门被推开，卡卡西走了进来。空言恍然地盯着他，沉积两年的思念一下子翻涌而上。男人看到少女醒来也是愣了一下，不过立刻回过神来，挂上和两年前并无一二的笑容，“醒了？”
空言一时语塞，良久才沙哑道，“卡卡西老师——”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伸手轻轻抓握了一下，神情还有些呆滞。卡卡西在她的床沿边坐下，没有再说话，病房一时间陷入寂静。
“自从你那天和我告别，已经过去两年了。”卡卡西无声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这两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是吗？”
空言瞳孔微缩，转而苦笑了一下，点点头，“嗯。”
“即便如此，你也决定要回到木叶吗？”卡卡西认真地看着她，“你大可以回到自己的族人中，为什么还要回来？”
空言突然笑了，微微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因为木叶有我牵挂的人，无论是老师也好，鸣人鹿丸他们也好，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她顿了顿，转头去看三月里窗外正繁盛的樱花，“我是曾经怨恨过木叶高层将我视为异类，我之所以能活到今天是因为他们需要牵制封日一族的武器，但是纲手大人愿意真正将我视作木叶的一份子，大家也从来没有抛弃过我，这一点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她蓝色的眼睛里是澄澈的温柔，“更何况我还要看着鸣人成为火影呢。”
卡卡西险些沉溺在那一汪湛蓝的晴空之中，就在此刻静音推开了门，“啊，你已经醒啦，火影大人让你去一趟她的办公室。”
“我知道了。”空言掀开被子，披上外套和静音走出房间，留下卡卡西一人站在雪白的病房中。男人叹了口气，视野转向窗外如雨的樱花，在蔚蓝的晴空下，粉色的花瓣与之交相辉映却萌生出一种悲凉之感。
三月怒放的樱花，过了花期早晚都是要凋谢的。
与这亘古不变的晴空相比，忍者的生命又是多么短暂呢。不知道何时身首异处，挣扎于随时失去最重要人的悲伤，为了国家的利益而奉献出自己渺小的生命，不能有情感，只是沦为高层摆布的棋子。
活着已是不易，哪里还有那么多美好的情感去浪费在憎恨和怨天尤人上。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等到死亡将至时少一些遗憾。
原来这孩子早就已经明白了。
当空言推开那扇熟悉的门时，纲手与两年前并无改变的面容出现在视线里。她呆滞了片刻，深深朝这个伟大的女性鞠了一躬，“五代目大人，我回来了。”
“已经两年了。”纲手示意静音出去，“都想通了吗。”
“想通了。”空言回答的很认真，“我不会再离开了。”
纲手笑了笑，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包裹，交到她手里，“一切照旧，两年前你在哪里工作，现在还在哪里工作。阿斯玛和玄间那边我也已经联系过了，只要你有空随时可以跟着他们学习忍术。除此之外，我还会传授给你一个新的技能。”
空言惊讶地眨眨眼，“新技能？”
纲手看着她稚嫩的表情不禁露出一个微笑，鲜红的指甲点上空言的额头，“你的弱点就在于查克拉量太少，学会这个技能之后，能够在关键时刻帮上大忙。”
当空言走出火影办公室时，她轻轻拆开了那个包裹，入眼是熟悉的中忍马甲和崭新的木叶护额。她伸手抚摸过那刻有图腾的金属面，滚烫的眼泪落了下来。
就在她的背影消失在火影府的大门前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墙角走了出来。青年苍白的过分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他的身影又一次消失了。
空言回到村子中的消息在同伴中传开了，当大家结伴到她家拜访的时候，都惊愕地站在门外。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两年前突然离开村子的那个女孩。空言抑制不住笑意将他们一一请进房间里，那些记忆中的伙伴或多或少都有了些变化，男孩子们都长高了不少，女孩子们有的蓄起了长发，有的气质越发出众。
那一天晚上他们玩得很尽兴，连不曾说过几句话的宁次也被小李和天天拉来了。他们高声谈笑着有关忍者学校，有关中忍考试的事情，小小的单身公寓热闹非凡。空言坐在桌边看着面前的伙伴们，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鸣人灿烂的笑脸。
两年未见，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苦苦追寻着宇智波佐助的身影呢。
本该集齐的同期生们，少了最重要的两个人，大家都十分默契地没有提起。小樱跟着大家一起笑，却难以掩饰眼中的落寞。
夜深了，同伴们纷纷离去，只有鹿丸留了下来。他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木盒，递到空言面前，“这是两年前你拜托我保管的东西，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空言只是摇了摇头，将盒子推回到鹿丸手中，“那么我恳请你继续替我保管它吧。”
“为什么？这东西太重要了，我担不起弄丢它的责任。”
“鹿丸，你是我们中所有人里最值得信赖、也是最理智的人。”空言诚恳而认真地看着他，“正因为它太过重要，所以不能存放在我身边。我害怕我会用它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所以拜托你了。”
年轻中忍无奈的抓了抓后脑，最终将盒子收回了自己怀中，面容严肃道，“你知道我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会尽全力保护好它的——但如果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恕我无能为力。”
“真的非常感谢你。”空言深深地鞠了一躬，却被青年扶住，“大家都是同伴，没必要这么客气。”
回村之后的日子和两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空言依旧做着琐碎的文件工作，执勤的时候在忍者受命所为那些提交任务报告的忍者们戳下印章。唯一的不同就在于多了许多约她出去吃饭的年轻男性忍者。
卡卡西偶尔会碰上一次，阅历丰富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那些人的心思，而在卡卡西的指导之下，空言渐渐学会了怎样委婉拒绝那些盛情难却的邀请。而对于为什么卡卡西能够应付得如此熟练，她不想追究。她只知道自己喜欢的卡卡西老师是如此优秀，而优秀的人理所应当是被人群簇拥着的。
她眼看着卡卡西身边的女性一个一个地出现消失，她们看着男人的眼神是那样迷恋，但是卡卡西却永远挂着虚假的温柔，从来没有让一个人真正走进他的内心。
空言不再担心那些来去匆匆的女人，因为她知道她们从来都不懂卡卡西，所以永远不可能成为他一生的伴侣。
但打开他心结的那个人，会是自己吗？
想着想着，空言对着面前的任务报告出了神，手中本该落下的印章停在了半空中。桌子被轻轻叩响，一个好听的男声从头顶传来，“请问——我的任务报告有什么问题吗？”她猛地回过神来，对来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继续手头的工作。
那个人却没有急着走，他苍白的面容是如此英俊，眼睛微笑成弯弯的形状，“你是新晋升的中忍吗，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空言抬起头，友好地笑了笑，“之前因为任务离开了村子两年，所以可能很多人都不认识我——我叫封日空言。”
“你可以叫我佐井。”男人笑容不变，“我喜欢你，晚上有空吗，我想和你约会。”
空言眨了眨眼，当值的其他忍者都将目光转移到他们身上，女孩愣在了当场，而自称佐井的青年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继续温柔道，“到时候我来接你。”
没有给空言留下任何回应的机会，青年走出了大门。钢子铁凑到空言身边，语气带着调侃的意味，“现在年轻人都这么直接吗？”
出云没理会他的揶揄，转而正色道，“村子里不常见到他，似乎是刚从暗部调回来的忍者。”
“暗部？”
“对——你看，这是我今天刚收到的上忍调配名单。”说话间出云递过一张纸，上面记载着佐井的身份资料。但是令人以外的是除了姓名和照片以外所有的信息写着保密。
钢子铁也发现了不对，“既然是从暗部调回来的上忍，为什么信息还要加密？”
空言接过那张纸，正下方的上司签署写的是志村团藏的名字。
三人对视了一眼，神色都复杂起来。
谁都知道志村团藏，转寝小春和猿飞日斩是木叶高层的中流砥柱，只不过团藏手中掌握着暗部中最特别的一支，这支名为【根】的部队独立于火影之外，直接隶属于他本人。而之所以命名为【根】，就在于这支部队是众所周知的木叶最黑暗的存在。当茂盛的树叶沐浴在阳光下的时候，【根】会不择手段消除一切阻碍木叶成长的障碍。枝叶越是繁茂，那漆黑丑陋的根就会扎向更深更冰冷的地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做，不过我劝你还是小心一些。”出云留下一句忠告就和钢子铁离开了，空言独自坐在原地，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家都以为自己这两年都在外出执行任务，但是木叶的高层除了火影之外一定还有知道她存在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事情并不是纲手接纳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的了，卡卡西说过，木叶的高层与火影在某些程度上来说其实是分离的。而志村团藏或许就是那个想要对她实行特殊手段的人。
而这个佐井，很可能就是【根】派来监视她的眼线。
空言转头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轻轻叹息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29 暗流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