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国家队主教练》十壹枫

7、第 7 章

　　“流川、、、”仙道叫了他，用一種很玩世不恭的口氣。“你還是這麼孩子氣啊。”
　　“回答我！”
　　“你就是很喜歡自作主張。不，應該說，還是和以前一樣，要讓所有人都聽你的。”
　　“你以為，我關心你嗎？”冰冷到零下的語氣，流川皺著眉頭，坐在沙發上的仙道，也露出了和他相同的面部表情。“我只是為了籃球。”
　　“流川，你、、、、”他怎麼會這樣說，可我卻阻止不了。
　　“我只知道，國家隊需要你，小組出線需要你。”很幹脆的，流川一說到底。“只有把你兒子安頓好，你才能安心的投入到練習中來，才能沒有後顧之憂。有了你的協助，日本贏的可能性就更大，日本的籃球才能走的更遠。”
　　“你果然沒變。”仙道的眼神說明了一切，流川的話，讓他足夠傷心。“很好，不管怎麼樣，錯的那個人永遠都是我。”
　　“把念念送到學姐那吧。”將頭別過，一絲痛楚在流川臉上瞬間落下帷幕。
　　“給我地址。”沒有再多的爭辯，仙道還是同意了。在我看來，念念去不去彩子那，不過是仙道和流川在較勁，可他又一次妥協了。
　　“一起過去就是了、、、”打個圓場，我看看他們。
　　只見仙道搖了搖頭，目光轉移到念念房門前，停留了許久。
　　“明天一早，我送他過去。今晚，再陪他一晚吧，以後如果住校了，恐怕他只能一個月回家一次吧。”仙道的感慨，揪的我心直痛。雖然念念不是他親生的，卻更似親生。“何況，訓練到關鍵時刻，我都沒時間回家吧、、、、”
　　“真是的，又不是再也不見念念了，別這樣了。”過去，我將手搭在仙道肩膀上，算做安慰。一邊，流川不發一言的注視著牆壁。
　　“我沒事。”舒展眉頭，仙道又笑了，無限惆悵隨之化蝶，飛去，終不見。念念的事情算是得到了圓滿的解決吧。
　　“好了，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們也不打擾了，明天准時歸隊吧。”
　　“放心。”用不算燦爛卻掩飾到最好的笑作為回答，仙道和我揮手告別。“本來應該留你吃飯的，可是，我做的飯，念念都不愛吃、、、”
　　我說嘛，原來小孩子的味蕾是很靈敏的。
　　“別客氣了，有的是機會。”起身，我走到玄關處，流川也跟了過來，沒有落下一步，生怕我會留他下來單獨面對仙道。

　　“那不送了，慢走。”禮貌的送我們出門，仙道沒逗留多久便回去了。
　　“流川、、、”
　　“是，前輩！”
　　“呃、、、沒什麼了，走吧。從明天開始，要集中精神了。”我說的全都是廢話。流川從來都沒有走神過，其實，剛才我是想問他和仙道到底怎麼會翻臉的，轉念一想，根本不行。畢竟，他和我的關系還沒到那種無話不談的地步，就是問了，也沒答案。
　　還是回家吧，閑事管多了，沒人會謝你。可就在將車子掉頭的剎那，我卻看到身後那棟房子的主人，正抱著一個可愛的孩子，透過落地玻璃窗，偷偷的往外望著、、、由於目光太過癡迷，他看了好一會，才發現我正在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下一秒，那個身影便迅速的消失於窗前、、、、

　　第四節
　　終於安頓好了念念，我以為，仙道也可以安下心來，投入到訓練當中了。可是，事情往往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順利和美好，在仙道的心裏，始終有一根刺無法剔除，因而在訓練中，給他和流川以及我這個教練，都造成了莫大的阻礙。
　　“仙道 ，不要硬來、、、”第二天訓練剛開始，在一片呼嘯聲中，我就看到仙道將球帶入禁區，完全不顧身邊有三個人的堵截，徑自將球扣籃。
　　“暫停！”太不象話了，如果是真槍實戰的比賽，這樣任性的打法，是很容易丟分的。
　　為了公平起見，在分組練習的時候，我總是讓隊員們抽簽，對抗賽的實力完全聽天由命，因為在國際比賽上，各國實力都有強弱之分。偏偏不巧的是，今天，流川和仙道竟然抽在了同一組裏，而剛才我之所以喊停，就是因為仙道不肯把球傳給流川。
　　“怎麼，在NBA幾年，你打球的作風越來越象流川當年了！”我一直認為自己很適合從事說教之類的工作，因為，公平是我做人的原則之一。
　　“你們都沒有話說嗎？”看著四周，將我圍堵的人們，一個個低頭不言，剛才的氣勢全都不見了。“現在才早晨10點，你們就無精打采的，都想什麼？仙道，流川，澤北，你們三個腦子裏裝的又是什麼？”
　　“教練、、、、”
　　“我沒問你，阿牧！”將要說話的人，一棍子悶回去，我抬頭看著他，“現在你是隊長，我是教練！不用我說該怎麼分尊卑吧？”
　　“藤真！”他還是老樣子，不管我是什麼身份，他總想壓制於我。“能不能聽我說幾句？”
　　“有用的話就說，沒用的少說！”
　　“我們談談！”
　　“這不能說嗎？”
　　“跟我來！”這個混蛋，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起了我的手就往休息室裏走。
　　“你放開！”將他的手甩開，我立刻感覺到手腕發疼。
　　“今天先別練了吧？”休息室裏，阿牧看著我，他永遠都是一副沈穩的樣子。
　　“理由？”
　　“身為教練，去和他倆談談，如何？澤北的問題，交給我來，我和他談。”
　　“阿牧，你不當教練真是可惜了。”看了看他，我有點惱羞成怒。說實話，今天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站在這裏教我怎麼做，惟獨他不行。
　　“藤真，我這樣做，也是為了隊裏。”
　　“少說的這麼大義凜然！”白他一眼，我發現對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好感，又開始逐漸消失了。
　　“那我應該說什麼？”阿牧從來都沒有這樣著急過，除了上次打架事件之外。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仙道這樣對流川你看不過去了，對嗎？還有澤北，你們關系最好，你一直都希望他和流川能在一起的。但是，牧，現在不是講私人交情的時候，而是共同作戰，你不要為了朋友在這和我講些有的沒的。國家隊是個大團體，不是小個體！”
　　“藤真，除了這些，我難道就不能有別的理由嗎？”
　　“至少我還想不出來！”
　　“看著我！”用力的將我的身子擺正，阿牧雙眼帶火，盯的我渾身發熱。
　　“牧，你不要覺得，什麼事情你想到的，我就想不到！我本意也是要找他們談話的，所以，你拉我出來，很多余！”
　　說完，我想甩開他按住我肩膀的手，可是，怎麼也動不了，被他按的死死的。
　　“藤真、、、”
　　“你、、、、”
　　“如果說，我是為了你，你信嗎？”好柔和的口氣，讓我一時不敢相信，這句話竟是出自我眼前人的口中。
　　“認識這麼多年，你見過我為了別人動手打架嗎？你見過我和前任教練頂嘴嗎？你見過，我以隊長的身份去欺壓過誰嗎？”他好象越說越激動，“可是，你不同！藤真，自從我認識你的那天開始，就注定了，我要跟著你的腳步去走，12年了，這些話，我憋了12年了，我不過想讓你對我特別的注意，才會不停的去想各種方法超越你，因為，我覺得只有這樣，你的心裏才會有我的存在、、、、、、”
　　“阿、、、、阿牧，你在說什麼胡話？”聽完他的陳述，我猶如五雷轟頂，驚訝的不知所措。
　　“藤真，我、、、、”他的目光慢慢的注視著我的臉，從上到下認真的打量個遍，似乎很緊張的樣子，“我、、、愛你！”
　　天啊，他剛才說的是什麼？我不會是聽力出現問題了吧？
　　“我愛你，藤真！”在我毫無心理防備的情況下，他又重複著剛才的言語，接著將我拉入懷中，我的頭就這樣抵在了他寬大的胸膛上，這真是個沈積多年的擁抱、、、
　　“不對，阿牧，你、、、”
　　“別說話！”在我還沒完全喪失理智的時候，極力的想推開他，但是，他的力氣決非我能比的，我的動作，反而更刺激了他一樣，他非但沒有將我放開，還把我擁的更緊，既而就對著我的嘴吻了過來、、、
　　“你、、、、不、、、、”連句話都說不完整，我的聲音就被吞沒在他的吻裏。好奇怪的感覺，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行為，初吻就被一個我平時恨之入骨的男人給奪了去，竟沒有厭惡感，在這個愈發深入的吻中，更多的是陶醉、、、、、
　　“教練、、、”正在這時，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了。
　　“啊、、、、”幾乎是同時松手的，我和牧對望一眼，趕緊擦掉嘴邊還殘余的口水。惡狠狠的瞪著他，我向門外問道，“什麼事？”
　　“啊，是澤北和仙道、、、、”
　　“怎麼了？”沒等他說完，我立刻沖到了門前，將門拉開，外面的人嚇了一跳。“他們倆怎麼了？”
　　“單挑！”
　　“什麼？”內部人員打架？搞什麼，我這教練幹不幹是小事，國家隊因為內訌不能參加比賽，那才叫丟人丟到家了呢。“這兩個混蛋！”
　　“教練，他們不是、、、、”顧不上身後的人，我趕緊向體育館跑去。
　　“是你說的，籃球不是一個人的比賽！”剛到門口，我就聽見流川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徘徊在體育館裏，他的身邊，是仙道。很多人，都在看著他倆，興許那場戀愛，早已經不是秘密，所以，在眾人面前，他們也不在意糾結。
　　看到這場景，我停下了要進去的腳步，安靜的站在門口，大家的視線都被他倆吸引過去，絲毫沒有注意我的到來。
　　“藤真、、、”
　　“噓！”做個手勢，我攔住要和我說話的阿牧，“小聲點。”
　　“我說過很多話，你都記住了嗎？”面對流川的時候，仙道依然笑著。“流川，人總是會長大，長大了，什麼都會變的。”
　　“這不是你的作風！”流川好執著，但是我不知道，這樣執著的他，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哼，是嗎？你覺得自己很了解我嗎？”
　　“至少在籃球上，是的！”
　　“10年之前，你就沒了解過我，10年之後，你還是這樣。”圍著流川轉了一圈，仙道笑著說，“那我告訴你，我當時就是隨便說說的，我就是看不慣你單打獨鬥的壞毛病。其實，打籃球的方式，每個人都不同，單對單，我也不輸你！”
　　“你打算胡鬧到什麼時候？”冷冷的話語，穿刺過仙道的耳朵，流川的臉色如灰。
　　“你覺得我是在鬧嗎，流川？剛才我是沒有傳球，可是，球進了沒？答案大家都看在眼裏，球進了！那麼，我不覺得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傳球給你，就一定能夠贏嗎？”
　　“仙道彰！”一邊的澤北，已經按耐不住了，“我剛才的建議，你考慮好了沒有？”
　　“和你單挑？”
　　什麼？他們真的要、、、、
　　“如果你認為籃球不需要配合，那就和我一對一。你贏了，以後我們都不再說什麼。”嚇死我了，原來是單挑籃球。
　　“哼，澤北，別把比賽攙和進去私人情感。”仙道這個家夥，怎麼只會說別人呢。“況且，你根本贏不了我。我和某些人一對一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你、、、、”
　　“夠了！”冰冷的眼神，流川看向仙道，“仙道，我們是否應該談談？”
　　流川要給他解釋了嗎？
　　“10年之後才跟我談，你一點都不覺得晚嗎？”
　　“那你到是告訴我，10年之前，我該去哪裏找你？”
　　反問一句，仙道啞然。
　　“流川楓，你做事，從來都是最有理的！”冷笑著，我卻能體會到仙道心中的難過。“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今天，算我最後一次和你賭氣。對不起，各位，今後的練習裏，我保證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了。”說完，他還盯著流川，眼裏有著難言的痛楚。
　　“你知道就好了！”將流川拉過，澤北皺著眉頭，他能看出來流川的傷心。“借用你剛才說過的話，比賽中不要帶入私人感情。我不知道你和流川到底有什麼糾葛，希望以後能夠私底下解決、、、、”
　　“澤北，這些話，應該換藤真來跟我說吧！”原本打算罷休的仙道，又被澤北給惹怒了。“你說，並不合適。何況，我和流川根本沒有私交，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
　　“那太好了！”澤北從來不是個省油的燈，仙道的不在乎，中正他下懷。“就請你以後，不要總是中傷到他。”
　　“怎麼？我傷過他嗎？”
　　“你自己心裏清楚。”
　　“流川都沒有提出異議，你跟著急什麼？”
　　“我心疼流川！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
　　“哼！”虛情假意的笑著，仙道毫不示弱，“那恭喜你了，揀了我的破鞋，還這麼高興！”
　　“媽的，你說什麼？”這句話，徹底惹惱了澤北，他卯足了勁兒的，對著眼前人就是一拳、、、、
　　“住手！”說真的，我有點缺德了，原本是想看看他們趁我不在會怎麼把事情解決掉的，誰知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藤真，你來的正好。”笑著站起來，仙道擦一下嘴角的血跡，“不要因為我一個人的緣故，惹的大家都無法訓練下去。”
　　“仙道，你什麼意思？”
　　“我想，我應該申請退出。”
　　“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
　　“你錯了，藤真。”仙道一臉的嚴肅，我明白了，他的確沒有在開玩笑。“我不缺一分工作。籃球也不是我的最終，就和人一樣，不過是過客。”
　　“行了，你可能是累了！”忙著差開話題，我也是為了給大家個台階下。“仙道，今天你先回去休息吧，什麼事，我們再議，先別把結論下的太早。”
　　看了我好一會，仙道最終笑著點了點頭。不管對流川如何惡言相向，在我看來，他永遠都是個會替別人著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