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七与十一的距离》十壹枫

15、第 15 章

　　第十五節 人生長恨水長東

　　“流川他好點了嗎...”下班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沒忘記流川的病，可在進門的瞬間，流離看到了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菜。
　　“回來了？”抬頭，仙道從廚房裏走出來，身上還系著圍裙，一邊的阿神和清田都等著吃現成的了。
　　“你做的啊？”流離不可思議的問，“真沒想到啊，你蠻厲害啊。”
　　“這就不知道了吧，流離。”仙道笑著說，“我自立能力超強哦。”
　　“可以吃了嗎，仙道大廚？”清田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既然流離回來了你們就先吃吧。”仙道整理好台面轉身又進了廚房。
　　“他還忙什麼？”流離洗好手，坐到桌前。
　　“煮粥唄。”阿神笑笑，“流川不能吃別的還。”
　　“原來是這樣。”頭一低，手扶上筷子，“對了，他怎麼樣了？”
　　“心病還要心藥醫。”阿神看看廚房，“看有些人那興奮勁，不好都不行。”
　　流離沒再說話，眼瞅上閣樓，剛才差點就控制不住跑上去。
　　“你怎麼了，流離？”還是阿神觀察力強，“看起來不舒服啊？”
　　“誰不舒服啊？”端出一碗粥，仙道問，“流離？你不舒服？要不要喝粥？”
　　“哪有啊。”趕緊裝做若無其事，吃上一口飯，“咳...咳..水...”
　　“給你，怎麼搞的啊？”清田趕緊將杯子遞過去，“還好吧？”
　　“咳...”流離按著胸口，“沒事，不小心嗆著了...”
　　“你真不要喝粥？”仙道又問了一遍。
　　“謝謝了，哪敢勞駕流川的專用禦廚。”
　　“還有心思開玩笑，看樣是沒什麼。”仙道說著，“我去樓上了，楓該餓了。”
　　“仙道啊~”正在這時阿神叫住了他，“你也不謝謝流離？”
　　“恩？”三個人一起看他。
　　“昨天晚上流離照顧了流川一夜，幾乎沒合眼呢。”阿神如實說。
　　“阿神...”流離趕緊拍了他一下。
　　“是嗎？”仙道還是笑著，“辛苦你了，流離。”
　　“都...都是朋友嘛。”尷尬的笑笑，流離沒敢去看仙道。
　　“給你加工資啊！”說完，如風般飛上樓去。
　　“阿神，你幹嗎那是？”許久，流離才問。
　　“流離。”阿神看著她，“我沒怎麼樣啊。只是說了個事實，本來你照顧流川，仙道就應該感謝你。他有必要知你個人情。再說了，那樣不珍惜流川，也要讓他明白，對流川虎視耽耽的人有多少啊....哈哈...”
　　“臭阿神！”一巴掌拍過去，“我是炮灰啊？沒良心的，以後不許你吃我做的飯，別吃了。”
　　“流離啊，你公平點，這頓是仙道做的。”清田在一邊解圍。
　　“太凶悍嫁不出去的。”阿神玩笑道。
　　“我才不怕呢。”流離繼續打著。
　　“救命啊....”屋子裏，清田直搖頭，流離和阿神圍著桌子打鬧，直到兩人都累了，才肯重新坐下來吃飯。

　　閣樓裏，兩個親親我我的身影互相依偎著。
　　“我很餓！”喝下一碗稀粥，流川的肚子沒有填飽。
　　“沒辦法的，楓，南烈說，你現在只能喝這個。”仙道心疼的看著他，“真希望病的是我，這樣你就不用受罪了。”
　　白眼一翻，流川不屑的撇嘴。
　　“什麼眼神啊你。”抗議的賭上那柔嫩的唇 ，陶醉的吻著，“這樣你就不餓了，把我吃了吧...”
　　“煩...”被吻到說不出話來，流川只得回應。
　　“我想要了...”饑渴的身出手，撫摩上已經退燒的身子，慢慢探索著。
　　“你...我還....”
　　“別說話。”仙道叮嚀著，“我摸會，現在就是讓我碰，我也不舍得。”
　　“仙道！”正在這時，流離的推門而入，衣冠不整的兩個人，狼狽的看著她。
　　“對不起！”趕緊背過身去，流離捂上臉。
　　“出什麼事了，流離？”整理好衣褲，仙道問神色慌張的流離。
　　“快下去，三井....”流離急的要哭了。
　　“三井？”流川驚訝的問，“怎麼了？”
　　“三井，還有他老婆，在下面。”流離指著樓下，“他來看阿神，那個女人跟來了...正在下面鬧的不可開交。”
　　“快走。”仙道趕緊起身。
　　“我也去！”流川也顧不得虛弱的身子了。
　　“楓，你等會再下去。”仙道知道，此刻讓流川在上面是不可能的，“你慢慢起，別急，我先和流離下去。”
　　彰，還是你了解我....

　　匆忙下樓，映入仙道眼簾卻是阿神已經挨上那女人一巴掌。
　　“你瘋 了！”將女人的手狠狠打掉，三井擋在阿神前面，“你給我滾！”
　　女人長的到是蠻好，可這撒潑的本事，也讓人歎為觀止。
　　“不要臉的狗男人！”女人大聲罵著，“天下間沒女人要你嗎？你去勾搭別人的老公？你比那些狐狸精可惡100倍。”
　　“我說你夠了！”清田大吼道，“你這個瘋女人，有本事去看好你丈夫，少來找我們撒潑。”
　　“你算哪根蔥啊？”真是厲害，雙手一叉腰，胸一挺，接著就是河東獅吼，“我們家的事，你管的著嗎？你喜歡他是吧？趕緊把他帶走啊，喜歡又得不到，你激動個P？”
　　“我說....”實在看不下去了，仙道走過去，“這位美女，天這麼熱，消消火，生氣容易老啊。”
　　“你又是誰？”女人看看仙道，又看看阿神，“你勾搭男人的本事還真不比女人差啊，還個頂個的帥。”

　　“誤會啊誤會！”仙道連忙說，“我有愛人。”
　　“哼！”被白了一眼。
　　“美女啊，怎麼說這也是人家俯上。”仙道頓了頓，“在這鬧騰，很有失身份的。不如，先讓三井跟你回去，你們關起門來打個天翻地覆，你也解氣。”
　　“他是要肯跟我回去，我還用的著來鬧嗎？”女人氣乎乎的說，“要解氣，我恨不得扒這個賤人的皮。”
　　“可我們這有病人。”仙道繼續說，“你打擾他休息了。再說了，這麼漂亮的女人，生這麼大氣，很失禮的。”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女人態度似乎緩和了點。
　　“這樣吧。”仙道使出陽光笑，“你先回去，我來勸勸三井，讓他以後乖乖的在你身邊，把他倆拆散，怎麼樣？”
　　“你做夢！”三井大喊一聲。
　　“你看看，就這德行...”女人指上他，“我怎麼信你能說動了他？”
　　“你信還是不信啊？”仙道又問。“看我長這麼帥，就知道靠的住了。”
　　“這...”女人思忖著，“你們都是一夥的，誰知道你搞什麼把戲。我要是這麼走了，他們再換個地方，那我豈不是白白放過他？”
　　“他們不會走！”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
　　“楓...”仙道趕緊將他扶著，生怕有一點閃失，“病還沒好，慢點。”
　　“你這個女人──”流川徑直走到她面前，“真...”
　　“楓...”仙道輕聲叫著，“別激動啊...”
　　“怎麼著...”女人昂頭，“三井，你就找幫手來氣你老婆我？一個個還不算完了？”
　　“你滾！”三井指著大門，“叫你滾，你聽見沒？”
　　“我今天不跟你拼了，我就不是人！”女人哭著，撲向阿神。
　　“白癡！”抓住女人抬起的胳膊，流川怒視著，“請你離開！”
　　好冷的人，頓時屋裏沒了聲音。那一刻，女人被冰封了一樣，沒再說一句話。不得不承認，流川身上，透出的寒意，有很強的震撼力。
　　“三井夫人！”沈默了沒多久，阿神終於說話了，屋裏所有人，全部看向他，“我很抱歉，讓你受傷了。”
　　“阿神！”“一郎！”，清田和三井一起叫道。
　　“道歉有用嗎？”女人惡狠狠的看著他，這是自己鬧了這麼久以來，頭一回聽神說這樣的話。以前，他從來只有願打願挨的分。
　　“我不該...”阿神緩緩說道，“不該妥協...不該一再退讓，不該讓三井結婚，不該考慮這麼多...”一口氣說了N個不該，把所有人都弄到吃驚不已。
　　“一郎！”三井激動的看著他。
　　“今天我終於想通了。”顧不得眾人的眼神，他接著說，“我害了很多人。我害三井如此痛苦，娶了你這樣的女人，是他一生的不幸，而他的不幸，是我帶給他的，是我做出的讓步害了他！還有你，作為一個女人，我害你嫁了個根本不愛你的丈夫，痛苦的活著，掙紮著...”
　　“你....”女人沒想到，他所謂的道歉竟然是這樣。
　　“所以！”阿神提高了音量，“請你和三井離婚吧！我不要再讓他這樣過下去，就算他不死，也活的不象個人。我神宗一郎，絕對不再向任何人出讓三井壽，不會了，死，我也要陪著他。”
　　“啊！！！！！！！！”女人聽完，痛苦的捂上耳朵，“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這樣就對了！”流川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也是他為何要幫三井的原因，作為往日的隊友，他也看不下去三井活的混沌。
　　“為什麼？”女人無力的垂打上阿神，沒有人去攔截，她傷不了他，實話真是讓人難以接受，“你把他還給我...我不會離婚，我不會讓你們好過....你這個破壞別人家庭的混蛋...”
　　“我和他認識在先！”阿神盯著女人，“要論破壞，應該是你拆散了我們！”
　　“不...不是的！”女人搖著頭，哭著喊著，“不是的，不是的...你在撒謊，撒謊──啊！”一口氣沒提上來，就這樣一頭栽了下去。
　　“快！”阿神趕忙扶住她，“她昏過去了。”
　　“送醫院吧。”仙道忙說。
　　“不要！”三井攔道，“讓她休息會吧。要是去醫院，我怕她醒了又把事情鬧大。”
　　“我把南烈叫來吧。”
　　一天之內，南烈跑了兩趟這個地方，當他再次接到仙道電話的時候，還以為流川又怎麼，趕到之後才知道，流川已經好了。

　　“她沒事！”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昏睡過去。南烈再檢查一翻之後，做出這樣的總結。“受了很大的刺激啊。還有，她懷孕了！”
　　“什麼？”三井聽到這句話，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這不可能，南烈，你騙我的對不對？”
　　“兩個月了！”南烈又強調道，“她不能受太大刺激，對孩子不好。”
　　“蒼天啊...”難過的捂上臉，三井退出了房間。
　　“南烈，你確定了？”仙道又多余的問上一句，南烈只用點頭來回答。
　　“都出去吧。病人需要休息。留一個人照顧她就可以。”
　　“我來照顧她吧。”流離主動請纓。然後，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客廳。
　　該來的總是要來，本以為阿神那些話，說完之後，他和三井就可以不用顧及任何人，遠走高飛了。
　　“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清田閉上眼，他也想過，阿神真有勇氣面對三井的那天，自己就要離開的，看樣子，老天是可憐他對神的一片癡心吧。
　　“你打算怎麼辦？”傷心歸傷心，總不能不去解決吧，仙道問三井，“當務之急，趕緊決定。”
　　“不用他決定了。”阿神輕聲說道，“三井，剛才無論我怎麼說，也是氣話。你不能讓孩子沒有爸爸吧？”
　　“我...”三井難過的看著神，“你又要離開我？”
　　“本來也打算走的，不是嗎？”阿神歎口氣，“三井，上次說的那個計劃，取消吧。請你留下來！”
　　“阿神！”三井抓住他的肩，“我已經照你說的去做個好兒子了。我也再努力的去接管家族企業，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們能在一起。如果我今天不來看你，也不會惹出這麼多麻煩，我怎麼這麼沈不住氣！”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這樣的，三井改掉一切陋習，回去裝做要打理生意的樣子，將權利握住，然後再來個鹹魚翻身。那時，大權在握，誰還管的了他。可今天這事，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不，三井！”阿神看著他，“天意不可違！就當是為了我吧，做個好爸爸！我的機票是明天的，你不用送了。”
　　“絕對不...”
　　“別說了！”阿神打斷他，“很晚了，都休息吧。流川還病著呢，不要再打擾別人了。”
　　“我沒事！”固執的小子，冷漠的話語，“你不該離開！”
　　也許，流川的想法很單純，但他無疑是這裏面最清醒的人。在他看來，愛情其實很簡單。
　　“我去替流離吧。”阿神突然說，“算是我欠這個女人的。照顧她一晚上，雖然還不清楚，就讓良心好過點吧。”
　　說完，他就進了屋，沒一會，流離出來了。
　　“她醒來的話，不會對阿神...”流離有點擔心。
　　沒有人說話，氣氛沈默極了。
　　“我出去走走。”低沈疲憊的聲音，三井痛苦的閉上眼，孩子，的確是個沈重的負擔，即使之前他想的很簡單，事到臨頭了，還是無法一下就做決定。
　　關門聲很大，安靜的屋子，只能聽的到呼吸。這一夜，無人入眠，都堆在沙發裏，各懷心事。只有流川，興許是因為病還沒好，依在仙道的懷裏，睡的象個孩子。
　　臥室裏的阿神，看著那個憔悴的女人...心不斷沈淪沈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