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七与十一的距离》十壹枫

14、第 14 章

　　第十四節 相對更無言

　　阿神被流離委托重任後，就一直守在流川的身邊，可被子裏的人，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身子似乎更冷的厲害。
　　“楓...開門啊，楓...”樓下，巨大的砸門聲，阿神不得不先去開門。
　　“仙道...”門外，一個焦急的身影。
　　“阿神，他在嗎？”仙道真怕流川此刻不在家。
　　“跟我來，小聲點。”阿神將大門關緊，“流川病了。”
　　“什麼？”仙道臉色驟變。
　　兩人來到閣樓，仙道看見正發燒的流川將身子縮成一團，蒼白的臉因為難受而凝眉。
　　“天啊...怎麼不送他去醫院？”摸上流川的頭，熱度能將米悶熟。
　　“他昨天淋了雨，回來就這樣了。”阿神看著流川，“昨晚他吃了藥，本來好點了，可剛剛又厲害了。我要拖他去醫院的，他死活不讓我碰。”
　　“楓...”流川似乎很冷。
　　“阿神，幫我把被子掀開。”顧不了這麼多了，仙道緩緩開口，“這任性的小子，會燒死的。”
　　“你要做什麼？”阿神不理解的看著仙道。
　　“藥呢？”仙道問。
　　“給。”阿神遞過去，順手把水給他。“他現在醒不了，沒法吃。”
　　“我來吧。”只見仙道，將藥片含進嘴裏，喝上一口水，讓藥在口中慢慢融化。阿神瞬間明白了，他是要這樣喂流川，頓覺自己口中襲來陣陣苦澀。接著，就看到仙道，將流川的身子扳平，毫不由於的覆蓋上那燒燙的薄唇，一點點，一滴滴，將口中的藥水喂了進去。興許是怕流川會覺得苦，又不斷的將水這樣重複送下。
　　“好了，阿神，拜托你將被子先拿到一邊。”照著仙道的指示做完，阿神見他將流川的衣服慢慢脫下。
　　“仙道....他本來就發燒，你做什麼啊？”
　　“你幫他把衣服脫了。”仙道說著，手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你....”
　　上身已經脫光，仙道說：“阿神...”
　　“我出去！”很明了，阿神退了出去。
　　將自己和流川都脫的幹幹淨淨，仙道躺下，緊緊的將他摟住，把被子蓋的嚴嚴實實，原來他是用這種最原始的方法去溫暖流川的身體。
　　“真的要我把心掏出來，才可以不讓我這樣痛嗎？”仙道抱著懷裏的人，顧不上這室內20好幾的高溫，眼一閉，淚順勢滑下，“哪怕你狠狠的揍我一頓也好，把自己弄成這樣，是懲罰我嗎？”
　　身旁的人，不知是否聽到他說的話，還是太冷，瑟縮的更厲害了。
　　“對不起...”心疼的吻著，仙道一遍遍呢喃道，“楓...對不起...”
　　“仙道...”迷糊的叫著，仙道以為他聽見自己說話了。
　　“楓...”仙道拍拍他的臉，“楓...你好些了沒...”
　　“不要離開我...仙道....”含混不清的話語，不停的重複著，“不要去...不要去找彌生...”
　　“楓....”縱使千般悔恨，仙道都覺得於事無補，心簡直就象脫離了自己，痛到麻木竟試不著了...“天啊...楓，你千萬要好起來，我不准你有事。跟我去醫院好不好...”
　　“不要...不要...”真是燒糊塗了，流川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哭。
　　“我該怎麼辦...”輕呼一口氣，仙道將流川抱的更緊，“怎麼才能讓你好起來，怎麼才能讓你寬心...”
　　“仙道...”身子裏的人，只是不停的換著自己的名字，每叫一聲，他的心就仿佛被紮上一刀。
　　“這樣不行...”仙道喚著，“楓，醒醒，這樣不行...”
　　“對！”仙道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抓起電話，迅速找了個號碼，“南烈嗎？我是仙道....我在XX大街XX號樓，有個很重要的病號，要拜托你過來看看。”
　　那邊的人沒有多說什麼，挂了電話就匆忙趕至。
　　阿神在開門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即認出這人，相視一笑，南烈和他上樓。

　　門開的瞬間，南烈和神都蒙了，仙道把流川抱的密不透風，上面還蓋著層厚被。
　　“你...你先出來。”南烈以一個醫生的角度，對仙道說，“這樣會憋死他的。”
　　“南烈你終於來。”激動的差點過頭，還好及時發現自己和流川還都裸著身體。
　　“趕緊給他穿上衣服！”南烈和阿神將頭背過去，催促著。
　　仙道趕緊照著南烈的指示將自己和流川的衣服穿好。
　　“怎麼不早通知我。”坐到流川身旁，南烈將體溫計給他量上。接著就是大夫看病的那一套，聽聽心跳等等。
　　“怎麼樣，流川他沒事吧？”阿神幹脆替六神無主的仙道發問了。
　　“還好沒燒出肺炎。”南烈瞪了仙道一眼，“怎麼不早點就醫？”
　　“仙道也是剛知道。”阿神解釋著，“你別怪他了，要怪怪我吧，是我不好...”
　　“阿神，別把這樣的錯誤往自己身上攬。”仙道懊惱的說，“起因分明是因為我，我不該那樣傷他...”
　　“現在不是說誰的錯。”南烈手探上流川的頭，“我是以一個醫者的身份責怪你們，病人這樣很容易引發其他病症。”
　　沒有人再說話，其實南烈也對流川有所了解，這樣倔強的一個人，如果他自己堅持不去醫院的話，誰也無法勉強。只是有點好奇的打量這個多年不見，也不知算不算朋友的人，聯想起剛才他和仙道赤身裸體的那幕，南烈莫名其妙的笑了笑。
　　“39.5度。”拿下溫度計，南烈將流川的胳膊抬起，“先給他打一針，如果今天不退燒，我明天再過來。”
　　“輕點啊，南烈...”多余的囑咐，仙道換了個白眼。
　　“好了。”南烈將東西收拾好，“醒了不要讓他吃帶刺激性的食品，建議喝點米粥。給他開了點藥，分三次吃，一次兩片。如果燒沒退利索，盡量不要留他一個人在家；好轉之後，先別讓他下床勞累，多休息個幾天。飲食一定要注意。”
　　“謝謝啊...”仙道看著南烈，“錢我讓財務明天給你彙過去。”
　　“不用了，仙道。”南烈看著他，“我也不是你的私人醫生。反正診所是自己開的，這點開銷我承擔的起。何況...沒事了，你好好照顧他，有事再找我。”
　　“我送你吧，南烈。”阿神起身，和南烈下樓。
　　“真沒想到，你原來就在橫濱啊。”門口，阿神笑著說。自從高三全國大賽之後，豐玉高中就沒再出現過南烈的身影。
　　“是啊...”南烈微微一笑，“和湘北打完那場比賽，我就退出了。想想，還是他教給我的，該如果做個籃球運動員。也正是因為這樣，覺得自己沒資格再打籃球，大學時就讀了醫科。就業時選擇了這裏的一家醫院，做了幾年，就開了診所。其實，碰見仙道也是兩年前的事情了。他母親的身體不好，在醫院那陣子，我就是他母親的主治醫生。”
　　“原來是這樣，我說你們怎麼會認識的。”阿神看著南烈，“仙道的母親今年好象剛去世啊？”
　　“是啊。”南烈點了根煙，“他母親好象一直身體不好。要不是因為這樣，相必，仙道在七年前，就已經去美國了...”
　　“你是說...”阿神恍然大悟。
　　“是啊，有一次仙道帶他母親來看病，我和她老人家聊了起來。才知道，仙道原本想去美國發展的。她母親一直覺得自己拖累了仙道。”南烈抽口煙，“我記得曾經問過仙道媽媽，為何仙道要把她接來橫濱，而不是回去東京。她說，仙道曾跟她說，他喜歡橫濱的秋天...喜歡秋天的楓葉...”
　　“哪沒秋天，哪沒楓葉啊...”南烈一笑，“今天我總算是明白了，此楓非彼楓啊...”
　　“南烈，你...”阿神看看他，抽煙的姿勢固然是帥，嘴角的苦笑卻瞞不過自己銳利的雙眼。“你來橫濱又是為什麼呢？”
　　“你覺得呢？”南烈問而不答。
　　“心照不宣！”
　　“那就先走一步了！”南烈揮手告辭，“替我謝謝仙道...謝謝他給我一個機會，償了我多年的心願...”讓我再見到了他......

　　南烈走後，阿神一直在客廳裏看著電視。他可不想去打擾上面那兩只。
　　閣樓裏，仙道照舊裸體抱著流川，當然，沒象剛才一樣那麼誇張，剛才...他是真的害怕流川會丟下他一個人....
　　“不太燒了啊...”手伸到流川的頭上，仙道笑了，心總算放了下來。
　　“水...”懷裏的人，昏沈沈的嘟囔著。
　　“哦！”趕忙拿起杯子，將沈重的身體扶正，仙道將水遞到他嘴邊。“這樣不行，你喝不了啊。”
　　“算了，還是要喂你。”自己喝了一大口，閉上眼睛，嘴對嘴，仙道將水推進流川的口裏。
　　“唔...”連忙饑渴的喝下，實在太幹了，“還...要...”
　　“怎麼象個小孩...”仙道那真叫一個眉開眼笑啊，端起水，又是一大口對上去。
　　“唔...”這個家夥，冰涼的唇太具誘惑力了，要不是看在他病著的分上，仙道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還喝嗎？”溫柔的問著，聽到了肯定的答案。
　　“來...”就這樣一口口輸送著，到最後，不知怎的，就變成了深吻。舌與舌火熱的糾纏著，仙道輕柔的擁著身下的人，好不投入啊...
　　“彰...”突然蹦出來的單字，讓仙道驚醒的睜開大眼，瞳孔裏放映出流川迷茫的臉。
　　“楓...”仙道的大手摸上他的臉，激動萬分，“你醒了...你醒了，謝天謝地，謝謝南烈...”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仙道彰...”等看清楚這張可惡的面孔後，流川奮力去推開身上的人。
　　“楓...”仙道加大了力道，就不松手，“你做什麼啊楓...你才剛醒，別鬧了。”
　　“你來做什麼？”聲音突然冷了下來。
　　“我...”仙道微微一笑，“你不想我來？”
　　“用不著你同情我。”流川的眼裏，似乎帶著淚，口氣還是依然。
　　“好...”仙道松開他，“你說吧，到底怎麼才能原諒我？讓我想想啊...”
　　“好，我去跳海...”仙道蹭的站起，“我也讓自己發燒，這樣大家就扯平了...”說完，他連衣服也不穿，就往外走。
　　“混蛋！”剛要站起，流川渾身無力，又跌落回去，“啊...”
　　“楓....”趕緊邁步過去，將流川扶住，仙道狠狠的抓著他的肩，眼裏盡是無限柔情，再也抑制不住的感情，瞬間爆發，緊緊的將那柔弱的身子擁住，再也不想放手。“等你好了，我給你找個鐵棍，打我泄憤。好不好？答應我...別再生病了，讓我抱一輩子，好不好？”
　　“仙...仙道...”將酥軟的雙手，環上他的後背，流川將頭靠在仙道的肩上，“不要再放開我了...”
　　“楓！”仙道太恨自己了，甚至覺得死不足惜。
　　“我...”沒有太多的力氣，流川虛弱的說道，“澤北...和我...”
　　“噓！”霸道的吻上流川的唇，仙道輕聲說，“你們沒什麼，是我小氣...別再提了，那件事過去了...”
　　“可...”
　　“可什麼...”仙道又打斷他，“你剛剛恢複知覺，別說太多話。我和彌生更沒什麼，你忘記了，我的第一次可是你的...心，也是你的...”
　　“白癡！”疲憊的笑笑，流川回應著仙道的吻，“你...”
　　“怎麼了？”仙道奇怪的看著流川，只見他眼裏全是疑問。
　　“你光著幹嗎？”流川這才看清楚。
　　“我...我准備出去裸奔以召告天下，我的楓原諒我了...”還真是無賴。
　　“神經兮兮的...”
　　“我剛才，好象聽到有人叫我彰來著....”仙道一臉天真的看著天花板，“沒記錯哦？”
　　“哪有！”
　　“再叫一次聽聽了。”
　　“不要！”
　　“楓....”仙道抗議著，“我要聽...”“就不要！”

　　這兩個家夥，聽到樓上傳來的聲音，廳裏阿神兀自輕笑，真是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