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华年》以而

9、问

　　兰舟毕竟才华横溢，不至于无书可读，在家里反省了三个月，与秦湄相看两生厌。又去祸害临川学宫。临走时送了秦湄几本书。其中有一本《花间集》。
　　翻开才知道，这书名软绵绵的，实际上却是一本武学书，收录了云荒几位人类女子的成名招式，如白莹的“雨霖铃”、顾宸的“白骨哀”、盛光的“山河锦绣”、帝非烟为天下红颜鸣不平的“天为谁春”等等。
　　且不论威力如何，招式的确是优美大方，很适合做女孩子的启蒙剑法。
　　这书现在宛如科举时期的论语，读书人人手一本。盛光掌权时，推行文武并举，设章台论文，有才者皆可上台，一展身手。做“不拘一格用人才”，人尽其用。鼓励发展商业、科技、文化，打破“文即无能”的思想，致力于改变风气，实现全面发展。
　　尽管楚国覆没，但在这一段时期，许多面临失传的东西都获得了传承发展，一些本该难得一见的典籍被不断传抄，在政策推动下变得俯手可拾。
　　这些无主的珍贵武学变成了小儿辈的功课。不过怎么说，有些人就是天命加身，旁人难以企及。
　　学“山河锦绣”的人那么多，却再也没有一个“红颜首辅”。
　　秦湄想着这些，翻书的动作不觉停了，出了会神，正好到了下午，她放下书，收拾了一下，去看望大夫人。
　　温荷华还是那付样子，不显得亲近，也看不出冷淡。秦湄很喜欢待在这里，那种张弛有度，温文清冷的气氛令人舒适，不必拘谨，也绝不能失礼。
　　捧了茶端坐，答一些不必思考也能答得妥当的简单问题，放空了走神，也没有人来管你。
　　温荷华忽然说：“你想回北凉去吗？”
　　秦湄诧异，温荷华怎么会这样问，这简直不像她了。
　　温荷华神色平静，秦湄什么也看不出，不过她稍稍一怔就明白过来，这话是代秦扶疏问的。
　　秦湄笑一笑，说：“大姐姐要我去哪，我就去哪。”
　　温荷华点点头，表示自己会转告。知道她猜到了，也不在意。
　　秦湄再坐了一会，觉得开始犯困，就告辞回去睡。
　　去留、未来、生死，没有一样自己做的了主，何必花费时间去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