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的平淡生活》禄兴

37、第三十七章 争执

　　提到卖旧衣服，朱微安突然想到其它旧物，虽然没有衣服好卖，但也算是门生计，在村里卖又不花多少时间，娘也可以拿点回来卖。
　　“还有旧货，娘你在村里卖的话，干脆开个小货铺，这旧货可不少。”她去的时候没见到收回来的旧货，听说是另租地方放了，旧衣服都这么多，想必其它旧物也不会少的。娘能赚点零用钱，她也支持。
　　这个提议，得到了朱母的认可，村里开货铺的人并不是没有，别人想开的话，都没有货源，这货铺确实能赚点小钱，如今有机会，她也想来一份。
　　“这旧物的话，应该更深没有修复好吧。”要知道这旧物真要修，要花费的时间可比缝补衣服的时间要长。
　　“这个我也不知道，回头娘你问一下二姐她们，想来这旧物也有一些是完整的。”她没顾上这些旧物，光就她的菜干就有得她忙的了。再加上就算要卖，也要有个时间准备，她们几姐妹虽然出嫁后，家里多了几间空房，但在院子里摆摊，总不能让外男到她家去买东西，这铺子还得重新再盖一下。
　　朱母是想好要做生意了，但是……到了朱大富这里就说不过去了，他有他教书人的骄傲，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想让自家女人抛头露面去做生意。
　　“你做生意不行，但是八娘做的话就行。”这生意就这么放弃很可惜，于是想到了自家才十二岁的八娘，虽然年纪是小了点，但好在真经历过这一出，将来找婆家的时候，人家也能高看她几分，冲着这一点，让她卖旧货也是值得了。
　　“八娘，归你想得出来，她一个女娃子懂得什么。”让年紧十二岁的女儿去做生意，亏得当家的想得出来，十二岁的娃子懂什么了，你知道来买货的都是那些人吗？八娘那里会是那些老妇人们的对手。再说了，要是来的是个男的，对八娘的名声也不好吧。
　　“这生意要不让我大哥家的婆娘去做？”反正他家就不能做。
　　“为什么这生意我就不能做了，你是教书的没错，但也别看不起商人，我一个老娘们了，抛头露面的事还做得少了？”朱母知道朱大富在意的问题，可是她都一大把年纪了，谁还会拿她乱传点什么。加上这是在家门口做生意，能出什么事。
　　老娘们就不会出事了？
　　“真不知道你脑子是怎么想的，我们几个女儿如今都去做生意了，还差我这么一个吗？真要在意，当初你干脆就别同意她们去做生意。“现在才反对，不觉得已经晚上吗？女儿们的名声就不是名声了吗？在乡下是没有什么女人做生意，可是在城里，做生意的女人家还少吗？要是人人都在意那点名声，这日子是不是就不用过了。
　　“好吧，你可以做生意，但晚上不能开门。”朱父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大白天的开门做生意，应该不会有人不长眼的来找事。
　　他还怕村里人的羡慕，自家女人自已知道，因为生了八个女儿的原故，村里的其它妇人都有些看不上她，也因此她跟村里的人交涉并不深，真要做起了生意，少不了要跟那些人相处，有些人什么话都敢说出来，就怕伤了娘子的心。
　　“谁跟你晚上还做生意的，我啊也就中午有空的时候，开一个门而已。对了真要做这生意，肯定不能在家里卖，你说要是在门口做个小铺子，要花费多少钱呢？”虽然知道不多，但是他们现在这么缺钱，拿出这么一笔来，也是不容易。
　　“随便搭个草棚就行，东西我们平时都放家里，就你中午卖的时候再摆出去，我找人帮弄一下，家里的材料还有，也就一顿饭的事。”也没指望着这铺子过日子，中午开一下，把货清掉就行。铺子不用做得太好，能挡一下风即可。这旧物也不是时时有，等帮女儿们处理了第一批旧货，将来她们收到的旧货并不多，她们可以自己卖。
　　商量好后，朱母就进城跟产女儿们说了这事，几个朱家姑娘当然是同意母亲的想法的，只是有一点让他们担心，这旧衣服好运，可是其它旧物就不好运了，他们每次来回去租车的话，光就租车的花费就不少呢。
　　“娘，家里的牛平时放着也是闲着，我们拿来拉货吧。”自家的老母牛，自然被打上了主意。平时有菜干，有微安就行，可如今这旧衣服生意她又不做，那好意思占她便宜。
　　“这事是没问题，只是我们自己拉货的话，平时这货你们得帮我送到村里，我帮你们联系了一批愿意卖旧货的人，你们第一批收的旧货，我们可以帮你们卖出去。”看过女儿们收的旧货，光就她联系的这几个人，根本就不可能短时间内，把货清出去完。
　　“娘你放心，咱们村的朱启明不是在镇上做伙计吗，我找他帮了忙，他可以帮我们清掉大半的货，就怕到时候货不够你们卖呢。”在镇上，他们所认识的亲戚有限，朱启明在镇上还是有一些人脉，这生意拉可以他一把。这事还是主决策提出来的，现在多了个帮他们做事的人。
　　“能把货处理完就好。这批货清出去的同时，你们可以到其它城府去收货，只是人生在不熟的，不知道你们敢不敢了。”胆子小的，这生意肯定是做不下去的。
　　“这事我们已经合计过了，第二批旧货，要到别的城府去拿话，我们自己肯定是拿不下的，可以让利给其它的人，让他们帮我们收货，虽然赚的会少点，但至少还能多做一次。”像第一次收货这么赚钱的事，也就只能做一次而已。
　　“你们有想法就好，对了，那方决策现在做什么工？”几个女婿中，就只有方决策这个有一门手艺在身的人赚得最少了，有一门手艺在，怎么可能赚得这么少？
　　“他刚做完了一单工，听说是帮一户人钱人家编一个竹室，已经做完了，主家很满意，想必将来找他做这工的人会不少。”他们做生意的，跟方决策这种靠手艺吃饭的人已经能区分开来了，最近忙着做生意，没多少空闲关心方决策的去向，好在大致还是知道的。
　　能接到工朱母听着是高兴了，但她的目的不在这事上，竟然结了工，这工钱总得往家里多寄点吧。女儿这么拼命，没道理女婿不努力点。
　　“你们知道他每个月的收入吗？一直以来，他寄回家的只有他的工钱，做竹具赚的钱没见一文，我还以为这手艺还不行呢。”这男人藏点私房钱可以原谅，但要是家里都那么缺钱了，你还不把钱拿出来，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个我们道是不知道，不过我见到妹夫这几个月一收工就回来编竹具，想来卖得应该不错吧。”拿去卖了那么多，卖得出去肯定是赚的。
　　“他现在在家吗？叫他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他说。”
　　“姐夫比我们还要忙，天不黑他不会回来，要不娘你今晚就在我们这里凑合一夜，等妹夫回来了，再跟他说。”他们收旧物这段时间忙得饭都吃不上，妹夫更干脆，忙得饭都不能回来吃了。
　　“不用了，我得回去找人打一辆牛车，过几天我再过来吧。”牛车要早些弄好了，才能把货运回去。
　　这三女婿的问题也不是只出现一两天了，这事肯定说他一回，但也不急于一时，现在最主要的是，把旧衣服的生意做好。
　　朱母回去打了牛车，把铺子的事弄好后，已经是五天之后的事了。她再进城的时候，终于让她给见到了三女婿，这一次朱微安赶巧也送菜干进城，有些事呢，朱母作为岳母不好跟方决策提，这事让微安先跟他说一下。
　　“听说你最近赚了不少钱？”朱微安没说废话，家里的事都忙不完了，除了每个月寄回家的钱，她都没空关心相公其它的事来。但一提到钱，就呵呵了。
　　“是赚了点，不过我都拿去还钱了。”方决策实话说，几个朱家女婿中，就他最穷了，虽然他赚的也不少，但手头上可没有留下几个钱的。
　　“还钱，你到底还欠着多少钱？”这都几个月了，她以为只欠几个钱，应该早就还完了才是。
　　“没多少了。”以他现在赚钱的速度，只要再还上一年，就能把钱全都还上。多亏了上次去做的竹室，最近好多人找他去做竹室，他都打算把书屋的工作辞去，专门去帮别人做竹室了，但又想到平时零散卖出去的竹具，又有些舍不得。
　　“没多少是多少，总得有个数吧。我上次借了别人钱把以前租的荒地买下来，还欠三十几两银子呢。”她欠着别人这么多钱，没道理这作相公的不出钱。她这么努力，可不仅是为了她自己。
　　“三十几两，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说一下？”这么多钱，方决策听了都吓到了，娘子还真敢借，他要存上这么多钱，还得花上几年时间呢。要是到时候出了点意外，这钱怎么还？也不用脑子多想想。
　　“跟你说了，你就能把钱拿出来吗？”说了也没用，她干嘛要多嘴。说了她就不用借钱了，说了这地就不用卖了，说了这些烦心事还不得她一个人解决。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这三十几两银子是好还的吗？要是还不上，你打算怎么办？”三十几两，不是几两，他一个男人家，还不敢借的事，微安一个女人家，那里来的信心，以为自己能还得上这第么大笔钱？
　　想到他欠的借还没还完，就开始着心这笔大债，方决策的心情就不美了。这事最后，不还得摊到他身上。
　　“是啊，三十几两是不好还，那你欠的呢？多少都没给我个数，难道就好还了？好还你到现在还没有还完，方决策你就好意思了！”什么叫到时候她还不上，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三十几两银子而已，她一个青壮年，就算去做苦力，肯定也能把钱还上，你自己没能力，真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
　　再说了，借得三十几两银子，也是她的能耐好不，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借到这么多钱的。还不上的可能她是想过，风险是很大，但她以为，她并不是一个人。
　　“我欠的那是小意思，你还是不是一个女人，欠这么多钱，你看那个男人家敢做。”如果他真欠这么多钱，被岳父知道的话，早就被赶出家门了好不。村里有那个男人要敢借这么多钱，谁都不敢跟他做亲呢。
　　“你们男人不敢做的事，我们女人就一定不能做了吗？我都能做到的事，为什么你就觉得你不行。好吧，你本来就不行。”女人怎么了，她一个女人做的是几个男人的活，男人不过两个字而已，他们怎么敢跟她比？
　　“你也别太看不起人，你就只会养养猪，还会什么。”体力活，那有他们这手艺活好赚钱的，看不起他，将来还不知道是谁赚的多呢。
　　“我养得了那么多猪，你做得了吗？就你那手艺，还能看不起我养猪的，有本事你寄回来的钱，有我赚得多。”什么男人啊这是……养得起几十头猪，是件很了不起的事了好不！就连她自己，都认为自己很了不起了。
　　你眼光高是你的事，但也要看你这个眼光高的人，能做出什么大事来。瞅不起别人，你就瞅得起你自己了？这男人真是没救了。
　　“至少我这手艺不是人人都会的。”要不是力气大……好吧，这一点他比不起，但他的手艺很吃香好不。
　　“对你，我就无话可说了。”对这男人，她就不能指望。指望着他多寄钱回去，还不如她多辛苦点，多做点活。真是的，她怎么就想让这男人多寄点钱回去呢？浪费她口水，没了为男人，她又不是还不起钱！
　　只是有些不服气，这地她卖来又不是她自己的，凭什么他方决策不付出一点辛劳，这成果就有他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