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的平淡生活》禄兴

2、第二章 置办家私

　　“娘，我们招婿真的好吗？”朱立安先问出口，见到村里其它姑娘招婿了，但她却没有一点想法。
　　朱母林氏正在为女儿们招婿的事烦心，有时候她真想说，干脆让女儿嫁出去算了。这招婿也不是那么好招的，光就置办的家私，家底都给掏光了。
　　“你爹说好，那就应该不错。这次招婿不同以往，因为招的人多，将来你们相公，也不会觉得没面子。你们也不要以为招婿不好，别人家该有的，你们也不会差到那里去，相比起嫁到别人家低头作小，招婿了以后你们就可以当家作主，这好处可多了。”
　　“可是娘，招来的人是难民，根本就没有家底，这日子要怎么过？”虽然她没管过家里的钱，但也知道一个家，要是没有一点存钱，这日子会很难过。
　　提到家底，林氏也叹气。
　　“没有家底可以慢慢赞，你们还年轻，有什么不可能的。”林氏看得也开，这家底谁家一开始就有，普通人家刚分家的时候，不也一样没家底。
　　“那娘，我们要是招婿了，真的就分出去自己吃了吗？”真分出去，要准备的东西就多了，一下子五姐妹都招，家里有那么多钱吗？
　　“五姐儿跟六姐儿还小，自然还跟我们一起吃，至于你们三个，年纪也不小了，到时候就跟我们分开吃。”十五岁才能同房，明年再把五姐儿分出去。
　　“那娘，我们分出去，能分得什么东西？”
　　嫁出去的女儿，肯定是无法跟家里的人要东西，但招婿还是朱家的人，家里的东西，她们就还有一份。
　　“你爹已经安排人给你们建房，到时候你们招婿的，肯定能分到自己的院子。再给你们打张新床，一个衣柜，一桌四椅，一些厨具农具，放心，凭着你爹给你们准备的东西，你们肯定能把日子过下去。”招婿的人可不少，要是你开出来的条件不好，想招到个好的赘婿也是困难的。
　　当家的想法，她多少了解一些。别家不会有这么多女儿招婿，当家的背负绝户名多年，如今可以翻身，她自然不会错过。
　　“就这些？”对比起自己的嫁妆，那区别就大得去了。要知道父母所准备的这些东西，要是嫁出去，婆家也肯定有。而嫁妆，就完全是她自己的东西。
　　“二姐，这些不少了。”朱端安很知足，有了这些东西，再加粮食，这日子就能过下去。日子是越过越好，有了好的开始，只要她们再努力就行了。
　　朱立安给了四姐一个嫌弃的眼神，也不看看别个姑娘嫁出去的都有些什么东西，难道这日子只要过得下去就行？不想过好日子，怎么过得好日子？
　　“是不少了，可要是我嫁出去，婆家就会准备这些东西，到时候加上娘家的嫁妆，将来分家，我们就多了很多东西。”不是她贪心，一般嫁出去的姑娘，都有的东西，她为什么不可以想？
　　“嫁出去就别想了，你爹都要起房了，这事已经定了下来。嫁出去就算千好万好，如今你们也是要招婿的人。”不能让立安带歪底下的妹妹，要都觉得嫁出去好，将来还不埋怨他们做父母的。
　　“那粮食呢？家里的粮食就那么些，别说招进来的赘婿是不是单身一人，就算是，多上几口吃饭的人，咱家的粮食够吗？”明明可以过得更好，却要过得像个难民，她不愿。
　　“粮食的事没什么好担心的，咱家支援一些，官府也会发放一些，就算过得没现在好，但也不至于会饿着你们。”难民过来后，虽然他们家家户户都有些存粮，但也不会经易拿出来。可是结了姻亲，就不一样了。
　　这就显出难民跟当地人结姻亲的好处，有了帮衬的人家，官府可以少掉很多粮食。对陌生人选择见死不救，很多人都会，可是成了亲戚，你要真见死不救，就落了面子。
　　“娘，那么多荒地，我们要开到什么时候？”家里也是开过荒地的，这地真的很不好开。一下子要开十亩，得有多累人。
　　“头三年不用交税，种得了多少就算多少，我们慢慢开也没关系的。”林氏自然也知道开地难，但只要肯吃苦，这地终有一天能开得出来。
　　“我们往好处想，要是十亩地都开出来，种上一季的庄稼，等收获的时候，两口人肯定吃不完，买掉一些，不就什么都有了。”知道自己肯定能把十亩地开出来，朱微安更安心了。等她把自家的地开出来，有空可以帮妹妹们开，这地荒着不会变成良地，三年过后再开不出来，要么被回收，要么三年后再开，想想都亏。
　　十亩的都种上庄稼……又不用交税，种上一亩地，就够一个成年人吃的了。真种得十亩，日子很快就好起来。
　　“光靠两个人，开十亩地，三妹你想法是好，但不现实。”不说那荒地地硬，就说那些草树根，在地下到处都是，要清理出来那会那么简单。
　　“开十亩地是难，但没叫你们一下子就开出来，不过只是十亩地，迟早会开完，微安说的十亩地，确实是能用的。”就不信，开上三年，还不能把地开完。三年后种上十亩地，就算要交税，也能赚出很多钱。
　　“就我们两个人，光靠人力怎么种十亩地？娘，家里的牛，我们是不是可以随便借用？”二姐想到了牛，有了牛梨地，种十亩地就容易了。
　　“提到牛，咱家只有一头牛，可是要开那么多地，你们肯定不能天天都用，这样吧，要是家里不用的话，你们五姐妹，每个人可以用半天。”用上半天也不少了，不是每户人家都有牛的。
　　“提到地，家里那么多地，我们都招婿了，家里的地我们是不是也有份？”她们家家境还算不错，如果能分到一两亩地，就不怕没有粮食了。
　　这个林氏也考虑过，本来这地是要留给将来招赘婿的女儿的，如今女儿们招了赘婿，这地自然要分出去。
　　“到时候你们一家分两亩地出去。竟然分了地，将来你们七妹跟八妹出嫁，你们就得出份子，等我跟你爹老了，你们来轮流照顾我们。”家里就十四亩地，女儿们都出嫁了，分出去也好，她自己也种不了那么多。
　　“有两亩地，要是我们嫁出去，还怕找不到好人家吗？”朱立安还是想嫁人，真有两亩地当嫁妆，什么人家嫁不到，何必招婿。
　　“嫁出去的女儿，谁家能有两亩地？想想你们大姐，你们别以为嫁出去就全是好的，真等分了家，能有两亩地，已经算不错的了。” 嫁出去有什么好的，得努力多少年，才能置办十亩荒地？现在招婿，可以少努力多少年。
　　“那我们每家都有十二亩的地了，又有房，家私都准备好，是不是能招到很好的夫婿了？”听说当人家赘婿的男人都不怎样，好人家的男儿，不甘心当人家上门女婿的。
　　“人选你们不用担心，相比起嫁人，这次你们可以挑着人招婿。你们爹的眼光，娘亲是相信的，你们也要相信你们啊爹。”因为这一次招婿的人家，分得十亩荒地，真过不到一起，到时候女方和离的话，能带走三亩地，凭着这一点女儿家也多了一条后路。
　　“那将来七妹跟八妹，不用招婿的话，家里的老宅还有剩下的地，怎么分？”现在随便起的泥房，怎么跟家里的青砖瓦房比，就算是几十年后，家里的老房子，依然比泥房要好。
　　“这个以后再说。”她该高兴女儿想得这么远吗？几十年后的事，都要计较到，也许那个时候，她们都看不上家里的地跟房子了。有点出息行不，几十年后，家里还建不起一个砖瓦房了？凭着十二亩地，只要肯下功夫，建新房迟早的事。
　　“娘说给我们准备农具，是准备两套吧。”要知道这农具贼贵，开荒地又太费力，不知道这农具能用到几时呢。
　　作为难民，想要在一个地方落地生根，这农具是少不了的，等分户后开荒的人家多了，这农具家家都要用到，不自家准备怎么行。
　　“是两套，家里本就有你们用的一套，到时候再配一套给你们相公用。”一笔笔算来，都是大钱。真想直接把女儿嫁出去算了，心痛啊！
　　“现在都已经十月，就算荒地开出来，也不能种什么庄稼了，紧着点开，等到明年开春，能开出多少亩地呢？”最重要的是，一个冬天种不了庄稼，还要多养一口人，他们吃什么？
　　“种不了庄稼，还是能种些青菜的。至于能开出来多少亩地，就看你们勤快不勤快了。”十亩地，冬天没活做都去开地的话，一个冬天的事。但冬天那么冷，出去做工消化就更大，家里的粮食怕都不够吃。
　　“现在山上的吃食，都被大家摘得差不多，这时候分家，真找不到什么吃食。”提到青菜，大家最关心的粮食问题又来了。要是春天，还能在野外找些野菜，冬天这山上有什么？
　　“你们辛苦就苦在这个冬天，只要这个冬天过去，将来日子就好过了。”当然知道这个冬天不好过，但患难见真情，两小夫妻共同渡过了这个困难，更容易坚固夫妻之间的感情。
　　只辛苦一个冬天，一个冬天还少吗？但想要招婿过上好日子，这点困难必须得面对。一个冬天，那里挡得住大家前进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