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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变态 ...

  •   接下来几天,我没去湖滨公园跑步,虽然我很想邂逅男神,但我更怕跑步时遇到王思远,我的小心灵受到了严重创伤,在痊愈之前,我得避免自己受到二次伤害。
      时间不是用来浪费的,既然不能发展爱情,我就先发展事业。我得到消息,本市艺术学校将聘请某知名导演来该校授课,大师讲座,千金难求,我想当演员,自然不能错过这个学习机会。
      艺术学校本是开放性院校,但因为知名导演的到来,周日,学校封校,严禁无关人士进入。我买通了一名该校学生,借用对方的出入卡,成功混入学校。

      授课地点在大礼堂三楼,对象仅限于该校表演学和导演学专业的学生,由老师带队进入,保安里三层外三层。这可难不倒我,保安穿的是常见的浅蓝色制服,门口劳保店就有卖,我在店里买了一套保安服换上,趁着一名保安巡逻走开时,化成他的模样混进礼堂。
      寻到偏僻处,我赶紧变张陌生人的脸,不然,同时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保安,那画面诡异而喜感。

      礼堂内保安更多,但彼此不认识也实属正常。我大摇大摆上楼,刚找到授课教室,手机响起,一看号码,心头小鹿乱撞,居然是男神打来的。
      我跑到偏僻的楼道,接起电话:“喂?”
      “是安小姐吗?”
      “是的。没想到苏先生会给我打电话。”

      苏潮平声音温润:“最近几天都没看到你来跑步,不知道你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打个电话问一声。”
      “最近去外省的同学家玩了几天,昨天才回来。”我撒谎道,“谢谢苏先生的关心。今天周末,苏先生在忙吗?”
      “没有,今天休息。”苏潮平说,“听说法国有一批展品最近在博物馆展出,我想去看看。不知道安小姐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约会?我兴奋得不知东南西北,忙不迭道:“想去!想去!求之不得。”察觉到自己表现得过于急切,我赶紧补充:“在家闲着太无聊了。”
      那头发出轻笑声,说:“我们这里离博物馆也不远,不如一个小时后在博物馆门口见?”
      “好啊。”
      “那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挂了电话,我差点跳起来,整个世界开满鲜花,鸟儿在欢快歌唱,甜蜜的情歌从各个角落里播放,博物馆,我来了!
      我转身,才想起自己原本是来这里听课的,怎么把正事忘了?果然是色令智昏。
      算了,已经答应了男神,不能言而无信。至于提升自己,以后去影城跑跑龙套,多向前辈虚心请教,机会多多。

      艺术学校离博物馆很远,一个小时,我得赶快了!
      先找个地方换衣服。
      我风风火火冲向洗手间,背包里有女装,拿包,脱衣,动作太快,手机从口袋中滑落在地,我弯腰去捡,刚捡起手机,旁边厕格门正好打开,如厕完毕的女子盯着我,愣了一下,随即惊呼:“有变态啊!”

      谁是变态?镜子里,映着身着保安服的男人,他个子不高,其貌不扬,头发短短的,手上正握着手机。
      妹子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变态拿手机进女厕所偷-拍!”
      喂喂,妹子,别误会,我只是常规性地跑进了女厕所。
      “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道歉。

      妹子完全不听:“来人啊!有个变态钻进女厕所偷-拍!”
      好尴尬!有嘴都说不清,我夺门就逃。
      刚跑出女厕所没两步,突然脚下一痛,我啪叽一下摔倒在地,放大的瞳孔中,映出王思远的那张脸。

      王思远对我拳打脚踢:“偷窥狂!死变态!”
      我嗷嗷叫唤:“别,别,我是女的。”
      “你就是变态。”
      “我真是女的。”我哭道。
      王思远把我拉起来:“你是女的?”他拍了拍我的胸,眼神不屑:“你说你是女的?跟我一样好不好?”

      我弱弱道:“飞机场也是胸。”
      “你这是诬蔑飞机场!”王思远扬起拳头。
      “别,别……”我被王思远打怕了,冲口而出:“不然你摸下面?”
      话出口,我和他皆是一怔。
      丢脸丢到姥姥家!地上有没有洞让我钻进去?

      王思远的目光往下看去,犹疑片刻,最终没动手摸,他放开我,嘴上却不认输:“盛世妖孽多!”
      几名围观群众也投来不屑的目光。
      “男不男,女不女,被打也是活该。”
      “长得也太让人引起误会了。”
      “会不会是人妖?”
      “肯定是呐!”
      ……
      我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狼狈而逃。

      跑到偏僻处,我偷偷换了张女人面孔,又去洗手间换回自己的衣服。掏出镜子看了看,鼻青脸肿,半张脸火辣辣地疼,这副样子,怎么去约会?
      我不情不愿地摸出手机,给苏潮平打电话,说有个朋友离家出走,准备来投奔自己,我说朋友心情很糟,我实在不放心,得去接她,对于不能一起去看展览表示遗憾。

      苏潮平也有遗憾:“今天是展览的最后一天,你错过真是可惜了。”
      “没办法。”
      苏潮平:“那你好好安慰你的朋友。”
      “好的。”
      我很想哭,身上痛,心头更痛,跟男神约会的机会扑哧扑哧飞走,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找不到挽留的办法。

      离开艺术学校,我走路一瘸一拐,快走到门口时,一辆威风的路虎在我身边缓缓停下,喇叭声大响,我扭头一看,窗户里露出王思远那张欠扁的脸。
      “谢小安,你这又是怎么了?”他问我。
      我咬牙切齿:“摔的。”
      王思远觉得惊奇:“你怎么老摔跤啊?”

      还不是拜你所赐!我没好气问:“你怎么在这儿?”
      “哦,张导演是我父亲的旧识,这两天就住在我家,他今天要来艺术学校授课,我送他过来。”王思远解释原因,打开车门,“上来吧,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没好气,“前面有药店。”
      “光买药不行啊,你得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王思远幸灾乐祸道,“我建议挂眼科,眼神不好,导致走路总摔跤。不然就挂脑科,小脑问题导致四肢不协调……”

      我把牙齿磨得咯咯响,双手不自觉握成拳,为了防止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激烈行为,我一瘸一拐跑开,王思远在我背后喊:“谢小安,你真不去医院吗?”
      欺人太甚!

      凡事可一不可二,他却两次把我打得鼻青脸肿;事业上,我明明已经获得了九和的认可,却被他一票否决;爱情上,我好不容易得到与男神约会的机会,却差点被他毁容。
      他果然是我的命中煞星,哪怕是躲着他,他依然能让我没好日子过。
      躲不过,只能迎头相向。
      狭路相逢勇者胜,我豁出去,看谁先撂倒谁!

      该怎么报复他呢?我绞尽脑汁,却百思不得其策。
      傍晚,我在湖滨公园散步依旧神游天外,脑子里不断冒出方案,又不断被我否决……
      汪,汪——
      犬吠声让我回过神,一只黑毛大狗咧着牙,凶相毕露,黑色眼珠中尽是敌意与狠戾,我心头大骇,声音发颤:“滚开!”

      狗没有离开,反而吠得更厉害,目露凶光,它跑得更近,离我只有一两步远,我退后,它却不断向前:“汪——汪——”
      狗张着血盆大口,仿佛随时都能从我身上咬下一块肉。
      我被吓到:“谁的狗?怎么不拴狗绳?”
      旁边有个中年男人哈哈笑:“不用怕,我家狗不咬人。”

      他慢吞吞走过来,摸了摸他的爱犬,大狗立即亲昵蹭了蹭他,男人更加得意了:“你看,它真的不咬人。”
      “它只是不咬主人!”我快被气死,遛狗不要拴狗绳吗?明明看到我惊骇不已,他也不招呼一声,反而在旁边看笑话!我对他怒目而视:“你没养狗证吧?”
      市里不允许养此类大型犬,他定是非法饲养。

      中年男人垮下脸:“它是我的朋友,不是宠物。”
      我:“那你能不能管好它?”
      公园里遛狗,何况是这种大型犬,起码得拴个狗绳吧?
      男人不屑:“你胆子也太小了。”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狗,你得尊重其他人。”

      男人指责道:“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你连朋友都不爱,还好意思谈尊重?”
      大狗似乎知道我俩在争吵,又扭过头,冲着我大叫,牙齿尖利,目光骇人。我被吓得后退几步,男人似乎看到了好笑的事情,又哈哈地笑出声。
      我愤懑不已。

      我认得这男人,他住得离我不远,那是个待拆迁的老式小区,男人住一楼,他在前门招呼生意,常常把狗栓在后院。
      我盯着远去的男人和烈狗,心头生出一计。

      下个白天,我换上男士衬衫长裤,变成王思远的模样跑到巷子。那条狗被拴了起来,在后院蹲坐着,面前一只狗盆。有铁栅栏相隔,我有恃无恐,从地上捡起小石子扔它。
      石子没扔中,烈狗却被激怒,冲着我大叫,它扑腾着身子意图挣脱束缚,扑向面前的敌人。
      我敢打包票,这狗咬人,而且攻击力很强。
      不知道它和身手利落的王思远,谁更厉害一点?

      我龇牙咧嘴,挥拳踢腿,从包里拿过矿泉水瓶继续扔它!
      烈狗叫得更大声,狗链被它扯得哗哗响。
      你来呀,来呀……可惜你被拴着,蹦不出来!
      我得意!
      第二天,我继续顶着王思远的脸去挑衅烈狗;第三天,继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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