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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定案 ...

  •   忙撑着桌边站起身来,努力做出一副无事的摸样,可无奈脸色实在算不得好,夏氏一见,面色便沉了下来:“我不在便更是没有人能管你了,这几日你究竟有多少时候是这样整夜熬下去的,你当你的身子太好了吗!”
      “母亲,昨夜不过是偶然,那凶手已然被抓获,这案子也大概破了,以后定然再无这样的事了!”岳箫忙解释几句,一边悄悄对苏琬使眼色,让他劝上几句。可他的眼神只盯着一处,似是在发怔,也不看他一眼。
      岳箫无奈,只得转移话题询问夏氏的状况,一时倒也让夏氏消了气,便由她催促着回房休息去了。
      待岳箫离开,苏琬这才好似回过了神,也与夏氏关慰两句,便也要回去休息。还未及移动步子,便被夏氏拉住了。
      “夏姨还有事?”
      “小琬,箫儿与你最是亲近,你又是个大夫,他的身体你是知道的,我管不得太多,但你尚且可以一劝。日后若是再有这般情景,你要尽力拦着他才是。”
      “夏姨放心,我既是身在此处,便绝不会让小竹在我眼前病倒。”
      “你既是这样说,我便放心了。”夏氏点头一笑,微微用力握了握苏琬的手臂,抬眼细细打量了他的面色,便拍着他的手臂道:“不过小琬啊,你也该好生照顾自己,陪着箫儿如此折腾,身体好的也承受不住啊。”
      苏琬听罢,微微一怔,便将手臂抽了回来,抚了抚手臂上的衣服:“夏姨说的是,我日后定然会注意。现在时候尚早,夏姨匆忙赶回来,舟车劳顿,还是回去再多休息一会吧,我也先去休息了。”说罢,行了礼便匆忙离开了。
      夏氏望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看上去似是有些摇晃,她握了握空无一物的手,暗道苏琬也实在太瘦了些。
      岳箫这一觉睡得极为安稳,仿佛将全身的不适全部睡去了。醒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屋内景物隐隐约约的有些看不真切,可鼻尖缠绕着的若隐若现的香气,却是十分明白的。只一瞧,他便知道了这香气来自于床边摆着的一个木盒子,想想大约也就是苏玘喜欢玩这些。
      他正要将那盒子拿过来仔细看看,门便被推开了,是华韡端着一碗药走进来。他只往岳箫这边看了一眼,见他醒了,便皱着一张脸走过来,不发一言的将药摆在了他的面前。
      也不知是谁惹了他。
      岳箫暗道这无非也就是苏琬了,其他人也不会无端去招惹了他不高兴。
      接过了药碗,几口饮下了那黑乎乎的药,只觉苦得翻江倒海,差点便要吐出来,强强忍住了。还未来得及与华韡说上几句话,便被他夺走了手上的药碗,随后仍是沉着一张脸走出门去了。
      岳箫只觉得莫名其妙,却也无意与华韡计较什么。才起身行至桌旁倒了一杯水漱口,施平便出现在了门口。
      “岳公子起身了?这是阁主吩咐我送来的茶叶。”施平倒是与平常无异,面上带了几分笑意。
      “请进来。”岳箫过去敞开了门,将施平让了进来。
      “方才华韡可是给公子送过药了?”施平笑吟吟的将茶叶摆在桌上,这才露出下面藏着的一套茶具。
      “送了,他才出去,你便来了。”
      “如此倒是巧了,这茶正好可以为公子压下那药的苦味。”说着,便直接摆了茶具烹起茶来。
      岳箫见状自然知道这是苏琬吩咐,便也不问什么,只是道:“那药确实苦了些,像是华韡不高兴了,这才呈现在药上,也不知是谁惹了他。”
      “我方才见他煎药,那药确实苦的很,这孩子是被阁主宠坏了,一点不如意的事也要使些性子才行。”
      “这次是因为什么?”岳箫见施平烹茶的样子,是极为熟练地,可却看不出半分潇洒与美感来,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工作罢了。相比之下,苏琬烹茶的样子可要赏心悦目太多了。
      “阁主不过是让他去为何启澜诊治一下,他倒是去了,可回来后便是见到谁都爱答不理。”
      “苏琰让华韡去为何启澜诊治?”岳箫有些惊讶。
      “那艳鬼还算仁慈,除却一处,其他地方不过是些痛感罢了,倒也不算难以诊治,所以阁主便让华韡去了。”
      岳箫点点头,施平正是斟好了茶,便为他奉了一杯。他接过品了一口,只觉得入口甘甜,却又没有半分浓烈之感,唯丝丝意味而已,一下子便将他被那药苦出的翻江倒海平息了下去,这当真是好茶!
      “这是什么茶?”岳箫尝不出其中的原料。
      “这其实也不算什么茶,是阁主从前无事时研制出的调理方子,没有药的烈性和毒性,十分温和,可功效却是不错。岳公子若是喜欢,改日也可以尝试别的方子。”
      “苏琰到是有心琢磨这些。”岳箫笑了笑,想起方才施平所言的华韡去为何启澜诊治之事,便道:“这案子有些事情,还要与苏琰探讨才是。”
      “公子若是此时想去与阁主探讨案情,那可真是不凑巧。阁主两个时辰前出去了,也没与我交代什么,只带了顾常,想必是他那一处的事情。”
      “又出去了?”岳箫微微蹙眉,暗道苏琬为何会在此时离开。
      “岳公子不必多虑,顾常的堂口离这里很近,阁主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既是你们阁中之事,我也不便多问,案子的事不急,他回不回来也不妨事。”
      施平一听这话,便知岳箫是多想了些什么,可究竟是什么,他一时也无法确定,左右思索了一圈,正要开口解释一句,便见岳箫一口饮下一杯茶,随后放下了杯子,与他随意道了一句便起身离开了。
      岳箫去的方向是监牢的方向,他此时特别想去见见何启澜,想看看他此时的样子。
      见到何启澜的那一刻,他心中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华韡的医术真是不错。因为他看到的那个正靠着墙休息的人气色还不错,可能比他的脸色都要好上一些。
      “岳箫!”何启澜听到有人接近,猛地睁开眼睛,却不料入目的竟是岳箫。那一刻,他几乎要瞪裂了眼角,眼神中的恨意仿佛一道利箭能将人生生穿透,半分不遗余力。
      “看来刺史大人恢复了很多,有这么好的精神了。”岳箫对那骇人的凶光毫不在意,映着他的目光走上前去,寻了一张凳子坐在一边。
      “你别以为你有那张认罪状便能将我如何,我为官多年,官中上下无不相互庇佑,你区区的五品太守,在我眼中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可笑。你等着,再过几日,不出五日,你一定会将我放出去的!”何启澜话说的强势,可声音虚浮,半点力道也没有。这话说出来,怕是连他自己也未见得能信上几分。
      岳箫安静的听完他语无伦次的威胁,低头看自己手心的纹路:“如此说来,你定是有高官护佑,如此才敢如此为所欲为。不知在上方护佑你之人,我可知道?”
      “你知道,你当然知道,说出来只怕会吓死你,反正是你根本惹不起的!而且我还有各层权贵一路向佑。怎么样,怕了吧?怕了就快将我放了,把那认罪状也给我!”
      “刺史大人既是有如此信心,那位难不成是皇亲贵胄,或者根本就在皇族之内?”岳箫仍是看着自己的手掌,仿佛忽然对掌纹起了极大的兴趣:“不过,那位若是此时正巧遇到了些麻烦,自顾不暇,怕是也没有余力来庇佑你了。”
      “你以为你对我信口胡说几句,我就会怕了吗?岳箫,你要是现在将我放了,我也许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是吗?如此我还要多谢刺史大人了。”岳箫伸出手指在手掌心的纹路上描画着:“不过,这世间想杀我的人有很多,刺史大人恐怕没有机会了。”
      “岳箫,你怎么敢!”何启澜生生从他这句像是随口说出的话中听出了彻骨的寒意,他强撑着有些颤抖的双腿站起身来,只迈出了一步,便被脚下沉重的脚镣绊倒了,俯面毫无余地的摔在了地上。当他从那冰冷的地面中抬起头的时候,正对上了岳箫微抬起的头。
      “我没有什么惹不起的人庇佑,也没有权贵相助,那官官相护的仕途中,从未有半片遮阴挡在我头上。所以,我有什么不敢的。”岳箫终于将目光从掌中的纹路上移开了,他看着何启澜笑了笑。十分柔和的笑,却叫他毛骨悚然。
      “你就不怕有人灭你全族吗?”何启澜强撑着爬了起来,毫无顾忌的倒头随意的靠在了一边。
      岳箫仍是笑着,可却是眯了双眼:“从前也有人想要杀我的家人,不过,那些人已经死很久了。”他说着,站起了身:“怕是没有用的,既然有人想要杀我的家人,那么我便先灭了他全族,这便是了。”
      “你到底有什么本事,那些高官怎么能任你为所欲为。还是你手上有他们所有人的把柄?难道烬华章真的在你手上!”何启澜说到此处,已经有些癫狂,口中喃喃的念着烬华章三字,又是说难怪岳箫能够如此。
      岳箫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转过身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牢房。
      一见岳箫出来,谨文马上迎了上去,一边扶着他向外面走,一边问道:“公子,何启澜都招了吗?”
      “他什么也没说。”岳箫原本也没指望这次能问出些什么。
      “那,他都与公子说什么了?”
      “不过是些威胁的话罢了,这些年听过不少,可像他这般可笑的,却是少有。”
      “公子。”谨文看着岳箫的脸色有些不好,想是之前从中了尸毒起便没有完全的修养好,且不说是岳箫这样的身子了,便是自己,也仍是未完全恢复过来,武功只能使出七八分。
      “无妨,何启澜的家人与族中关系你既已查清,这几日你便去处理吧,按照从前的方式便可。”
      谨文应了,便又与岳箫谈了几句有关案情的事,说话间,二人已回到岳箫的房间。岳箫从桌上的几册书下面取出了一封信,交到谨文手上:“送出去吧。”
      接过信,谨文顿了顿才应了一声,握着那封信的手却暗暗用了几分力。他知道这封信上大概写的是什么,他曾经送过许多封。他知道每当岳箫要送这封信的时候,事情马上便要解决了。这在他的感知中算不得好事,也算不得坏事。不过这次,这件事解决了,岳箫便会离洛阳更近了一步。可同时的,他的危险也更要高上一分。不过现在,苏琬不是也回来了吗,他想必会护着岳箫的,只是,与苏琬分别十六年,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样的。
      “怎么了?”岳箫正从一册书下抽出了何启澜的那份认罪状,也不知道这是苏琬什么时候放这里的,若不是他感觉到桌上书册的摆放有了一些变化,他怕是一时半刻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才将认罪状展开,便看到谨文还站在那里没有动,便出言问了一句。
      “没事,我这就去将信送出去。”说罢,便不再犹豫,出门去送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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