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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徐州刺史 ...

  •   二人回到府衙之时已接近中午,一进门便见家中老少都聚在院中,一见他二人,便一齐围了上来。
      去这一趟时候是久了些,家人担心也是自然,上来细细询问几句也属正常。不过好在这一身衣服已经仔细整理过了,若不细看便看不出任何问题。
      华韡原本正抱着一只鸽子眼巴巴的看着门口。见苏琬回来,几步跳到他面前,伸手一握他的手腕,顿时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将怀中的鸽子往谨文手里一扔,便过来扶他。
      苏琬笑笑,伸手抚了一下他的头,问道:“什么时候捉到的?”
      华韡皱了脸不说话,只是拉着苏琬的胳膊向院子里面走。
      “听话。”苏琬柔声说了一句,便让华韡松开自己的胳膊,伸手将鸽子腿上的信取下来。
      华韡这才不情愿的道了一句:“早晨。”
      苏琬便笑笑,将信展开只扫了一眼,便递给了岳箫。
      岳箫接过一看便皱了眉,对苏琬道:“他怎么来了?”
      “你可有大麻烦了。”苏琬虽是这样说,可脸上却不见半点担心。
      其他人听闻都过来看那信,字只有一行:何启澜不日即到郯县。
      “你们这一夜未曾休息,且不管这个什么不日即到的何启澜了,等他到了再作打算也不迟。”夏氏一看那信,也知是个麻烦,可见岳箫神情便知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便让他先回去歇息。
      岳箫争辩不得,何况自己的身体也实在不济,隐瞒下之前犯病的事,却也再难不露出破绽,故而依言回房歇息。
      可躺在床上,一时却又清醒的很,脑中想便着何启澜之事。之前的两桩人命案还未能有一个确实的头绪,鬼宅下的地宫也还未来得及查,府中存着的那些盒子也同样是桩疑惑。何启澜这个时候来,还真是一个大麻烦。
      左右睡不着,他索性唤来谨文,吩咐他将那彻查那地宫之事交代给郯县县令。这件事要细细的讲个清楚才行,谨文又担心夏氏与苏玘进来会责备与他,一直提心吊胆的听着,却也听了个十分仔细。好容易将他的吩咐都记下了,谨文便出门去了。门才关上不消一刻,便复又被打开了。岳箫正想着这谨文是有什么事忘了,便见来人却是华韡。
      也不知是谁惹了他,他皱着一张脸,端着一碗药进来,直接将药递到岳箫面前。
      “这是你琬哥哥让你送的?”岳箫接过了药碗,看那药虽是黑乎乎的,可闻起来却不是很苦。
      华韡哼了一声只当回答。
      想也只有苏琬清楚他的病,这下让华韡暗中送过来,也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当即便将那碗药一饮而尽。才喝完,华韡便将碗夺了过去,脸仍是皱着,转身便径自离去了。
      岳箫感觉莫名其妙,不过想来可能是苏琬惹了他吧,便也不再多想。躺在床上继而整理了一会案子,只觉愈发的昏昏欲睡,不多时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夏氏在二人进门之时便发觉岳箫面色很差,想必不只是一夜未曾休息的缘故,但既是见他们细心的隐瞒了,也是不想让她们担心,因此便也不说破。横竖有苏琬在,也不会让他出事的。正见华韡给岳箫送了药,才回去便与苏琬一同出来,像是要出门的样子,便询问了几句。
      苏琬只道那药是安神的,岳箫神思太过,这药不过是让他能好好休息一会。夏氏如此听了,便如此信了。苏琬说要去查一些东西,一时半刻恐怕回不来,而且这件事着急,他便也不休息了,现在就去。
      出门前碰到了同样准备出门的苏玘,她说是要去军队那边看看,便与苏琬一同回出了门。才出门不到半个时辰,谨文便急匆匆的跑回来了。一进门便要去找岳箫,被夏氏拦下了:“出了什么事?”
      “夫人,公子之前吩咐我去安排县令彻查那鬼宅下的地宫,县令派人去了,可派下去的人全部失踪了,后来下去的人连半个人都没找到。那群人便闹了起来,说是地宫闹鬼,谁也不肯再下去了。县衙人手本就不多,现在那里已经乱成一团了。”
      “箫儿在休息,现在叫他起来去那什么地宫,他怕是撑不了多久。”
      “那,少庄主呢?”
      谨文说着便要去找苏琬,却又被夏氏拉住了:“他不在府上,不知到哪里去了。”夏氏说罢,暗忖片刻,便道:“那是什么地宫是怎么一回事,你先与我讲讲。”
      原本岳箫与苏琬夜探鬼宅之事是不愿与夏氏讲的,但他此时既已经说了出来,又无其他办法,只能先将事情大致的与夏氏讲了一遍。
      夏氏听罢,问道:“县令可去了?”
      “没有,县令只是安排了衙役去的。”
      “你先去县衙请县令亲自前去,只说箫儿下令了,让他务必将地宫里的每一处彻查清楚。随后你在府上挑几个信得过的,前去将闹起来的人安抚下去,别让更多人知道此事。若是此法不行,再回来告诉我。”
      谨文听了,觉得还算可行,便应了声出去了。
      岳箫这一觉睡得极为安稳,再醒来之时,日头已经西斜。
      推门出去,便见夏氏正带着章儿在院中玩耍,伴着身后落日的余晖,成了一幅极美的闲适画面。
      “母亲。”岳箫走上前去。见章儿唤了一声“小叔叔”,便应了一声询问几句。
      “这一日也未曾吃过什么东西,饿了吧,晚饭早就备好了,快去吃点吧。”夏氏见他气色不错,心下便松了一口气,吩咐了将饭菜端上来,便叫岳箫吃饭。
      “其他人呢?”这一日只在早晨吃过几个果子,岳箫此时也确实饿了,便直接吃了起来。眼见四下无人,便问了一句。
      夏氏便照实说了,只是没有讲地宫之事。她说着,微微的垂了眸子,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
      “如此便好。”岳箫没注意夏氏的神情,只顾吃着。许是太饿,他直到吃了七八分饱,这才抬头稍加歇息。
      正要接过夏氏替他盛的一碗清汤,便见一个人影匆匆跑过来,还未及站定,便喊道:“夫人,地宫又出事了!”谨文跑进院中才见岳箫正坐在那里,可话已脱口而出,想闭了声也来不及了。
      “出什么事了?”岳箫扶案而起。
      谨文看了一眼夏氏,见她微微点了头,这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依照夏氏的安排,那些闹起来的人却是安抚下去了。而且又府上的人守着,便又有一队人进入了地宫,可这些人什么都没找到不说,还都说见到了鬼。可问他们那鬼是何形态,却又没有人说得清楚。此时天快要黑下来了,就更是没有人敢下去了。
      “我告诉你的出口可都有人看守?”
      “有,可都是我们的人,县衙的人没剩多少了。”
      岳箫只一想明白了,夏氏如此安排倒也不错,如此他便没有再说什么,只对夏氏道了一句“我去看看”便带着谨文往那鬼宅而去了。
      出门之时正好遇到苏玘回来,便叫她好好留在府上,看管好那些盒子,切不可让人接触。
      岳箫行至鬼宅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远远便见县令与几个衙役正站在院子外,几支火把举着,照得一片灯火通明。
      县令正站在那里骂人,可无论他说什么,也没人敢靠近那鬼宅了。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却也半步不敢上前。这下见岳箫过来,顿时吓得腿软,差点连站都站不住了。
      岳箫却没管这些,向他询问了几句现在的情况,便招呼他一起下去探个究竟。
      县令不敢说半个不字,可更不敢进那鬼宅,一时左右为难,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公子,那么多人都失踪了,您还是不要下去了。”谨文在他耳边悄悄劝了一句。
      “无妨,本官昨日便是在那地宫中转了一圈,不也是平安无事。”昨日在地宫之时便觉其中有人,只是当时只有他二人,不敢贸然行动,只得作罢。今日有这些衙役跟随,自然要查个清楚。
      县令和他的衙役原本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进去,可岳箫一早便在他们心中定了一个比鬼还要可怕的形象,他们生怕只要自己说一个不字就会马上死在这里。因此一句话也不敢说,都畏畏缩缩的跟在岳箫身后,进了院子。
      与昨晚相同,打开了那墙上的机关便进入了地宫。地宫中与昨晚无异,只有地上多了许多凌乱的脚印,通向每个房间的都有。
      衙役们跟在岳箫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岳箫也是一言不发,地宫中静得落针可闻。
      “你们是在何处见鬼的?”岳箫忽然开口了,略显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地宫中。
      衙役听到这句话,具是一惊,本就对这里战战兢兢,一颗心时刻提着,猛然听到“鬼”字,顿时吓得全身一颤。哆嗦着面面相觑,见岳箫一眼瞥过来,便更是惊恐,这才陆陆续续的抬起手指了指那扇铁门。
      岳箫一早便见到那扇铁门正紧紧的关着,仿佛从未打开过一般。他也不急于去打开那扇门,只是吩咐衙役分别去每个房间查看看。
      衙役很快便看完了,都没有人。
      岳箫正在打量那扇铁门,且不说昨晚他与苏琬将这扇门打开之后并没有关上,即使是那些衙役,他们既是在这扇门后见的鬼,多半也不会有闲心再关上,因此便只能是那“鬼”关的了。他试着推了推,依旧推不开,不过也不用担心那鬼会藏在这扇门后,因此他便叫衙役将门撞开,提醒了他们收着点力气,可在门打开的那一刻,他们仍是直接跌进了水里。
      昨日来的时候没有灯火,也未看清这水池周围是何种景象,这下仔细看去,只见水池一周都是不足三尺的石制小路,全都布满了碧绿的苔藓。水池左侧的墙上有一扇门,门前的苔藓似乎被简单的清理过了。如此,他便吩咐衙役将水池左面小路上的青苔清理干净。
      这需要些时间,岳箫便四下打量起来。墙上的那些壁画他依旧觉得十分刺眼,可无意间一瞥,却被他发现一些问题。凭着记忆,那间摆满了刑具的房间旁边墙上的那幅画似乎与其他的有些不同。画中女子并未展现出丝毫的娇柔媚态,而是蜷缩着跪在地上,身上还被牢牢地捆绑住了,而且这捆绑的手法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
      此时正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的县令见岳箫正盯着墙上的画看的十分仔细,随便扫了一眼,心思顿时猥琐了起来,以为岳箫是对那画感兴趣,便堆着笑走上前去:“岳大人,这幅画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岳箫正回想着究竟是在何处见过这种捆法,便听县令问了这么一句。心下虽想着他可能会知道些什么,可也不好直接问,便道:“那县令可看出这幅画与其他的有何不同?”
      县令万万没想到岳箫会如此问,顿时愣住了,赶忙细去看那些画,想要找出些不同来。
      “公子。”谨文忽然暗自扯了他的袖子,低声道:“这画上的绑法也太狠点了,即使是刑讯逼供也没有这个绑法的,时候久了是会出人命的。”
      岳箫听闻此话,只觉似乎又向那个结果进了一步,可仍是不得要领,无意中向谨文一瞥,顿时只觉那个的答案忽然出现在他眼前。这画上被绑女子的摸样,分别是七尸井案时,苏琬所还原的那七具女尸生前的摸样如出一辙。
      谨文被岳箫看得发毛,也不知他是从自己身上看出了什么。正准备试探的问一句怎么了,便见岳箫忽然上前一把推开了画旁的那扇木门。心中一惊,同时却也跟了进去。
      岳箫望着那一屋子的刑具,想着苏琬昨晚不让他在这里多停留,想必是早已知道了这些东西是作何用途,明知道这里可能和七尸井案有些关系却不说。
      谨文望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发怔,半晌也未想明白岳箫为何忽然进这里来了。县令望着那一屋子的道具也愣了愣,不过好在他在郯县时间已久,对这些还是有所耳闻的,因此比谨文先反应过来。悄悄打量了岳箫的脸色,见他面色甚是阴沉,便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徐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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