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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挑拨 ...

  •   杨焯近来颇为烦闷,但若是让他说来,他又说不出什么。其实说起来也不过是因为岳箫搬回了旧宅,离他杨府更近了,虽然未见杨煣往那里跑得更勤了,但他仍是难以抑制的烦闷。
      这日下了朝会,不巧与岳箫在外遇到,又是与他说了几句,心下便更是烦闷,因此当他迎面见到陆伯求时,他是掉头便走。
      可陆伯求偏偏追上来了,与他说了一通,非要去酒肆坐坐。他正好不想急着回去,虽说陆伯求他也不喜欢,但还是与他去了。
      寒暄几句,话题便又不知不觉的说到了杨煣身上。
      “岳大人一家前几日搬到旧宅去了,与大人的府邸可是更近了。”不说这话还好,一听这话,杨焯顿时又烦躁起来,端了茶猛灌了一口,却是觉得苦涩异常,难以下咽,险些将杯子摔了。
      “他岳箫愿意住在哪里,与我何干,陆大人若是对那旧宅感兴趣,大可以去看一看,我想凭你之前孝敬玉琰的那些东西,他们大概是不会将你赶出来的。”
      听这话,陆伯求也不恼,只是道:“我与那玉琰有何交情?他假意是为了钱财,能够将岳大人的消息卖给我,护得我性命。但其实他们二人根本是穿一条裤子的,岳大人开始便没有想要对付我,他们二人联手演这一出,不过是为了利用我。如今穆令城已死,我于他们也没有用处了,这便再也不理会我了。”
      听陆伯求这么说,杨焯暗自有了几分打算。他们虽然并不相熟,但陆伯求的为人他还是知道些的。苏琬接近他,用的什么法子能够接近他?杨焯越想越偏,也越是不齿。又忽然想起近来苏琬与杨煣走得这样近,难不成是苏琬故意接近的?岳箫是想对杨家做什么?
      越想越是心慌,待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惊觉背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此时他丝毫没有察觉,他想的已经是太偏了。
      二人间静了许久,陆伯求也不开口,只是静静地等着杨焯胡思乱想。最后还是杨焯,恍觉已经静了太久,便先开口问道:“玉琰接近陆大人时,陆大人都从他那里买了什么消息?”
      “岳大人回洛阳之前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也是知道岳大人与穆令城有怨,此番回城之后定然会对付他,我受穆令城庇佑,难免不会牵连到我。所以我从玉琰那里买到的消息,大多是岳大人是不是准备对我下手。”
      “玉琰怎么说的,是不是告诉你岳箫打算对付你,你一害怕,便求他救你一命。因此他便要你用条件来交换,从而自你这里得到穆令城的消息?”杨焯随口猜测着。
      听罢此言,陆伯求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抬眼看了杨焯一眼,问道:“玉琰从前都是这样从杨大人手上得到消息的?”
      “自然不是,我与岳箫又没有旧怨,平白也不会担心他害我,当然不会有如此之言。”
      陆伯求点头:“下官想也不至如此,与我玉琰也没有说起过半句穆令城的消息,甚至连我与穆令城的关系都没有提起过一句。”
      “那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我听说你送给玉琰的东西可件件都是极好的,价值不菲啊。他说了什么,能让你甘心付出那样的价钱?”
      “玉琰只与我说,岳大人想对付的是穆令城,若是我不碍了岳箫的事,他便不会对付我,让我好自为之。不过闲谈之间,我是否曾经无意间说出过什么,我也不太记得了。”陆伯求说出这话,倒是让杨焯有些诧异。
      “玉琰说的倒是实话,可他这么说与岳箫有何好处,他费了力气接近你,难不成真是为了钱财出卖岳箫的消息?”杨焯说着便觉得不对,岳箫知道的穆令城的消息若不是从这里而来,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之前也没岳箫做过什么,穆令城也一直平安无事,直至忽然一天,穆令城便一下子入了狱。不知道穆令城事先是否感觉到什么,可朝中其他人却是半点感觉都没有。那时玉琰接近的是陆伯求,而如今,玉琰接近的是杨煣。那是不是说明,岳箫下一步要对付的人,就是他?
      想到这一点,杨焯顿时汗毛直立,惊出了一身冷汗,越想越是觉得悚然。杨煣可是他从小到大相依为命的姐姐,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他了。他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杨煣随便说出些,便是大事。岳箫能放过他与穆令城做的那些事,不见得其他的事他也能放过。
      “杨大人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陆伯求见杨焯面色忽而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了许多冷汗,神色也有些异样。
      “啊,没,本官无事。”杨焯即使如此,也知不能将这些事讲与陆伯求,只推说无碍。
      杨焯对此事原本便是不清楚的,又是带着对岳箫及他身边之人的偏见,因而极容易受别人挑拨,乱了心绪。但经过之前的事,他也较之前冷静了许多,陆伯求的话虽然令他大乱,但他仍是强强挤出几分冷静,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件事。但可惜的是,他便是如此的想过了,仍是心惊胆战的心慌,心下的思绪没有半点平复。
      他坐在马车上,还不到杨府门前,他便又胡思乱想的惊出了一身冷汗,大喊着车夫快些,他要马上回去,无论如何也要拦着杨煣再去见苏琬。
      对于一时想不明白的事,还是不去触碰的好。在这个洛阳城中,生死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回到杨府的那一刻,他几乎是跑着冲进了府中,寻找着杨煣。今日杨煣并没有出去,已是深冬之时,也快到了岳箫的生辰,无论是作为什么,她也该去送一份贺礼。今日正是命人寻了些礼品回来,她正看着,还未挑出些什么合意的。
      杨焯见她在,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一下子倒坐在椅子上。
      “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杨煣见她神色有异,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杨焯抬眼在她脸上看了看,吩咐左右退下,见杨煣正是诧异着,想了想便道:“姐姐以后,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别去岳家了。”
      “岳箫又做了什么不合你心意的事了?”杨煣听罢一怔,随后便是猜到了几分,半是玩笑的问道。
      杨焯却丝毫不觉得这是玩笑,见姐姐这般态度,心下当即冒出了几分火气。他马上坐直了身子,道:“岳箫是什么人,姐姐没听说过,我可是知道的。从来听说他杀了不少官员,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几乎都是在最后一刻才知道是在害他,但也无力转圜。我从前半信半疑,虽然对他有疑,却还是有几分相信他的。可穆令城的事,之前没有半点征兆,忽然就下了狱,随后便被处死了。这件事谁也不知道与岳箫究竟有几分关系,但此事一定与他有关。现在穆令城死了,与他们家的人走得还算近的就只有我们了,他若是想害我们,我们可能根本察觉不到。”
      听杨焯说了这许多,杨煣便知他对岳箫还是心存怀疑,这也不是她几句话能劝的来的。可之前他对岳箫的态度不是已经好了许多么,今日这是怎么了?
      “之前你不是已经相信岳箫不会害我们了么,今日可是出了什么事,是岳箫说了什么?”
      “不是他说了什么,而且他说什么也不能信,姐姐你就听我的,不要再去岳家了,就如之前他们没有回来时一般。”
      杨煣料到杨焯不会如实告诉她,便想还是去向岳箫问个明白才是。因此便没有坚持,只是嘴上委婉的应了,便见他顿时松了一口气,便离开了。
      本以为他只是嘴上一说,待他离开便是依旧如常,可不料他这一次倒是动了真格的,吩咐府中的侍卫与奴仆好生看管她,不让她出去。
      这倒是气坏了杨煣,可与此同时她又起了担忧,能够让杨焯如此紧张,岳箫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不过看管着她不让她出门去倒也拦不住她,选在杨焯上朝会的时候,吩咐了心腹的侍女在房中假扮她,便可以由府中的暗道到岳家旧宅的隔壁去。不多时,便能见到苏琬了。
      苏琬正在房中,坐在桌旁,小心的为炉上的罐子扇火。待时候到了,他打开罐子上的盖子,一下子喷涌而出的带着些刺激味道的烟雾顿时扑向了他的脸。他被这烟雾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略显苍白的脸都因此带了些血色,眼角都带了泪。
      万大夫见状忙走过去,一手便将那还炉上的罐子盖上盖子放得远远的,一手便来为他顺气。
      “这东西你不要再试了,不成便不成了,何必非要如此!”万大夫话中也是带了几分火气,说话间,胡子也在随之摆动。
      “不行,这东西必须要做成,否则这事也难成了。”苏琬抬着袖子抹了抹眼角,勉强坐起身体,却还是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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