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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杀案 ...

  •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隐隐泛亮,岳箫还是没有醒过来。她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身上披着的衣服顿时掉落在地上。
      是谁来过了吗?苏玘猜想着:难道是苏琬?但她随即便否定了这个想:嵯玡山与彭城相隔甚远,苏琬如何也不可能这么快回来,想来那一定是梦吧。
      苏玘自嘲的笑笑,俯身捡起了地上的衣服,手指将要触到衣服的那一刻,她忽然僵住了。也不管地上的衣服,起身向桌上看去。
      空无一物的桌面上映出了她惊诧的神情,她甚至感觉冷汗就要划过自己的额角。
      那封信不见了!
      是谁拿走了那封信?能够进入这里的,敢进入这里的,除了府上的人不会再有。难道她睡梦中看的那一白衣人影是真的!那个人还给她披上了衣服,难道真的是苏琬?可他拿走那封信做什么?
      正是心慌意乱之时,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直叫苏玘吓得一阵颤抖。
      “小姐可醒了?”是施平的声音。
      苏玘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应了一声,施平便推开门走进来了。
      “顾舵主。”苏玘见他端了药过来放在桌上,想了想问道:“这一晚可是顾舵主照料箫哥?”
      “属下是四更后才过来的,之前是为万大夫在这里。”
      “那顾舵主可看到有其他人过来?”
      “属下一直守在门外,没见到有其他人过来。”施平见衣服掉在地上,便过去捡起衣服。
      “那……”苏玘想问信的事,却有些犹豫了,开了口还未言明,便听施平道:“这不是那三位大人递过来的书信,怎么掉在地上了?”说着,施平便将信递了过来。
      苏玘接过一看,正是那封信,原来是掉在地上又被掉落的衣服盖住了,是她太过大惊小怪了。她将信打开看了一眼,确定了这信没有事,当即松了一口气。对施平道了谢,便将药喝了,问道:“万大夫可说过箫哥何时会醒过来?”
      “昨晚岳公子醒过来一次,不过那时小姐正睡着,便没有叫醒小姐。”
      “箫哥醒来过?”苏玘顿时一喜,握了握手上的信,只想岳箫醒了,这些事便有着落了。
      岳箫在天色大亮的时候便醒了过来,只是那药消耗太多,他便是睡了这么久,仍是昏昏欲睡的,半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万大夫言道,这药除了使人产生幻觉的同时,也激发起了人身体里的力量。他们三人同时中了药,但是因为苏玘与谨文身体底子好,苏琬便将他们的药全解了,所以他们才会感觉十分疲乏。而对于岳箫,原本身体就弱,苏琬担心他撑不住,因此只解了一半的药性。故此,岳箫在暗道中走了那么久,才会不觉得累。可越是如此,他的精力便消耗的越快,因此离开按到的时候,药性便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气,这才导致他忽然昏倒,这倒不是什么要紧的,只不过需要一段时间好生休养才能慢慢恢复。
      岳箫强打着精神看了那封信,还未看完便差点再次睡着。苏玘原本以为岳箫看了这信会打起几分精神,却发现他好像根本就不觉惊讶。
      “尸体在什么地方?”岳箫放下信,阖目道:“让苏琰先去看看吧。”
      “我哥回嵯玡山了,我已经让施平通报他了,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苏玘拿过信看了看:在彭城内史府上发现了三具尸体,都是经过藏尸的。那个刘左醨之前还来请岳箫帮他破那三位大人府上案子,自己家里藏着三具尸体不管。这件事在岳箫心里还不算怪事?
      岳箫听了这话,倒是睁开了眼,虚浮的向苏玘看了一眼,便道:“告诉他们,我很快便会过去。”
      “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此时去验尸,怕是不好吧。”苏玘望着岳箫失神的双眸,颇为担忧说道。
      “无妨……”岳箫说这话,似是连自己也觉得有些底气不足,顿了顿便道:“寻之前验尸的仵作验尸便是。”
      苏玘点点头,想劝他休息一阵再去,可想到那三具尸体现在便是摆在内史府中,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应了。正要出门去安排,却见门房慌张的跑过来。这已经苏玘这两日内第三次见到门房这般摸样了,只道不好,怕是又出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门房开口便是:“刺史大人不好了,彭城内史失踪了!”
      原本昏昏欲睡的岳箫听到这话,猛地睁开了眼睛。一看那门房,锐利的目光直叫他一惊,无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苏玘,叫谨文过来。”岳箫慢慢的起身下了床,向门房靠近了几步。也不知是怎么了,门房此时竟觉得岳箫有些可怕,不住的向后退去。
      “你可知。”岳箫缓缓开口了:“是何人过来报案的?”
      “是,是从事祭酒,祭酒大人过来,报的案。”
      “是向夙璂啊。”岳箫挑了挑眉,直吓得门房腿都软了:“怎么会是他?”
      门房吓得快要跪下了:这他怎么会知道?偏偏岳箫还这般自言自语的说个没完,难不成是中了药的缘故?好在岳箫兀自叨念了一会,谨文便匆匆赶来,好歹解救了门房。
      “去刘左醨府上看看。”岳箫对谨文吩咐道。
      刘左醨的府邸实在平常,无论是外面还是里面,都如平常人家一般。不过这平常放在这里,便是不同寻常了。世道如此,这竟也算是异类了。
      岳箫到藏尸之处转了一圈,无非是在后院被埋于地下。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埋得也浅,经过一场大雨,便很容易露出马脚。只是近日以来未曾下过雨,这地下的尸体忽然显现出来,倒是有些不奇怪了。
      尸体已经被抬走了,不知是何人的手下所为,将现场搞得一片狼藉,整个后院都被挖开翻得乱七八糟的。这样的场景,想必也是发现不了什么线索的,如此岳箫便也不再细看了,直接去看那三具尸体了。
      前些时候,刘左醨为了那三位大人府上的案子特地设置了这样一个停尸房,不成想今日却派上了用场,而且停放的还是从他家后院挖出来的尸体。
      岳箫向这三具尸体看去,便知这三人不是在同一时间死去的,但相隔时间不远,不过十几日。
      院中占了几位仵作,都是从各位官员派来的,但岳箫却是不让动,一定要最初的那位仵作过来验尸。可一一问去,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当时验尸的究竟是何人。连那三位大人也一同过来了,众人望着岳箫心中打颤,生怕他一个怒气便将他们治罪。可岳箫却不气恼,命人搬了椅子,就坐在验尸房门口,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悠然的等着他们将那名仵作找到。
      众人心中害怕,却也别无他法,只得去找。
      岳箫的精神原本便是不济,这下便更昏昏欲睡。也不知等了多久,就在他快要撑不住要睡着的时候,那名仵作来了。再看,是被向夙璂送来的。
      “听闻刺史大人要寻这名仵作,下官便派人与各位大人一同寻找,正巧在城门口遇到了这名想要逃出城外的仵作。”
      岳箫扫了那三位大人的神情,一笑道:“祭酒大人先是报了案,又替本官找到了这名仵作,可是帮了本官的大忙。日后,本官一定要重谢与你。”
      “大人过誉了。”向夙璂将仵作压至岳箫面前,便道退到了一边。
      岳箫扫了一眼那名仵作,只道:“去验尸。”便率先走进了验尸房。
      仵作小心的看了一眼岳箫,便低着头跟了进去。一进门便跪倒在地上,求岳箫饶命。
      岳箫看了看他,问道:“你可犯了什么罪过?”
      “没有,刺史大人,小人什么都没有做过,都不是小人做的!”
      “即使如此,本官为何要夺你性命?”岳箫微颦了眉,揉了揉鼻子:这个房间的气味还真是令人难以忍受,便催促道:“本官找你过来是让你来验尸的,并无其他用意,你无须多虑,快些验尸吧。”
      “是,是,小人遵命。”仵作听罢,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慌张的拿了一把刀,看了位置,便一刀切了下去。
      “你是内史府上的仵作?”
      仵作的手一抖,刀锋顿时划偏了,他稳了稳心神,这才小心的开口道:“是,小人确是在内史大人手下讨口饭吃。可小人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未见过这三具尸体。”
      岳箫揉着因困倦有些隐隐作痛的头:“本官问过你可否见过这三具尸体?”
      “啊。”仵作手上又是一抖,直接在尸体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没,没有。”
      “这三个人是怎么死的?”岳箫以手臂撑着头靠在椅子上。验尸房中的气味可真是令人难以忍受,他即使坐在窗边,也还是觉得十分恶心,连同胃中也不断地翻腾起来。可即使如此,他仍是困倦的不行,若非在这里,他怕是早就要睡着了。可这仵作动作也太慢了,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药性还是快要被熏晕了,有心想要他快些。
      “这,这三个人都是被一刀割喉,并无其他伤痕。”仵作结结巴巴的说道。
      “与你之前所验的,有何不同?”
      “并无不同之处。”仵作小心的看了一眼岳箫,见他闭着眼靠在椅子上,正要稍稍松一口气,他便听到岳箫道:“是同一人所为?”
      “这,是,不是,可能是……”仵作语无伦次的结巴了一阵,其实在他看来,这三具尸体与之前他所验的死因相同,而且杀人手法如出一辙,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只是,这三具尸体还是有一些细微的不同之处的,虽然这不同并不影响判断,可面对岳箫,他也根本不敢妄下断言。
      “验仔细些。”仵作正看着尸体脖子上的伤口,回想着与之前那一点的不同,忽闻岳箫说了这么一句,顿时感觉一惊,手上又是一抖,差点割断尸体的脖子。他只当岳箫能猜到他心中所想,便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专心的又检查了一遍那处致命伤。
      岳箫感觉自己真的昏睡过去了,便强撑着睁开了眼睛,往那尸体上瞥了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具被划的乱七八糟又噱头模糊的尸体,暗叹还是苏琬过来验尸要好看一些。便起身走过去,问仵作:“可查出了不同之处?”
      “回,回刺史大人,这三具尸体都是被一刀割喉,与之前的一模一样,只是……”仵作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他觉得那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说出来怕是岳箫也不会在意,怪自己小题大做了,可不说又……
      “只是什么?”岳箫强打起几分精神仔细看了看那处致命伤,回想苏琬上一次验尸,暗暗作对比。
      “虽然这些尸体的死因都是一刀割喉,手法干净利落,可细看还是不同的。之前的尸体,伤口只有一道,半点其他伤痕都没有,可这三具,伤口旁有一些细微的伤痕。也许是刀不够锋利,也许是手慢了一些,但应该是同一人所为。”仵作提心吊胆的说着,说罢额角的冷汗已然落了下来。
      岳箫听了,却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点了头,让仵作将尸体处理好,便先离开了验尸房。出门之前,他面对着门忽然问了一句:“你方才为何要逃?你知道刘左醨的下落?”
      仵作闻言,手上剧烈的一抖,直接将才缝合好的伤口划开了。他手上的刀顿时掉落在地上,转身便向岳箫跪下了。
      岳箫没有理会他,只是开了门,对守在门外的谨文道:“将仵作收押。”说罢,便自顾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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