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狗能有什么坏心思》素衣音尘

12、商场

　　次日，没有能够如期出门。

　　“小柔，你上午去完墓园后和温婉早些回来，中午家里有客人，务必回来吃饭。”关琴一边匆匆忙忙吃早餐，一边回工作邮件，邵飞皱了皱眉：“谁啊，没事来我们家干嘛。”他不喜欢外人来家里。

　　“是刘总，说是来给温婉道歉，”说起这件事，关琴也有些茫然，“他电话里说得很含糊，温婉，你和刘总见过？”

　　“啊。”南人镜正在埋头啃鲜肉月饼，这个搭配虽然奇怪，但是味道意外地不错，配佐的桂花糕也好吃。
　　关琴和温婉的交流不多，见她不愿意回答，就给邵吟川使眼色。邵吟川却是个和稀泥的：“算了算了，孩子不愿意说就少问，等老刘来了就知道了。”
　　哼，就你会做好人，我不会吗？关琴顺手给温柔转了一笔钱：“拿去和妹妹花，她还没手机吧，买个好的给她。”

　　每次关琴给她转钱，温柔都觉得特别歉疚，连忙道：“不用了关阿姨，邵叔叔已经给了我一张购物卡。”

　　“那是他给的，这是我给的，不一样，成绩好就是要多奖励，知道吗？”没看出来温婉居然是个学习种子，关琴对温婉的印象略有改观，不爱说话就不爱说话吧，成绩好就行。

　　邵飞抢过温柔的手机，帮她点了接收：“给你就拿着。咦，妈，才两万啊，这么少？”
　　“嘁，变着法骗我的钱是吧？行，我再转两万。”
　　“不不不，够多了！”温柔默默在记账本上写下，她又多欠了邵家一笔。

　　两万？蹲在桌下吃月饼的ER-1213竖起耳朵，她对地球的物价小有概念了，在心里默默算着两万块可以兑换成多少吃的，然后禁不住流下口水。
　　以后要督促南人镜每次都好好考试，这个奖励很丰厚啊！

　　中秋假期去墓园见父母，是温柔的保留项目，往日只有邵飞同行，今天则多了一个妹妹，她很开心。清理了墓前杂草，摆上鲜花贡果，点香时她不停念着：“爸爸妈妈，我们一家又团圆了。”

　　南人镜的视线在墓碑上的照片上停留了一瞬，仿佛被烫了一样，飞快移开。

　　“心虚吗？”ER-1213对于任何一个出门的机会都不会放过，她舔舔爪子，问，“占据了她妹妹的身体，心虚吗？”
　　“不过是，其中一次循环。”南人镜低低道。在剧情不断重复的拟态宇宙，温柔和她的妹妹团聚过无数次，漏掉一次，有什么要紧。

　　“我只是提醒你，别太入戏，”ER-1213凉凉道，“这里不是真实世界。”

　　话虽如此，但好吃的是真好吃。中午为了招待刘董一家，李婶拿出来看家手艺，做了满满一桌子菜，甚至郑重其事地用红白萝卜雕了花！
　　刘董上门，带着妻子和儿子，还有大包小包的礼盒，开口先道歉，然后就说，想认干女儿。
　　邵家夫妻愕然，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于是刘董把事情讲了一遍，这回他说出自己想认干女儿的意图：“我就是想，甜甜要是被买走，只要有人能好好照顾她，那我就安心了。”出于某种毫无根据的迷信思路，他总觉得只要认了温婉，自家女儿就能回来。

　　他甚至还要自己上高二的儿子喊温婉“姐姐”，这位校园一霸当即跳起来拍桌子：“凭什么啊，你们认干亲，关老子屁事，别拖老子下水！”然后摔门而出。
　　邵飞眯了眯眼，对这位后辈在自家大呼小叫很是不满，他记住了对方的名字，思忖着回学校收拾对方，随即起身，冷冷道：“这就是你们家的诚意？呵，我看算了吧，不要结亲不成，结成仇。”

　　意外这位男主角居然帮自己说话，南人镜多看了他一眼，恰好与邵飞对上，邵飞愣了愣，忽然想起昨天温婉那句话，心里一颤。
　　乖乖，她不会真喜欢我吧？
　　我干嘛要为她出头，我嘴贱啊，完蛋了，她是不是更喜欢我了？邵飞连忙往温柔身后躲了躲，还揪住温柔的衣摆，惹得温柔十分疑惑，邵哥哥是要我给他挡风吗？

　　最终，因为南人镜的坚决，这个干女儿没认成。刘董十分遗憾，还想继续游说，他妻子尴尬地拉着他走：“不好意思，他就这个毛病，看到找回来的女孩儿，就想认干亲。”
　　邵家夫妻：“……”原来不是第一次了？
　　刘董辩解：“不是，我是真觉得，和婉婉有缘分！”

　　什么缘分，把你按在地板上摩擦的缘分？ER-1213挥挥小爪，愉快地送走这一家人，她心心念念都是出门购物吃好的！

　　结果回头，发现，咦，南人镜在干吗？
　　他蹲在栏杆边，正和一只灰扑扑的小老鼠说话。ER-1213现在能听懂许多兽语了，大致能明白他在讲什么。
　　他在描述刘家失踪女孩的情况，让小老鼠和它的同伴们帮忙去找，无论死活，他要得到一个准信。

　　兽语还能这样用？
　　ER-1213看着这只小老鼠战战兢兢点头，然后一溜烟钻入耗子洞，十分惊奇：“你的真身是老鼠？”

　　“……当然不是。”他仿佛受到了侮辱，转身就走。
　　ER-1213追上去：“那它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等级压制吧。”南人镜解释得很随便。

　　ER-1213觉得新鲜：“那我呢，我能这样指使它们？”
　　南人镜看了一眼她的小胳膊小腿：“不行。”

　　喂喂，不要说得这么绝对，她很失望的，吐吐舌头，又追问：“那是十几年前的事，老鼠都换了多少代了，能行？”
　　“它们会将这个消息传给其他动物，总能找到知情兽，需要的只是时间。”
　　“如果我们等不到呢？”他们的任务期只有一年而已。
　　“它们会想办法让那家人知道的。”

　　“那……如果她死了呢？”
　　南人镜沉吟片刻，他在思考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会怎么做：“报警？”

　　ER-1213舔舔爪子：“那效率多低呀，不如我们把犯罪分子都杀了嘛，如果有买家，也可以一起杀了呀。”
　　南人镜盯了她半晌：“上午你提醒过我什么，你记得吗？”
　　“没错，这里不是真实世界，但是谁规定，不可以在拟态宇宙杀人了？”ER-1213慢悠悠往家里走，“理论上，只要男女主角活着，这个世界的人全部死光都没关系，对吗？”

　　南人镜眼皮一跳，他想起前些日子无意浏览过一条某些犯人在狱中意外死亡的新闻，几人的罪名似乎都是拐卖，难道是囚禁温婉的那些人？至于那些曾经的买家，ER-1213是不是也……
　　他加快脚步跟上去，一把捏住ER-1213后脖的肉，将她提溜起来，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你自己偷偷出门过？”
　　“做好事不留名，谢谢。”她优雅地向南人镜点了点狗头。

　　“好吃的没有了。”
　　ER-1213瞬间炸毛，爪子拼命挠他脸：“你明明答应了今天带我出门买好吃的，出尔反尔遭雷劈！”

　　“毕竟我今天才知道，为什么你的精神力恢复如此之慢。”
　　“……”ER-1213的小眼神心虚地飘来飘去，“不吃饱一点，恢复得更慢呀。”
　　她还挺能胡说八道。

　　“婉婉，你在干什么？”温柔奇怪地望着对视的一人一狗，她刚刚好像听见温婉在和小雪球讲话？
　　说起来，婉婉和小雪球的关系似乎打从一开始就很好，最近小雪球特别黏她，连狗窝都搬进了婉婉的房间。

　　南人镜将目光从ER-1213身上收回。
　　处理了就处理了，有个结果就行。

　　他回答温柔：“我在问小雪球要不要去购物中心。”
　　哈？温柔呆住，然后听到无比响亮的一声“汪”！小雪球从温婉手中跳下，扑上温柔的大腿，抱紧。

　　还真想去？

　　温柔马上心软：“那我们找一家允许宠物进入的购物商场吧！”带狗出门，需要准备的东西更多，牵引绳，小铲子，塑料袋，纸巾……南人镜看了半天，忍不住说：“她会上公共厕所。”

　　“我们家的它会上，外面的就未必啦。”温柔本着准备充足一定没错的原则，给小雪球套上牵引绳，ER-1213不情不愿地哼唧：“我最讨厌这根绳子了，你什么时候帮我去掉？”

　　“有机会。”南人镜心想，现在你就无法无天了，没了绳子，还得了。

　　司机孙伯已经开车在外面等着，没曾想邵飞已经在车里，温柔梦想的姐妹俩逛街，变成了三人行。邵飞没有做电灯泡的自觉，他在思索着找个机会警告温婉，不能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哼哼。

　　温柔委婉道：“邵哥哥，我可以不用陪的。”

　　“你知道哪个商场能带宠物进去？你知道你身上的衣服都是在哪家店买的？你还要给她买手机吧，你知道什么型号的手机性能最好？你知道怎么办手机卡？”邵飞冷哼：“我不去，你以为你能行？”

　　温柔从头到脚几乎是他包办，她逛街的次数屈指可数，去也是跟着邵飞一道，无需认路，只要当一个合格的试衣模特，买完就回。邵飞说的没错，她确实很废物。

　　那种可以给妹妹好好打扮的兴奋，一下子就降温了，温柔捏着自己的食指，用力搓着，低头道：“也是哦……”

　　唉，为什么这种人是男主角，ER-1213忧愁地望向窗外，她想揍他都不行。

　　临波城的大型购物中心很多，邵飞选的这家位于中心地带，有很多奢侈品门店，并且允许可以带宠物。
　　但是，为什么还有这货？南人镜皱眉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左鸣，邵飞解释：“他要换手机，一起吧。”

　　“这是你们家的狗？好可爱。”左鸣走到温柔面前，笑了笑：“我能抱抱它吗？”
　　……不能。ER-1213向他亮出獠牙，知道这家伙是哪个男配后，她才不要让他抱。

　　“哎呀，好凶。”左鸣故作惊讶后退，然后温柔就拽了拽ER-1213的狗绳，把她拉回去：“抱歉呀，左鸣，小雪球平时不这样的。”
　　ER-1213屈辱地想：……这条该死的绳子。

　　带着狗狗，很容易吸引人群的目光。“好可爱哦！”一直有女孩凑过来，试图伸手摸摸雪白的狗狗，或者拿起手机拍照。白色的牧羊犬不多见，有人认为这种犬是德牧的白化种，小雪球还没长成身高腿长英姿飒爽的样子，毛绒绒一团走在路上，不少人以为是萨摩耶。

　　“它叫什么名字呀，看着好乖哦。”有打扮时尚的年轻姑娘星星眼望着牵狗的邵飞，还有站在他身旁的左鸣，乖巧捧脸，面若桃花，不停向他们发送wink。

　　然而她们搞错了，这俩不是狗主人，只是两个在姐妹俩试衣服时，负责看狗的摆设。
　　邵飞对于来烦他的人极度没有耐心，斜睨一眼，理也不理。左鸣倒是脾气好，一直在微笑，但鼓起勇气向他要微信的姑娘，也一个个被他婉转拒绝了。

　　有面子薄的便知趣走了，也有姑娘锲而不舍，蹲下来想摸摸它，还说：“我家也养狗狗呢，你的狗皮毛好光滑呀，照料得真好，能不能给我传授点经验？”

　　邵飞冷冷道：“咬人的狗不叫。”似乎是响应邵飞的话，女孩的手伸过来，狗低吼一声，猛地往前一蹿，吓得女孩尖叫着往后一倒，狗狗昂头，往邵飞身后一躲，不理她。

　　“好有个性。”姑娘尴尬地笑，铩羽而归。

　　邵飞哼了一声，待人走了，他才低头瞥一眼那蹲在门口东张西望似乎很好奇的狗狗，嘟囔：“算你有点骨气。”

　　门店里，温柔正不厌其烦挑出一件又一件衣服让温婉试穿，还不停说：“婉婉，你是不是长高了一点？好像也白了一些呢，真好，那就有很多颜色适合你了。”

　　南人镜动作僵硬地穿、脱、穿、脱，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试衣机器，温柔完全在用他满足自己的购物欲。

　　“试试这个！”她挑了几件，一股脑塞给温婉。

　　其中有一件黑色风衣，长款，英伦风，有一点男装的版型，很挺拔。温柔发现温婉的形体很好，背脊笔直，目不斜视，她想“温婉”穿这个一定英姿飒爽。

　　南人镜套上风衣，店员将领子竖起，腰带扎上，然后开始夸：“小妹妹你穿这件风衣真好看，特别酷！”

　　温柔两眼发光，连连点头：“这件要了！”

　　她本来还担心温婉撑不起长款风衣。但她极瘦，肩平背直，气质清冷，最近一下子窜高了不少，利落的短发，露出饱满的天庭和线条利落平直的下颌骨，明亮的双眼冷冷地注视着镜子，很飒！

　　“这件5899，会员打9折哦。”店员笑眯眯。

　　5899？南人镜兜里揣着新买的手机，感到不可思议，这件一撕就碎的破布，毫无科技含量，居然和电子产品一个价？

　　“太贵了，”南人镜觉得谁买谁是冤大头，“我不要。”

　　温柔愣了愣：“没关系，我有购物卡。”

　　“我穿校服挺好的，”南人镜脱了衣服，扭头就出门，他注意对面那家奶茶店很久了，“把钱留着买奶茶吧。”

　　妹妹一定是不舍得花钱！温柔一阵自我感动，眼泪汪汪地把购物卡递给店员：“包起来，我要了！”

　　“好勒。”店员笑盈盈：“您注册一个会员，今天双倍积分哦！”

　　邵飞看她们一个说不要，一个非要结账，觉得莫名其妙：“她们俩干嘛呢？”
　　左鸣微微一笑：“我去看看。”说着便抬脚向对面的奶茶店走去。邵飞望着好友的背影，若有所思：这家伙，他该不会还没放弃签约的想法吧？

　　“黑糖珍珠奶茶，超大杯，要双倍珍珠，不，三倍。”南人镜伸出三根手指头，眼神热切地望着店员。

　　店员微笑：“我们只有大杯哦，而且放不了三倍珍珠，单独用小碗帮您盛装一下好不好？”

　　南人镜立即点头。

　　她是真的很喜欢喝珍珠奶茶啊。这会儿店里人不多，左鸣在她身后站了一会，等店员把奶茶递给她时，他身高腿长，手一伸，便顺势接过，微微弯腰，在她耳边低声道：“吃白食的感觉，不好受吧？”
　　他看得出来，温婉是觉得那件风衣贵。

　　啊，我的奶茶。南人镜眼睁睁望着头顶被人抢走的珍珠奶茶，第一次感觉到温婉确实矮了点。
　　我矮，你就敢从我嘴里抢食？
　　南人镜一把拽住对方的胳膊，强迫他把奶茶送到自己手上。左鸣感觉刹那间，自己仿佛被一只铁爪攥到了命脉，那条胳膊几乎不是自己的，浑身冷汗直冒，本来要说的那些关于签约的话，全部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而在店员看来，只是一个小姑娘拉过她朋友的手，从朋友手里拿回奶茶而已。
　　她朋友真帅啊，就是看起来有点……热？

　　南人镜斜睨了左鸣一眼。
　　“白食”这个词简直是揭他伤口，ER-1213笑得打滚的画面历历在目。

　　“呵。”南人镜轻轻一脚，打在左鸣膝窝处，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单膝跪地。
　　而温婉，正慢条斯理从他手中拿走那杯热气腾腾的黑糖珍珠奶茶，那画面，看起来仿佛是他跪下来给主子送奶茶。
　　“不用这么客气。”南人镜把吸管插/上，找店员要了剩余的珍珠，然后心满意足地走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喂，你站住！”左鸣想起来追她，却发现膝盖只要一直立，就剧痛无比，疼得他冷汗直冒。本来看热闹的店员察觉到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小哥哥，你怎么了，要不要喊医生？”
　　“不、用！”左鸣咬牙切齿，对医生说什么，说他被同校低年级的女孩子踢了一脚，现在整个人站不起来？也太丢人了！
　　他捂着膝盖，一瘸一拐追逐温婉而去。

　　“混蛋南人镜，你又没有给我买！”ER-1213“汪汪”大叫两声，气呼呼朝南人镜狂奔而去。

　　啊，忘了。南人镜举起手上装珍珠的塑料小碗：“黑糖珍珠要吗？”本来留给自己吃的。

　　“我不要底料！”ER-1213四条小腿“哒哒哒”跑得飞快，完全忘了自己拴着绳子，绳子那头还拴着个人。

　　邵飞感觉一股大力拽着他往外拖。他试图拉紧牵引绳扯住它，然后……然后温柔在单子上签完字以后，一抬头，发现邵飞已经被自家的狗拽走了。

　　是真拽！

　　小雪球用的是背带式牵引绳，不会勒脖子，暴冲起来根本不会因为主人拽紧绳子而呼吸困难，而邵飞的力气对于现在的ER-1213来说，那就是三岁小孩儿，他再用力，也没用！

　　“小雪球，小雪球，停下，停下！”邵飞的肱二斗肌都爆出来了，他自认力气大，却发现这条不满一岁的小狗力气才是真的大，它一顿狂奔，头也不回，朝南人镜扑过去。

　　南人镜敏捷一闪，ER-1213本来要空中变向，忘了自己拴着绳子，还带着个人，动作受阻，直接扑倒了紧跟其后的左鸣。

　　一爪子踩在左鸣的脸上，还用力摁了摁。

　　左鸣：“……”我今天可能不适合出门。

　　来往的行人都惊呆了，不少人围过来，纷纷举起手机录像，还有人嘀咕：“这是在拍电视剧吗？”明明跑在前面的小狗狗也不是哈士奇之类的大犬呀，居然能把一个大小伙子遛得飞起，还直接踹倒一个，很有喜感。

　　这时，忽然有人拨开围观人群，强行挤了进来：“宝宝，宝宝，妈妈来了！让一让，大家让一下！是不是、是不是我孩子在这？”

　　什么情况？
　　左鸣从地板上坐起，摸着剧痛的后脑勺，和牵着狗的邵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人群里一个强行挤进来的年轻女人，穿着藏青的运动服，头发散乱，身材微肿，望见中间是他们俩，失望极了，眼泪哗哗往下流，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完了完了，不是，不是我孩子，我孩子找不到了！”

　　忽然间，她一把攥住左鸣的裤腿，恶狠狠道：“刚刚就在这里，肯定是你们弄丢的，你快把我孩子还给我！”

　　碰瓷啊大姐？左鸣感觉头好痛，他想，我今天确实不适合出门！

　　ER-1213：与我无关。
镜镜：也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