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ard-33【采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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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雅带林枫染避开谨慎观望的布企兽，悄声绕过紫色湖水走进铁榛树林。
站在树下，林枫染才发现铁榛树的树干上天然分泌出一层滑润的树脂。那树脂黏稠透明宛如蜂蜜，淡淡透着植物特有的木质香氛。怪不得远远看来每根“大金针菇”都油光铮亮闪闪发光。
“有毒吗？”林枫染随手折了一段草枝，戳蘸着粘粘的树脂。
“没毒。”李白雅往后退了几步，打个响指召出卡册，又道：“但遇念力，可燃。”
“可燃？！”林枫染扔掉草枝连连退后，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引燃了整片铁榛树林。
然后，林枫染仰头望向铁榛树高耸入云的树冠。只见每棵铁榛树翠绿的树冠下都嵌着几颗棕黑色的果子，有的二三颗，有些三四颗，模样和大小都很像椭圆形的橄榄球。
林枫染心想，这树本就滑腻难攀，遇了念力还要起火，要爬那么高去采它的果子真是难上加难。于是就更好奇李白雅召出卡册来是要施展什么妙招。
李白雅这时已抽出一张卡片，上面绘着几条铆了铁钉的皮制用具。标注的念文亦十分霸气，名曰【游天】。
林枫染见李白雅把【游天】捏在指尖，作势要动用念力型象物件，不由惊讶：“不是说铁榛树的树脂遇念力可燃么？”
“可燃和易燃还是有些区别。”李白雅淡定说着，手中亮光一闪，指尖已然挑了几条嵌着铁钉的皮带。
林枫染撇撇嘴，反正李白雅曾经是猎长，她怎么说都有理。
李白雅蹲下身，娴熟将那些皮带在鞋子和脚踝间缠绕几周，瞬间就组装成一副适合攀爬滑腻树干的辅助器具。然后对林枫染说：“稍后我到铁榛树上摘了果实掷下给你，你要精准接住每一颗铁榛果，保证果实不会落地摔破损毁。否则拿回易庭交易所也是卖不上价钱。”
林枫染惊愕道：“我觉得那些铁榛果的个头堪比椰子大小，你从十几二十米的高空扔下来，我哪承得住那么大的冲击力。要是一个没瞧准砸在头上……李白雅你这是要借果杀人么？”
“杀你还用借果？”李白雅白了林枫染一眼，说：“当果子临近你时，看准时机将它变成卡片就是。”
“还说不是杀我。”林枫染丧着脸嗔道：“林中到处都是铁榛树的树脂，我用念力具象铁榛果，不小心点燃铁榛树怎么办？再说，这铁榛果长得跟炸弹似的，谁知道会不会遇到念力就爆炸了，万一……”
“没有万一，铁榛果不会爆炸，按我说的做就是。”李白雅言毕，身形一闪已从林枫染面前消失。
林枫染只看见一道轻盈身影在几丛铁榛树间疾速闪过，辗转跳跃越攀越高。眨眼间，李白雅就高高在上置身于铁榛树的树冠里了。
“接稳了。”树顶很快传来李白雅的声音，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一颗饱满沉重的果实。
眼看一团黑影迎面而来，林枫染想伸手去接，但本能反应又让她触电一般把手缩了回来。可怜那颗硕大的铁榛果顿时摔在地上裂成数瓣，向四面八方爆裂出无数的种子颗粒。
“痛痛痛，哎呀。”林枫染胡乱挥舞手臂，挡住崩溅一身的铁榛果种子。好在这些种子不是子弹，不然林枫染离得这么近怕是要被打成马蜂窝。
“笨手笨脚。”李白雅站在高高的树冠上，叹了口气。
林枫染放下手臂，看见脚边的铁榛果已经彻底摔坏了。大量种子散射四周，有的粘在树干的树脂上，有的崩落进草丛里，还有些残留在果皮中。
她好奇的蹲下身查看，觉得这个铁榛果的造型俨然就是干果版的大号石榴嘛。而果皮里的小颗种子就跟现实界的橄榄一样大小，外面还包裹着一层硬硬的外壳。
被李白雅说笨，林枫染也不生气，仰起头笑呵呵的问：“李白雅，铁榛果是干嘛用的？”
“吃的。”李白雅的回答很简洁。
“吃的？”林枫染眼里明光一闪，期待道：“什么味道，好吃吗？”
李白雅无奈道：“你吃吃看。”
得了李白雅许可，林枫染试探着拿起颗铁榛果种子放在掌心，仔细打量该从哪里下口好。她用手指捏里一捏，那层外壳坚硬的很。鉴于平日里磕瓜子吃松子的经验，林枫染下意识把铁榛果种子凑到了嘴边。
树上再次传来李白雅的声音：“别咬，崩断了牙齿也打不开。”
“那该怎么吃？”林枫染扫兴的把铁榛果种子从唇边拿远。
李白雅说：“用点念力，一捏就碎，小心离树干远一点。”
“得咧。”林枫染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指尖微光一纵，铁榛果种子应声开裂，露出了淡紫色的果仁。
林枫染把果仁放进嘴里轻轻咀嚼，果仁很脆，味道也十分香甜。林枫染觉得这香气和铁榛树脂的味道一样，而且比树脂的味道更加浓郁醇厚。
那果仁的口感也很奇妙，本来干干脆脆，嚼着嚼着汁水竟然愈加丰富起来。到最后一口咽下时，香气居然一分为二，浓香绕齿，清香扑鼻，很是有趣。
林枫染吃了一颗又吃一颗，大有停不下口的趋势。
李白雅见状，在树冠里摘下一片椭圆形的叶子，小心形象成卡片，用力一掷。卡片凌厉落下，刚好插在林枫染想去再取一颗铁榛果种子的手前。
林枫染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卡片上赫然用念文写着：还吃！
林枫染心道，都怪铁榛果这么好吃，差点忘了正事儿。于是嘿嘿一笑，说：“好嘛，不吃了。你采吧，我接着呢。”
李白雅冷眼道：“机灵点，再摔坏果实，就换你上树来采。”
林枫染哪爬得上那么高的树冠，只得点头认怂。可她刚一点头，就有颗沉甸甸的落实迎面落了下来。
仿佛尝过了铁榛果的味道，就跟铁榛果亲近许多。林枫染不再犯怵，高举双手，在铁榛果临近指尖的瞬间，手掌一翻，就把那颗硕大的果实变成了一张卡片。
林枫染得意的扬起那张【铁榛果】卡片，向李白雅挥手邀功。
李白雅淡淡说：“不错，再来。”
说话功夫，李白雅手里又多了两颗饱满的果实。但这次，她几乎同时把两颗果实给投了下去。
林枫染一怔，接下这个赶快又去接那个。好在有惊无险，手中再次增添两张卡片。
“还有。”李白雅话音一消，又是两颗果实一起落了下来。
“喂，慢点。”林枫染来不及整理手中【铁榛果】卡片，提醒李白雅。
李白雅不但充耳不闻，还变本加厉一连掷下三颗铁榛果来。
林枫染觉得李白雅似乎在故意刁难她，又不想被李白雅看扁，只得全神贯注盯着头顶上屡屡逼近的阴影，生怕再把美味的铁榛果摔个皮裂子飞。
李白雅看林枫染在树下忙得团团转，嘴角微微扬起，故意东南西北忽远忽近的调动林枫染跑动起来。
要说每一份采集铁榛果的任务满额数量为十颗，李白雅接了20份，就要采集整整200颗铁榛果。于是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李白雅在五十几棵铁榛树高高的树冠上穿梭不停，林枫染就挥汗如雨的在铁榛树林里玩命奔跑。
虽然忙中出错仍有好几颗果实爆裂在地上，弹射出来的坚硬种子打得林枫染忍不住尖叫，但她具象而成的【铁榛果】卡片却也越攒越多。最后来不及一张张放进卡册里，就被她一股脑塞进了单肩包中。
有时候，林枫染真觉得比起操作精致优雅的卡册，单肩包才是卡片们最简单粗暴的归宿。
“……198，199……”李白雅清楚记着林枫染成功收入囊中的卡片数量。
然而，最后一颗果子无意间被李白雅丢得远了些。林枫染奋力一扑，整个人都扎进了松软的草地里，半晌不见爬起身来。
“林枫染？”李白雅皱起眉头。
草丛中窸窣作响，缓缓伸出只手，指间还紧紧捏着一张【铁榛果】卡片。
“200。”林枫染从草丛里坐起身，向李白雅弯起眉眼。
李白雅松了口气，在树冠中摸索一下，纵身跃下高高的铁榛树。
“笨手笨脚，摔的难看。”她毫不客气的批评着林枫染，却轻轻抬手摘掉了林枫染头上粘着的草枝。
林枫染抬起眼眸，正对上李白雅默默低垂的视线。林枫染心间微微漾起一丝涟漪，比此时拂过铁榛树林的风还要轻柔。
安静的等李白雅收回了手，林枫染才站起身。她看着李白雅专注凝望远方的侧颜，小心猜测着李白雅平淡表情下的心思。或许李白雅已经为她们的在具象界的下一步行动做好了周全的计划，但她现在却有一个小小的“不合时宜”的想法。
在一次又一次回望身后奔波忙碌一下午的“战场”后，林枫染终于忍不住开口。她说：“李白雅，那些破损的果子……不要浪费了吧。给我半个钟头的时间，我想收集一些回来。”
李白雅把视线从环绕着拉伦山脊的瑰丽薄雾中收回来，落在更加清丽纯净的林枫染的脸庞上。林枫染说话时，双颊微微红了起来。仿佛曳了一抹山巅的浅霭，晕开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李白雅循着这一丝羞赧，猜中林枫染的心思。她淡然而决绝的说：“不要去了。”
“不可以么……”林枫染有些失望，她的确还留念着铁榛果唇齿留香的美味。
但时光匆匆而逝，具象界已是天光渐暮。大块的红色云朵映照在远处那片紫色的湖泊里，迸发出热烈又静谧的美。可林枫染却在那炽烈的浓彩下，隐隐感到一缕不安。
或许，李白雅早就注意到或有什么危险临近，才不愿在铁榛树林中多做片刻停留。林枫染决定尊重李白雅的判断，若李白雅不许她去，她也只好就此放弃。
然而李白雅并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她只是把手伸进裤袋，拿出一张卡片递给了林枫染。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card-33【采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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