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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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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一定是诅咒!”
一个女声从外面传来。
李昰皱了一下眉头,徐沐阳立刻出去询问:“谁在外面喧闹?”
“是臣女刘嫱。”
刘嫱,岳昭的好姐妹,她是见岳昭那么长时间没回正殿于是找过来,她也是继宸王后,第二个到达现场的,里面的情况她当然看到过,千牛卫封锁现场后,她便一直站在外面候旨,许是听到太医的话,一时没忍住,将房间里的人的心思全说了出来。
李昰出门,见得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他依稀有点印象,这正是岳昭夸赞李琈时,那个让她吐口水的人。
刘嫱见得李昰出来,赶紧又磕了个头:“陛下,这一定是诅咒啊!坊间传言凡爱慕宸王者非伤即病,宸王殿下三位未婚妻都死于非命,人尽皆知,去年臣女的表姐也因为偶遇宸王殿下,一见倾心,写了情诗还未送出手便不慎落水,差点淹死,最后大病一场,高烧不退,直到姨母让她亲手烧了情诗这才好全了!”
“胡闹!”雍王李熠刚赶过来便听得这话,瞬间暴脾气上来了。
他向李昰见了礼,便愤怒地瞪着刘嫱:“她落水干我九哥何事?就是你们这些市井流言,以讹传讹,才有了我九哥克妻之说!”
宋渔跟出来看了一眼,这位雍王言谈举止看不出一点做戏的痕迹,他是真心实意在维护宸王。
刘嫱好歹也是官宦家女子,平日里也没受过什么气,平白被李熠这么怼心里不乐意了。
“雍王殿下,我可不是胡说,不止我表姐,长安城这种例子不知凡几,每一桩每一件都是有记录的。”
“记录?什么记录?”
刘嫱从袖笼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双手奉上,徐沐阳赶紧取过来给李昰,宋渔跟着扫了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上面记录的竟然都是对李琈生出爱慕之心的女子的遭遇,有不幸坠崖摔断腿的,有走在大街上莫名被砸得头破血流的,还有拉稀摆带差点没命的等等。这么一本册子记录了数十人,遭遇的意外竟然都不带重样的。稍微整理一下就能改编成“爱慕宸王的女子的一百种死法”。
“陛下,你可不能信她的!”雍王李熠不满了。
刘嫱却越发信誓旦旦:“这可不是臣女信口雌黄?就拿眼下的岳昭来说,她是今日才见过宸王殿下,也是一见倾心,只是赞叹了几句,就遭了这等无妄之灾!一个小伤口,哪里就能血流至此?定然是因为诅咒!”
李熠气得要撩袖子揍人,这世上谁都可以侮辱,独独不能侮辱了他的九皇兄!谁都可以诋毁,独独不能诋毁他最敬重的人!
刘嫱眼见气氛不对,赶紧往李昰那边跑:“陛下,雍王殿下要当众动用私刑!”
“你——”李熠气得喉咙打结。
李昰只好抬抬手:“十三叔,莫闹。”
李熠本想将那个诋毁他皇兄的小丫头拎过来,但有李昰挡着,他也不好忤逆犯上,只得狠狠瞪了刘嫱一眼。
宋渔默默将那本小册子自个收下,准备闲暇时好好研究宸王的诅咒之祸,不料,她这刚要将册子塞袖笼里,就被身后一只大手抢了过去。
宋渔回头,差点撞到李琈胸口。
李琈脸不红心不跳地对她道:“她们是因我遭至祸端,本王自然要尽心尽责替她们哀悼一翻。”
这个混蛋,有没有身为扫把星的自觉?
“九哥,你莫要信他们胡说!”李熠似乎很担心李琈因为那本册子而被伤害。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李琈收好册子,面对尽心尽力诋毁他的刘嫱笑得春风和煦:“你说她们都是因为本王而遭了无妄之灾,这么说来,本王应该登门亲自谢罪才对。”
刘嫱似乎没料到李琈会这样说,一时语塞,耳根子微微泛红:“宸、宸王殿下,您若去,岂不是让她们雪上加霜?”
李琈笑眯眯上前,将她扶起来:“放心吧,本王最近吃斋念佛,沾染不少佛气,有本王佛光普照,还有陛下皇恩浩荡,她们只有福,绝无祸!”
宋渔翻白眼,宸王殿下,咱要点脸行不?
靠得太近,被李琈气息所罩,刘嫱浑身毛孔都不听使唤了,差点就要晕厥过去,李琈却转了身,冲李昰揖了揖:“陛下,此事可否交给我亲自调查?”
听得此话,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差点喜极而泣,还是宸王殿下心疼人啊!
李昰眼角余光瞥到那两个大臣,真是恨不得现在就罢免了他们的官。
“既然此事牵涉到关于九皇叔的流言,的确由九皇叔亲自出面解决比较妥当。”
李琈揖了揖,揣着那本小册子竟然就这样走了。李熠本来想跟,但想了想还是留下了。宫里出了这种事,必然引起些波澜,他得留在这里帮皇帝主持大局,最重要的是不让有心之人乘机诋毁他九皇兄。
李熠与那两名官吏回了正殿,而千牛卫没有查出异常也将包围圈只放在了这个偏殿。整件事就像没发生过似的,唯一的差别是,岳昭受伤还昏迷不醒。
“陛下,你也回正殿吧,奴婢在这里看着就好。”
李昰回头看着宋渔,眼神有点深。
“陛下怎么了?”宋渔不明所以。
李昰抬起手,手指掠过宋渔脸颊落在她肩头,有些落寞地说道:“现在朕是还不如他,但总有一天,朕会胜过他。”
宋渔不知道李昰为什么突然发这种感慨,大概今日两位官员的态度给少年的心理又带来了些许冲击,她握住李昰的手,笑意盈盈:“陛下,我信你!”
那一刹那,李昰浑身毛孔都注满了勇气,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宋渔恭送他离开,回头看到刘嫱还在门外,于是说:“你很担心岳昭?”
刘嫱点头:“她可是我最好的姐妹。”
宋渔不置可否,让她进来。
此刻岳昭躺在榻上,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灰败。刘嫱见得心疼得泪花都出来了,那伤心心疼是真的,但这之中似乎又多了点什么情绪。
宋渔坐在房间里煮茶,冷不丁问道:“你既是她最好姐妹,应该对她最为了解。我有一事不明还要向你请教。”
刘嫱擦了一把眼泪,收敛起情绪:“何事?”
“岳昭受伤,虽然是小伤,但流血不止,她为何不请太医,非要让自己失血至此?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
“这个、大概,她是昏倒了没来得及?”
宋渔笑笑不说话,刘嫱莫名地出了一头冷汗。宫中传言宋渔会读心术,不会真这么邪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