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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第169章:情到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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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林子苏被热醒,才发觉是被他在后面环着,仍是睡前的拥抱体姿势,被这样一个大火炉紧紧环绕着,能不热吗?
还有他的兄弟,也在不甘示弱,跟他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占用欲这样强烈,睡觉也在散发他爆棚过剩的雄性荷尔蒙!
林子苏好气又好笑,但实在内急,只得小心离开,唯恐惊醒了他,可是刚脱离他的控制,他就觉察到了,一把将坐起来的林子苏按下,又环在怀里,牢牢控制占有着。
林子苏转头看他并没有醒,便要拿开他的胳膊,不料他仍是死死地抱着她,那种依赖情状,就像孩子对母亲的依恋。
林子苏这才转过身子,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他有些不满,含混不清地问了句:“怎么不睡?”
“我想去卫生间,顺便冲个凉——”林子苏小声道。
“嗯,需要我陪你吗?”他终于慵懒地半睁了眼睛,但并没有起的意思。
林子苏却摇摇头,又吻了吻他的额头,“二哥继续睡吧,听话——”
周瑁远嗯了一声,居然撒娇,一边嘟囔道“不想你离开,想和你一起睡,一秒钟都不行……”
林子苏被气笑了,怎么一夜之间就变得这么黏人,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霸总吗?
“二哥乖啦,我很快,几分钟就回来了啊,乖乖等我——”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他又撒娇。
“那二哥起来,好不好?”林子苏像个慈爱的母亲温柔地哄着他,周瑁远不情愿地起来。
下了床,他就过来,一把抱起她,一头钻进了浴室。
到了浴室,许是清醒了,他又不安分起来,和她一起淋雨共浴时不免一番亲吻缠绵,让她又是神魂颠倒不能自已。
好在只是亲吻,没有进一步行动,这反倒让林子苏有些欲罢不能,可又羞于启齿和嗔怪——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夜总有一种莫名的羞涩和被动,如果放在以前,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洗浴结束,他抱着她出来,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珍品一样。
等他上了床,她就一咕噜地钻进他宽敞又温暖的怀里,仰起一张小脸,好奇地问:“为什么不让我自己走?”
“今晚丫头是我的新娘啊!还痛吗?”周瑁远捏了捏她的脸蛋,又亲了一下她的鼻尖。
林子苏红着脸,羞涩又诚实地嗯了一声,贴他贴得更紧了——“成人礼”之后,她其实比他还要黏人,更依恋他了。
周瑁远喜欢她的依恋,这让他莫名有种成就感。他一边摩挲着她的脑袋,一边柔声耳语道:“二哥也痛——”
林子苏吓得啊了一声,支起脑袋,好奇又羞涩问道:“它也受伤了吗?”
周瑁远被逗笑了,一把将她的脑袋摁到怀里,笑道:“你这个傻丫头,跟tony没关系,你咬了二哥,这么快就忘了?!真是个傻丫头!”
林子苏这才想起咬了他的胳膊,从来没有那么下狠劲儿地咬他,便小心地抚摸了一下他的伤口。
这都睡了一觉了,还有那么清晰的血齿印,又看到他背上触目惊心的抓痕,林子苏又心疼又懊悔,担心不已,“不行,起来,我给二哥处理一下吧,别感染了!”
说着,她便要爬起来,周瑁远再次将她摁到怀里,戏谑道:“这是二哥的初夜,不用处理!比起丫头的痛,二哥这点不算什么,不用担心啊,二哥给你开玩笑的,放心,以后用多了,就好了。”
“哼,坏二哥——”林子苏脸一红,小粉拳又砸了过去,被他一把抓住,深深吻了一下。
林子苏这才重新紧紧地抱着他,他又欢喜又依恋,她很少这样的黏人,无论如何,自己都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
今天给她完成了“成人礼”,也让自己心愿得偿,虽然霸道野蛮粗鲁了些——但是如果不用强,她还会一直徘徊在痛苦的创伤里,永远也走出来!
还好,这丫头挺过来了,也算没有留下遗憾。女人呐,只有把身体交给了一个男人,她才能真正地爱上那个男人。
这一刻,从这一刻,她便是自己真正的女人,我也是她真正的男人!
“我爱你,爱你千千万万遍。”林子苏在他怀里呢喃道。
“我也爱你,丫头,”他深情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抱得更紧了。
“二哥还记得陈圆圆吗?”林子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女人,莫名地想在枕边聊她。
周瑁远嗯了一声,“怎么突然提她?”似乎兴趣并不大。
“二哥真的很厉害,对她的评价一字不差。我听人讲的,她有个外号,叫‘猎狐’,说她在那方面很旺盛害,凡是她想撩的男人,就没有撩不上床的。
虽然我不喜欢她,但在这方面,我不能不佩服她,她如果是个美女,有这样的风流情史,也不会让人惊讶。
可是她要颜没颜,要身材没身材,可她就有这个本事让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除了想到她在那方面很厉害外,再也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林子苏喜欢这样躲在他的怀里,说一些没羞没臊的话,随即她便将乔侨讲的关于陈圆圆的那些香艳传闻讲给周瑁远听。
“见她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这样的女人。”周瑁远听完,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点也不惊讶,他摩挲着她的肌肤,他似乎又想起什么,狡黠问道:“这是不是那天乔侨告诉你的?”
“哪天?”林子苏一脸困惑。
“就是陈圆圆去见你们那天啊。”周瑁远的眼神坏坏的,看着她。
“对呀,就是因为陈圆圆来了,才引起了她的话题。”林子苏还没反应过来。
“嗯哼,所以,那天,你不服气,不甘心被比下去,所以,就上来,把二哥‘□□’了,嗯哼……”周瑁远坏笑道。
“哎呀,二哥,那不是,是情到深处,好不好啦?!”林子苏脸蹭的一下就红了,捶他一下,还辩解道。
“我更喜欢被丫头□□,你都不知道,那天二哥有多心动,要不是你的创伤应激还没好,可能那天就干了今天的事,哈哈哈……”周瑁远朗朗大笑。
“那陈圆圆,二哥心动吗?”林子苏仰起脸,表情认真又严肃。
周瑁远嘴角轻扬,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十年前,也许会。但是现在不会了。”
林子苏不满意,有些着恼,又捶了一下他,嗔道:“那只是传闻,不是真的,真有那么厉害,就不会是个单亲妈妈了!”
周瑁远被气笑了,搂了搂她,单纯如她,也让他爱到骨子里,于是便开始了他的心法“传授”:
“丫头,这不是传闻,这就是真实的社会,我记得跟你说过,现实的性,就是丑陋的肮脏的。陈圆圆,只是这个肮脏社会的冰山一角。
二哥身边的,几乎没有一个干净的男人女人,你根本不知道外面的男人女人有多乱多脏,有老婆的和别的女人上床,有老公的也照样和别的男人□□。
有钱的包养情人,没钱的就□□,有的纯粹是为了享受,比如陈圆圆,有的是贪心不足,有的是为了利益,都是交易,都是business。
娶老婆是另外一回事,只是游戏和玩玩,男人比你想象的还要不挑食。不要说成人了,现在就是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私生活都非常混乱。
有的十五六岁就流产打胎,像你这样24岁还是个virgin,那就是地球的奇迹。你没见过初中生就有D罩杯的胸围,那就是因为她的性生活太频繁,性伴侣太多,激素药吃太多,导致的身体早熟。
青春年少克制不了性冲动,教育也没有给予她们正确的引导,他们也不知道正确的避孕防护方法,所以出现很多学生流产的悲剧。
你说,陈圆圆是单亲妈妈的话,这和她床上功夫好没有太大关系。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很多时候喜欢女人,漂亮并不是排在第一位,而是女人身上的那股劲儿,陈圆圆就属于这类。
但是,绝大多数男人都是理性的,男人和女人不同,他们玩玩可以,但是真正到决策娶妻的时候就是理性的利益权衡,和爱不爱无关,很少有身体需求和理性需求统一的。
那女人呢,恰恰相反,是感性的动物,她们从来不考虑利益,不考虑长远,不考虑利弊,在奔向婚姻的路上,她们只考虑爱不爱。
这就会让她们做出很多冲动甚至不计后果的决策和行动,等她们醒悟过来,什么都晚了。你是学文学的,肯定看过很多经典的爱情故事。
那些美好的爱情,绝大多数都是女性在为爱抗争,很少有男性,就是这个道理。陈圆圆这样的女人,男人会很乐意和她发生一夜情,但绝不会娶她做老婆。
因为男人不仅要考虑利益和风险,他们同样也需要安全感。男人会为了性冲动和一个错误的或不爱的女人上床,但他们不会允许在人生重要的事情上做错误的选择。
丫头,也许我说的话,你会不开心,但是,这就是现实,我也希望你能永远记住,学会理性思考问题,尤其在重大的人生决策时,要用理性的思维去判断。
爱,很美好,但它是短暂的,不可靠的。二哥不能给你想要的婚姻,这会使你现在感到遗憾和痛苦。但是也许很多年以后,或者不用那么长时间,也许几年,
甚至一年以后,你可能会遇到你更爱的男人,你很想嫁给他,到那时,你会非常感激二哥,感激二哥没有用婚姻束缚你,你会庆幸自己还有爱的自由和选择的机会。
就像你曾经疯狂爱上姓方的一样,你会因为和二哥的相识相爱,而庆幸没有和姓方的过早确立关系。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
所以爱,也是一段一段的,它不可能会是一辈子,没有一个人的爱是一辈子。我就是希望,那一天真的来了,你就告诉二哥,
说我不爱二哥你了,我要离开你了。二哥不会生气,也不会怨你,还会为你送上丰厚的嫁妆,就像哥哥一样,送你出嫁。好吗?”
周瑁远说这话其实很心痛,可是他对爱、对婚姻的悲观,让他在这方面有着极其不可理喻的偏执和固执——就是坚决不碰婚姻。
尽管现在的他很爱林子苏,也知道有一天她如果真的离开了,对他会是沉痛的打击和痛苦,可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勇气破除这个桎梏。
他只想用那层伪装的坚硬的壳保护自己,不想再经历那样的非人的痛苦和折磨!更大的理性是,他深知自己背负的家族使命。
在这样的使命面前,自己不能冲动,不能被感情牵绊,什么都不能羁绊他,他需要独善其身的清醒和理智,需要孤注一掷的决心。
在爱情和事业面前,他不能犹豫,只能一身孤勇选择事业,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孤独和痛苦,否则稍有不慎,自己和家族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周瑁远抚摸她的脸庞时,却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他心疼又无奈,长长叹了一口声,只能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哭得更加伤心欲绝,一边抽噎着: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这么狠心,你知道我不会离不开你,什么爱是短暂的,我就是想爱你,爱你千千万万遍,爱你一辈子,爱你生生世世…
可你为什么要说这些绝情的话,为什么要推开我,除了你,我谁也不爱,谁也看不上了,我好心痛,好难过,二哥——,哇……”
林子苏哭得不能自已,眼泪鼻涕直流,都快要无法呼吸了…
周瑁远鼻子一酸,眼中也是泪光闪动,侧身拿了床头的抽纸,温柔地帮她擦眼泪,一边将她抱在肩头,满心的愧疚,柔声安抚道:
“对不起,对不起,二哥错了,二哥再也不说了,丫头只要不离开二哥,二哥也不会离开你,我们相亲相爱一辈子,好吧?
二哥也爱你,是真的爱你,爱你的心都是痛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这样。丫头不要哭了,好吗,你把二哥心都要哭碎了……”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一滴眼泪流了下来,他还在不停地摩挲她的背安抚她。
最后,林子苏终于哭累了,才慢慢停了下来,但她还是死死地抱着他,半分也不肯松开他,唯恐下一秒就会被他推开,她一边语不成调地说道:
“我接受二哥不婚,不会逼你结婚,以后也绝不会提结婚两个字,我爱你,你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强迫你,只求二哥不要推开我,不要再这些伤心的话,我真的很难过,好不好?”
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她知道他的不婚,不是说说而已,什么都动摇不了他对婚姻爱情的悲观信仰。
哪怕是现在和她沐浴在这样炽烈如火的爱河中,他也一样清醒理智到不可理喻,那也绝不是董事长几张白纸黑字的协议就能改变的。
在他的信仰面前,自己就像宇宙的一粒尘埃,自己的爱也是那样卑微。
为了能和他在一起,为了爱他,她愿意脱离世俗的统治,为他飞蛾扑火,不计代价。
是的,也后悔爱上他,可已经没有了退路!
“我有时候,真希望你的爱少一点,冷漠一点,甚至希望你移情别恋,否则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好,我明天就找个男人爱上他,离开你,我看方老师就挺好!”林子苏已经气昏了头,不等他说完,就不假思索地打断他,故意说气话刺激他,说着就要起身下床。
林子苏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绝情又丧气的话,明明害怕失去,还要说这样伤人心的话。
但是一个非常不安和不妙的念头,突然就闪现到脑海——他像其他男人一样,提起裤子就不想认账,今夜他得偿所愿了,冷静下来就开始打预防针,怕我也像苍蝇一样黏上他纠缠他?
他怎么可以这样?……犹如兜头的一盆冷水,浇醒了情深缱绻的林子苏。
“你说什么?”周瑁远果然被激怒,一把将她拽了回来,猛地掐起她的下巴,勃然而怒,同样的话,他说出来没事,可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他就无法忍受。
林子苏又痛又难过,眼泪不停,可还是嘴硬,愤怒道:“我说,明天就去找方老师……,啊——,做什么,嗯……”
周瑁远一把推到她,一个翻身就上来了,眼见就是一场血色风暴,林子苏一阵惶恐,刚喊出“干什么,放开我——”
一阵熟悉的钻心之痛便骤然袭来,直冲天灵盖,险些窒息晕过去,眼泪飙落的瞬间,便是魔鬼的报复开始。
这时,他停了报复,羞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说我干什么,当然是让你知道,你到底是谁——,”说到这里,突然就发起了报复行动,“是谁,的女人!”
“周瑁远,你混蛋——”林子苏痛得大叫。
“我就是要你痛,要你永远记住这痛,这是我,周瑁远——给你的,只有我才能给你痛——”他的声音冷酷又沉闷。
“周瑁远,你混蛋——”
“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混蛋——”他又是一顿报复输出。
那种无法言说的痛感与情欲交织,身体和灵魂都被他锁死,由不得半点的反抗。
痛苦的,不是痛本身,而是意志和自制力的背叛,是对痛并快乐的贪恋和沉迷。
除了沉沦、臣服,再无其他可以安抚他的暴怒,最终她还是放弃了抵抗。
正如他所说,多做少说不想,大脑是敌人,用身体做选择!
是的,她本也是口是心非,本也贪恋他的霸道与野性。
林子苏内心五味杂陈,眼泪乱飞,最可恨的是,身体正在不受控地沉沦于那血色报复……
“说,你是我的女人,说——”周瑁远恨得咬牙切齿,报复还在加码。
尽管身体已经臣服了,可嘴上还是不肯服输:“不是,就不,是,你…,混蛋…”
周瑁远恼恨不已,愈加疯狂,那是魔鬼的神奇魔力,让野性难驯的她终于说不出负气的话来,沉迷在痛并羞耻的旋涡中……
“说,你是我的女人,说——”魔鬼骤停,命令她。
暴风雨突然出现的真空和静止,让她内心莫名的落空和不甘。
可她偏偏还是野性难驯,就是不想轻易遂了他的心愿,更不想让他再次提起裤子来一次羞辱……
思想斗争之间,她不再坐以待毙,而是突然一个抽身,反守为攻,抢夺了魔鬼的阵地。
这一次,她要掌控和驾驭这个不可一世的魔鬼男人,谁让你口是心非?谁让你感情双标?谁让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要报复,要反击,她要比他更霸道野蛮,这一次变成她主动出击的惩罚和征服。
只此交锋,果然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
他心甘情愿交出控制权主导权,纵容了她的霸道反制,学会了臣服,妥协,合作……
但很快,沉醉上头的魔鬼终于还是不甘示弱,再次轻松反制夺回阵地,死死地压制着她的野性和反扑,又一次展开狂野报复,报复她的沉默,报复她的反击,报复她的克制……
痛苦和可耻的欲望再次化作生命的奇点,这一刻她终于还是臣服了,不再克制,不再掩饰,不再收敛,和整个放荡的世界,同流合污纵情声色,直管天崩地陷——
可是就在她沉沦深陷时,不料魔鬼的迅猛报复却戛然而止,继续重复了那句审问:“说,你是我的女人,说——”这一次没有了愤怒,只是霸道,甚至于渴求。
“二哥——”小野猫也终于服软,周瑁远见她开口叫人了,不等她后面的答案,便立即铁血回应,共赴天堂和地狱。
血色风暴之下,奇点之中,听到了那一声狂野的呼唤“子苏”,她旖旎回应了一声“二哥”,他们终于罢战修和,她沉软如泥昏昏乏力,却是前所未有的快乐与满足。
他紧紧地拥着她,终于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亲吻了一下她的脑袋,渐渐平息着奇点的风暴声息。
“我是二哥的女人!”林子苏得偿所愿,终于还是回应了他,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不失霸道地也回应了一句“你必须是我的”,林子苏笑了。
新港之夜,痛苦与甜蜜交织,却也璀璨生辉,这是她的第二次,也是永不可磨灭的深刻记忆!
走过一片迷雾,林子苏才看到自己正站在一栋摩天大楼上,环顾四周,渺无一人。
她感到害怕,到处找出口,但天台上竟没有一个出口,林子苏急哭了。
就在这时,她猛地一抬头,竟看到了周瑁远,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便要奔过去时,却看到他在拼命地摇摇头,一边苦苦阻止她:“别过来,我是来告别的!”
林子苏惊出一身冷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恐问道:“告别?为什么?”
“我只会伤害你,给不了你想要的。我只有离开,你才安全。”他的脸痛苦地扭曲起来,这情形看起来好熟悉,像在哪里看到过……
林子苏又恐惧又焦急,想起昨晚他说的那些话,大感不妙,道:“二哥,我不要结婚了,也不会强求你,我们,一辈子,就这样相处,就挺好。你知道的,我爱你,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了,别离开我,好不好?”林子苏哭了……
他痛苦不已,缓缓举起枪,对准了太阳穴,林子苏害怕极了,苦苦哀求道:“求你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求你了!”
“子苏,我爱你——”一声枪响,周瑁远应声跌倒,眼见他从摩天大楼跌落下去。林子苏几乎是同时飞扑过去,想拽住他,但为时已晚,一股风裹挟着她,也跌落下去,追随他而去……
“不要——”一声尖叫,划破宁静。
林子苏惊醒,竟是汗透衣背,环视一周,房间已是大亮。
刚想爬起来,却感到身体异常沉重,身子一动,才觉察到尖锐的痛感,这大概便是疯狂的代价吧!
她忍着痛转过身,看到身边空荡荡的,她顿时就慌了,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直接坐了起来,一把掀开被子,还是空无一物。
几乎是本能,她立即跳下床,还大喊着“二哥”,脚刚着地,一阵疼痛袭来,让她有些站不稳,她一把扶住了床,冷静有助于镇痛……
这时,卧室的门开了,看到那张熟悉的英俊脸庞,她再也顾不得了,直接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他,就再也不肯松手了。
他身上汗津津的,应该刚健完身,林子苏这才算松了一口气,身体的疼痛让她的额头又出了很多汗。
“怎么满头大汗?”他摸了一下她的脑袋,林子苏嗯了一声,也不说话,只赖在他的怀里。
他摩挲了一下她的背,吻了一下额头,道:“二哥先冲个凉,不然臭到你了——”
“不要——”林子苏撒娇耍赖,抱得他更紧了。
周瑁远被气笑了,便道:“好吧,那你跟二哥一起冲凉,好不好?”
“好!”林子苏这才露出开心的表情。
“你这个小妖精哦,这么黏人,以后可怎么办呢?”周瑁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刚要拉她走时,林子苏就啊了一声。
周瑁远的心一紧,紧张地查看,一边着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子苏未语脸先红,也不好意思直说,只说:“二哥,抱我进去——”
周瑁远似乎明白了什么,心情大悦,便温柔地将她打横抱起,吻了一下她的小腹,惹得林子苏咯咯咯大笑,转身就进了浴室。
“丫头,一会儿你得去见一个人。”二人刚洗浴完,周瑁远帮着她吹干头发。
“可以不见吗,你知道我不喜欢社交。”林子苏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新港,并不想见生人,只想和周瑁远待在一起。
周瑁远抚摸了一下她温热的脸庞,嘴角含着坏坏的笑意,道:“我知道。可是这个人你非见不可,不然她会冲到卧室来看你……”
“谁呀?”林子苏来了好奇。
“凤姨!”
林子苏啊的一声,转身看向他,有点慌了,只说:“怎么偏偏是今天,我这…,我现在走路…,嗯,身体就不舒服,这让凤姨看到…,哎呀…,这可怎么办?”
周瑁远关了开关并放下吹风机,一只手握着她的脑袋,笑道:“放心,凤姨人很好!我两年都没回加拿大过圣诞节,她很好奇我到底被什么样的女人给迷住了?今天她刚好回来新港办事,得知我们也在,便过来看我们,顺便也想见见你!不要紧张,有二哥在,好吗?”
林子苏望了他一眼,看到他坚毅又温柔的眼神回应,心头的紧张才慢慢平复下来,周瑁远吻了吻她,便招呼她先去收拾。
林子苏正往衣柜挂衣服,周瑁远过来拉她坐到床边,然后给了她一片药,让她吃了,林子苏很好奇,便问:“这是什么?”
“避孕药,”周瑁远耸了耸肩,抿了一下嘴,方道:“我的私人医生根据你的身体状况,你知道的,他们一直在给你调理身体。你得先避孕,嗯——,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怀孕,我也不想你承受那样的痛苦。”
林子苏看到他那么小心翼翼地解释,唯恐哪句不到位就刺激到自己的创伤应激症,知道自己身体以后怀孕艰难,就让她很痛心。
虽然痛恨杨军的暴行,却还是不忍心看到他在自己面前因为这件事总是如履薄冰,我不能这样自私,让他也分担自己的痛苦,他做得已经够好了!
“好!”林子苏努力平复了难过的情绪,还是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周瑁远看到她这么乖巧,更是痛心莫名,泪光一闪,如鲠在喉。
他实在不想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悲观情绪,于是他也露出了那个标志性的万人迷微笑。
只这一个微笑,便是世间治愈痛苦和创伤的最好良药,林子苏又被治愈了。
接过他递来的温热白开,乖乖地将药服下。
“好乖!”他揽过她的脑袋,温柔地吻了她的额头,“爱你!”
随后,两人换上常服,林子苏习惯性地去收拾床,掀开被子叠时,看到床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无数的电视剧和书本都在告诉她,女人的初夜会落红,可是自己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又痛又恨,又觉得对不起周瑁远,自己给他的终究不是完璧之身。
他嘴上不说,心里也一定感到失落吧,就像我的遗憾一样!
体贴如他,周瑁远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拥在怀里,柔声道:“丫头,不要在意那个东西,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virgin,你比任何女人都要干净,都要美丽,你的第一次在二哥的心里,二哥很珍惜,很感激,明白吗?”
“嗯——”林子苏在他怀里哽咽了一声,刚才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眼泪,还是落下了。
那一丝缺憾,终究无法弥补,昨晚甚至险些因为应激反应败了他的兴致,还好二哥懂我理解我,没有埋怨,没有放弃。
她紧紧地抱住他,想到被杨军折磨的那日,痛苦仍是那么清晰,他夺走了我最美好的东西,这是这辈子都无法弥补的遗憾,眼泪淌湿了他的胸口。
他一阵心痛,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不停地摩挲着她的背。
“好了,傻瓜,你这样子,凤姨一定会多想的,她会怪我欺负你,怎么办!”周瑁远又转移话题。
“二哥还说,昨晚难道不是欺负吗?”林子苏娇嗔一声,含泪而笑。
见她笑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对她低声耳语,戏谑道:
“我的兄弟十年没动过女人,一身的武功无处可用,昨晚好不容易有了和丫头切磋的机会,是着急和威猛了些,丫头要理解它!以后二哥会调教它,让它温柔懂礼貌,这两天就让你休息两天,好吧?”
林子苏噗嗤一声,笑弯了腰,武功?切磋?着急?威猛?调教?懂礼貌?…,这个男人的汉语功力越来越老道了,竟然可以如此形象生动地表述出来。
哈,要知道一年多前,他的汉语还是小学水平,现在竟然晋级中文大师了!所以,这算是我的调教成果吗?!
“二哥,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预谋已久?”她笑得花枝乱颤,举起小拳头就捶了一下他。
“不,二哥也是‘情到深处’!连欺负你,也是‘情到深处’!”周瑁远摇摇头,笑道。
林子苏知道他是在回敬昨晚自己对那日“□□”他的狡辩,刚想回敬他,不料他搂过她的脑袋,将她的耳朵压在嘴边,说着没羞没臊的悄悄话:
“昨晚丫头的样子好美,放荡又娇羞,二哥很喜欢,那就是对二哥最大的奖赏和激励,让二哥做什么,都不觉得累。
要不是你现在身体不舒服,真想现在就按倒你,再狠狠的干一次,你知道的,我的兄弟可是蓄积了十年的武功,
潜伏多年,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现在它找到了你,你们是酒逢知己,是棋逢对手,现在想想,它就是在等你。所以,该知道它有多开心吗!”
“哎呀,二哥啊——”林子苏娇嗔了一声,满面羞色,内心又好喜欢他这狂野和bad boy的一面,假意举起拳头砸他。
周瑁远却一把抓住她的小拳头,一只手突然就霸道地掌住她的脑袋,又给了她一个天旋地转头晕目眩的热吻,引得她又起贪心,燥热一身。
停下吻后,他又狡黠地补充说道:“昨晚只是开始,一个很好的开始,以后丫头得到的满足,只会多,不会少!”
周瑁远搂住她,脉脉深情地看着她,温柔又坏坏的。
林子苏的心跳得厉害,感觉一说话,心都能跳出来,娇羞地“哎呀”了一声想躲开他。
周瑁远朗朗大笑,狠狠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认真又霸道说道:“丫头,你的放荡,你的娇羞,只许在我面前表现,这是二哥的专利,不许给别的男人看,听到没?”
又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哼!
林子苏还是乖巧地嗯了一声,就偎进他的怀里。
十几分钟后,周瑁远牵着林子苏从旋梯上下来,甫一走到豪华阔硕的客厅,便看见一个贵妇人坐在沙发上看家庭影院。
周瑁远悄悄告诉林子苏说那就是“凤姨”,林子苏便多观察了几眼凤姨,一身墨绿色的旗袍,十分端庄优雅,竟像民国时的大家太太,和周瑁远的优雅如出一辙,果然是一家人。
周瑁远曾告诉过林子苏,凤姨已五十多岁,今日初见,却根本看不到五十岁的痕迹,倒像三十出头。
她面容和身材都保养极好,举手投足都十分合乎礼仪风范,宛如大家门楣出来的名门闺秀。
现在年纪长了,又颇有一番威仪,令人不自禁地心生崇敬之情。
“凤姨!”周瑁远尊敬地叫了她,那凤姨这才回头注意到二人。
和林子苏一样心思,那凤姨首先就是对林子苏一番仔细打量——比想象的要年轻!不,是很年轻!
白色上衣,浅绿背带裙,白色的粗跟短靴,保守清纯,没有艳俗气,没有虚荣相,身材姣好,四肢修长,长发及腰,不施粉黛,纯净天然。满满的胶原蛋白,挡不住的青春活力,令人着实羡慕!
她的相貌不属于惊艳型,但很耐看,小方脸,因为清瘦,右侧的小酒窝若隐若现,素面朝天,也自有神采。
最吸睛的莫过于她的眉眼——丹凤眼带点内双,秀丽且长,黑白分明,秋波流转,盼顾生辉,眼尾略长上翘,沉静不语时会带点凌厉感。
她的眉毛,比一般女生的眉毛都要粗且浓,倒像是男生的剑眉长在了她脸上,搭配着小方脸,让她多了几分英气,少了几分女儿的娇柔作态。
英气的眉宇之间透着的一股子傲气、倔强和野性难驯,令人不容易亲近。
顾盼之间,能觉察出她不合年纪的稳重和机警,虽算不上美人,但她天庭饱满,骨骼清秀,这丫头一看就聪明,是福相。
和周瑁远站在一起,真是一对羡煞旁人的璧人。是的,凤姨对林子苏竟有了三分好感。
这挺拔出众的身段一看,就是从小的舞蹈胚子,容易令人心生暧昧情愫,难怪周瑁远被她迷得两年都不回加拿大。
只是人有些清瘦了,生养的话,还得好好调养一番!
“家家,你也不介绍,这便是林小姐吧?”那凤姨埋怨这走过来,亲切地握住林子苏的手,那小手白净柔软,温润如玉,一看就是有教养家庭出来的女孩。
“嗯,子苏,这是凤姨!”周瑁远不得不放开她,任凤姨牵走她。
家家!?这是他的小名吗?哇,好有生活气息……林子苏乖巧又娇怯地叫了一声“凤姨”。
可是,骤然脱离周瑁远的照拂,身体的痛就没了依托,林子苏禁不住轻轻吸一口气,还要一边跟上凤姨的步调。
凤姨觉察出她的身体异样,看向周瑁远,问:“这是怎么了?”
周瑁远耸耸肩,道:“她,身体,今天,不太舒服——”说话时望着她,林子苏的脸又染上一层晕色,周瑁远的嘴角藏着似笑非笑的弧。
凤姨似乎“心领神会”,便叫Cora给林子苏拿止痛片,周瑁远正要制止,林子苏却慌地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了!”
凤姨眼神再三确认,才发现这对璧人似有难言之隐,周瑁远略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忙帮腔说:“嗯,她吃过药了,一会儿就好了。”
凤姨只道是女儿痛经作祟,这才作罢,然后拉着二人坐下来说话。
凤姨像很多家长一样,问了不少林子苏家庭成员和她自己的情况,林子苏都一一诚实道来。
林子苏有些小失落,周瑁远竟然一个字都没跟凤姨提起过她这个女朋友。
刚聊起她妈妈的话题,Cora就来请三人去用早餐,餐桌上三人谈笑都很是融洽,林子苏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
只是早餐结束后,凤姨单独叫了周瑁远去楼上书房说事,周瑁远让林子苏在客厅先看电视。
林子苏只得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只是这一去就是两个多小时,不知都聊些什么。
再次见到周瑁远,却是面色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凤姨也是沉默不语。
看到林子苏担心又疑惑的表情,他才象征性地抿了一下嘴巴,过来牵了一下她的手。
凤姨下午一点回加拿大的飞机,来不及吃午饭,就和林子苏、周瑁远拥抱告辞,周瑁远派王牌送凤姨去机场。
原本还计划去东南亚出差,顺带度假旅游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周瑁远突然中止了行程,而是通知秘书Rose定了回常青的票,这让林子苏大为困惑,而周瑁远自始至终都没有解释。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