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发挥[网配]》游小客

5、晋江首发

　　五

　　上述的人，实际不知道哪位发了‘去死’两个字没头没尾的短信给他。秦让当即放下水壶，思前想后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他最近应该没得罪什么人，看对方还是异地号码。
　　谁会用异地号码做这种事？
　　秦让没有从窃取信息这方面想，一是因为以前公司常常把他们的号码广而散播，为了让人看见并联系他们，知道他号码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但他们不会用无聊的把戏。二是秦让与人交往薄淡嫌隙少，思来想去无果，他暂且搁置一旁。有三盆发芽得快，支开绿芽抖落白细绒，秦让坐不住放下书盯着看，看完了还拍下小不点，发在朋友圈一连获赞数十，许久不见的旧友也点赞给予肯定。
　　楼下欢声笑语，秦让往下一看，十几个小朋友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背着大红花大翅膀，走在小区的鹅卵石路又蹦又跳，引得大人们频频探头，好生欢快。
　　手里的手机震动，他坐回原处，那个人发了疯似的一连发好几次，‘呕吐音傻逼’‘去死’。他这么一提，秦让就知道是网配圈的人。以前被黑了，是文武和挑水澹先告诉他，这次他们俩可能在忙，文武应该还在考试。电脑上v博提示其他端口已登录，知道他账号密码的人就一个，而他应该在考试。挑水澹的最近微博仍是声明，也许久未活动了。
　　网配趣事一二知娱乐账号发了很多文章：《关于退圈某cv的异常粉丝数据》、《那些年某cv饭剑记录》、《渣男步追，退圈保命》等。引起多人攻讦步追、文武两全。
　　挑水澹是文武的亲友，在一些人看来她只是维护文武，更有制作剧的cv拥趸帮忙撇清她和步追的关系，故而没被波及。文章下的声讨格外激烈，言语尖锐，即使是游客模式只能看十几条评论，也到了‘一眼生恶’的地步。
　　猫眼石：没想到步追会买粉，啧啧啧，好面子的男人。
　　做不了策划不是好导演：但是博主列的绯闻对象都是他演对手戏的人，莫不是，莫不是步追喜欢搞职场恋爱？《危暄潜梦》的策划导演编剧后期代码cv出来！你们有危险了。
　　[编剧]小壶修仓：利用退圈做卖惨效应罢了，瞧瞧《危暄潜梦》现在爬到第几了。
　　柳枝词：我对步追无感，社团里的其他姑娘很喜欢他，但是他退圈后我就被刷屏了，一天两天是这样，看都看烦了。我还被迫取关首页，实在麻烦。
　　虽有持不同意见的人发话，但都被打做步追粉丝一通嘲讽，搞得一时间无人破局，只有你一言我一语的恶意揣测。秦让再往下看，一张漆黑的动图弹出，配有白字，送给步追大大。霎时化为缭乱半屏的黑发，青白的脸，一双血手抓住屏幕往上贴近。
　　献给步追大大。
　　秦让心想，“我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吧？”他自认为为人处世进退得当，如今场面也想不明白，v博账号也不在手里，他正打算问问文武。这时又有人说了。哂叶发文：终于有人认清他的真面目了。
　　秦让看见是他就明白一些。这个人，他们曾经是亲友，以前是做策划，交换过三次元信息，最后因一些事决裂，互相讨厌对方。当时的剧组也因此不了了之。现在的网配参与者大都不知道这桩陈年旧怨，就连他也记不清一些细节了。
　　对于现状，他也无力解决，毕竟悠悠众口，他也堵不上。有哂叶那个人在，真相只会越变越黑，到最后谁也洗不清。
　　关上电脑，仿佛放下千斤顶浑身泄力，他低着头叹气，“还是应该多散散心。”
　　幼儿园已经放学，稚子的笑声充盈阡陌，蚊虫追寻路灯散发的光热，夜幕而至。他在阳台上，看着万家灯火，连他自己说不清为什么的寂寥，转变为充实。
　　原以为聊上几天大家都会厌烦不会再谈步追了，但秦让忘了键盘侠的执着。尤其是那个编剧小壶修仓，成功让大半网配圈人士见之晦气。恨屋及屋，对步追也没什么好词。
　　一个路人甲：小壶修仓居然还没被炸号？
　　[编剧]小壶修仓：你死了我他妈还活着，贱婢。
　　酿酿立志做好美工：6。看来步追是真退圈了，这样都没反应，连文武都不管了。
　　[编剧]小壶修仓：哈哈哈，挑水澹贱人找我和谈，没招了吧哈哈哈哈。不好好做你的剧，活该被骂。
　　挑水澹：什么是和谈？我做不做剧怎么了？老娘被你内涵这么多天，连律师函都看不懂吗？我原先不知道，没想到你居然是五河的粉丝，我还真是开眼了，他知道有你这么癫疯的粉丝吗。
　　[编剧]小壶修仓：我他妈唯一的正主是步追，嘻嘻嘻。
　　Ayaz：等等，挑水澹做的剧主役CV不就是五河吗？所以是‘我做的剧的主役配音的粉丝在网上黑人黑到头来在策划头上’这关系够复杂的呀。
　　她懒得多费口舌，直接放出律师函，在v信上找秦让。“步追大大，我回来了。这阵子你可千万别出现，律师函应该能镇住一些人。”
　　秦让：我看见了，是我连累你了。
　　挑水澹：害。都是朋友不用客气。文武嘱咐过了，按着传播公式和前人退圈的讨论度，讨论贴子破百了就肯定不正常。他让我看着来，但不能让你下场，日前小壶修仓精神上头，有人认出她，让我和她有谈判的空间。
　　秦让：我不在圈子里，他们怎么说都无所谓，但你和文武还在。
　　挑水澹：没事。我又不是唬大的，即使不为你也是为我自己，任人揉捏是个坏习惯，哪能让他们坐拥一言堂。
　　确如挑水澹预测，那天过后小壶修仓就像烟雾一样转身不见了，少了挑事的人，声援步追的人便多了起来，有的是合作过的商配前辈，有的是短暂接触他的其他工种。
　　和键盘侠针锋相对期间，能够表达不同看法的人都足以让挑水澹感动落泪。文武两全考试回归后，她更是松了一口气。在三人的交流小群里，文武复盘了这段时间的经历。
　　文武两全：步追，有人泄露你的信息，有想到是谁吗？
　　步追：你还记得哂叶吗？我想应该是他，在网配圈和我有嫌隙，也有我的电话，除了他我暂时想不到还有谁。
　　文武两全：原来是他。好，我多注意着他，你也把电话号码换了，用另一个。挑水澹，五河粉丝的事会打扰你做的那部剧吗？虽然小壶修仓确实触霉头，但那部剧很有潜力，原作者与原作是不可多得的大神级，不要被影响到。
　　挑水澹：我知道。除了五河时不时失踪不交音外，其他都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就能制作完成了。
　　文武两全：那就好。只要别冲动，我就能含笑九泉了。步追，你的v博暂时别登录了，哂叶这家伙没安好心，我怕他又像那年一样，放心，我会看着他。
　　挑水澹：文武你就像我妈妈一样，对我特别不放心，我有那么不靠谱吗。
　　是的，别冲动。一气之下做错的事还少了吗。秦让对自己笑了笑。文武对挑水澹的絮叨还没结束。秦让走到书房，那枚U盘还在，握在手心里，脑海里闪现无数前车之鉴的诅咒。他苦笑着，神色复杂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