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班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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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起来？”孔丹望着桌子上快要凉了的早餐，又撇过头看向药城。
药乖生活习惯好，六点半到七点之间她自然就醒了。
现在都快八点了。
药城笑得得意，“我布置的房间太舒服了，宝贝舍不得起床。”
孔丹笑嗔药城摇头晃脑的志得意满模样，随后说：“那就让她睡吧，马上开学了，高中很累。”
药城同意地点头。
夫妻俩低声进食。
而此刻的药乖呢？
屋子里打着空调，所以床上有小被子。
窗帘是拉着的，屋内晦暗不清。然定睛看，还是能发现床上的小人，半张脸压在床上，身子紧紧贴着床。
从她小小的呼噜声可以听出她睡得很实，疲惫在睡梦中被驱散。
昨天晚上太兴奋了，药乖答应了妖精之后，妖精立马将药乖携入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是一望无际的土，透着荧光。
药乖在妖精将种子和农具挥手一变出来的时候，突然发问：“你既然能把东西变出来，应该就可以让种子直接种上吧？”
拇指小人瞪大眼睛，嫌弃地摇头说：“卡＊族的成员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因为是在自己的空间，所以妖精可以飞起来。
她飞到药乖眼前，很郑重地说：“我们卡＊族的使命是祝福，这里的土地是我祝福过的。”
小小的手豪迈一挥，接着说：“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是祝福，而不是种植。祝福以外的事我们是不会做的。”
药乖脑筋很快转过来了，把妖精看做社会司祝福的一类人，它像其他人一样在自己岗位各司其职不逾矩。
“好，那我现在开始种吗？”
药乖看着手上似鱼仔般细小的种子说。
“嗯嗯。”妖精脸上划开大大的笑容。
少女和拇指小人就这么在空间里待着。
药乖不时问，“是埋这么深吗？”“这些种子就够了吗？”“隔这么宽够了吗？”
少女很认真，一如她对待学习的态度。
妖精一直在旁边愉快地指导着。
——这可是它的食物。
土是一锹一锹地挖，种子也是弯下腰一粒粒地埋，药乖以前哪里干过这种活，忙活一个晚上，也只种了两小排。
幸亏空间里没有太阳，都是柔和奇幻的荧光，温度也适宜，否则药乖干不了五分钟就要被撒手了。
她本来就爱出汗，还爱干净。
身上要是黏糊糊她什么事都做不成，只想洗洗。
本来就是一口气撑着干的，直起身子，回顾自己种的两排。一时高兴、泄了气，便半分力气也使不上来了。
全身酸胀，想睡觉也想好好洗个澡。
拇指小人很是愧疚地说：“辛苦你了，第一个果子我给你吃！”
它意念一动，药乖便出了空间。
躺在床上的药乖瞬间被床征服，不再去思考妖精说的是什么，一秒入睡。
中午十二点。
孔丹坐不住了，走向药乖的房门口，拍打着。
知道药乖一时反应不过来，特意伫立一分钟等待反响。
可惜的是屋里没有任何声音。
“药乖，小妈妈要进来了——”
等了一分钟，孔丹拧开门把手，走进。
一进屋，就发现药乖还没从床上起来过。
窗帘还拉着，拖鞋在床下摆着，床上一脸安逸睡容的女孩兀自微张着小嘴，沉浸在睡意之中。
孔丹轻轻走过去，俯身，将手盖在药乖的额上。
并没有升温。
松了一口气，孔丹侧坐下来，笑着将被药乖踢到脚边的小被子拉上。
声音徐徐温润唤着，“药乖，起床吃午饭了。”
妖精就在药乖的枕边，然而孔丹宛如完全见不着。
妖精率先被吵醒，拇指小人坐直了身子，小巧堪比精品店的卡通小饰品。
它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孔丹发了会呆。
“咦——”
孔丹发现药乖眼底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从来不熬夜并且肤色好的人一旦熬夜是很容易被识辨的。
孔丹看着床头的手机，又望向书桌上的新书。
随后一脸温婉地笑起来。
这是狼吞虎咽地学习新知识呢。
既高兴孩子好学，又心疼孩子劳累。
孔丹坐一会儿，看药乖没有醒来的迹象，悄悄地起身离去了。
妖精目送了她，随后任头后倒，仰卧在床单上。
只见妖精身上有迷离的淡淡荧光，伴着这光芒，妖精的身子又变小了。
它喃喃：“好饿，好饿——”
说着说着睡去，那么小的小人不自觉地向药乖的脑袋靠去，真让人担心它会被压着。
药乖在家里睡得天昏地暗。
军校里面的同学们暴晒训练。
昨晚同学们就被嘱咐晚十点后不能进食，包括水也不可以。
早上六点在班级里集合，一辆辆大巴将他们拉到军校。
下了车，一个个排队体检，而后班主任把他们集合，就交付给了教官。
教官都是军校大三学长，年龄上比他们大上五六岁，在他们眼里也是极有威严。
因为过了食堂开放时间，所以早餐只给发放矿泉水和小袋面包，学生们就被带向大操场。
烈阳等着他们。
九班四十人，军训缺药乖一人。
班上都知道有个同学请假，但谁也不知道是谁。
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仓笛没透露。
他喜欢玩小惊喜。
九班教官姓严，人如其名，严厉苛刻。
他如炬的目光扫视稚嫩的面庞，厉声说：“今天第一天，我要选两个排长，有没有自愿的。”
他铿锵有力的声音让人不自觉地将职务的重要性和意义提升，都缩着脖子不愿说话了。
都是细皮嫩肉的高一新生，虽好奇从未经历过的军训，不代表他们真正经历的时候就热情高涨。
早饭都没吃好，哪里有精神。
沉默在队伍中蔓延。
程子祁等了一会，见教官眼睛微眯正要开口，率先喊道：“报告，我自荐排长。”
男生清朗的声音让九班的人放松了心。
是班长。
没错，昨晚仓笛在班上交代了一些事，然后让学生们轮聊上台介绍。
程子祁习惯了在同学们面前讲话的场面，全程侃侃而谈。
气质、谈吐出类拔萃。
当仓笛提议军训期间暂时选一个男班长和女班长，方便和他联系的时候。男班长这一选票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给了他。
严教官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微微点头。
还好，知道打报告再说。
“还有没有其他人？”他继续问。
“报告，我也自荐排长。”女班长肖芸雪清脆的声音响起。
女生嘛，都是喜爱拉帮结派搞小团体的。
昨晚投票前，三三两两的女生就通过座位关系，与新的同学建立了初步友谊。
女生投选女班长的时候都是将选票给身边有好感的女生。
而男生，自然就将票给最能吸引自己目光的女同学。
肖芸雪外貌精致，落落大方，笑起来时眼睛里好像只剩下你。
标准女神范。
她当选为女班长，男生们功不可没。
刚好，一个男排一个女排，两手管理。
严教官点头，开始他的训练。
不仅仅是严教官开始训练，其他方队也操练起来。
操场上热火朝天。
同学们抬头挺胸保持着一定姿势很辛苦，教官扯着嗓子教导也辛苦。
每一次休息的时间成了美好的联谊时间。
同学们开始熟悉着，太阳底下少年少女们朝气蓬勃。
既是班长又是排长，程子祁和肖芸雪的交道必不可少。
两人顺着逆着队伍走，走廊里都是其他连排长。
有些事情需要排长们办。
“班上唯一没来的好像是三号。”肖芸雪笑着朝程子祁说。
三号是指班级学号，这个是按成绩排名的。校园一卡通最后两位数就是班级学号。
肖芸雪的笑容大方，比起大部分同龄人来说，她已经懂得用化妆品来强调自己的优点，掩盖缺点了。
无暇的皮肤，完美比例的五官。
妥妥的校园女神。
九班以外的同学都注意到Ａ班出了一个大美女。
“是么。”程子祁轻笑，态度既不生疏也不亲昵，恰恰好的回应。
虽然还是少年，但经常锻炼身体，军训服穿在他身上，没有衬出他的青涩，相反少年愈发英朗。
他笑着回应肖芸雪后，眼睛又直视前方。
肖芸雪边走边说：“大家都对过学号了，只差三号。也不知道是三号为什么不来，军训错过了挺可惜。”
她的言语真诚。
三中的学号不是按中考排名的，而是按照三中自己组织的入学考。
这个含金量比中考来的大，因为它的目的不是筛选出不适合读高中的人，而是将佼佼者选拔上来。
题很难，初中的知识足够解决，却仅仅凭初中的思维模式远远不够。
程子祁班上学号一号，二号是一个叫甘森的黑瘦男生，四号就是肖芸雪了。
“可能身体不好吧。”毕竟只有病假才能逃过。
程子祁做出猜想后，在大楼面前站立，挥手，“那我就走了。”极其礼貌的笑容。
男女寝室不在一块，他们这会儿都要赶回去整理内务，今晚教官会来检查。
肖芸雪微微不舍，可她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点头挥手，“再见。”
军训的日子苦，但完结的那一天到来时，同学们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反而苦短。
又听到各班班长从老师那里传来的消息：上午军训演练完后，下午回学校参加开学大典。
此后只有三个小时的浪荡时间，今天晚上开始，学生们就要正式进入学习状态了。
一时间到处都是怨艾声。
而在家舒舒服服避过军训的药乖，此刻抱着小妈妈也发出怨艾声。
与妖精相识的第一夜，她就开始了自己的种植生涯。
晚上干活，白天自然困。
白天睡了，晚上也就精神了。
一精神，药乖和妖精就钻进空间里继续种植。
一个想着早早实现愿望，一个想着早点填饱肚子。
这样作息颠倒着，药乖很快变成夜猫子。
关键是她也只能选择这种方式种植。因为妖精将她带进空间里的时候，现实生活里的她会消失。
晚上做这种事才是完全的。
孔丹好笑看着粘着自己的蚕宝宝，笑着说：“今天下午开学大典，开完了回家再休息。”
药城因为工作原因，已经回县城了，孔丹留在这边陪药乖一段日子。
“好吧。”药乖强撑着精神，端起饭碗吃午饭。
对于自己白天困倦，夜晚不睡的行为，药乖解释为：最近灵感有点多，晚上写作文思清晰。趁着还没开学，把这些都记在笔下。
已经投稿成功的药乖轻而易举地夺取家长的同意。
毕竟以前药乖也有过几次为了写稿而晚睡的记录。
时间差不多时，孔丹要牵着穿校服的药乖出门。
药乖拒绝小妈妈送自己去学校，毕竟学校人多，小妈妈怀孕。礼堂也不会给小妈妈留座。
可孔丹拒绝，理由是——
高中第一天一定要大人送的。
药乖无奈，她又不是小学生。
然而长得像小学生的药乖没法强拒。母女俩手挽着手，慢吞吞挪向学校。
妖精坐在药乖的肩膀上，望着和药乖穿着一样校服的人类，转头对药乖说：“嘻嘻，药乖你一定比他们聪明——”
药乖未来得及得意，下一句入耳，“你还这么年轻却跟他们在一所学校，他们看着都比你大。”
药乖闭嘴。
被人在年轻的时候夸更年轻，同在年老的时候被夸更老有什么区别呢。
不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班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