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鸾天》半眸

98、弱点

　　鸾齐是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得到的消息，却已经为时已晚，同时，外面的战鼓敲响，鸾齐咬牙，亲自迎战。
　　鸾鸣被堵了口抓在姜维手上，鸾齐先是撇了他一眼，见人身上没有什么外伤，这才放心，表面一点惊慌失措的样子也没有，反而先开口道：“一月有余，屡战屡败，我到是佩服你的勇气。”他只字不提鸾鸣，倒像是没看到这个人一样。
　　姜维微微皱眉，不由觉得眼前的人可怕，要不是笃定自己手底下抓着的人是这人的唯一弱点，他怕不是要以为抓错了人而乱了心神。
　　“废话少说，今日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上，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把柄？”鸾齐哈哈一笑，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手里抓着的不过是个普通凡人，与我送进东城的那些家伙别无二致，怎么就成了我的把柄？
　　鸾齐视凡人的命如草芥一般，这在他用凡人做饵拿下东城的时候姜维就早已知晓，因此，当九天说一个凡人是鸾齐唯一弱点的时候，姜维是不相信的。他想起九天那时对他说的话，“不用怕鸾齐阵前使诈，因为无论鸾齐多聪明，都架不住有个蠢弟弟”。
　　姜维冷笑一声，“是吗？”随即拿下了堵在鸾鸣嘴里的布条。
　　下一秒，“哥！救我！”
　　鸾齐咬牙，额头上的青筋冒了冒，知道再演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索性大方承认：“果然是地下之人，这么卑鄙的事儿也做得出来。”面对姜维，鸾齐丝毫不见慌张，不过一个不成器的手下败将，抓着他的弱点又能如何？
　　然而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若论卑鄙，又怎比得上三殿下？同是凡人，三殿下对六殿下和那些作饵的百姓，可真是天差地别。”
　　声音由远及近，鸾齐双眼大睁，“是你！”
　　九天微勾唇角：“三殿下，好久不见。”
　　“你......”鸾齐还没来的及说话，已经被鸾鸣抢先一步，“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明明中了我软甲里......嗯！呜呜！”嘴巴被重新堵上，鸾鸣只能发出些呜咽的声音，但鸾齐已经听懂了，他看着九天，微微眯眼。
　　九天似是也没想到鸾鸣竟会突然提到这个，他担心会引起梵尘的怀疑，又不好接话，偏偏姜维恰好问了句，“你怎么样？毒解了吗？”
　　九天只得含糊地“嗯”了一声，他盼着鸾齐没听到，可惜天不遂人愿。
　　“解毒？”鸾齐似是捕捉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你以为鸣儿软甲里的是什么？哪可是神隐！这天下唯一能杀神之毒，中者必死，你如何能解？”
　　“哼，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凤凰不都能涅槃的吗。”身后传来梵尘的声音，九天已经来不及阻止，即便他有开口的机会，以鸾齐的性子，恐怕也不会让他把这件事搪塞过去。
　　果然，鸾齐哈哈大笑起来，“九弟啊九弟，你到底隐瞒了什么！”此时的鸾齐早已没有了初见九天时的惊慌失措，取而代之的是发现秘密的兴奋和疯狂，他转向梵尘，“告诉你，即便整个朝凤天的凤凰都能涅槃，他，也绝不可能！因为他，早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死过一次了！”
　　“什么......意思？”梵尘有些迷茫地问，也不知是问鸾齐还是问九天。
　　“什么涅槃？”姜维更是一脸疑惑，鸾鸣在他手下挣扎得厉害，他只得有些焦急地问：“现在该怎么办？”
　　一直沉默的九天终于动了，他转身朝着梵尘笑了笑，用嘴型道：“别听他胡说。”随即，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掏出匕首，一刀刺在了鸾鸣腿上。
　　鸾鸣痛得尖叫，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鸾齐瞳孔猛地一缩，吼道：“你干什么！”
　　“三殿下。”九天的声音幽幽传来，“我是来和您谈条件的，可不是来和您叙旧的。如果您硬要叙旧，那过往种种，我们可得好好算算了。”说着，九天握着刀柄，在原有的伤口上，又向下划开数寸。
　　鸾鸣疼得眼泪直流，却只能看着鸾齐乱叫，什么都做不了。
　　“住手！”鸾齐的脸上终于显出些慌乱的神色，他自问跟九天没什么交情可言，如果九天真要和他们清算，就现在的情形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你要如何？”
　　“我要如何三殿下难道不清楚？”九天悠悠问道。
　　鸾齐咬牙，“我可以带人撤出东城，从此隐居山林，再不参与天魔战争。”
　　“三殿下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猜错呢。”九天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看向鸾齐，“东城我们自会拿下，天魔之战，我们也势在必得，三殿下，我要的，是你的命。”
　　鸾齐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在看到九天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人已不再是匍匐在他们脚下的那个天奴，凤凰涅槃，而这个人，是脱胎换骨！
　　“你非要赶尽杀绝？”鸾齐咬牙。
　　“恐怕是了。”九天抬头，平静看他，“我不信你。”
　　鸾齐盯着鸾鸣，看了许久，久久沉默，道：“我又如何信你？”
　　“三殿下不必浪费时间。”九天将匕首拔出，任鸾鸣的腿上血流如注，残忍地指出彼此立场：“你没得选择。”
　　鸾齐与他周旋，不过是想要拖延时间想出条出路，但九天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若同意，鸾齐必死无疑，若犹豫，那么鸾鸣便会失血过多而亡。九天在赌鸾鸣在鸾齐心中的地位，而鸾齐虽是个阴险残忍之人，却从始至终都是个好哥哥。
　　鸾齐又岂会不知，他勾了勾嘴角，笑容惨淡，看着鸾鸣，宠溺又有些无奈，“没想到，还是载在你小子手里。”深吸口气，转向九天，“一命换一命？”
　　九天垂眸，手下轻点，替鸾鸣止了血，“还望三殿下注意分寸，涅槃的主意就不要打了。”
　　“还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鸾齐轻哼一声，孤傲又有些决绝，“把鸣儿的眼睛捂上。”
　　鸾鸣使劲发出呜呜的声音，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想要阻止鸾齐。九天手下微动，直接点了他昏穴。
　　“我不知你为何死不了，但违背凤凰常理，定不会有好下场。可惜，我看不到了。”鸾齐冷冷看向九天，将手中袖箭对准自己，脖颈一箭，太阳穴一箭，下手狠绝，箭不取出，即便涅槃也会立刻死亡。
　　九天等了片刻，直到鸾齐的身体归于平静，又突然抽搐，再平静，才将匕首收好，对身后的二人道：“结束了。”
　　姜维还有些不敢相信，让他头疼了数月的人竟就这样轻而易举死在了他的面前，弱点一物在旁人看来轻如鸿毛、不值一提，却于在乎之人重过性命。无论如何，现在是攻城的最好时机，姜维不过片刻感慨，便率军直冲东城，马蹄踏过鸾齐的尸体，碾压成泥，渗进土里。
　　梵尘刚刚不知在想什么有些愣神，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他和九天，还有昏迷不醒的鸾鸣。
　　“这人怎么办？”梵尘瞥了眼鸾鸣，有些漫不经心地道。
　　九天走过去，手起刀落，直接结果了鸾鸣性命，没有给对方带来一丝一毫的痛苦。
　　梵尘一愣，有些吃惊，“你刚刚不是......”不是答应人家一命换一命？
　　九天面无表情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有时候人活着并不见得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没有鸾齐庇护的鸾鸣，生未必有死亡来得轻松。
　　梵尘看着九天的背影，不知为何，竟想到了父亲。这股狠辣果决的劲儿，和曾经的父亲，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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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被你们的鼓励和催文打动了，哈哈，爬上来拉俩儿子溜达溜达~
尘儿发现端倪了，他可是比魔爹先一步知道天儿身份的~
这章天儿有点狠，眸子表示瑟瑟发抖，大家不要讨厌天儿呀~不过对于这样的天儿你们都是什么看法，我还是蛮好奇滴~
小伙伴们多多留言呀，这可是眸子更文的动力呢，没准儿那条就刺激到我文思泉涌了也说不定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