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鸾天》半眸

68、重生

　　魔界大牢
　　刺鼻的血腥味儿充斥着整间牢房，身在其中的人却是打红了眼，待终于停手，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
　　看着久久没了动静的人，沈老二喘着粗气，上前探了探鼻息，又号了号颈脉，回头对着两人摇了摇头。莫尔墨靠在暗处，早已从驻精虫的反应知道这人已经没了呼吸，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人不该就这么死了。
　　“呸！还真是禁打，可累死我了。也不知道这涅槃是个什么样子，值不值得咱哥儿几个这么费力。”沈老二向一旁唾了口，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提过酒坛给几个人都倒了碗。
　　朱小和赵山也跟着走了过去，朱小有些担心道：“你们说，这人要是醒不过来可怎么办？”
　　“醒不过来又怎么着，不过是个天奴，殿下还能因为这个杀了咱不成，大不了挨顿罚。”
　　赵山显然是不怕罚的，朱小却脸色不太好，“那......也不太妙啊......”
　　“瞧你那出息！”赵山戳他两下，“刚打的不是挺起劲儿的，怎么到自己身上成了个怂包。”
　　“这怎么能一样！”朱小没什么底气的嘟囔。
　　“赶成打别人身上没事儿，打自个儿身上就疼了呗。”沈老二哈哈一笑，“喝酒喝酒，喝酒壮胆。
　　朱小接过酒碗，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你不怕疼似的。”
　　莫尔墨听着几人说笑，不离开也不参与，突然，他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一般，猛地将视线转向刑架。九天依旧被吊在半空，绳子渐渐趋向平稳，已经不再来回摇晃，他低垂着头，嘴角的血迹线一般往下流，仿佛真的死透了，毫无动静。
　　莫尔墨紧皱着眉，微微曲了曲小指，刚刚他好像感觉到了驻精虫的一丝波动，这会儿却又消失不见了......驻精虫是绝对不会对死人起反应的，他本该在第一时间将东西收回，却不知为何留了一手。刚刚的反应不会有假，那么，真的是朱小他们所说的涅槃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几个人喝得醉醺醺的，就那么趴在石桌上睡了过去。莫尔墨则是始终靠在墙边，闭目养神，不敢睡实。刑室里不见天日，根本分不清过去了多久，忽然，莫尔墨睁开双眼，紧紧盯着九天的方向，眼中闪烁着戒备与恐惧，“都起来！别睡了！有什么不对劲！”
　　仿佛把几个人叫醒便能壮一壮胆，低沉的腹语再一次在内室响起。那种恐惧不是他的感受，是从驻精虫直接传递到他的精神中。驻精虫想要逃离那具身体，在恳求他给它一个出口。是什么东西让它如此害怕？类似的情形他只在魔尊初回魔界的时候见过一次，整个莫尔一族所驭之虫都被那不加掩饰的狂暴外放的霸气所惊，因为那个男人的回归而陷入疯狂。
　　沈老二最先清醒，敲敲有些疼的头，含糊问，“怎么了这是？”
　　“他不对劲。”腹语并不能准确地表达出一个人的情感，以至于莫尔墨的怀疑跟戒备被沈老二误以为了兴奋，他摇醒另外两个人，“哎哎，小莫尔说这家伙要涅槃了，快起来，快起来！”
　　面纱下的脸黑了几分，莫尔墨对着天花板翻白眼，他什么时候说了那个意思了！？抓着墙边的手不小心抠下了一块儿墙灰，蠢！！！
　　沈老二摸着他喝得溜圆的肚子，懒散地走到九天身前，捏着九天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回头，“小莫尔你看错了吧，他......”
　　话还没等说完，沈老二突然觉得胸口处一阵凉风刮过，转头，便对上了一双血红的双眼，张嘴想要尖叫，声音没发出来，血却顺着下颚瀑布般流出，奇怪地低头，看到一只手穿透了他的身体。痛感似乎终于传到脑中，伴随着惊恐直冲脑顶，尖叫还未出口，身体已经被像破布一般摔到地上，抽搐两下，再没了知觉。
　　一切发生的太快，待赵山和朱小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身醉意已经被眼前的血腥的一幕一扫而空，九天挣脱了绑缚的绳索，生生扯下穿在琵琶骨里的铁链，周身散发着诡异的看不见的可怕气场。他赤着双脚站在地上，微微歪着头，左手手掌拍了两下左耳，右手伸进右耳掏了掏，不一会儿扯出一条软腻的红色小虫。那小虫在他两指间抽动挣扎，九天抬头，冰冷的红色眸子落在莫尔墨身上，下一瞬，两指骤然收紧，红色的小虫被他捏成两段。
　　“噗！”莫尔墨吐出一口鲜血，因为反噬的缘故，胸口处仿佛被受了重击，但与不远处那个胸口开了个洞的相比，不知好了多少。看着九天的眼中少了几分胆怯害怕，倒是有着些许好奇和炙热。
　　“他......他入魔了！赵......赵大哥......”朱小的声音充满颤抖，鼻涕眼泪直流，“沈......沈老二......死......死了。”
　　“闭嘴！我看到了！”赵山低吼了句，摆出防御的姿势，一点点往门口挪，冷汗一滴滴往外冒，脚下似灌了铅般重。
　　朱小的双腿打颤，带着哭腔，“赵......赵大哥我......我动不了。”
　　赵山已经无心再听朱小的话，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和血液都在叫嚣着危险，他看了看九天的位置，算了算自己与门口的距离。很好，不过五步之遥，他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跑得掉！稍稍松了口气，见九天正面朝莫尔墨的方向，运气于双脚，拔腿便向门口跑去。赵山的功夫其实不错，四个人中，他可以说是最好的，然而，在那样的压迫下，他们竟未生出一点点反抗的心思，能逃掉，便是万幸！
　　然而，眼见着出口近在咫尺，赵山的嘴角甚至都忍不住微微上翘，身体却突然不受控制地谢飞出去，砰地一声撞在墙上，下一刻，喉咙被紧紧攒着，贴着墙一点点向上滑动。粗糙的墙面将身后的布料划破，在肌肤上留下一条条鲜红的划痕，他却似感觉不到一般，四肢用力挣扎，双手狠狠捶在抓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上，瞳孔惊恐地放大，动作越来越迟缓，越来越使不上力气。那只手慢慢地收紧，向一侧一歪，赵山的四肢便如断线的木偶一样垂下。
　　“啊！！！！”室内传来朱小的尖叫声，在九天转过头的瞬间戛然而止，“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我错了！我错了！”慌乱的话语，胆小者最本能的反应，朱小跪在地上，一下下将额头砸在地面，再抬起时，却只余下了身子，脑袋斜躺在地面上，带着鼻涕眼泪，和疯了般的傻笑。
　　刺耳的求饶声没有了，刑室内重新归于平静，这一切还不到一刻钟，屋子里少了三个人，却多了三具尸体，只余下莫尔墨依旧站在墙边，除了刚刚吐血时的狼狈，并没有过多反应。
　　九天一步步向他走去，周身狂暴的气息收敛不少，却依旧显得危险。然而莫尔墨却没有逃跑或是求饶的打算，身体里养着的蛊虫因为害怕而颤抖，莫尔墨安抚地拍了拍他们，静静看着九天走到他面前。他第一次听这人说话，声音有些微哑，却意外地好听。
　　他说的是，“魔尊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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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天儿又一次死亡重启啊哈哈哈哈哈，酷帅狂拽天上线~下章父子见面，老子不知道是儿子，儿子却知道是老子。
天儿表示， 初次见面也带什么大礼，就帮您把封魔殿拆了吧~
魔爹表示，有胆量，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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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PS：停更两周，眸子要粗去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