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歌》青色地瓜

4、第4章

　　“师歌，你没事吧？”
　　柏梓俊刚被向阳领回来，他还是不放心，非要过来看看。
　　“我没事儿，我刚要去找你，这是我新入门的师弟，他是过来帮忙的，刚才跟我们闹着玩的你别理他，他就一小孩儿，你坐。”
　　金主回来了，房子掉头又快马加鞭地往她这赶，师歌心花怒放，她客气地倒了水给柏梓俊
　　柏梓俊看她没事才放心，他对薛沉不太热情，扫了一眼也没打招呼，他跟师歌说:“刚才那个男孩他手腕上的锁魂环是艾草的，他肯定知道艾草在哪儿。”
　　“你怎么知道她是男的？”
　　师歌重点跑偏了，她是真好奇，她压根分不出那人的性别，柏梓俊是怎么看出来的？
　　柏梓俊愣了下，他停顿了有二秒钟，开口说：“直觉，如果是女孩我能看出来的。”
　　……这是风流的文雅释义？
　　柏梓俊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他眉毛拧了下，跟师歌说：“师歌，我想现在就去找艾草，我怕他有危险，柏家的锁魂环是一对，是有感应的。”
　　柏梓俊手伸给她看，师歌看到他手腕上的银色手镯，手镯上嵌有一块蓝宝石，正发着光，好像信号接通一样。
　　“行，你说了算，我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我也去。”
　　薛沉捧着平板过来，师歌愣了下没答应，她不是有意看不起他，实在是古道学院的男生都太废柴了，她不想分心照顾一个‘宝宝’。
　　薛沉懂她的意思，他没辩解什么，摸出一张束约纸来画符，片刻就画出一张神行符，他递给师歌，师歌表情很微妙，好强的符，这修为绝对是神级队友！
　　“师弟，走！”
　　夜色浓重，S市的夜空暗沉沉的，就像画一样定格不动，JEEP车停在‘爱丽丝’整形医院门口，医院招牌上是一个清丽的美女，手比着心型，巧笑倩兮。
　　“这就是艾草。”
　　“你妹妹很自恋啊。”
　　薛沉看着招牌说，师歌在心里骂他不懂规矩，瞎说什么大实话！怎么能揭顾客的短呢？阳光服务不懂么？
　　卷帘门上着锁，柏梓俊没有钥匙，他扭头看师歌，师歌是专业的，她都不用暴破，用开锁微型机器人，机器人钻进锁眼里鼓捣，不过五得秒钟解锁。
　　“这东西好，真有趣，是不是可能大规模生产拿来卖？”
　　薛沉凑过去问，师歌头往后仰，小声说：“为了共建和谐社会，保护家园，这玩意不能抛头露面。”
　　薛沉略一思索就懂了，这玩意要大规模生产，那还要门锁干嘛？小偷还不遍地跑？
　　锁解开了，薛沉双手贴着卷帘门用力往里推，卷帘门的铁皮哗哗响，却很打脸的没开，于是他又改成往外拽，还是没开，他扭头看师歌——
　　“打不开啊？”
　　师歌默默上前，她拽着拉环往上提，门哗拉一声开了，薛沉恍然大悟，原来这门是往上开的。
　　师歌已经不想吐糟他了，卷帘门开了，一股浓重的腥臭气冲往外窜，薛沉捏着鼻子扭头就辙。
　　师歌往里走，薛沉捂着她的嘴巴把她往外拉，他拧着眉说：“里面有死人，有很多腐烂的尸体，你真要进去？”
　　“你怎么知道有尸体？”
　　“……我是医学院的。”
　　柏梓俊在门口冲他们招手，他脸色发青，好像随时要吐的感觉，他担心柏艾草还在强忍着。
　　“亲情真是伟大的存在。”
　　师歌忍不住感叹一句，柏梓俊有这样吃苦耐劳的艰苦精神，她真是有些刮目相看。
　　三人走进诊所，卷帘门哐当一声被关上，师歌的手电筒光茫闪烁几下熄火了，屋里顿时一团漆黑，连呼吸声都变得诡异起来。
　　柏梓俊站着不动，以不动应万变，他问：“为什么关门？”
　　门是师歌关的，她解释说：“万一有人进来被吓死了再惊动警觉就麻烦了，这里味道这么重，关上门方便我们行动。”
　　师歌的手电筒全都不能用，这里好像有莫名的力量能干扰电力，她摸出打火机来点火，她表情不太乐观，没有光还怎么行动？
　　薛沉从包里掏出一杆碧玉做的莲花灯，他就着师歌的打火机点着火，师歌默默看了片刻，幽幽地问：“宝莲灯？”
　　“嗯，三圣母的老公刘玺被压在阿鼻地狱，为了让她老公少受点儿苦，她把这灯借地府三千年。”
　　“……”
　　吹牛逼脸都不带红了，师歌装作信了，她挪到柏梓俊身边守着，保护客户安全是她们服务的第一宗旨。
　　那宝莲灯的光烧出来也是绿油油的，跟鬼火一样，诊所本来就阴气森森，这绿光一照别提多瘆人了！
　　“你这宝莲灯哪儿买的，10块钱一根吧？”
　　师歌呛薛沉一句，薛沉拍打宝莲灯想把火拍旺点，这一拍不要紧，直接给拍熄火了，柏梓俊跟师歌默默地看他——
　　“不好意思，灯油不新鲜了。”
　　薛沉面不改色地把灯收回去，他又提了个小桔灯样的小灯笼出来，灯里应该是夜明珠，光还挺亮，师歌这才熄了火。
　　诊所是私人诊所，面积并不大，里面是尸臭混着消毒水味，别提多酸爽，他们之中最淡定的是薛沉，他说他整天跟尸体打交道，如果手上有碗鸭肠，他能直接开吃。
　　至于师歌，她做过各种诡异任务，在坟堆里爬过N次，拿尸骨抗过敌的，拿棺材板打过鬼，她当然也不怕。
　　奇的是柏梓俊，据师歌了解，柏梓俊应该是标准的纯真少爷，他好像没出过任务，可他竟然一点不害怕，他只是讨厌尸臭味，不停捏着鼻子。
　　师歌给他一颗药丸，她解释说：“这个药可以减少你的呼吸消耗，让你少吸点儿尸气，你要是需要防毒面具我这儿也有，这次免费，你用的觉得好，可以给我们科技学院的打打广告。”
　　“……不用了。”
　　师歌说秃噜嘴了，她笑笑主动跟他道歉，她是习惯了，推销的话张口就来。
　　柏梓俊抿着嘴笑了笑，他不觉得她烦，相反，他觉得她很可爱。
　　三人从前台开始找起，前台桌上的东西都收拾的井井有条，凳子还摆在桌子底下，师歌看了一圈打电话给向阳。
　　她随意翻看着文件，问向阳：“师兄，爱丽丝医院只是柏艾草江尤负责么？还有没有别的合伙人？”
　　“没有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向阳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的，他突然弹跳起来，大喊说：“你个死丫头不会半夜去查了吧！你有病啊！半夜阴气重你不知道么？”
　　“行了行了，别叨叨了，睡你的吧，有事儿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睡个毛我睡！我们师兄妹二人相依为命的好容易在吴老头手下茁壮地成长起来，容易么？你有事我以后指望谁来养？欺负谁啊？你等着我去找你！！”
　　师歌直接拒绝，这里深浅她还没摸出来，必须要有人在外面接应，不能全埋在这里，她说：“你在医院外面等着接应我们，保持手机畅通。”
　　“你手机充完电没？”
　　“新产品，NB2017，充一次电可以持续通话一个月。”
　　“……真牛逼。”
　　师歌挂断电话，她把预约文件夹抽出来，这个整形诊所并不大，还没有网上挂号平台，都是电话预约，电脑打印出来的。
　　师歌招呼他们过来，让他们看文件预约记录，“你们看，这里的预约只到4.10号，4.10号后面的就没有了。”
　　薛沉扫了一遍记录，他点头说：“也就是说，这个医院工作人员是知道4.10号以后就不用班的，柏艾草早知道会出事儿。”
　　柏梓俊皱眉，他说：“或许是出事儿以后大家进不了门不上班呢？”
　　“那她们肯定会报警，警察肯定会来查看。”
　　师歌接着分析给他听，柏梓俊不说话了，师歌不想再给他压力，她安慰他说：“也不一定，你妹妹爱玩么？也许是去度假了也说不定，又或者知道你要来了，躲了呢。”
　　“不可能吧，没准被害了呢，我们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尸体。”
　　“把你的嘴给我堵上！”
　　师歌啪地阖上文件夹，她真想拿鞋底照他嘴巴狠抽，缺心儿眼吧他？人妹妹都失踪了能不能说点儿好的？
　　这里的每个房间都很整齐，地板明亮洁净，没有一间房里有尸体，可是这里分明就有很浓重的尸臭味，到底从哪儿传来的？
　　师歌敲打墙面，墙都是实体墙，这里只有两层楼，他们每个房间都看了，都没有尸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尸体在地下了，可她们没有看到电梯。
　　“地下室这种重要的存在，开关不可能设在员工办公处，我想可能在柏艾草江尤的办公室。”
　　师歌往最里面走，领导办公室总是最大最舒服的，柏艾草的办公室很好找，办公室四面墙都贴着她的巨幅海报，看来柏小姐对自己的相貌极度自恋。
　　办公室里只有一张办公桌，桌上摆着一台电脑，电脑旁摆了五个相框，四面墙角全摆着镜子……
　　“你妹真的很自恋啊。”
　　薛沉放下相框，他对着四面镜子慢腾腾地转了一圈，心想这个柏艾草还真是迷之自信，。
　　柏梓俊有些尴尬，他看着墙上的海报，笑笑说：“艾草从小天赋就高，被全家人宠着，有些娇气，她对相貌有种特别的执念，也不算什么要命的缺点。”
　　师歌蹲在地上勘测地形，办公室四面都临房间，楼上是二楼，密室只可能在地下，这里应该会有机关之类的。
　　薛沉从包里掏出一个像望远镜样的东西，镜片是冰蓝色的，他拿着往一下瞧，一下笑起来。
　　“地下还真有电梯，就在这儿。”
　　薛沉往左移两步，抬脚跺了下地面，他把望远镜给师歌，师歌拿着往下看，真的透过地面看到了地下的东西。
　　这玩意儿太神奇了，师歌又惊又喜，她仿佛看到堆积成山的黄金在向她招手，她忙问：“这什么东西？你哪来的？”
　　“这是透视镜，全名叫‘光棍也幸福’。”
　　“……”
　　师歌直接忽视它的全名，她兴冲冲地问：“你在哪儿买的？谁发明的？”
　　“地府科技人员万年光棍黑无常发明的，不过在地府女职员的强烈谴责下，这东西量产，一共只发明了三架，黑无常一架，十殿转轮王一架，我二大爷在黑无常手下做事儿，关系比较铁，黑无常送他一架，被我拿出来了。”
　　“转轮王也是万年老光棍吧？这地府的素质实在太差了。”
　　要这东西的能是什么好人，师歌还听说转轮王是个仙风道骨样的人物，果然，传言的丰满的，事实是骨干的。
　　“……”
　　薛沉表情有些抑郁，他转开话题让她用透视镜找开关所在，。
　　光棍也幸福’可以随意念调整你想看到的距离，但这东西比较金贵，需要的能量源很特殊，就相当于机器需要电来运转，所以它可使用次数是有限制的，而且用的次数越多透视的效果越弱，最好不要浪费次数。
　　“在这儿！”
　　开关在东墙海报后面，墙上被贴了一张障眼符，普通人看到的就是完整的墙，其实那地方有一个凹槽。
　　师歌揭下障眼符，她看到那电梯上的数字——
　　“一共有十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