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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3 ...


  •   病房的门虚掩着,偶尔有脚步声,但是还算安静。这是一种属于阶级的安静,在死神面前。

      有护士进来提醒吃药。药装在小格子里,每个格子都贴上了便签。

      阿比盖尔贴心的给斯坦倒了杯水。

      斯坦要吃的药还好,倒入掌心只是一小把而已。她这样宽慰自己。

      毕竟在她来看望斯坦之前,她设想的画面是虚弱的病体,和侵入身体的呼吸机以及让人烦躁的心率监测仪。、
      万幸的是,什么都没有,是活蹦乱跳的斯塔。

      手机响了起来。

      阿比盖尔蹙,随即瞄了眼墙上的时钟,了然一笑。

      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除了不守男德的莱克特医生,不会有人在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

      原因很简单,除了苏珊和斯坦,她就再没有什么朋友可言了。想想也是惨淡。

      “是那个人?”斯坦将药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

      阿比盖尔颔首。

      接通电话,她内心还是有些紧张,但是这种紧张,在她的嘴中就带着一种撒娇的绵软感,像是一朵棉花糖。

      “Daddy。”

      “你在哪里?”汉尼拔声音听上去似乎很平淡。远处有一只松鼠正视图穿过马路,模样滑稽。

      “我……”迟疑了片刻,阿比盖尔鼓起勇气,继续说道:“我不想告诉你。”

      栗棕色的发丝遮挡住了汉尼拔的左眼,他低垂着头,微微眯起眼睛,复尔抬起。

      “你还在生病,阿比盖尔。”
      一如既往地,彬彬有礼,甚至有一种医生对病患的真挚的关心夹在其中。

      “我没事,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我只是想有一些个人空间。”阿比盖尔从善如流。

      汉尼拔沉默片刻,又说:“好。”语毕,他挂断了电话。

      阿比盖尔看着结束通话的界面,难以置信。

      她瞪大了眼睛,斯坦也炯炯地盯着她,“怎么样?说了什么?”

      她摇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

      阿比盖尔诧异极了,按她的设想,汉尼拔应该是生气地追问然后来找他的。虽然她是有离家出走的心,但是内心更希望汉尼拔能一刻也不想她消失在身边的表现,但是……刚刚挂断的电话,让她有些意识到,心理博弈,她是玩不过心理医生的。

      “说话啊?”斯坦着急。

      “我们什么有用的都没有说,他只说了一个好,就挂断了电话。”

      阿比盖尔垂头丧气地和斯坦并排而坐。

      斯坦好哥们地勾住艾比盖尔的肩膀说,“哭吧,哥的肩膀永远是你的港湾。”

      阿比盖尔被斯坦逗笑,附和道:“还是你好。”

      汉尼拔因为阿比盖尔的行为,他不得不让客户多等了他一个半小时,这是他从业生涯中鲜少出现的事情,他亲自为客户拉开车门,将他送上车,然后承诺下次会额外赠送一个小时。客户连连道谢,然后驱车而去。

      天已经染了暮色,远处是红彤彤的余晖,偶尔几声鸟鸣点缀着油画一般的天空。

      他抬手看了眼表,还有十分钟,他就要前往巴尔的摩医院,受阿兰娜和警方的邀约,他要帮助他们对犯罪分子进行侧写。

      等他再从房子里走出来,他已经换了身休闲一些的衣服,黑绿色的半长风衣,里面是纯黑色的底衫,暗蓝色休闲牛仔和一双带着时装感的运动鞋,无一不和刚刚西装革履的莱克特医生划清界限——显得平易近人了许多。

      夜晚的巴尔的摩医院外并不宁静,警车和救护车一同闪灯鸣笛,这不过是这片土地上再正常不过的景象了。生命就是如此,生与死在医院这个特有的建筑符号前,都是最普通的过客,普通到无人在意的来临,又或者无人在意的离开。

      阿茹娜不知从哪个方向过来,月色为她的卷发红唇增添了几分明艳。

      “我来接你。”阿茹娜歪头,“听说有人持枪抢劫导致发生了严重的车祸。”她惋惜地看向一个鲜血淋漓地身体正被护士从救护车上挪下。

      “走吧。”汉尼拔抄着口袋,大步像侧门走去。

      停尸间。

      阴冷地,带着福尔马林和其他味道的混合体游荡在这空当又“拥挤”的空间。

      “死者,19岁,就读于加州国王学院,金融一年级,死亡时间超过48h,只是……”阿茹娜一边说,一边拉开了存放尸体袋子的拉链。

      残破地、空洞地尸体倒映在汉尼拔的眸子里。

      “已经第五起了……”阿茹娜叹气。

      “在哪里发现的?”

      “就在你家南边那个森林公园里,她酷爱跑步,那里是一个绝佳选择。”

      汉尼拔认真地打量着这具尸体,她的心脏被硬生生的挖走,伤口被修剪成椭圆。除了脖颈地一刀致命,并没有其他的伤口。这一具尸体,和苏珊的还不一样。苏珊的尸体有着明显的挣扎。

      汉尼拔陷入了沉思。

      ——

      斯坦想出去溜溜,阿比盖尔一开始是拒绝的,她害怕斯坦会因为着凉而加重病情。
      但是当斯坦掏出一件冬天的羽绒服的时候,阿比盖尔默默地从斯坦地衣服里找了一件夹克跟他交换。

      “我劝你趁脑子没病的时候,行为上也干点正常人的事儿!”

      “您放心,就我这基因,我脑子不好使比你胸部能二次发育还要不可能。”

      说着,斯坦按下电梯键。

      阿比盖尔微笑的看着斯坦的背影,在电梯打开的那一瞬间,她使劲往前踢了一脚,这一脚,将斯坦结结实实地踢进了电梯里,踢进了电梯里那个身穿休闲装的男人身上。

      “哎哟!”斯坦三分吃痛,七分尴尬,十分的敢怒不敢言,他迅速从男人身上起身,带着诚恳地笑抬头准备道歉的时候……

      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这……

      这不是……

      这不是阿比盖尔那个……

      这不是阿比盖尔那个便宜爹嘛!

      汉尼拔绅士地抚稳斯坦,“你还好吗?”
      一旁的阿茹娜也关切地看着他。

      斯坦心想,我还好,但是阿比盖尔还好吗?

      他来不及回答,就迅速回头看向身后地阿比盖尔。

      阿比盖尔僵在了电梯口,电梯正在徐徐闭合,但是她还是看清了汉尼拔的身影。

      他正紧紧地盯着她。

      阿比盖尔内心感慨,幸好电梯就要关上了,她已经打算抛弃斯坦自己找个酒店逃离这灾难现场了。

      她正准备转身逃跑,叮咚——

      电梯再次打开。

      斯坦小心地瑟缩到角落,为汉尼拔让出了道路。

      待电梯打开,阿茹娜这才注意到阿比盖尔,对于阿比盖尔的出现,她也是始料未及。

      汉尼拔按住了开门键,沉着声音道:“进来。”

      阿比盖尔纹丝不动。

      汉尼拔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然后向前一步,修长的手指扣住阿比盖尔的手腕,将她带进了电梯。

      “嗨,阿比盖尔,我们又见面了。”阿茹娜努力展现出自己的友好。

      阿比盖尔看到阿茹娜,眸色微沉,眼中染上一丝不明的意味,她又看向汉尼拔,汉尼拔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他的手仍旧扣在阿比盖尔的手腕上。

      “真巧啊,爸爸。”她加重最后一个词。

      扣在手腕的手力度加重。

      “我来工作,一会跟我回家。”汉尼拔口气坚定,不容置喙。

      “可是,我想陪陪斯坦。”

      “明天我送你来见他。”

      电梯的数字缓缓攀升,中途上来了了一个护士,在一层楼后又离开。

      一直到一楼,四个人先后出了电梯。

      斯坦是第一个,局促不安地大步往前跑了几步,然后站在原地同情地看着被慈父莱克特医生拽着的阿比盖尔。

      阿茹娜是第二个,她心里并不开心,她本来是打算邀请汉尼拔跟她在呆一会。

      而这对“和睦”的父女最后出了电梯。

      他来到斯坦面前,带着斯坦从未见过地和善问:“你是阿比盖尔的好朋友,我知道你,身体怎么样?”

      斯坦点点头,咽了下口水:“还好。”

      他心中却暗骂自己,该死,怎么面对这个男人,感觉自己像个小屁孩一样。

      阿比盖尔也曾尝试挣脱汉尼拔,但是力量悬殊过大,最终放弃。

      “好吧,我跟你回家,但是我的东西还在上面,我去跟斯坦回去取。”

      “好。”汉尼拔目光锐利,他的眼睛似乎探射进了阿比盖尔的内心。

      汉尼拔目送阿比盖尔和斯坦重回电梯,然后微笑着望向阿茹娜。

      “看着你突然多了个身份,既熟悉又陌生。”

      “是吗,我却觉得更有感悟了。”

      “莱克特……你不会真的是要?”阿茹娜欲言又止。

      “不好吗?枯燥的生活需要一些色彩,而一个人的身份,总归要转换一下。”汉尼拔双手交叠,望着进进出出的人。

      阿茹娜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

      “我认为,这种作弊式的转换,并不能满足人内心的渴望,或许你应该尝试从正常的顺序开始。”

      汉尼拔笑而不答。

      阿茹娜见状也不想自讨没趣,只能离开,走之前,她意味深长地对汉尼拔说,“如果有时间,来陪陪我吧。”

      汉尼拔盯着阿茹娜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似敷衍,又似思考,“i will。”

      ——

      阿比盖尔跟汉尼拔上了车,汉尼拔没有离开启动,车里还是昏昏暗暗地,医院门口已经安静下来,好像刚刚的生死时速并没有发生。

      “有什么要说的吗?”汉尼拔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阿比盖尔安静地看着汉尼拔,摇摇头。

      汉尼拔侧头,声音沙哑又性感。

      “抬头。”

      阿比盖尔恍若未闻。

      “看着我。”

      汉尼拔抬起她的下颚,“阿比盖尔,你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

      阿比盖尔一愣。

      耳边响起临走前斯坦的那句话——“今夜一定是要有所突破啊,别让爷瞧不起您。”

      她深呼吸一口气,迎上汉尼拔的视线,嗤笑。

      “喜欢你这件事?还是意111淫你这件事?”

      汉尼拔鲜少这么无力又无语过,阿比盖尔成功的做到了。

      “听着,阿比盖尔,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不需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我并不是一个提供感情的人选。”汉尼拔认真地说。

      夜色笼罩着巴尔的摩医院,透过车窗,可以看到满头的繁星。阿比盖尔歪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侧头看向他,噗嗤一笑。

      “你严肃起来真的很像一个父亲。”她凑近。

      然后帮他摘下衣领上不知何时挂上的半截枯叶。

      “你是去钻树林了吗?怎么这里也有?”阿比盖尔蹙眉。

      汉尼拔任阿比盖尔为自己摘取。

      阿比盖尔的半个身子都探到了汉尼拔的驾驶座上,他们离的近极了,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身上的味道,是一股清新的松果味。

      “莱克特医生。”阿比盖尔唤道。

      汉尼拔微微抬头,他感受到了阿比盖尔身上的气息,那样的浓烈,紧紧地包裹着她,还有她砰砰地心跳,她似乎有些紧张。他嘴角泛起一丝淡淡地笑意。

      “你的身上有好多落叶呀?”

      汉尼拔蹙眉,他也不明所以。

      “不然……”阿比盖尔的声音忽然妩媚起来。

      随即,是柔软的唇和随之坐过来的身子。

      她的唇压着汉尼拔的唇,她玩味地舔了下汉尼拔的唇角,暧昧地说:“我给你清理清理吧,爸爸。”

      汉尼拔倒是显得镇定许多,自始至终没有推开阿比盖尔,他微微后移了脖颈,勉强地拉开了一丝唇与唇之间的距离,但是热气在彼此的嘴唇上跳跃着。

      “适可而止。”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她坐在他腿上……如果没有中间那镉屁股的操作版,一切还是比较暧昧浪漫的。

      “你说吧。”汉尼拔稳得很。

      “抱着我睡觉,就这一晚,不做别的。”

      “适可而止,你要听话,我不是一个爱生气的人,也不是一个愿意原谅别人的人。”汉尼拔神色不明,但是阿比盖尔听得懂,这是一句威胁。

      “那你现在生气吗?”

      “现在没有。”

      “那这样呢?”阿比盖尔又亲了一口汉尼拔。“还有这样……”她的动作很快,柔软地舌和唇,一齐勾勒与氤氲着汉尼拔地耳廓。

      汉尼拔的身体终于有了回应,是始料未及的震颤。

      “阿比盖尔……”他哑着嗓子,眸色里似乎已经有欲来的风雨。

      “求你了,爸爸,我想念你抱着我睡觉,我喜欢你,你知道吗?喜欢你。是想永远陪着你的喜欢。”调情的情话,阿比盖尔也分不清几分真几分假。

      “那你下来,我们先回家。”汉尼拔极其克制,他吞咽的喉结和握紧的手,无不昭示他的克制。

      “那你亲我一口?”阿比盖尔再次贴上汉尼拔的耳廓。

      “够了!”这一次,汉尼拔的声音已经染了一丝薄怒,或许带着情鱼。

      “好,我听话,我喜欢你。”说着,阿比盖尔雀跃地在汉尼拔嘴角嘬了一口,汉尼拔大概是习惯了,又或者是不想引起阿比盖尔更多的动作,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在夜色下,在雾色中,在微风里,像家的方向驶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只能保证今年完成汉尼拔,有没有人已经不重要,就是想让自己做事有头有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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