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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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了休息室，克莱尔嘴角的笑意都没有掩下去，把本来埋首于书本里的赫敏吓了一跳。她托着下巴，把羽毛笔在桌上点了点：“你遇见什么好事了？”
克莱尔摇摇头，语气也轻快起来：“秘密哟。说起来，哈利和罗恩呢？”
“去留堂劳动了，为他们开车来学校的事。”说到这个，赫敏就忍不住喷了喷鼻息。虽然她已经不怎么生气了，但一提起这事儿她还是觉得很憋屈，“一开学就搞出这种事！哼！”
克莱尔笑了一下，然后准备回自己的寝室。
然而就在他刚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时，他的身形忽然顿住了。克莱尔的表情在赫敏讶异的目光中倏然变冷，漂亮的五官都蒙上了一层寒冰，绿色的眼底透着摄人的光。
“克莱尔……？”赫敏被他的表情吓住。
“……没什么，我出去一下。”克莱尔的声音都严肃了起来，他一把放下手里的书本，扯下了挂在一旁座椅靠背上的袍子，夺门而出。他甚至连宵禁的规定和赫敏的喊声都扔在了脑后，嘴唇抿得很紧，步伐无声而快速，穿过层层走廊与楼梯。
就在刚才，有一个森然的声音在低低诉说着杀戮和蚕食，它带着冷冰冰的恶毒，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只有他听得见，也只有他听得懂。
克莱尔飞快地赶到了二楼一角的盥洗室，他一闯进去就被一个女孩儿迎面撞上。他穿过了她的身体，一股寒冷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桃金娘，别拦着我。”克莱尔抽出魔杖对准了她。
桃金娘憋着嘴看了他一会儿，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笑嘻嘻地拍了拍手：“好吧，我可不会自找麻烦。可是，my cool guy，Junior Riddle——格兰芬多的夜游习惯也总是改不掉，让我想想看，我是不是该尖叫着引来费尔奇！”
克莱尔呼了口气，后退两步，没有抓着魔杖的那只手摸索到了那个蛇形状的装饰物上。与此同时，他看着桃金娘，他不知道Junior Riddle是什么鬼称呼，他只知道得让桃金娘别这么大惊小怪。
“听我说，桃金娘。现在，Now，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啊哈！小可爱，我当然愿意帮你！”桃金娘咯咯地笑了起来。
“Well，谢谢你。那么，Please——转个身，好吗？”克莱尔扯出一个笑容来，绿色的眼睛似乎在闪烁着蛊惑的光。
克莱尔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在桃金娘转身的那一刹那，一道光从杖尖电射而出，打在了桃金娘后方的天花板上。
随后，克莱尔在盥洗室装饰品的碎裂坠落噪音，以及桃金娘的尖叫声中打开了斯莱特林密室的入口，在“你这个小坏蛋”的尖锐女高音里纵身跃下。他感受到呼呼的潮气和冷风从地下倒灌起来，那种鬼气森森的感觉已经无法让克莱尔赶到震撼和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慌乱甚至是惊诧，因为现在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发生了。
——有人打开了密室，并且放出了那条被豢养在其中的蛇怪。
克莱尔在落地的时候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漂浮咒，这使得他没有像上次那样狼狈地摔在白骨堆上。然后他在杖尖点亮了荧光，依靠着记忆往最深处走去。龙皮靴子踩在潮湿的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克莱尔长袍的一角。潮湿和腐烂的气息钻进他的鼻子里，其中还混杂着一股恶臭。
当他穿过蛇之门、走过冗长的通道后，在道路尽头所呈现出的景象让克莱尔差点握不住魔杖。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巨大石像没有变化，与他上次误入密室时唯一的不同就是——石像的嘴巴大大张开，地上明显的水痕昭示着某种巨大的怪物从那里爬了出来。
蛇怪被放出来了，并且在霍格沃兹里游走。
这个认知让克莱尔倒吸了一口凉气，而下一秒，他又飞快地冷静了下来，逼迫自己的大脑高速运转。
只有斯莱特林的后裔、拥有蛇佬腔的巫师能够打开这个密室，可据他所知，整个霍格沃兹里没有学生或是老师拥有萨拉查·起来特拉的血脉。会是幽灵吗？不，也不对，这样的话目标也太过明显了。更何况，众所周知的，因为坚持纯血论，斯莱特林的后裔本来就少，到了现在更是已经消失了——等等。
克莱尔抵在上颚的舌尖颤了颤，一个名字从他的唇缝里泄了出来。
“……伏地魔。”
是，没错，现在就他所知的斯莱特林后裔里，只有伏地魔了。至于克莱尔·史卡雷特本人——史卡雷特的家训从来都不是纯血荣耀，他的斯莱特林血脉来源于一位祖辈身体里的稀薄传承。也许是传到他这里已经太过稀薄甚至可以忽略不计，才出现了奇怪的返祖现象，反而导致了克莱尔的蛇佬腔的出现。
可是，如果是伏地魔的话，他又是如何……
——唰！
克莱尔猛地回身，一双巨大的金色蛇瞳直直撞进了他的眼睛。
很显然，正如他没想到自己会迎面撞上回巢的蛇怪一样，蛇怪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家里来了这么一位不速之客，而且是有着它最熟悉不过的血液的“贵客”。它愣在那里，巨大的、粗糙又带着坚硬凸起颗粒的脑袋卡在入口处，黄金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克莱尔的身影。
在一人一蛇对视着沉默许久之后，打破沉默的不是克莱尔，而是蛇怪。
它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缓缓游进密室，庞大的身子敏捷又灵活地绕开克莱尔，把他一圈圈地围了起来，又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敬畏地留出足够空隙，嘶嘶的蛇语从锐利的牙齿间泄露出来。
【是你打开了密室吗？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
克莱尔缓缓放下了魔杖。他没有感受到蛇怪的敌意，而他身体里流淌着的斯莱特林之血也让他不会惧怕它的眼睛，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和这条古老的家伙好好谈谈。
【你说对了一半。】克莱尔用还不太熟练的蛇佬腔慢慢开口，【打开这儿的不是我。】
【想来也是……你身上可没有那种刺鼻的香水味。】蛇怪似乎哼了一声，然后它转身游向萨拉查·斯莱特林石像四周的水里，【不过，你怎么是格兰芬多的？噢，也是，你们这些后裔都喜欢干些奇怪的事儿，她也是格兰芬多的……你们都喜欢体验生活吗？】
香水味儿？克莱尔的表情凝固了一下。
不是伏地魔吗？打开密室的不应该是伏地魔吗？？香水味又是什么东西？？？
不过他还是抓住了重点，克莱尔吞了口唾沫，问道：【她？】
可这一次蛇怪没有回答他，这条恐怖的怪物沉进了水里，在水面上的波动又重新归为平静后，克莱尔才听见它的声音缓缓而来，恍若龙钟。
【这可真让我苦恼啊……两个斯莱特林的后裔。我不喜欢那个女孩儿，但你看起来也不会想把我放出去。——我尊重任何斯莱特林的后裔，所以，亲爱的，我不会告诉你更多了。】
克莱尔舔舔嘴唇，知道蛇怪不会再透露出更多消息了，他呼了口气，朝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石像深深鞠了一躬，【打扰了。】
随后，他转身要原路返回。当他的脚迈出蛇之门的时候，蛇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比起杀人……自由还是最好的。】
克莱尔的脚步顿了顿，随后匆匆离去。他安全地回到了格兰芬多寝室，对于哈利他们的关心，克莱尔只是摆了摆手，就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的朋友，脑海里回荡着蛇怪说的话里透露出的一些信息。
打开斯莱特林密室的继承人是个女孩儿，还是格兰芬多的。这个爆炸性消息让克莱尔无法入睡，他把格兰芬多里他认识的和脸熟的女孩儿们都想了一遍，都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斯莱特林的后人被分到格兰芬多？得了吧，这就和斯内普教授给格兰芬多加分一样搞笑。
呃，他自己不算——毕竟他是自己强行要求不去斯莱特林的。可如果这个斯莱特林后人是为了放出蛇怪的话，没理由到格兰芬多来，因为这不方便探查一切消息。除非她……
——除非她早就知道怎么打开密室！
克莱尔立刻将那些在霍格沃兹学习很久的高年级学生全部排除，因为如果这个斯莱特林后人知道如何打开密室，她不可能潜伏如此之久。而且，万一她要杀的是哈利——虽然克莱尔想不到什么理由，但是也只有哈利最有名，而且他还克制了另一个后裔伏地魔——那么早在去年就可以动手了。
克莱尔迅速地缩小范围，将蛇怪口中那个“格兰芬多女学生”的范围缩减到了今年入学的一年级生里。而在这时，他的背后想起了罗恩的呼噜声，克莱尔猛然吸了口气。
——金妮·韦斯莱。
不，不是她，但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克莱尔终于想起金妮撞到他的时候，她慌慌张张的模样和她怀里紧紧抱着的黑色笔记本，以及磕磕绊绊的理由——他得想办法问出点儿什么。
克莱尔咬了咬嘴唇。
尽管蛇怪并不会对他造成危险，可它的存在却对整个霍格沃兹都是个隐患，所有麻瓜出身的小巫师都将成为蛇怪的袭击对象。而且，格兰芬多的女性继承人什么的……实在是太扯淡了吧。虽然说并非没有这个可能性，但是相对来说，他更愿意相信是伏地魔又附身在哪个学生身上，借学生来打开密室这种可能性。
克莱尔揉了揉额角，将一声叹息呼进黑夜的空气里。
斯莱特林，真是麻烦的源头啊。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