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五章 ...
-
吉德罗·洛哈特本学期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以混乱告终，他放出来的那些康沃尔郡小精灵把整个教室弄得一团糟，甚至有学生被送进了医疗翼。克莱尔费了好大力气才和哈利他们一起把这群小精灵重新关回了笼子，而他们身上的袍子也基本作废。
在往后的几天，哈利在走廊过道上一看到洛哈特就赶紧绕道躲开，克莱尔也为了减少和这个草包的见面次数，和哈利分开走了——除非是在洛哈特有别的课的时候。
赫敏对洛哈特的崇拜之情还是没有消退，他们也不打算去劝诫，反正她迟早会清醒的。
罗恩的魔杖还是修不好，不时地出差错。星期五的那天早上，它在罗恩练习施咒时突然飞了出去，箭一般地撞在弗立维教授的眉心处，弄出了一个拱起的瘀黑色的大包子。
克莱尔收到了德拉科的纸条，他邀请他去看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练习，克莱尔答应了。如果这件事被几个朋友知道了的话，哈利肯定会惊讶于克莱尔居然愿意去看魁地奇，而罗恩一定会说他又偏袒斯莱特林啦。所以克莱尔没和别人说，而是周六一大早就起床去吃早饭，顺便和德拉科汇合。
对于克莱尔来说，讨厌魁地奇是一回事，可看德拉科又是另一回事了。
可真是越来越向变.态发展了。克莱尔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向斯莱特林长桌走了过去。德拉科还没到，不过克莱尔还是看见了熟人：“早上好，布雷斯。”
“嗨，克莱尔。”布雷斯正在把一个面包撕成小块扔进玉米浓汤里，“你居然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像以前一样抗拒魁地奇呢。”
“觉得德拉科会像可怜虫波特一样把金色飞贼吃到嘴巴里？”潘西·帕金森笑了一声，然后把一叠曲奇推到了克莱尔面前，恶狠狠地补充道，“他可不用你担心——吃点东西，省的待会儿在外面晕倒，德拉科可没义务送一个格兰芬多回来。”
克莱尔挑挑眉，回头看了眼因为太早且没有学生而空荡荡的格兰芬多长桌，又把目光挪回了帕金森的脸上。他把一块曲奇送进嘴里，冲她点点头：“谢谢。”
帕金森梗了一下，随后愤愤地把叉子戳进了半熟的煎蛋，同时低喝道：“别笑了布雷斯！闭上你的嘴！”
看来斯莱特林也不是像其他学院说得那么阴森恐怖嘛。克莱尔慢吞吞地吃着曲奇，又拿了杯牛奶，看着帕金森和布雷斯的互相打闹。
“克莱尔！”
德拉科的声音从大厅的门口传来，他拎着崭新的光轮2001飞天扫帚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是五个人高马大的斯莱特林魁地奇院队成员。他也穿上了魁地奇的衣服，斯莱特林的院徽别在胸口，闪闪发亮。
——就和他此时的神态一样，骄傲又得意洋洋，看起来无比耀眼。
当然，这也就是克莱尔会这么觉得了。如果换作了罗恩，他肯定觉得此时此刻的德拉科·马尔福臭屁得要死，怎么看怎么招人厌。
“威风凛凛。”克莱尔看着在自己旁边坐下来的少年，给出了评价。
德拉科的眼角眉梢俱是掩不下的得意，他把飞天扫帚靠在桌子边上，一边解决自己的早饭，一边给他的朋友和队友们介绍克莱尔。
斯莱特林们都对于德拉科在格兰芬多的这个好友有所耳闻，再加上克莱尔是纯血出身，又在他们的休息室门口来了那么大一个下马威——并且在那之后德拉科还是和他做了朋友，他们对克莱尔的敌意也不是那么大了。于是，几个起得早的斯莱特林都和克莱尔交换了名字，甚至有低年级的跟他握了握手。
“伙计们，我们走吧。”斯莱特林院队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扬着一张纸条走进了大厅，“院长开了批条，我们可以去训练了。”
斯莱特林院队的队员们都欢呼一声，快速解决了自己的早饭，拿起崭新的光轮2001走了出去。德拉科拉上克莱尔，也一起往球场走去。
“我还真没有来过这儿。”克莱尔·死宅·史卡雷特跟在德拉科身旁，眺望着远处的魁地奇球场。
“那你以后恐怕要经常来了。”德拉科哼了一声。
克莱尔笑着明知故问：“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德拉科还没说话，因为个子高并且腿长而走在前面的几个队员似乎和谁发生了冲突，争执声传了过来。克莱尔和德拉科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赶了过去。
“可我是预定了这个场的！”说话的是穿着格兰芬多魁地奇球服的瘦高男孩儿，克莱尔认识他，他好像是格兰芬多的院队队长伍德。他看起来很生气，眉毛都立了起来，“我一早就预定下来的。”
“啊，”马库斯·弗林特发出了一声不温不火的声音，“但我有斯内普教授的特批条子。”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我，斯内普教授，鉴于训练新的队员——找球手的需要，特许斯莱特林队今天在魁地奇球场练习 。”
克莱尔看了眼德拉科，在心里感叹斯内普教授“公正”异常的同时，也有点尴尬。他有点担心……
“发生什么事了，伍德……诶？克莱尔？！你怎么在这！”
哈利的声音直接印证了克莱尔不好的预感，他哽了一下，只好冲哈利招招手：“嗨，哈利，真巧。”
“他来看我的第一场训练，有问题吗？波特？”德拉科一步跨出，用半个身子把克莱尔挡住了。他眯了眯灰色的眼睛，好心情显然被破坏了大半。
弗雷德对克莱尔做了个鬼脸，乔治则皱起眉看着德拉科：“你就是新的找球手，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
“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提起德拉科的父亲……”弗林特忽然笑了一下，然后把扫帚亮了出来，“不过还是得给你们看看这个，来自德拉科父亲的小礼物。——全新的光轮2001，新款式，上个月才有的买。这比波特的光轮2000要快，对吧？当然，当然，至于你们的扫帚——”他扫了眼韦斯莱双胞胎的扫帚，然后发出了不客气的大笑，“就实在差得太远了！”
一时间，格兰芬多的人都不说话了，斯莱特林们的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笑容。克莱尔站在一旁，挪开了目光。
他不是他们的朋友，也不会去管这些事。他在意的一向只有哈利他们，以及德拉科。
就在这时，罗恩和赫敏从观众席跑了下来。他们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德拉科身旁的克莱尔。对此，赫敏只是咦了一下，而罗恩直接瞪大了眼睛：“克莱尔？你怎么在这儿？！”
“很显然不是来看你们训练的，韦斯莱。”德拉科恶狠狠地喷了回去，“是我邀请克莱尔来看我的第一次训练的——作为斯莱特林新的找球手。看，这是礼物，人手一把光轮2001，不错吧？哦，我忘了，你们可能等出了光轮3000了，才买得起它们，对不对？”
斯莱特林们发出了一阵笑声，哈利吞了吞口水，他看到克莱尔的表情变了。但很显然，罗恩和赫敏没看到，德拉科也没发现。
“至少格兰芬多队不会靠道具来取胜，也不会用钱加入球队。”赫敏冷笑，“他们有真实的本领。”
德拉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愤怒地把目光转向赫敏：“没有人在问你的意见，你这个肮脏的泥巴——”
“行了！”
克莱尔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冷得吓人，表情也严肃极了。
德拉科被吓了一跳，他看到克莱尔脸上的神情时，闭上了嘴。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克莱尔，此刻他也忽然庆幸自己没把那个词说出来，不然他很可能被克莱尔送进医疗翼——比起绝交，他更愿意进医疗翼躺着。
克莱尔看都不看他们，直接拉住了德拉科的手腕，离开了球场。他一言不发，嘴唇抿得很紧，绿色的眼睛里燃烧着安静的怒火。他们最终在黑湖边上的一株树下停住，克莱尔转过身来看着德拉科，异常平静。
德拉科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种他自己也叫不出来的复杂情绪。他抿了下嘴唇，小心翼翼地走近两步，声音有点儿抖，“克莱尔，我……”
克莱尔忽然叹了口气，把德拉科的话打断，“本来我想骂你，想跟你讲大道理，甚至再谈谈血统的观点，可在走到这儿的一路上，我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克莱尔靠在树干上，把目光投向霍格沃兹城堡最高的那个塔楼的尖顶上，他的声音开始变得轻飘飘的，像是从远方传来的精灵低语，“或许我该顺其自然……？而不是一味地，强行纠正你十二年来所接受的观念。我想过，我是不是太……”
未说完的话被堵住，它们化成空气自唇缝间溜走。克莱尔瞪大了眼睛，仿佛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德拉科亲了他。
少年的嘴唇柔软而细腻，这样的接触带着全部的青涩和虔诚，以及隐藏在旖旎之下的惴惴不安和小心翼翼。德拉科飞快地松开了他，然后整张苍白的脸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他结巴起来，像是纳威一样：“呃，我，我只是……不是，克莱尔，我……”
我什么？我不是有意要亲你的？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他就是突然想亲他。在宁静的湖边和树下的阴影里，看着好友绿色的眼睛和不时被风吹拂到唇边的浅色头发，以及张合的嘴唇，都像在暗示着什么。然后他的大脑就放弃了思考，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亲了克莱尔。
What the fu.c.k.
克莱尔终于回过了神，然后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被德拉科这一亲，他已经完全忘了他本来想说的话了。他揉了揉额角，然后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冲对方招了招手：“德拉科，你过来。”
“克莱尔，我真的只是……突然就——唔。”
斯莱特林二年级学生的解释如同刚才克莱尔的话语一样，也被堵了回去。这一次两个人的角色被颠倒了，克莱尔靠着树干，微微探过上半身，拉着德拉科的手腕，轻轻地贴住了他的嘴唇。他张了张嘴，用牙齿咬了一下对方的下唇，然后松开。
金发小龙已经变成小火龙了。
克莱尔哈哈大笑：“德拉科，你的脸快和格兰芬多的徽章一样红了！”
“闭嘴，克莱尔！”德拉科恼怒地踩了他一脚，“还不是、还不是因为——”
“因为我亲你了？”克莱尔笑着接过他的话，然后发现对方的耳根更红了。他不再逗他，而是换上了一个认真的表情，“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德拉科楞了一下。
“你该不会以为亲了女生才要负责吧？”克莱尔挑眉。
德拉科咋舌，然后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喜欢？之类的？可克莱尔是男孩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可不喜欢吗？好像又不全是。
“你可以多想想。”克莱尔的声音打断了德拉科的思考，“拒绝，接受，都是你自己的决定。反正，我们都是朋友，不是吗？”
克莱尔能够确定自己对德拉科有不臣之心，有非分之想。他是成年人，他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德拉科不是，他才十二岁，他哪儿会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虽然谁都希望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但克莱尔不希望这会变成德拉科的负担，又或是在迷茫和一时冲动里做出决定。
如果只是一时冲动的接受，还不如不要。所以，他宁愿给德拉科更久的时间，一周，一个月，甚至一年都无所谓——只要对方的答案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