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是吉祥物》雨声入南柯

188、总司篇

　　“你不该对他们说那些。”佳木拿着指甲刀搓指甲。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伸出手对着灯光照了照。

　　百名取面前摊着一堆书，照着上面的符文练习画符，听到那边发表了不赞同言论，她抬头看了眼佳木，发现对方表情平淡，百名取把目光收回去，“这又不是我不说，对方就不知道。我不过是把话挑明了，省得他们做一些无聊的事浪费我的时间，而且很可笑。”

　　这边把目光收回去，佳木的目光却又看过来了。她笑眯眯地说：“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市村铁之助已经没用了，让他死个明白。”

　　百名取一笔下去画出一个完美的符文，动作一气呵成：“那可不能让他明白。”这话就很意味深长。

　　她把笔放下，拎起符纸的两个角轻轻甩了甩，让上面的水墨风干，她漫不经心道：“他确实对我用处不大了。”

　　佳木：“你想怎么处理他？”

　　百名取摇头：“还没想好。”

　　佳木艰难地把目光从队友脸上拉回来，阿西吧又屑又渣又狠又美的女人真是……死死把她的XP拿捏了！！和又是美女又是大佬的人组队真是幸福又苦恼……

　　她开始聚精会神地挫指甲，尽量不看百名取的脸：“你还没有完全掌握守旧派的权柄，现在动他很可能会让你在守旧派里失去威信……话是这么说，但他也已经帮不上你的什么忙了，而且他离你太近了，是最有可能发现你身份的人。这对一名卧底而言可不妙。”

　　百名取：“看来你赞成我除掉他。”

　　佳木动作一顿，她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毫无感情地说道：“……是啊。但你得把握时机，最好让他死得有价值。”她的语气仿佛在讨论指甲油用什么颜色的好。

　　百名取：“看情况吧。”她挑眉微笑：“看来我们大多数时候都意见一致。”

　　她是指刚开始那段时间佳木对她的决定总是持反对意见。

　　佳木的微笑无懈可击：“英雄所见略同嘛。”她听懂了，但是她装作没听懂。

　　百名取倒也不是真的想翻旧账，她只是忽然对佳木产生好奇。在认识她之前，她一直以为“眯眯眼都是怪物”“头发越粉下手越狠”是二次元刻板印象，结果这人的表现总是在告诉她，她的刻板印象还不够深。

　　她本以为佳木会对她处理铁之助的事有看法。虽然伟人说过“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但真的能做到也不是一般人。

　　她不了解普通人，也无从得知普通人的内心世界，也就不知道普通人的想法。

　　“你在成为审神者之前是做什么的？在上次审神者大会前，你一直是单独行动，我看过你的行动记录……不是说普通人办不到，只是你的行动中显露出的战略思维，需要极强的理论实践基础和坚定的意志为支撑，能做到这一点的都不简单。你以前是做战略指导的吗？”

　　佳木被夸得脸都红了，连连摆手：“你抬举我了，我以前就是一臭打工的穷鬼。因为穷得揭不开锅才信了时政的邪，被骗过来当这个破审神者，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干过最后悔的事！”

　　怒喷一顿时政后，她那面具一样带着脸上的微笑终于卸下了一些。

　　她叹气：“我是第一代审神者，你懂的……不成长起来不行啊。”

　　百名取想起时政那只有五年的短暂的历史中就出现过两次腥风血雨，了然地点头，看来佳木也经历了很多。

　　佳木想起那段惨痛的过去，眯眯眼终于睁开了一些。她有些惆怅地说：“我是个无能的人，却总是能好运地在别人的保护下幸存下来。……从前我也是心慈手软的人，对任何事都抱有一腔正义之心……对任何事情都要划好底线，把是是非非分得清清楚楚。但那两次动乱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她严肃道：“正义不是力量，但正义需要力量。如果没有绝对的力量，那么实现正义的过程，只能充满算计与灰色。”

　　这是她的心里话，也是她二十七年来的人生总结。

　　这个总是在微笑仿佛带着一张面具的人，忽然用一种……带着惆怅的温和的眼神看着百名取，说：“这个世界很残酷，温柔的小爱无法实现大义，而实现大义的过程往往无情。……这一点，你做得比我好。”

　　百名取：……

　　百名取用一种佳木看不懂的复杂表情说：“无情的人往往无法感受到他人的痛苦，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他人的大义奋斗？”

　　佳木伸出手指摇了摇：“不不不，真理总是很简单，但它冷酷且唯一，从不以人的意志转移，但人是感情生物，这也就注定了真正能够实现大义的人需要足够无情。”

　　“一名优秀的决策者，往往需要抛弃一些伦理道德。这样才能曲折但坚定地走在通往真理的道路上。”

　　“……”

　　百名取怔了怔，有些怅然道：“……还是第一次有人和我说这些……你很有意思，别人都觉得无情是缺点，到你这儿反而成优点了。”

　　佳木颇为意外地眨了眨眼，故意说：“一般来说是这样的。”

　　百名取：“……”她的表情仿佛在说‘那你说个der’。

　　佳木了然地笑起来，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要显得那么狭促：“但矛盾在一定条件下可以互相转化。站在我的立场，我就比较希望我身边的人能够冷酷一点，这样让人放心，你这样不食人间烟火也有好处。”

　　面对佳木忽然变得慈祥的眼神，百名取想起了被刀剑们用慈父脸支配的恐惧，迅速摸着胳膊转移视线，仿佛佳木的眼神带着高压电，一接触就要电她（物理）一样。

　　她摸出怀表一看时间，神情顿时一松，说：“时间快到了，他们要来了，我先挂了！”

　　她迅速切断视频，然后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心想：人多少都有点贱骨头，被敌视久了，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别人的善意。

　　不过她还是挺高兴的，这世上居然会有人觉得她这样也很好……虽然她明显想错了方向。

　　原来普通人也不全是她从前所想的那样脆弱。

　　她开始收拾桌面，没过多久就有人过来敲门，她戴上面具去开门，只见门口笔直地站着一排队士，见到她立刻九十度鞠躬，中气十足地大吼：“阿七老师！今天也请多指教！”

　　百名取微微恐吓：“再叫这个称呼把你们切成十八段去喂猪。”

　　队士：“是的阿七老师！好的阿七老师！”

　　百名取：“……”她冷笑：“看来你们训练得不够多，今天所有人训练量加十倍。”

　　队士们猛男落泪：“……是！”

　　土方副局长都说了称呼不能改，能让他们怎么办呢？平时的训练量已经很痛苦了，十倍他们这身皮都没了……可他们除了接受还能怎样呢？

　　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一切要从4月22日晚一番队遭遇溯行军，死得只剩队长冲田总司和市村铁之助说起（当时还有其他幸存者，但后来没活下来）。

　　经过那次重创，一番队直接废了，差点被并入其他队伍里。但因为“七郎”的出现，土方岁三有了一个想法：在这个人妖共存的时代中，只有普通人的武装很难治理京都，他必须改变现状。

　　经过一系列考量，他与百名取商议招揽新的一番队队士，让她帮忙把一番队打造成一支特殊的队伍。

　　能成为阴阳师都对天赋有严格的要求，特殊人才和普通人之间就是有壁，所以他不求他们各个能像正儿八经的阴阳师那样降妖除魔，但求遇到一些妖魔鬼怪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别像旧一番队那样毫无反抗之力。

　　其实还有一点小私心，他除了总司没有告诉别人。他希望可以通过这种长期的指导关系，潜移默化让七郎对新选组产生归属感，顺便以这种方式从七郎嘴里抠点情报。老是查不出七郎的身份，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而百名取这边也觉得有必要提高他们的自保能力，不然保不准什么时候革新派又抽风，她可没办法24小时盯着他们，便答应了下来。而且她觉得工具人多点也有好处。

　　由于涉嫌改变历史，她还把检非违使招来了，然后他们被百名取暴揍了一顿，直接以（物）理服人。

　　百名取一直觉得检非违使是一群二五仔，根本不中立。溯行军背后搞鬼改变历史我唯唯诺诺当看不见，政府军维护历史兢兢业业我重拳出击，她早看这些傻逼不顺眼很久了。

　　本来时政那边也叫停了，但是佳木和上头谈了谈，上头后来的决定是：可以教，但不能完全教。确保他们的战力不会偏移历史。

　　于是写作“给予厚望的新选组未来顶梁柱”，实为“百名取、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和副局长土方岁三的沙包”的新一番队队员，开启了漫长的挨揍之旅。

　　他们一天的日常大约是这样的——

　　早晨，百名取怒气冲天：“这里我讲了八百遍，你们怎么还是记不住？！就是榆木脑袋钻八百下也有八百个孔，你们脑子是一窍都没通啊？怎么，我教的知识不配在你们脑子里留下痕迹是吧？抄！给我晚上回去对着这张抄一百遍！现在和我实战，都给我一起上，我他妈今天要把你们揍得满地找牙！”

　　队士们：/(ㄒoㄒ)/你每天都把我们揍得满地找牙。

　　中午，冲田总司微笑：“哎呀，别这么愁眉苦脸，你们好歹也是七郎亲自挑选的人，她这样厉害的人是不可能挑选废物的哈哈哈哈……所以我想，应该是你们没有用心吧？”

　　他笑得过于温柔，以至于显得有些鬼畜，他拿出木刀：“没关系，我们毕竟还是普通的执法组织。阴阳术差一点没关系，我们手中的剑才是用到最多的。来，我们来训练一下剑术。”

　　队士们：/(ㄒoㄒ)/可是队长，我们已经被老师揍得站不起来了。

　　晚上，土方冷酷抽烟，拿出试卷（百名取给的）：“虽然不指望你们能像阴阳师那样派上大用场，但起码的知识你们得熟悉。你们的老师……迟早会离开，到时候新选组就要靠你们对付妖怪。做完这套试卷再回去，不及格的……呵。”

　　他那威胁的冷笑，总是那么意味深长且残酷，因为这往往象征着一顿毒打。

　　队士们：/(ㄒoㄒ)/……我好想跑，但是我跑不了。不然七郎老师能万里追杀过来弄死我们，他真的能做到。

　　队士们：作为新人，我们为新选组付出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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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佳木:她好屑，我好爱。
百名取:她眼神带电（物理）。
女酮爱好者:好耶！！美女就要贴贴！
佳木（沦为背景）的神秘爱人:……我没有变绿。
总司:……那个，我该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