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是吉祥物》雨声入南柯

186、总司篇

　　时间：江户时代，1864年4月30日
　　题名——“风平浪静”的一天
　　*
　　凌晨3:00，堀川国广（六郎）悄悄出门了。
　　此刻夜色浓重，正是守夜士兵最困倦的时刻，不过他并没有掉以轻心。他利用胁差的隐蔽天赋，完美躲过各种巡逻士兵，像个影子一样穿梭在黑夜中。

　　三天前，他从后厨渠道混进了将军府，成功打入内部。但后厨毕竟是仆人，虽然也会接触高层，但完全没有办法接触机密，也就没有办法辨认谁是溯行军的爪牙。这是打入了内部，但没有完全打入。

　　所以他要搞一些操作，让德川将军能“见到”他。比如“救命之恩”。

　　这黑沉的夜色，像极了他那满肚子的坏水的颜色。他找到将军平时观景的地方，掏出锯子，开工。

　　*

　　凌晨3:35，大和守安定（柿子）教训了一个殴打陪酒姑娘的醉汉，在把对方揍得神志不清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同样是个“柔弱”的陪酒姑娘。

　　在姑娘尖叫之前，他率先发出一声尖叫鸡般的惨叫，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在姑娘抱着他都快哭厥过去的时候，他不得不终于“醒”了过来，面对现实。

　　在众人的逼问下，大和守安定只能沉默，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药丸。

　　在他快要绷不住的时候，被殴打的姑娘忽然发出惊恐的哭声，说：“我们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客人是怎么把脸撞上柿子拳头上的！好可怕，柿子都吓晕过去了，你们不要再逼她了，她好可怜！”

　　安定眨了眨眼睛。他很意外，他没想这个刚刚看起来还被吓得不清的姑娘居然会给他打掩护（如果这能算掩护的话）。

　　凌晨4:00，明理用客人醉酒失足摔下楼梯的理由，把其他等着看好戏的人打发了出去。

　　吃瓜群众发出遗憾的嘘声，一时间作鸟兽散。

　　等所有人散去，安定偷偷退下准备躲回房间。结果在房门口看到了守株待兔的明理。

　　见到她投来了然的目光，安定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傻笑。明理见状露出一个无奈的浅笑，温柔地说：“谢谢你。”

　　她离开了，她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安定看着她背影，心情复杂地牵动了下嘴角，各种情绪在他眼底如浪潮翻涌，最终还是沉淀下了一种名为“冰冷”的情绪。

　　他想：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刀剑背叛政府军了。但是对你们心软，就是对这个世界残忍。真抱歉，我的原则只能为我发誓效忠的人改变，这样的人只能有一个。你们，不行。

　　应该说，明理是个好人。但可惜，沾染上了不该沾上的存在。所以她的柔软，必然会成为他的工具。坏人做得不够彻底，就会变成这样啊……

　　*

　　早晨5:00，和泉守兼定（三郎）被老师打起来练阴阳术。

　　他痛苦面具，怀念在本丸即使早起晨练，也是被堀川温柔叫起来的时光。啊……但如果是和百名取/百名鸿做对比的话就另说……

　　和泉守打着呵欠，满脸颓废：“老——师——这个我昨天不是学会了吗？怎么还要练——啊——？”

　　被他叫“老师”的老头怒目圆瞪，抄起手里的“打三郎专用宝具”折纸上去对着后脑勺就是一下，“叫‘师父’！”

　　他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三郎啊，不是师父说你。你天赋如此之好，怎么总是这么懒呢？”

　　和泉守：“我觉得我天赋也就一般……三流，三流而已。”岂可修，说好只会划水的三流阴阳师，他的人设还没开始就崩了啊！

　　老头一脸严肃：“不要妄自菲薄，师父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完全达不到你如今的造诣。三郎，对自己有点自信！”

　　和泉守满脸黑线地反思为什么会这样。

　　他觉得是某魔鬼太较真的原因。这人在来之前给他恶补了一顿阴阳术知识，他全程挨揍，再笨也对阴阳术有造诣了。

　　老头：“哎……别怪师父对你严厉。最近京都的那个神秘阴阳师，你听说了吧？”

　　和泉守不自觉地挺直腰杆，僵着脖子应道：“啊。”

　　老头震声道：“岂有此理！这是从哪儿蹦出来的毛头小子，居然那么强！他那一手阴阳术完全找不到和他相似的流派，一定是他自创的流派！可恶！这样我们安倍家的风头不是完全被盖过去了吗？我们可是千年世家！！徒弟，我看好你，你的天赋绝对在他之上！你只要好好修行就一定能超过他！”

　　和泉守：“……那我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老头：“不许说丧气话！”

　　和泉守：不不不，这不是丧不丧气的问题，你学生的阴阳术还是她教的哦？你知道你在和什么人比吗？
　　喂，那可是魔鬼啊！

　　*

　　早晨5:30，长曾弥虎彻（大郎）挑着担出门买炊饼。

　　他呼吸了一口晨间的新鲜空气，在感觉心灵被净化的同时，他例行感谢上天让他抽到了最轻松的差事。

　　只要卖个饼就好了，完全不需要像同伴们那样勾心斗角，这差事未免太爽了。

　　今天仍然是平平无奇的一天。这么想着，他打了个喷嚏。

　　大意了。前两天救了落水的邻居家姑娘，他把人救上来后没有及时换衣服，被夜风一吹，居然感冒了。

　　隔壁姑娘听到他出门，连忙端着个碗奔出来。姑娘头发都没来得及梳，急匆匆地喊道：“等等先别走！大郎，你喝药……”

　　只见这名五大三粗的汉子看向这位纤细柔弱的邻居姑娘的眼神陡然夹杂上了一丝惊恐，二话不说脚底抹油：“我忽然想起来还有急事，先走了！”

　　邻居姑娘一脸纳闷：“他怎么老躲我？我不就是让他喝个药，至于这么怕我吗？……不喝我自己喝，我也生病了，我自己还没喝药呢。”说着她郁闷地一口灌下。

　　毕竟江户时代的普通民众，是不可能看过某《水浒传》名场面的。

　　长曾弥虎彻去固定摊位的时候，与某个烫了爆炸卷，带着时髦的西部牛仔帽子的男人擦肩而过。两人以余光观察了下对方的状态，在擦肩而过之后，两人露出一丝意会的笑容。

　　*

　　早晨6:10，陆奥守吉行（二郎）来到了某酒馆，点了酒水后，问老板：“你们这边新来的那个会弹小曲儿的人呢？”

　　老板：“他啊，在调琴弦呢。嗐……我也不懂这个。说起来，老爷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他笑眯眯地问。

　　陆奥守吉行爽朗道：“今天有生意要谈，过来喝点酒醒醒神。”

　　老板：“……喝酒可醒不了神，只会喝醉吧？”他露出不赞同的眼神，“谈生意是正事，老爷你可不能这样儿戏哦？”

　　陆奥守吉行：“哈哈，知道知道，但是开心最重要！可惜五郎不在，不然还有小曲听，那个词怎么说来着？……风雅！对，是风雅！”

　　老板露出了看地主家傻儿子的眼神。

　　*

　　早晨7:00，陆奥守人前脚刚走，加州清光（五郎）后脚就抱着调好的三味线出来。

　　老板一见到他就告诉他刚刚有人来找他，问他认不认识那个一大早喝酒醒神的傻叉。清光一听那个标志性的装扮，露出一个流汗微笑黄豆脸，“不认识呢，来听曲的人的太多了，我总不能个个都认识吧？”

　　老板想了想，觉得也是，嘱咐他：“五郎，一定要离这种人远点，笨蛋是会被传染的。”

　　清光尴尬点头。心想陆奥守这牺牲这也太大了，为了降低溯行军的警惕，居然甘愿混进攘夷派扮演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

　　……不过论牺牲，他自己也没差。

　　之前他来到居酒屋应聘的时候，发现老板不是需要一个单纯打下手的，他希望员工能有点附庸风雅的才艺。

　　这特么原来的情报里没说要会这种东西！话说一个端酒上菜的工作为什么要会才艺？你当这是海底捞啊！

　　清光会个锤子才艺，无奈之下他只好求助百名取，百名取也不会。她只好把自己联络本丸的通讯器给他，让他问问伏念。

　　伏念不愧是伏念，他找出一本三味线速成大全，在五天内愣是给他速成起来了。说多了都是泪，现在弹得曲都是之前熬的夜。

　　清光悲从心来，忍不住拨动琴弦，抒发一下悲伤。

　　忽然他心有所动，仿佛被什么牵引一样，从二楼看向楼下。

　　只见街道上，走过两个穿着新选组队服的年轻武士。一个红头发的小个子，怀里抱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另一个个子也不高，看起来很纤细，浓密的黑发束成马尾，他正笑着和小个子说些什么。

　　加州清光呼吸停滞了一拍，手也慢了下来。他目送两人离开，随后平静的收回目光。

　　这还是他来到这里……第一次见到总司。

　　*

　　早晨7：00左右，冲田总司和市村铁之助结束了自己的巡逻任务，换班回屯所。

　　两人熬了一夜，但精神还算不错。尤其是市村铁之助，在大街上挑挑选选，买了不少零食和日常物件。

　　冲田总司疑惑地问：“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市村铁之助扬起小脸，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不，我要去看七郎。这些是我们……我的谢礼！”

　　“诶……”总司露出一个不怎么走心的微笑，意味深长道：“说起来，你们好像很熟啊？”

　　小铁之助心中警铃大作，但由于功力不足，他僵着脸说：“还……还行？我们关系也不是很好！”

　　总司表情慈祥：“没有问你们关系好不好哦？但是你这么说，那一定是关系很好了吧？”

　　小铁之助露出一个尴尬的眼神：“……”

　　总司：“哦~看来关系不好啊……噗嗤！”他非常明显地捂嘴偷笑出声。

　　小铁之助抓狂：“啊啊啊啊啊啊总司君坏心眼！”

　　总司对自己人一般没什么攻击性，一般在往常，铁之助这么讨饶的话，他多半会顺着他。
　　但这次不行。

　　青年歪了下头，他的眼神带着无言的威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事要感谢她呢？因为她帮助了新选组？可是这应该由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代表新选组出面，不需要铁之助君费心呢。”

　　见小家伙表情迟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露出一个好看笑容，眼神中的威慑顿时烟消云散，开朗地说：“好嘛……你不想说，我也不逼问你了。我相信铁之助君……”

　　市村铁之助，危！

　　注意！把“我相信你”这句话挂在嘴上的人，其实潜台词都是“我可以相信你吗”。千万不要被他们温柔的表象欺骗！

　　别说小铁之助了，就算大铁之助的情商，都不足以理解这种高端操作。

　　但他们所有的隐瞒，都是为了新选组，他们唯独不想要被眼前的这个人误会，哪怕只是一个可能都不想。

　　小铁之助深吸一口气，那属于少年的真诚清亮的眼睛陡然直视他。“我们，确实有一些事不能告诉你。但我们不会伤害任何人，总司君可以信任我们！”

　　他这一击直球打得好，冲田总司叹了口气，收敛起眼底的审视：“‘我们’，是包括七郎吗？铁之助信任她吗？”

　　铁之助再次迟疑。他的反应就很有意思。

　　这时控制身体的是小铁之助本人，小铁之助平时总是咋咋呼呼，一看就不太聪明的亚子。可在这时，总司忽然在他脸上看到了超过他这个年龄的成熟。

　　他又欣慰又复杂地想，原来铁之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悄长大了啊。

　　小铁之助说：“如果像我信任总司君，信任新选组的大家那样信任他，肯定是做不到的。说实话，他实在是个很糟糕的人！”
　　他说到这儿就来气，“一言不合就骂人，还喜欢动手！粗鲁无礼！暴力狂！还爱使唤人！他身上的缺点我都数不过来……但他有个足以打败所有缺点的优点——强大。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的，无可替代的强大。”

　　冲田总司点头。这一点确实是无论如何都要举双手赞同的。

　　小铁之助：“大家怀着敌意彼此怀疑，那我们永远无法彼此信任。我相信他。所以我想……至少让他明白我没有敌意。”

　　青年看了看他满手的谢礼，终于完全明白他的小心思了。

　　铁之助耸耸肩，吐了下舌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别看七郎是那种糟糕的性格，但我觉得他不是坏人。”

　　冲田总司再次点头。确实不是坏人，她把他抓走威胁新选组，结果供他好吃好喝完全不吝啬。后来他又把她面具揭了，她也没真的把他怎样。这人也就是嘴巴坏脾气坏，让人很难相处。

　　但话又说回来，强者有几个是好相处的？这么一想，她那个糟糕的性格，好像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所以说，不是坏人的强者，还会保护他们，他们还有什么可挑的呢？至于她一直隐藏身份这件事，或许有什么无法言说的隐情吧……

　　大家如果一直敌视互相猜疑，那就永远无法互相信任。想要让那样的强者付出信任，他们不努力可不行呢……铁之助的观点还真是朴实但有道理。

　　PS：冲田总司自己的立场就不坚定，才会如此轻易被铁之助说服，换了土方岁三来恐怕就不是这反应了。= =

　　但总司这边自觉是终于为困扰了自己好几天的问题找到了答案，只觉得心情一下子就开阔了。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仿佛要把心中的所有郁气呼出去，然后把所有的新鲜空气吸入。

　　之前那种皮笑肉不笑，看着总让人有些发毛的神情终于消失了。他露出一个真心的，好看到发光的笑容：“谢谢你，铁之助。”

　　铁之助满脸问号：“……什么？”

　　他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随后看向高高的蓝天。他回想起那时夜空中看到的那难忘的月光，想起那时耳边的疾风，他扬起声音：“那么，我也相信她吧！因为觉得她不是坏人的，不仅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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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总司，危！
喂喂喂，那个女人可是完全不能信的！她确实不是坏人，但坏起来不是人！
说到底，其实他只是想找个理由说服自己去相信她而已，因为他不想讨厌这个人。即使他知道自己连她真名都不知道。
但是你以为这个篇章会如此顺利吗？我用般若篇发誓，绝！无！可！能！
其实我这几天一直没捋顺他的情感逻辑，总司的疑惑正是我的疑惑，我没想好该让他以什么心态面对百名取。直到昨天早晨工作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我不知怎么就忽然捋顺了！真是不容易啊……
这一章说一下百名取小队的情况，好久没见还有点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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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我这刚过年就遇到了两个霉中霉。我的公司前几天来了个新冠次密接过来开会，和她一起开会的全被拉去隔离了。人少了，但活没少。我这几天就在这儿疑神疑鬼，还得干活，就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