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是吉祥物》雨声入南柯

180、总司篇

　　其实铁之助也算是厉害角色了，他刚刚那一剑又快又狠，如果不是对手是个究极大佬，只怕换了任何一个人来都得喝一壶。（满级五花极化长.枪敌刀除外）
　　奈何我方是挂逼。

　　市村铁之助在历史上的确是个强大的剑士，但他刚进新选组时只是土方岁三的小姓。结果在这里，他刚进队就是一番队队员。这件事曾引起建国队的注意。在探查了两周后，建国队的结论是意外。

　　因为市村铁之助并没有表现出更多异常，要么呆在屯所，要么和一番队成员一起巡逻，生活非常规律，并没有和溯行军接触的迹象。

　　而且他看起来太正常了，完全不像溯行军，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15岁少年。无论是身高上的，还是智商上的……没有人身攻击的意思。总之就是很正常。

　　所以时间长了，他们就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没想到这家伙藏得够深。他们查不出异常，是因为他躲在真正的市村铁之助的身体中，而且看样子，真正的市村铁之助也在掩护这个溯行军，与之共用一个身体。

　　可惜人外有人，他躲过了建国队的调查，却躲不过大佬队友的火眼金睛。

　　佳木自动脑补出一个画面——大佬队友的目光在新撰组成员身上寻梭一圈，最后停在铁之助身上。她的眼神逐渐犀利，以一个无敌的姿势指向铁之助，说：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佳木先是唏嘘一阵，然后兴奋起来。她连忙打开通讯录去戳建国，让他一起来围观这历史性的时刻。

　　结果戳了半天人没反应。

　　佳木嗤了一声。这人每到重要的时刻就掉线，还每次都有脸来哭，说什么有好玩的不带他。下次不理他了！

　　……老实说，这个大佬队友的综合素质有点吓到她。这不是聪不聪明的问题，而是……一种令人又欣慰又发愁的感觉。

　　百名取对情报的集成力、对人心的洞察力、对形势的把控力都到达了某种可以称得上艺术的高度。

　　她的行为均没有经过严谨而周到的考据，而是一种纯粹的野兽般的直觉，是一种快速而精准的下意识反应。正因如此，才更显“艺术感”。

　　（佳木对“艺术”有着独到的见解。在她看来，只要是自己永远做不到但别人可以做得很漂亮的事，都可以被称做“艺术”。）

　　或许在百名取自己看来，自己的行为是出于理性的抉择。是有足够的情报支撑的结果。

　　可就佳木丰富的经验所见，这人的行动更会优先于想法，是先动手再想合理性，并一边行动一边思考的彻头彻尾的直觉派。

　　这样的人佳木见过不少。他们行动力高但谋略不足，通常会因为过于冒进导致翻车。好比法拉利的发动机装在了游乐园碰碰车上，硬件完全跟不上行动力。

　　但百名取却不是。她是个六边形战士。不仅把谋略和直觉完美组装了起来，还特么是个高配版。搞起事来的效率，宛如重庆司机开起了法拉利，油门一踩，飚得影子都没有了。

　　她：开始了吗？
　　大佬队友：已经结束了。

　　妈的，她的两个队友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一点缓冲余地都没有。

　　一个是老白旗手，要人拿着小皮鞭在后面抽才肯挪动步子。一个行动力比重庆司机还夸张，车在前面飞，她的魂在后面追。

　　某种程度上，两队友令人头疼的程度是一样的。一个怕他转眼就投降 ，她得紧紧盯着。另一个怕她转眼就杀疯了，她得赶紧拉着。

　　……这酸爽的感觉，谁来谁知道。

　　不过总体上，多了个得力干将的感觉还是很好的。没有人不喜欢开挂！！虽然大佬队友正式入队才一天，但她已经开始爱上这种感觉了！

　　这场与新选组的会谈，他们虽然只谈了一件事，听到的都是同样的对话，但新选组三人、市村铁之助得到的信息却是不同的。

　　百名取对每个人的心理都有着精准的把握。在所有人都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的同时，又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恰到好处的疑点。让他们心生疑虑，却又因共同利益不得不和她捆绑在一起。

　　这若即若离，逃不开又无法靠近，充满遐想空间，危险而暧昧的距离感，可算是给她玩明白了。

　　新选组得到的信息是：‘他’是性格恶劣的神秘阴阳师，为了解决浪人之患与他们合作，疑似与世家有密切关系，不想被认出来。

　　市村铁之助得到的信息是：这人是溯行军某一派的叛徒，昨晚劫走了总司君，是‘他’在故意搅混水。‘他’与新选组表面上谈合作，其实背地里是在谋划更大的野心。

　　这场未遂的刺杀，让铁之助在昨晚开始就躁动不已的心，重新定了下来。

　　因为‘他’没有杀他，这说明他对‘他’有用。有用，就可以谈条件。能够坐下来谈条件的，只会是守旧派。

　　革新派都是一群残忍冷血的家伙，他们只会用残酷的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如果是革新派，‘他’这样的强者只会毫不犹豫地虐杀弱者，而不会给人谈话的机会。

　　在来之前，市村铁之助的想法很悲观：如果他这条命可以帮新撰组躲过这一劫，他也算没有白来。

　　谁也没想到他看似智熄的操作下，藏着一颗洞悉了命运的溯行者的死志。

　　如果有人连死都不怕，愿意用生命作为筹码来达成自己的目的，那么他成功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恰好，在这里掐着他脖子的人，确实对他有所求，也确实只是吓吓他，不会真的动手。

　　很好，百名取这下确认了自己身份的定位。

　　守旧派啊……

　　心思电转间，百名取把人放了下来。

　　百名取、市村铁之助：首先，我要确认他/‘他’的身份和目的，得到更多情报。

　　两人目光一个对视，开演。

　　百名取反派气质拉满：“不要这么急躁啊，铁之助君。如你所见，我是来帮新选组的，昨晚你不也看到了吗？我救了你们，我们不是敌人。”

　　铁之助愤怒道：“骗子，你少来套近乎了！你明明可以早点出手……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你故意在最后一刻救下总司君，好彰显你的强大！所以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杀了那么多队士！”

　　虽然有演的成分，但这声质问，他确实真情实感，他也确实有这个想法。他攥紧了拳头，红棕色的眼睛略狰狞地瞪大，眼瞳缩成尖锐的一点。

　　百名取心想：哦——这身体里的溯行军怕不就是新选组自己人。

　　虽然真相是百名取没赶得及，只是单纯地来晚了，但她还是顺着铁之助的剧本演下去了。

　　百名取冷酷无情：“啊，是啊，但那又怎样呢？死就死了，人都会死，别说那些在历史上甚至无法留名的人，就连我的主人……”她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不愿多说，“他们，只是提前上路而已。”

　　铁之助愤恨地心想：呵，这果然是个堕化的刀剑付丧神。

　　铁之助：“你为什么绑走总司君？你到底……到底有什么目的！守旧派放弃了新选组，背叛了我的信任，现在你们居然……居然还想利用新选组对付革新派？！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他一声质问接着一声质问，神情激动，还多次口胡，看起来没有理智可言。

　　然而这看似简单的一段话，实际隐藏了两个玄机：
　　1、你究竟是出于什么身份来接触新选组，是守旧派，还是守旧派的叛徒？这决定了我们能不能谈。
　　2、你到底想利用我做什么？特意放杀气引我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他’答不上来，或者是‘他’的回答无法说服他。他会立刻自杀。

　　穿回过去的身体后，他一直让现在的铁之助保持良好而规律的习惯。平常这时候他都在练剑，如果他没有在预定的时间内回去，一定会有人起疑去找他，他放在睡觉的壁橱里的遗书就会被发现。这样一来，这样他们的合作就不可能进行下去。

　　弱者有弱者的智慧，铁之助看起来虎头虎脑不太聪明的样子，心机倒是深，一句话里埋了好几个坑。

　　但他面对的，是一位洞察人心的高手。

　　百名取一下就听出了铁之助的潜台词：爷不和你们守旧派玩了，离我和新选组远点！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搞黄你们的合作！

　　哦摩西罗伊，感情这家伙是在叛变中啊！

　　那没关系，反正她的立场在初期比较灵活，可以随便切换。什么立场有利，她就从哪儿下手。

　　百名取簌簌冷笑起来，那诡异的面具让她的笑声很诡异：“呵呵，你没有相信我对新选组说辞啊……也是，你知道我是什么，正如我也知道你是什么。”她直接使出一招避重就轻，仿佛什么都说了，但实际上什么都没说。

　　她意味深长地问：“铁之助君……你不恨吗？你不想复仇吗？不想向背叛你的守旧派，向背叛新选组的历史复仇吗？”

　　小阴阳师又有什么坏心眼呢？

　　有啊，坏心眼多得很呢。

　　这招非常阴险，如果不是佳木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可能真的会被骗到。百名取这家伙居然在使出“避重就轻”这招后，紧接着祭出了一招“转移话题”。
　　她避开了所有可能会暴露她的情报短板的地方，上去就是一铲子，撬起了这个原本就不牢固的守旧派溯行军的墙角。

　　这一套组合拳下去，铁之助就会因为新的刺激暂时忘记自己的问题，把注意力放在后半段话上。也就是他最关心的“复仇”上。

　　佳木竖起大拇指：“绝！”

　　铁之助：“……你什么意思？”

　　鱼上钩了。

　　论阴险还是百名取阴险，场外的佳木感觉自己看了场谍战大片，直呼过瘾。这波是高手对决，一句一坑，这不比国产电视剧带劲？！

　　她边看边怒戳建国，想让他赶紧过来学学，结果戳了还是半天没反应。她爆了句粗口，直骂建国是个小废物，这辈子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正巧自己的近侍三日月在旁边一般路过，她一把拉过他一起围观。时不时场外点评。

　　……（此处省略套话过程）

　　百名取浑身充满了教科书式反派的气息，她这身变装更是把那种诡谲的气氛拉满，她一如所有诱惑人犯罪的反派那样，轻声诱哄道：“你很恐惧，不是吗？你太弱了，保护不了你想要保护的人。新撰组和你，已经被他们放弃了。”

　　市村铁之助说不出话，他只能狰狞地瞪她。本来就不怎么样的演技，这下更是完全破功了。

　　（佳木场外点评：啧啧啧，这一下属于是戳到他的肺管子啊！）

　　百名取笑道：“既然这样，你不如投靠我。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你和新选组就会在我的保护之下。怎么样，这笔买卖划算吧？”

　　或许是她那刻在骨子里的不做人的气质比溯行军还正，铁之助把她的话不说信了个十成十，九成也绝对有的。

　　看得百名取都快怜爱了。

　　工具人+1

　　百名取的临场反应一直可以的，她直接用已知的情报套情报，从小工具人这里套出了不少情报。

　　啊……其实也不能说是套出来的。铁之助一张嘴，恨不得把溯行军给卖了他才高兴，极品二五仔了属于是。

　　不过，就他经历来看，也不能怪人家就是了。= =

　　目前百名取掌握的情报是：这小家伙身体里的其实就是铁之助本人，不过是见证了新选组破灭后的大市村铁之助。他回到土方岁三的故乡时被溯行军找到，随后被带到这里，辅佐守旧派一起改变明治维新的历史。

　　结果这边的溯行军内部搞分裂。一边主张阻止变革，自称守旧派。一边主张加速推进变革，自称革新派。
　　两派内部理念不和，时常内斗。新选组因为特殊的历史定位，被守旧派视为精神图腾。为了打击守旧派，革新派搞出了京都的浪人事件。

　　守旧派首领性格懦弱，无力抵抗强硬的革新派，阴阳师家族原本是守旧派的幕后支持者，可因为守旧派的无能逐渐变为观望状态。由于谁也不敢支援，谁也不想自己正面对上革新派，新选组这边一下就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弃子。
　　昨晚对铁之助和冲田总司所在的一番队发动的袭击，也是做给守旧派看的，他们打算一举重创守旧派的气焰。

　　你说说这能怪人家铁之助叛变吗？

　　（佳木场外点评：这群溯行军真是闲得蛋疼。自己主子在世时斗得你死我活，自己变成溯行军后居然也这个鬼样，我他妈也是服了。）

　　于是，铁之助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这个假阴阳师的确是守旧派之一，但他和守旧派首领道不同不相为谋，觉得他很蠢很无能，他要叛出去单干。正巧这里有个机会，他要借机一举夺权。
　　他的身份比较敏感，不方便暴露。他协助新选组抓住施术者，是为了打革新派的脸。但他的重点还是守旧派，他希望他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策反其他守旧派成员站队他这边。
　　而他，会竭力保证新选组的安全。

　　期间她不停地煽风点火。原本铁之助就因为一番队被袭，对守旧派能否保护新选组产生怀疑，被她这么一拱火，还发誓保证自己会保护新选组。这特么简直就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不答应还是人？？

　　铁之助当场投诚。

　　（佳木场外点评：好家伙，这一手离间计妙啊！这是空手套白狼！这人真的是第一次当间谍吗？为什么她这么熟练？）

　　关于这事，伏念老师绝对功不可没。不过能达成这种效果，也绝对算百名取天赋异禀。

　　百名取也没想过会这么顺利，她又没当过间谍。她本以为得用鉴心川给他下个心理暗示，结果根本没用上。

　　可能这就是关心则乱吧。

　　毕竟是曾经亲眼见证新选组破灭，带着土方的和泉守兼定和遗言返回故土的活到最后的人呢。对于市村铁之助而言，支撑着他一路走到这里的是新选组，新选组的安危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面具之下，百名取露出了一抹冷酷的微笑。

　　这抹冷酷意味着：计·划·通√

　　好了，她这边搞定了，不知道其他人那边情况如何。等回到旅馆，就去联系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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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巨特么的烧脑，我差不多是个废人了。整合线索好麻烦，让我本来就不富裕的脑容量更是雪上加霜
目前百名取已经得到了所有情报，全在正文里了，我就不补充了。接下来，是刀剑的场合了。
总司：今天又是蹲在树洞里晒太阳的一天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