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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梨园听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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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梨园看戏
上午用完午膳，苏潋滟提出要去当地有名的梨园听戏，赵吏不知苏潋滟壶里卖了什么药，思索着摆渡人的工作怎么也是在晚上，闲着也是闲着，便点头答应了。
"赵吏你可知道，这梨园的主人二月红据说是个倾国倾城的主，长沙名角，唱的一手好花鼓，今日可以饱眼福了”苏潋滟饶有兴趣的说。
"知道”赵吏平静的说，他对唱戏并不感兴趣，说不喜也不为过，其中原因之一就是唱戏给他带来一种熟悉的感觉，熟悉，却并不舒服。“他不但是长沙名角，还是长沙九门第二，祖上是……”
赵吏的话被唇上冰凉的触感给止住了，那是苏潋滟的烟杆。
苏潋滟的表情有些无奈。
“赵吏，我不是茶茶”
今日的苏潋滟穿了一件丝绸制的白色长衫，长发整整齐齐的束在脑后，独独在额角留了两缕，手上那只独树一帜的紫竹细烟杆，再加上身后跟着杜若汀兰两位气质出众的姑娘，整个一标准的纨绔子弟的形象。不过为了低调，苏潋滟带上了爵士帽和圆墨镜，杜若和汀兰蒙着面纱，这倒是让他风流的气质消减了不少。
长沙二爷登台自然是座无虚席，苏潋滟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初来乍到的竟然也弄了张头等席。
在苏潋滟同位置的左边是位行为粗鲁的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极其无礼，身后还站着几位凶神恶煞的马仔。经过苏潋滟时，一身酒气让苏潋滟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正对舞台中心的座位依然是空的，也不知道是留给谁的。
开场锣声想了没一会儿，一群穿着军装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大步流星走到正对舞台的位置坐下。
“大人，这就是张启山”汀兰附着苏潋滟的耳朵说到。
苏潋滟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轻点了一下头。
舞台上，二月红头顶如意冠，内穿鱼鳞甲，身披彩凤斗篷，莲步轻移，顾盼生姿，即使是对戏曲一类毫无兴趣可言的赵吏也看的眼睛发直。
他朱唇亲启唱到:
“自从我虽大王东征，受风霜劳碌……”由于二月红是男旦，底气浑厚，婉转动听的同时还带着一股英姿飒爽。
“停停停停！唱的什么！你不是花鼓唱的好么，给老子唱一段，老子有的是钱”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二月红的戏。
台上二月红的声音戛然而止，苏潋滟表情未变，眉头一挑，不用看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杜若汀兰在苏潋滟身边待久了，深知自家大人最是爱惜这等身怀才艺之人，此刻恐怕已经是很不高兴了。
汀兰刚要出手，就被坐在一边的赵吏按下了，他眼睛瞟了瞟一旁的张启山。
张启山身边的副官已经快步走到那人身边，礼貌的说：“这位先生，如果不听戏您出去好么，不要影响别人看戏。”
哪知这人完全不懂察言观色为何，他不屑的看了副官一眼：“怎么！当兵的了不起啊？当老子怕你！”
“咔哒”一把枪，在眨眼功夫已经顶在了男人的太阳穴上。
“滚！”副官低吼到。
在这个战乱的年代，论你拳脚功夫再了得，也是万万不及一发子弹，男人此刻才觉得事情不对，暴躁的拍了一下桌子。
“什么东西！”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张启山，带着马仔气冲冲的离开了。
在大家把目光都放在这场闹剧之上之时，苏潋滟像看不见一样，从随身携带的小匣子拿出一支小银挑子，低头刮着烟头里附着的烟灰。
这人哪是什么省油的灯，走到门口，一想到自己受了如此侮辱，借着酒劲，一股邪火直冲向脑门，当下脸一沉，从胸口掏出一节食指粗细大小的吹箭筒，朝着张启山的方向就是一根毒针。
要看这毒针就向着张启山的脑门扎去，说时迟那时快，张启山手上的戒指突然飞了起来，与此同时，左侧苏潋滟的银挑子也脱了手，左右夹击，毒针在半空中“铛”的一声，掉进里张启山面前的茶水里。苏潋滟的银挑子也落在了张启山面前的桌子上。
一场闹剧落幕，张启山朝着苏潋滟微微含腭示意，苏潋滟也回之一笑。
张启山又偏头向自己的副官吩了些什么，就又把目光放回了舞台之上。
曲终人散，苏潋滟一行随着人流走出梨园，因为刚才的事情，这期间苏潋滟他们是没少受路人的目光礼。
回到听雨楼，汀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可是想问为何我分明知道张启山此次有惊无险，却又出手相助？”苏潋滟一眼就看穿了汀兰的心思。
汀兰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噗嗤”苏潋滟笑出了声来。“人常道女子蕙质兰心来形容女子品质好贵，生性聪颖，你一兰草化形之人，蕙质倒是有的，反倒是这兰心嘛……还缺了那么一点儿”苏潋滟把大拇指比在小拇指上比划出“一点儿”
“不过你与杜若一文一武我倒是无比舒心”
打一巴掌给颗糖，此种技术谁家强，湖南长沙听雨楼苏潋滟是也。
“那个，汀兰姑娘啊”赵吏一向惜香怜玉，连忙出来转移话题。"前几日火车一事儿，张启山一定在暗地里调查，我们虽然都不是人，可是也不是神，也都不是万能的，再加上冥界不得直接接管人间之事，火车的事情还需懂行道之人帮助，再者这张启山乃九门提督，又是掌握长沙兵力，对于长沙的风吹草动必然很是警觉，潋滟今日此举，不过是为引起张启山的注意，方便日后罢了。”
苏潋滟往烛台上填了一节香烛。“想必这个时候张启山的人已经快查到我听雨楼楼下了。”
张启山的府邸里，张启山坐在桌前，抱着手，看着桌上的银挑子，脑里回想在梨园里和二月红的对话。
“佛爷不是不爱听我的戏么，今日，怎么来了。”
“呵，不知刚刚那位出手不凡的可是二爷的朋友”
“你是说刚刚坐在右桌的人？眼生的很，并不认识”
一根细细的银挑子，刻着若隐若现的祥云纹，祥云包裹之中"听雨楼”三字依旧清晰干净，这样细致的做工，可见此物的拥有者是何等讲究之人。
“佛爷”张副官走了进来。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张启山问道。
“回佛爷，今天下午来闹事的，是个叫做金钱豹的人，属下已经派人把他给办了”
张启山满意的点点头。
“至于佛爷你让我查的今天下午出手的人，刚来长沙没几个月，今天下午派去跟着的人一路跟到九爷家的地盘，看这样子，应该是解语楼对面听雨楼的东家。”
“好的，知道了”张启山又对张副官说：“对了，你去请一下齐八爷”
“是，佛爷”
副官走后，张启山又开始思索火车那列，又想起下午的那位银挑子的主人，再加上二月红听到火车之事，以及在见到主棺中取出顶针时的表情和近乎恳求的拒绝，张启山忽然感觉这其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二月红他是了解的，他可以肯定二月红已经认出了那枚顶针，这背后也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是另外那位呢，出现的时间未免或许太过巧合，是敌是友，尚未可知，还得等他和齐铁嘴找到这火车的来源之处再说。
午夜，金钱豹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空无人烟的街道上，他记得下午的时候一群来路不明的人，冲进了自己的住的旅馆，打死了他的手下，而他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金钱豹是谁，在当地，也算是个人物，谁见他不还叫声金爷，赶明儿让他查出来是谁，他金钱豹一定让这群人吃不了兜着走。
他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不知道为何，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回旅馆的路了。
街道上十分安静，甚至是死寂，金钱豹试图找一家店歇脚，却无人答应。
远远的，金钱豹突然看见了一顶红灯笼，幽幽的红光在漆黑夜里十分扎眼，金钱豹加快了脚步，发现还有一家店还亮着灯。
“开门开门！！！老子要住宿！”金钱豹有些浮躁的敲在门上。
门开了，是一位姑娘。
她似乎并不在乎刚刚金钱豹失礼的态度，面带笑容。对金钱豹说道“您里边请。”
见对方态度极好，金钱豹的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算你还有点儿眼力劲，快给老子准备间上房，把老子伺候舒服了，钱，一分不会少。”
姑娘把金钱豹带到一个房间，也不说别的，留下金钱豹，就退了出去。
金钱豹觉得，刚才的姑娘怎么有点眼熟啊。
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金钱豹脱下身上的大氅，正想美美的睡上一觉，头顶上的电灯突然闪了几下，啪的一声灭了。
金钱豹不以为然正想叫人过来查看，却见桌前不知何时坐了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吓得金钱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你……你是谁，老子不不不怕你。”金钱豹嘴上说着不怕，身体却却一步步往后退去，却装上了一个冰冷的东西，金钱豹颤颤巍巍的回头，一个满脸是血的人站在他身后，竟然是他曾经杀死的钱庄老板！
金钱豹站起来拔腿就想跑，却看见那红衣女人已经堵在了门口，猩红的嘴唇一张一合。
“金爷，妾身生前最是喜欢陪您喝酒了，自从您酒醉失手杀了妾身，妾身对您可是恋恋不忘啊。”说罢，嘴角开始渗出丝丝献血。
“啊！！！！”
二楼，苏潋滟对金钱豹的惨叫声视若无睹。
“我当是个什么恨角色，也不过如此。”
赵吏有些头疼的揉揉太阳穴，但愿以后不要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来惹这位小祖宗不高兴，用鬼吓鬼，这也是没谁了。
“赵吏，你也莫要这样看着我，我呢，不过是用点儿幻术，只是想让这个金钱豹，投胎之前受点儿惊吓，来生不论为何，都知道收敛”苏潋滟说完向杜若勾勾唇角。“做的不错。”
杜若被苏潋滟表扬的脸一红，自家大人可真是好看。
“你还真别说，这个张启山的动作挺快啊”苏潋滟持着一把金剪刀剪去了香烛爆出的灯花。
“嗯，那个金钱豹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赵吏点点头。
“好了，这时候也不早了，赵吏你该送楼下那位去下面了，要不一会儿天，就该亮了。”苏潋滟放下剪刀。
“自然”赵吏站起身向这楼下鬼哭狼嚎的金钱豹去了，不一会儿楼下又传来赵吏拳打脚踢的声音和金钱豹混杂着哭腔的咒骂声，随着嘎吱一响大门一关的声音，听雨楼里才算是彻底安静了。
“汀兰，把门口的红灯笼卸下后就和杜若去休息吧，今晚不会再有客人了”
苏潋滟提起朱砂笔，打开生死薄，在金钱豹的名字上画上了一个红红的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不拿原作中的内容凑字数啦，毕竟大家来看同人就是为了看点儿不一样的嘛。这一章，赵吏灵魂摆渡人的功能正式上线啦！Ps:我就是喜欢内心腹黑，面如止水的主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