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21、灭掉鬼魂

　　清羽目光一寒，总算被挑起了怒火。他抓住伽椰子的一把头发，手腕翻了几转，让手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头发。他按在天花板上，飞快地摩擦着，用头发和墙摩擦生热，试图用钻木取火之法，想烧光这些头发。

　　几分钟之后，茧已经完成了一半，而头发也在冒烟，双方都在加速，争夺每一分一秒。

　　终于，一小串火苗升起，点燃了周围的头发，传来噼里啪啦声，难闻的烧焦味涌入鼻尖。伽椰子并不慌张，仍旧在以头发结茧。

　　清羽咬破手指，屈指一弹，将一滴血送入伽椰子的眉心。他化作一道白光，在几乎完工的发茧中，间不容发地冲了出去。

　　头发燃烧得很快，在瞬间已成燎原之势，隐约间，传来一个人的尖叫声，满含怨意。天花板上，黑色的头发化作火海，不时掉落下一两点火星。

　　清羽回头，扫视屋内，但并未发现萧千忆，她已经消失了。想到刚才的种种奇怪之状，他低语:“时间法则？”

　　他抱上颜诺依，向屋外走去，身处在阳光之下，他放下她，轻轻地唤着：“伊姝姑娘，伊姝姑娘？”

　　他继续沿用先前的办法，用玄月来刺激她，让她苏醒过来。她并没有昏迷，只是陷入自己的世界中，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时无法醒来。

　　“玄月！”颜诺依低喃，心中的渴望战胜了怨念，刷的一下睁开眼，但见屋内燃着熊熊大火，不由得一怔，“你干的？”

　　清羽一本正经地答道：“它先惹的我，我一向有仇必报。”他沉吟了会，又道:“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女孩，她认识我们，和我们关系亲密。”

　　“哦？”颜诺依语调平淡。

　　清羽讲述出刚才的情况，而后微笑道:“我有个猜测，伽椰子被我灭了，为了故事的完整性，你在未来将九天域王后童烟画化成咒怨，用来磨砺我们的女儿。”

　　颜诺依一怔，“我们的女儿？”对于自己将童烟画化成咒怨一事，她倒不惊讶，但清羽后一句，让她难以置信。

　　与此同时，浩羲的声音传来:“在咒怨世界，有时间相通的情况，这是伽椰子的能力。但萧千忆是否为你的女儿，我无法辨别。”

　　清羽低声道:“对不起，我并无轻薄冒犯你之意，只是如实说出我的猜测。”他顿了一顿，又道:“至少有八成可能，她是我们的女儿。”

　　事实上，两人应该还有个儿子，名唤颜君瑕。

　　“你姓萧？”颜诺依询问。

　　清羽颔首，“萧清羽。”他轻轻皱眉，眉宇间有一抹疑惑。面对他和颜诺依，萧千忆的表情太奇怪，竟是笑中带泪。

　　似乎是，她遇上了久别的亲人。似乎在未来，他和颜诺依并不在她的身边。

　　他忽然抬头望去，含笑道：“浩羲？能解开对我的封印么？你该知道，她此刻受怨气挑拨，心境不太正常，应该放松一下。”

　　“世界有规则，我无法解开，只能靠你自己，就像你突破禁锢，从印记化成了人一般。”浩羲的声音传来，似是思考了一下，又道：“这样吧，我送你们去一个地方，她的心境问题，就交给你了，拜托。”

　　清羽微微一笑，也不过多交谈，静静地等待着。

　　“你为何要帮我？”颜诺依狐疑，有一些戒备。清羽作为仙域之王，掌控整个仙域，性子不可能纯良，忽然对她这么好，若说没有目的，她怎么也不肯相信。

　　清羽反问道：“帮一个人，也需要理由？”如果非要说个理由，便是那个熟悉感，当日初相遇时，她调戏他的那一幕，令他有些熟悉，觉得两人或许曾有过纠葛。

　　况且，如今多出一个萧千忆，将两人紧紧联系在一起，对于颜诺依，他自然无法袖手旁观。

　　场景忽变，两个人出现在一片沙漠中，头上蓝天触手可及，火红烈阳高照，白云飘忽来去，徐徐清风吹起地上沙土。

　　颜诺依诧异，扫了眼周围环境，轻轻地皱了下眉，“这是哪儿？”为了让她放松心情，结果两人来了这里，黄土烈阳，坚石软沙，似乎没有水源，万里无绿洲，风景也不算特别好，来这里散心？

　　“主旨让你们放松心情，在沙漠里散步。”浩羲微笑道。

　　颜诺依听明白了他的潜台词，散步只是主旨，还有个“顺带”。

　　没过一会，那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触发支线任务：找到太阳金经。任务奖励：拥有一次复活人的能力。时间期限，十小时。”

　　颜诺依心中一动，脸上有所期待高兴，在心中向浩羲问道：“可以复活小狐狸吗？”她养的那只小狐狸，为了救她而死，一直是她心中的痛，如果能有挽回之法，她当然愿意去做。

　　“这里指的，是试炼阵中的生灵，与外界无关。”浩羲简要答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点明了试炼阵中的一些秘密，这些人，哪怕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记忆，拥有一切人的标志，但还是和真人有别。

　　因为，无名界真正的人，基本无法复活，而试炼阵内的生灵，却能被轻易复活。

　　颜诺依失望至极，拥有希望后，却又绝望，这比一开始就绝望更残忍。

　　清羽看了她一眼，便抬着头，望着面前的雕塑。那是个奇怪的雕塑，似是人身，但又有个马头，发式也有点怪。

　　颜诺依的情绪低落了好一阵，片刻后才恢复淡然，诧异道：“难道这是天马族？”这个人身马头像，有点像无名界的天马族。

　　“应该不是。”清羽摇头，持否定意见：“这个地方，应该与无名界没有关系，由先贤开创的，是个独立的大世界。”

　　正在这时候，几头骆驼驮着人飞快跑来，最前方的是个女孩，穿着黑色纱裙，挥着小皮鞭，额骨有点高，拥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黄色带卷的长发，似乎有点兴奋，骑着毛驴过来。

　　在人身马头像面前，女孩下了驴，瞧了眼旁边的雕像，复又直勾勾地望着清羽，有些好奇，问道：“你们是东方人？好奇怪的装束。”

　　彼时，清羽仍是长发及腰，白色长衫随风清扬，面貌精致如画，虽身在沙土堆中，但却清俊无双，如一幅水墨画，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

　　两方人虽然语言不同，但经由试炼阵相助，沟通不存在问题。双方在说话时，会自动切换成对方的语言。

　　“好了，伊芙琳，我们开动吧。”一个男子骑驴过来，有一头黄色短发，面貌倒也英俊，穿着白色衬衫，外边套着一件皮夹克。

　　他矫健地下驴，打量几眼清羽和颜诺依，但也不曾过多理会，微笑着望着前方道：“哈姆纳塔，久违了。”在三年前，他来过一次。

　　伊芙琳兴致颇高，绕着人身马头像转了一圈，眼角眉梢处都是笑意，似乎很兴奋，“这是死神像，神像的腿伸入地下，考古学家说神像的腿上有秘密隔间，那儿收藏着太阳金经。”

　　太阳金经？颜诺依诧异，想到自己的任务要求，心中了然，下意识盯着地上。她稍微偏下头，与清羽耳语，交代了自己的任务要求，又问道：“任务似乎很简单，要不我们去试试？”

　　“看似简单，但应该有波折。”清羽低声回道。她的任务，则是寻找太阳金经，恰好有个人提到收藏地，怎会如此巧？任务这么简单，那么肯定有诈。

　　他又道：“我有三个想法，要么这群人会和我们争夺太阳金经；要么太阳金经的收藏地有误，不在死神脚下的隔间；要么挖开隔间时，会有诡异现象。不要忘了，我们还在恐怖世界。”

　　“还有一种可能，”颜诺依猜测道：“也许在原先，这群人能轻易找到太阳金经，但经我们插手后，反令事情变得复杂，让人难以得到。”

　　“不排除这种可能。”清羽颔首，含笑着问道：“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事实上，以他的想法，干脆遵循本来目的，在这里散步，一来陶冶性情，二来作壁上观，见机行事。

　　颜诺依仔细想了想，拉着清羽退到一边，“我们去散步吧，虽然，这里风景不算好，但胜在宽阔，能让人放宽心。”

　　伊芙琳回头，面上有狐疑，瞧了两人一眼，复又埋头，擦拭着一面镜子，给同伴解释：“这是古埃及的一个小把戏，也算精巧的设计。”

　　这面镜子，与墓下的数面镜子对应，互相折射下，可以照亮古墓。

　　这时候，一阵风吹来，沙土漫天飞扬。颜诺依以袖掩面，紧闭着双眼，又以手揉了揉眼角。见此，清羽判断出风的来向，向左前方跨出一大步，迎着风而立，挡在她的前面。

　　“谢……”颜诺依刚说出一个字。风送来黄沙，她猛不丁吃了一口黄沙，不禁咳嗽了几声，一嘴的沙尘，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清羽以手遮口，阻挡着风沙，微笑着道：“我去试着借些水。”之所以以不确定的语气说，是因为在沙漠之中，清水弥足珍贵，那是救命的水，别人不一定会给。

　　没有一会儿，他慢慢走回来，手做成碗状，捧着一些清水过来。他很小心，只洒落几滴水。风一阵阵吹着，撩起他的衣衫墨发，他捧到她的面前，微闭着眼睛，避免被风吹沙入眼，“来，漱口。”

　　就着清羽的手，颜诺依轻轻吸入一些水，绕口中转了圈，又吐了出来，如此几次，总算弄净口中的沙土。

　　风停了，沙漠恢复了宁静，两个人漫步走着。这里有两拨人，伊芙琳四人一组，由伊芙琳指挥，另一拨人是美国人，也来此寻宝。

　　两个人刚一临近，就有人举着个黑疙瘩，瞄准着两人，并威胁道：“滚！”

　　清羽略一思索，就拉着颜诺依，朝另一个方向而去。两人真的在漫步，完全不理太阳金经，也不管那两拨人得到了什么宝藏。

　　日落西斜，金色的沙土，锦缎似的晚霞，漫步其中的两个人，配合出一副人间美景。

　　颜诺依脱掉鞋子，一手握着一只鞋，赤足走在沙土中，偶尔踩到几块坚石，传来丝丝痛感。自从进了恐怖世界后，她便是一身劲装，很方便打架奔跑，不像清羽，仍是长发长衫。

　　两个人之间，有一种默契，都没有提其余的事。她明白，清羽怀疑她，怀疑她和九天域有关，也一定有事想问她，他之所以没有问出口，是想让她放松心情，不愿破坏此时的气氛。

　　夕阳完全落下，像是埋入了黄沙中，黑夜一寸寸蚕食光明，笼罩了整个大地。远处，那两拨人生火，在那里举行小型聚会。挖了十个小时的墓，各自都有些收获。

　　漫天星辰下，清羽询问：“好些了吗？”

　　颜诺依轻轻点头。

　　“时间到，放弃支线任务。”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它又道：“触发第二个支线任务：进入行乞团，必须逃离出去，时间不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