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121、僵约世界

　　——依依，君明、少阳，清羽……

　　在小世界外，颜诺依心神一震，因见清羽神情不对、口中喃喃自语，不由得疑惑道：“他看到了什么？”

　　“不知。”浩羲回道，指尖轻轻一勾。琴弦震动，激射出一缕霞芒。霞芒穿透界壁，进入清羽所在的小世界。

　　“你现在可以和他通话。”他又道。

　　“清羽，你听得到我的话吗？”颜诺依询问，在这时，她也听到了清羽的声音，心中不由得一动，“君明、少阳？”

　　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只不过很久没听过了，那些事被埋在记忆深处。

　　在十八岁那年，她被封印时，倪君明才一岁，自此之后，她再也没见过他。如果没有意外，他应该已随着诸神寂灭，一同死在战场上。

　　“你认识？”浩羲问道。

　　“倪君明，氏少阳。”颜诺依点点头，回道：“我以前养过一个小孩，就叫这个名。距今太久了，他应该早已死去。”

　　清羽忽然提这个名字，有什么原因吗？

　　“依依？”这时，清羽开口，望了望四周，又道：“依依，来，看东西。”他表达不清楚，只能由颜诺依亲自来看。

　　以他现在的智力，思虑不了太多，只一心以为，她站在这座望乡台上后，也能看到他看到的东西。

　　“他是让你看他的记忆？”浩羲疑惑，与颜诺依对视一眼，倒也没有反对，屈指一弹，便将她送入那个世界，“以我的能力，最多让你进去半柱香时间。”

　　清羽变成丧尸，和试炼阵融为一体，自然能呆很久；可颜诺依没有属性值，又不是去历练，无法在里面过久停留。

　　昏暗的亭台内，金黄色的浅光如烟霞倾泄而下，地上有白烟升起，四周黑暗，这样一个地方，看起来很诡异可怖。

　　刚见到清羽，颜诺依直言询问，眉头轻轻皱着，“你怎么知道倪君明？”

　　“我……”清羽话语一顿，有点急，口齿不清，很艰难地表达：“依依，你站……这里，看、看……画面，很多！”

　　“那是你的记忆，我看不了。”颜诺依微笑道：“我只能看到自己的。”据浩羲所说，望乡台上，能看到自己的过去。

　　她不太想回忆自己的过去，那些毕竟都过去了，去回忆一遍，只会增添愁恼。

　　“看、看。”清羽有些固执，拉着她的一角衣袖，动作依然很僵硬，一遍遍重复着一个字：“看……”

　　在清羽的坚持下，颜诺依半信半疑，闭上双眼感悟。也罢，就当顺着他，说不定她能发现什么，给自己一个意外呢。

　　那些过去的记忆，汇成一幅幅画卷，从她的脑海中飞掠过。时间线从她十八岁开始，从她被封印之后。

　　她躺在晶莹的玉石内，如一座精致的雕塑。岁月流动，沧海化作桑田，高山被海洋淹没，而她依然永恒，一如当初的稚嫩，鲜活、青春、年少。

　　不知多久过去，一个人靠近她，全身金光灿烂，看不清是男是女，隐约可见一角紫衣。那人破开封印她的玉石，将她从沉睡中唤醒，然后立即消失。

　　颜诺依看了一会，很快睁开眼。她是隐修，生活比较枯燥，几乎一成不变，自从遇上封启泽后，人生才有变化，但她不想回忆，不愿回顾当年的恋爱经历。

　　“你看不到十八岁以前的记忆？”浩羲惊讶，在颜诺依点头再次确认后，才喃喃道：“不可能，只要站在望乡台上，便可以看见过去，没道理你例外。”

　　清羽便是如此，强如他，也没有例外。

　　浩羲难掩惊讶，脸上有一丝异色。清羽能看到，证明望乡台没问题，可颜诺依却看不到十八岁之前，这是何故？

　　他忽然有个猜测，或许这是人为的，很可能是诸神在她脑海里设置有禁制，可是，原因呢，是有人想隐瞒什么吗？

　　“我、我们，认识识……”清羽艰难道。他很开心，只是脸上的表情不太明显，还有些僵硬，拉着颜诺依的手，声音含糊不清：“依依，君、君明，是……”

　　“你说什么？”颜诺依追问，看着他这么结巴，好像一口气上不来似的，她心里别提有多急，都想替他说话了。

　　显然，清羽也有点急，见她不明白，便接着道：“是，是我，依依，是……”

　　“时间到。”浩羲的声音传来，似有一抹叹息。同时间，一股猛力将颜诺依拉出来。只不过，清羽还留在那里。

　　他脸色一变，双手抚上琴弦，妙音鸣动四方，有形音波如涟漪扩散。他有些失神，诧异道：“怎会？”

　　“发生什么事了？”颜诺依追问，下意识看了眼望乡台上的清羽，骤然明白过来，着急地问道：“你怎把他留在那？”

　　清羽看完自己的过去，按理说，也该回来了，和她一起，被浩羲带出来。

　　“阁下到底是谁？”浩羲站起身，没有回答颜诺依的问题，目光遍寻四周，双眼熠熠生辉，问道：“三个月前，阁下潜入试炼阵，今日又来，所为何事？”

　　没有人回应。浩羲长舒一口气，望着颜诺依，带着丝歉意道：“清羽暂时回不来。有人出手干预，让他留在了僵约世界，我无能为力，抱歉。”

　　“清羽会否有危险？”颜诺依担忧。如果是以前，她倒也不怕，可是清羽成为丧尸后，灵智低下，独自去一个世界，太过于危险。

　　“那人是友非敌，他此举应有理由。”浩羲也只能如此安慰，“或许，他在成全清羽，帮助他恢复过来。”

　　颜诺依想了想，实在是放心不下，便问道：“我能否去僵约世界历练？”

　　“不行。”浩羲否决道：“僵约三快要结束，格局已经明显，不适合你的历练之路，如果在开始或中途，倒是可以。”

　　“依依？”清羽喊道，目光扫遍四周，脸上有丝困惑，很快听到她的声音：“清羽，你照顾好自己，我过不去，不能陪你了，你要小心！”

　　他隐约明白过来。这时，他忽觉身后有动静，回身一看，见一个女子走来。

　　她穿蝙蝠衫、短裙，着一双白靴，脸上似有疑惑，问道：“你是谁？”

　　“你，谁？”清羽脸色僵硬，没有一丝表情，但看在女子眼中，却以为他面不改色，十分沉着淡定。

　　“我叫马小玲。”女子答道：“流星传达地藏王指示，让我来望乡台观看自己的前半生，找回真正的马小玲。”

　　据说，她原是驱魔龙族马家的后人，但被况天涯咬伤，变成了一只僵尸，而后喝下了孟婆汤，如今来找回记忆。

　　清羽侧了侧头，思索了很久，大致理解了她的话。他有些恼，觉得自己太笨，连一句简单的话都要想很久。

　　马小玲狐疑，上下打量他几眼，见他一身古装，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像是什么隐世高手，便问道：“你呢，又是谁？”

　　“清羽。”清羽回道，口齿还有点不清。

　　马小玲面带好奇，见他一身古人装束，还背负着一把红弓，她不由得皱眉沉思了下，打算出去后询问流星，问问这人是什么来历。

　　地府与时俱进，早已换成了西装领带，每个人都是黑配白，黑西装、白衬衣，干净清爽又整洁，而清羽却是古装，实在有点奇怪。

　　她忽然想到什么，诧异道：“难道地府这个望乡台，是你在负责？”

　　清羽绞尽脑汁地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陷阱，就点了点头，很快觉得有点不妥，又加了句：“我，元气、化形，天生、地、养。”

　　因为，在观看自己的记忆时，他发现一件重要的事，因他是元气化形而出的，所以得到了巨城上一众人的重视。

　　由此，他得出结论：说出自己的身份，有利而无害。

　　僵约世界外，颜诺依一惊，元气化形、天生地养，那不是倪君明吗？古今唯有一例！她一下子联想到很多，回想清羽之前的话，难道清羽便是倪君明？

　　马小玲怔了怔，“你是精灵？”地府，也会诞生精灵吗？

　　察觉到她的表情，清羽很明智地，选择了沉默，任由她去猜测。

　　马小玲带着疑虑，站在望乡台上，头顶洒下一束黄光，令她蒙上一层圣光，仿似要举霞飞升般。

　　她闭眼感悟着，脑中浮现一幕幕画面，况国华、况天佑、王珍珍、金正中、司徒奋仁……一个个人，一幕幕景。

　　因阻止女娲灭世，她和况天佑偶然进入盘古圣地，并且在那里举行了婚礼，但适逢瑶池圣母破开封印，整个盘古圣地都被病毒侵蚀，所有僵尸无一幸免，而因她是人，反倒躲过一劫。

　　而后，她去了宋朝朱仙镇，带回了况天佑的前世箭头，中间出了一系列事，她被来自未来的女儿况天涯咬伤。

　　僵尸毒和马家血脉相冲，她发了狂，几乎化成另一个人，直到喝下孟婆汤后，才安静下来，可却忘记了一切。

　　不止如此，她身上的法力也一并消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马小玲睁开眼，仍旧沉浸在过去，驻足呆立一会，过去的事，那么惊心动魄，那么刻骨铭心，怎么能遗忘？

　　她的情绪波动剧烈，勉强压制下来，朝清羽点下头，转过身便想离去，打算去找况天佑。

　　“我也，去。”清羽轻声道，也不顾诧异的马小玲，跟着她向外漫步过去。

　　马小玲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戴着墨镜，穿着黑色皮衣，显得颇为强壮，见到清羽出来，便有一丝诧异，“你……”他稍稍偏了下头，跃过清羽向他旁边望去，脸上浮现笑容，声音放暖了几分：“小玲。”

　　“天佑。”马小玲回以一笑，看了眼清羽，又望向况天佑，无声地询问，但见况天佑也摇头，不由得目光一闪。

　　她的性格虽大大咧咧，性子有点泼辣，但也心细如发，并不有勇无谋。

　　三人穿过走廊，看到了一群黑衣人，正是流星他们。此刻，他们望着多出来的清羽，也是惊愕不已，“你是谁？”

　　“你们也不知他？”马小玲惊讶，注视着清羽，立即戒备起来。

　　清羽思了思，回忆自己幼时的记忆，将轩辕黄帝介绍他的话搬述过来：“历经无尽岁月，元气诞生出一丝灵智，最终化形而出，那便是君明……错，是我。”

　　他可谓是一字一停顿，说得极慢，总像是要中断似的，听得人很难受，想替他说下去。

　　元气化形？众人面面相觑，因为都没听说过，而后，一齐望向清羽。

　　清羽想了想，将一个骗子的话断断续续地念出：“如今尔等有一难，我的出现，便是为了化解此难。”

　　在他的记忆中，有这么一个骗子，用这句话骗倒不少人，让他觉得稀奇，对此印象很深刻。

　　众人皆是一怔，况天佑率先问出：“你为阻止人王和圣母大战而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