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红色鞭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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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未看着这些照片，又生气又担忧，脑海里浮现出他脑补过多年的画面：
在一个暧昧的房间里，林沉秋被绑着手脚，跪在地上，眼神无辜，仰头等候，然后被鞭子一遍一遍地抽打……
他很难想象下去。
“这是P的图吧？”
莓莓：“这些照片在十多年前就流出过多次。大众都看腻了。”
“可这次细节更多了，有了脸部，更坐实了是他。”
“咱们就一口咬死是假图，谁又能实锤呢？还能放视频不成？林沉秋都死了16年了！”
其实大众怎么想还是其次，现在龙未有点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林沉秋那么完美的人，他怎么会如此受人玩弄？
“你觉得这很没自尊？”
“……”
“人往往是复杂的，孤独的，反差的，或者说善于伪装的……尤其是优秀的人。”
“嗯？”
“乖巧的孩子，往往会在成年后干一些离经叛道的事。反倒那些调皮蛋，在成家后会变得保守得多。就像你，看似……无情、淫-乱、毫无底线，谁知道你竟然追星追了20多年，也单身了近10年。要不是随从多年，我都不信！”
“……”
“难道在我关机期间，您有跑出去偷吃？”
“说正事！”龙未翻了个白眼。
“还有那个林眠冬，看似天真乖巧，但我总感觉这个小孩的野心巨大，难以预料，我甚至有点怕他。他看穿过我的身份。
”
“嗯？”
“第一次以小爱身份和他见面，就问我是不是AI。”
“想必是你暴露了马脚？”
“不可能！我伪装得很好。”
“呵呵，你倒是挺自信”龙未缩放着手机图片，“那你估一下，秋神干那事的几率有多大？”
“这不好判断！他的东西在我诞生之前就被你删光了，历史资料几乎是空的。”
龙未放下手机，笑了笑：“算了，你毕竟是个电脑，对人脑未必判断得准。”
“我已经拥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其实你心里有答案。”
“……”
“对了！上次我其实差点瞒报林眠冬的监控，因为我觉得在这件事上，您做得有点过火。”
龙未瞪大眼睛。
“有本事了啊？”
莓莓：“嘻嘻，咱们跑题了，绕回来，你也差点被我带偏。对了，当年谁最有可能拍到林沉秋身体的照片呢？”
龙未才赶紧从书架上拿出了一叠老报纸，正是16年前林沉秋去世的那一刊。
就报道来看，第一发现人是他的经纪人郑泽龙，他在联系不上艺人1个小时后，请酒店经理来开门，却在浴室发现了林沉秋的尸体。
经纪人先报了公司，后报了警。随后公司和警方抵达现场。此后艺人家人和媒体赶来。
再之后，就有了大众看到的媒体新闻。
直至尸体被送往殡仪馆……
“龙总，当时公司方谁去了现场？”
“金总。”龙未的记忆飘远，“几年前，我看过公司从第一现场带回的尸体照片，身体上已有伤痕。但可以确定，不是同一组。”
“我没记错的话，为了尊重艺人，此后尸体全程由白布包裹，除了警方和法医，没人能如此近距离拍摄死者皮肤。”
龙未按了按小腹：“但从流出的皮肤状态来看，这些照片是坐着拍的？光线都不一样，绝对不是公司存档的照片。”
“所以，这些照片可以确定是在死者生前拍的。”
“……”
龙未的胃部有点难受，甚至有点想吐。
他赶紧穿上衣服，开车出门。他给金总发了一条短信：
“金总，想借用一下数据库的钥匙。”
但金总却回应：“我上午可能不在公司。”
“那您在哪？我过去找您。”
“我跟客户在谈事，等下午吧。”说着匆匆挂了电话。
公司的数据库是一个单独的房间，储存着公司的技术设备、录音母带、资料盘、人事变动档案等资料存档。钥匙在人事那，但得经由系统审批才能拿到钥匙进数据室。而金总手里有一把临时备用的。
龙未直接冲到公司，打算先斩后奏，去人事部借钥匙。途径一楼，去买一杯豆浆时，却发现金总正独自在楼下喝早茶。
“金总，您还对之前的事介怀？”
“没有那回事儿。这不刚谈完事，客户刚走，我也刚到公司，还没上楼。”
莓莓：“主人，这老头在撒谎。”
但龙未并不打算跟他纠缠过程，不重要了。
“我想借数据库的钥匙用用。”
“为了林沉秋的事？”金总打量着他，“除了版权母带，他的东西不在数据库。”
“我想再看看那组现场照片。”
“想知道什么，你还不如直接问我呢。”金总惬意地敲起了二郎腿。
也是，那组照片
“在他去世前一天，都与哪些人接触？”
“新闻上都报了，他的经纪人，还在练习室和舞蹈老师对过动作，前一夜参加了公司的商务聚会，公司高层和一些艺人在场，接触的人比较多，但当时他都无异样，几乎不构成因果关联。”
“有没有隐藏了什么人？”
金总的眼睛变得有些深邃：“你怀疑他杀？”
“我不知道。”龙未深呼吸，摇了摇头，望了望窗外，有些心不在焉。
“还有一位私人按摩师。”金钟道，“但为了保护艺人名誉，这名按摩师我们没透露。但警方调查过现场，没有他杀痕迹。基本上就是：艺人压力太大了。你也知道当时的娱乐环境，舆论压力比现在大得多。”
是啊，在当时的媒体报道中，死因是抑郁症和八卦绯闻。
“那他为什么会抑郁？有前兆吗？”
“这个很难说，在那个年代，抑郁症还是一种稀有病症，很少有人关注它。”
“对了，那位私人按摩师是一位女性？”
金总看了看他不安的眼神：“不瞒你了，是的，你可能会有点难过。”
龙未不敢再往下想，这对他偶像的完美光环冲击更大。如果他私下找女人玩这种游戏，那他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崩溃了。
不可能！不可能！受一直在摇头。
“我相信他。”
莓莓又分析道：“主人，既然你那么相信他，又为何迟疑？”
“因为网上流传的视频，是我亲手拍下的。”龙未双手捂脸，有些痛苦。
16年前，就在林沉秋去世前一周，龙未拿着相机，晃晃悠悠地在户外寻拍。像在拍Vlog。
由于在林沉秋走红前，就认识他，所以龙未比较了解他的行踪，也得意于他和其他粉丝的不同。
准确地说，他曾是林沉秋的朋友。只是在他走红后，由于隐私保护，他很难再见到偶像。
为了获得独家提前采访，这次龙未先把镜头对着自己，像粉丝们炫耀道：
“Hello，我是龙未，我现在要带大家去参观一些秘密的地方，有惊喜哟！”
说着来到了来到了一个老旧的音乐教室。
“不在这。”他解读道，“据说这是秋神谱写大神曲《草莓别流泪》的地方。”
随后又来到了一个小区篮球场。
“也不在这。我曾在这看过他打篮球！就坐在这，这个台阶。”龙未兴奋解读道：“嗨！我当时真应该求合影来着！”。
随后来到了林沉秋租房子的天台。
“这里也没有。这是一个秘密基地，先保密，嘻嘻。”
镜头兜兜转转，最后定格在一处露天泳池前。
镜头中，主角出现了，林沉秋和女子在泳池边拉扯，林沉秋只穿着泳裤，女子则帽子口罩全副武装。
林沉秋似乎不想搭理女子，径直往屋里走，女子追上去拉住他，然后被他甩到一边。
女子倒下后，喊住了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林沉秋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看了看手机后，似乎对视频感到棘手。只见他双手抱头，不安地踱来踱去。
似乎能听到他在问：“你到底想怎样？”
女子说了什么，最后他竟然在女子面前跪了下来。双手掩面地哭泣着。
女子则紧紧抱住了他。
最后，失魂落魄的林沉秋返回房间，再回来时，递给了女子一张卡片。然后他突然看向了镜头……
视频到此结束。而这个视频的后半段，在第三天浮现在网络和各路狗仔手上，成了支撑“林沉秋找小姐”的八卦消息之一。
龙未记录这一切，本身是为了庆祝的素材剪辑，却不料拍到了这一幕，而他的相机好巧不巧地在第二天弄丢了……
“我有猜想过，但我相信他！”龙未捂着脸，眼睛开始有点酸涩。
“主人，或许其中有什么误解？”
“我一直这么告诉自己，但那个视频……或许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眼角终于挤出了两滴眼泪。
“龙副总？你还好吗？”对面传来金总的声音。
龙未才赶紧拿出纸巾：“不好意思，金总，眼睛有点不舒服，我去一趟医院。”
说着起身，在离开时顺走了餐盘隔壁同事餐盘中的一颗草莓。
“借一颗草莓。”
这位同事有点不知所措。
龙未开着车，并未前往医院，而是去了反方向的游泳馆。
来到游泳馆，工作日，又是早上，几乎没人，但好巧不巧，白启也来游泳，他坐在常温池边朝龙未招手。
“真巧啊，龙总，这就是咱俩的缘分吧。”
龙未勉强笑了笑，朝一边的冷池走去。
他只想冷静，完全没心思搭理白启。
他一头扎进池子中，一直在潜水。
白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朝他游过来，抱住他。
“龙总，有事？”
“没，就是有点燥。”龙未浮出水面，吐了一口气。
“注意安全，潜水别太久。”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潜水久，我这个世界潜水冠军可不是吹的。”龙未笑了笑，“你走吧，我没事儿。”
说着又潜了下去。
他在冰冷的水底沉湎，仿佛水底有一张大床，常年与此相伴，在别人看来的彻骨冰冷，却是他温软的故乡。
他一直在冥冥中自责着。
秋神，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如果知道当年你拯救了这么个无情的男孩，你会后悔吗？
你没有做过那件事，对吗？
……
水底泛光，没有回应。
而岸边，白起一直担忧地等候着，直到龙未出水离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