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爆炸邮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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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下午，令人昏昏欲睡。
Kevin用小推车推着一车冰镇咖啡进办公室。
“龙总请大家喝咖啡！每人一杯，都过来拿一下。”
“哇！真幸福。”
大家都高兴地来拿咖啡。
龙未站在中央的过道上一侧，拿着自己的咖啡，边优雅地喝，边看着大家，似乎有话要说。
“谢谢龙总！”
“谢谢Kevin！”
“还有金总的奶茶和蛋糕，给他送上去。”
公司里洋溢着一片喜悦的氛围。
这时，叮！龙未的助理给大家发来了一份爆炸邮件：
“各位，为了这场选秀，公司临时调整年度计划，部分艺人的发片时间需延期，希望大家理解。助理已经将延期名单抄送至大家的邮箱，请查收。另外，年销量不足5万的艺人，公司将不再发行其实体唱片。”
众人纷纷查看邮箱，然后有艺人当场变了脸色。
男艺人高乐气汹汹道：“龙总，我月底就发专辑了。现在延期，会被粉丝骂死的。”
“你那张专辑本身质量也不太高，发出去照样被骂。”龙未放下咖啡杯，微微侧着头，“不如，再完善完善？”
高乐双手叉腰，很不耐烦：“这张专辑一拖再拖，粉丝已经等了一年半了。”
“你的上一张唱片给公司亏了110万，按优先级排序，只能延期。”
“呵！你现在有了新宠，就拿我们老人开刀！”
龙未有些迷惑不解：“哥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有人过来拉高乐：“别说了，乐仔，冷静一下。”
“我就要说！不是因为我上次没有跟他去泡温泉吧？！”高乐满脸涨红，大声嚷嚷着，“在给我穿小鞋呢！”
“泡温泉？什么时候的事？亏你还记得。”龙未摊手，“至于说新宠？你去问问CEO，这是我的个人意志，还是公司决策。”
高乐气汹汹地起身，要去总裁办，这时金总端着一块蛋糕，出现在二楼的总裁办外面的走廊上，俯瞰着下面的办公大厅。
“这确实是公司股东大会的决策。希望大家理解。”
“没法理解，合约上是一年一张专辑，这违反了合同。”
龙未抱着双手，一副不近人情的架势：“不服从，随时可以走人，我们不挽留。”
莓莓赶紧提醒道：“龙总，龙总，你得注意笼络人心。”
“我看得来一场以儆效尤！”
气得高乐把他的咖啡杯砸到地上，骂骂咧咧砸门而去。
那杯咖啡四溅开来，洒得四处都是。对于新政策，公司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怨气，有些人不动声色，有些人则暗潮汹涌。
龙未的裤腿被溅湿了一块。
莓莓：“没本事，脾气大。”
龙未：“没事，这些小细节，我能理解。毕竟这是一场伤筋动骨的人事运动！”
说着去卫生间洗擦洗自己的裤子，而总裁则站在二楼，品尝着那块蛋糕，大快朵颐。
——
临下班前，金总把龙未喊到办公室。
“优化的过程中，会有诸多冲突，辛苦了，龙副总。”
龙未耸耸肩：“我不要紧，只是在剪除杂枝后，主枝干是不是得优待一下？”
金总没反应过来。
“什么枝干？”
“林眠冬那张EP企划，金总还没给我反馈呢，已经半个月了。”
金总有些惭愧道：“动工制作吧，既然要捧他，这张EP必须做。最好能延长成一张专辑。”
“OK！”龙未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另外……”金总迟疑了片刻，“公司还想推出一张林沉秋的弃曲EP。”
“嗯？”龙未得眉毛快速竖了起来，“能不能取消？”
金总笑了笑：“你看你，让员工理解公司，你自己却不理解公司。”
“可这……性质不一样。”
金总打开一个桌面文件夹：“我看这几首歌质量还可以。”
龙未很不情愿地伸长脖子，瞄了一眼电脑桌面，密密麻麻十多首，后缀都带着“林沉秋”，他有些惊讶。
“怎么又冒出了这么多？我上次不是清过库存？”
“你在怀疑我？”金总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然后点开音乐文件按顺序播放了起来。
“听听，是你偶像的声音吧？”
龙未坐在一旁，听着这些音乐，一言不发，脸色越来越难看。
是林沉秋的声音没错，但是听起来很疲惫，像是在连续加班3天后被绑架着唱歌一样。难道AI已经能完美复刻他的音色了？
莓莓扫了一下：“是原音，AI还做不到这么细微。”
“……”
“还可以吗？龙副总。”
“……”
金总看着那双怨恨的眼神，笑了笑：“我理解你，但这是工作，你也得理解公司，理解我。”
“我们在自砸招牌。”龙未站起身，看着窗外的暮色，“天也快黑了。”
金总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无奈地起身拍了拍他。
“放一放个人情绪吧，公司总归要盈利。”
龙未难受得像是吞下了一只苍蝇。
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
晚上，网络上冒出一些传闻，说花花宇宙裁员，还试图拿弃曲圈钱，疑似出现了财务问题，即将破产。
龙未大概知道是公司内部流出的传言，直接转发回应了一句：“是的！我们在裁员，但是为了迭代产品，把资源留给最适合的项目，而非濒临破产”。
以致于人心惶惶，有一些努力且有实力的艺人焦虑得半夜发消息来打探。
“龙总，公司真的财务出问题了吗？”
“龙总，我的专辑企划还要继续推进吗？”
“龙总，我的合约还能续吗？”
……
龙未逐一安抚道：“是有一些张略性小问题，但不严重。放心吧，给公司挣钱的艺人根本不用焦虑，公司只是优化掉那些混饭吃的人。”
艺人：“那就好。那就好。”
——
总决赛前最后一场公演舞台即将彩排，为了呈现更完美的舞美效果，龙未提议深化舞台的3D立体层次感，并提交了施工方案。
但三天后，他带着练习生到现场要彩排时，才发现现场没开工。
连日的人事问题，更确切来说是“林沉秋的弃曲计划”，已经搞得龙未一肚子火气。
现在连下面的工人都敢明着松懈了，龙未当场破口大骂。
“我要的舞美效果呢？谁是施工负责人？给节目组造成的损失谁来担？”
龙未站在舞台上，指着几个工作人员骂骂咧咧。
工人很是委屈，低着头，默不作声。
林眠冬看着这一幕，暗自替工人们感到委屈。
“龙总好像在拿工人出气？”
格林却分析道：“以我对他的洞察，这点小问题不至于让他动怒。”
“怎么说？”
“他最近可能心情不太爽。被触发了什么底线。”
林眠冬看着龙未，读取着他的行为，一方面敬佩他对舞台的用心，一方面又忧虑他的这种豪横。
龙未在犯一些个人主义情绪，而他却对此毫不心虚。那得需要多强大的心力？
过了半天，施工队长才徐师傅才和几个工人一起过来，纳闷地说：“龙总，您是不是搞错了？是这一场吗？”
“嗯？”龙未斩钉截铁，“我不会搞错！”
“可我们根本没收到施工审批文件呐。”
莓莓打开系统翻公司的项目文件，才发现三天前提交的方案还处在“审批中”。
“龙总，这次你确实冤枉师傅了，金总那边……还没批。”
龙未有些始料未及，微张着嘴巴，想说什么，又用双手捂了捂脸，半分钟，待冷静下来，他的态度才有些缓和。
“抱歉，徐师傅，是上面流程Bug了。您知道的，以前从来不会出这种低级错误。”
“对啊，我还很纳闷呢。您也了解，我们的施工效率，也不犯这种错。”
“抱歉。”
说着，龙未上了楼，直抵总裁办。
按照往常的风格，金总一定会第一时间批，现在却没批，是在忙？还是忘了？龙未不敢以最坏的心思揣测。
可来到总裁办，却发现金总在翘着二郎腿，正悠闲地喝着茶。
？？？他在搞什么？
“金总，下一场的舞美优化，需要施工签字，您给忘了？”
金总则不紧不慢道：“这个啊，我忘了跟你说了。公司最近收支不太理想，要尽量节省经费。”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龙未纳闷追问。
“这次我就给你签了，下次能省尽省。”
说着他轻轻点了一下鼠标，同意了审批。
这一出的用意十分明显。就是在卡流程。
龙未的脸色有些难看。
莓莓：“这还不如不批呢。”
——
第二日下午，为了跟进之前的版权事宜，龙未和林母约在一处博物馆见面。馆中陈列着一些古国时期的金属制品，陶器，石器等文物。
二人站在一副巨大的黄金面具前。薄薄的金片光华璀璨，透露着荡漾千年前的古老微笑。
“怎么样？小龙。”
龙未凝视着金箔上的褶皱，有些惊讶：“千年之后，依然光泽闪耀，非常稀罕。更令人惊叹的是，以当时的工艺，是如何做到这么精细的。”
“优秀的艺术品都是这样的，纵使技术迭代，但历久弥新。”
“呵呵~”龙未笑了笑，才回到正题，“对了，伯母，沉秋哥的版权，公司的新报价点数是：7.5。在我的争取下，比之前高出0.5个点。”
但林母似乎对报价不太满意，一语不发，低头看着一尊陶器，目光淡淡。
“伯母？”
“小龙，这事不怪你。”林母才拉着他，转身向下一个文物，“你在位的时间比较短，还没法理解我们和贵公司的亲密关系，这个点其他公司也能给到咱们。我可能还需要亲自和你们金总聊一聊。帮我约个他的时间？”
“明白，”龙未拿起手机，“我会转达给金总的。”
说着快速打字，给金总发了一条消息。
二人又来到一尊巨大的青铜方鼎面前。大鼎端庄威严，又不失精致，在那个时代而言，可以说是一项宏伟的工程。
“据说这是一位帝王为其母亲打造的礼物。这位帝王也真是孝顺。这种美好的情谊真是可贵。”龙未看着大鼎上的铭文感慨。
“毕竟，孝道是我们民族的传统美德。”林母跟他相视一笑。
说着又来到一顶艳冠群宝的凤冠前，这件宝物以珍贵的脆羽、珍珠和金线镶嵌。被誉为“镇馆之宝”。
林母指指点点，似乎很喜欢这件文物。
龙未却有些无心欣赏，看了看发出良久的消息，却迟迟未得到回复……又给金总拨打了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直到二人一路观览，来到展厅尽头，走出大堂。
林母跑了一趟，还没个结果。
“小龙，那我就先回去了，版权的事，咱们有空再谈。”
“不好意思，伯母，金总可能在忙。我帮您打车。”
说着龙未拦下一辆路边的豪华专车，给她打开车门，又目送车辆消失在视野中，龙未才离开。
龙未步行通过天桥，在马路边的小绿地踱来踱去，又在一处湖边蹲下来，手指插入刘海，往后顺了顺头发。
在版权这件事上，林家油盐不进，似乎有些不近人情。而公司方则分毫不让，金总的态度更让人失望。
龙未头一次感到工作有些棘手。不是因为这个任务难，而是他现在脚踏两条船，代表着双方的立场。一方面，他希望偶像的家人满意，得到一份好结果。另一方面，他要替公司拿下这个项目，以此来继续保护偶像的版权。
“你说金总最近在忙什么？”他折过一根路边草，在手中晃动。
莓莓：“他还能忙什么？在忙着给你穿小鞋吧？”
“……”
“这个老头有点儿幼稚！不过人类都是这样的，玩起花招来一套一套的。要我说，你上次酒局整林眠冬的招数，就是他教的吧？”
“哈哈哈哈哈。”龙未打开邮箱，“没事儿，我有办法将他一军。”
——
这天夜里，金总来到了他常光顾的“纤纤玉手”足疗会所，在小包厢里折腾了一番后，刚下楼要开车，这时，一个摄像头怼了上来。
“金总，5万元！不然你深夜到此消费的新闻就会登上明日的新闻头条。”郑帅手持手机，向他展示着他上楼然后搂着一位美女进入包厢的视频。
“你……你怎么拍到的？”
“因为我也刚从里面出来。”郑帅提了提衣领子。
金总看着对方戴着帽子，低着头，身强体壮，身后还跟了位同伙，看起来挺横的。
报警？又似乎对自己不利。
只好认栽。
“呵呵，兄弟，给个付款方式？”
“这张卡。”郑帅递上一个银行账户说道：“到账后，视频会在5分钟后发到您邮箱。”
“你怎么知道我的邮箱？”金总有些警觉。
“对我们来说，这都是家常便饭。谢了金总！”
说着郑帅扛着相机离开。
金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狠狠地捶了一拳车门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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