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再会 ...
-
达哥这一次的召集,基本上三栋楼里的所有人都难得的聚集在了这三号楼的小院里。
青春靓丽,帅哥美女,不管看哪,打哪都是养眼的不得了。
故事其实挺简单狗血,一女顾客在这里偶遇他的老公,来了场美丽的意外相逢的传奇故事,这种事情就真是好几年难得来一出的,连冬来这两年,也就头次遇到了这一遭。
而发生这种事的起因竟然是因为三号楼的小白兔余唯故意造成的“意外”,皆因男顾客喜新厌旧了,挑了一个刚来没有多久的嫩兔子,而忘了余唯这个跟他相处了一年多的老情人。
当然新来的小迪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主,装的是懵懂无知,端的是天真可爱,一出手就是一盆狗血淋头了。
兜兜转转,这事总的来说,无外乎是新人笑,旧人不服,明争暗斗的给弄到台面上来了。
就这种跑偏的行为,可想而知引起的后果将是多么的惨烈,这话当然不是连冬说出口的,是站在他身旁懒洋洋的梁文文添乱的一句。
连冬背倚靠在墙上,一条腿半屈着踩在墙上,多了份事不关已。
长久的沉寂,达哥人就懒洋洋的靠坐在大皮椅里,翘着腿支在大办公桌上,抽着烟,眉峰弯下,虽然没有吱声,也任谁都能瞧出来已经是憋着老长的一口气了。
地上跪着两人,一个是使计的余唯,一个将计就计的小迪。
达哥将烟头不紧不慢的按在烟灰缸里,懂得打心理战了,慢慢玩游戏似的,慢慢吞吞的说道:“怎么着吧,两位,你们自个说说。”
余唯白了脸,不吭声。
小迪咬着嘴,像真有着一肚子委屈似的。
连冬是真懒得看这种闹剧,宁可躺在暖和的被窝里看抗战神剧,也不想看这种争风吃醋戏码引起的大佬不高兴之后的惩罚游戏。
连冬站在最不惹眼的位置,靠近大门边上,忍不住调转过头,将目光丢向了外头。
院子里的葡萄架上稀稀疏疏的挂着叶子,被风吹的随时都能扯下所有叶子一样,两条石凳围着圆桌底下,眼瞅着也感觉怪凄凉的。稍稍转移视线,向后门看去,正好外面有一人推门进来,两人眼神撞了个正着,连冬眯了眯眼就猛的将头扭开了,心里一惊,这人怎么看着都有几分太眼熟。
他正想着事儿的时候,屋内传来让人心颤的惨叫声,那两人同时被断了胳膊,余唯更惨,接连着被一虎背熊腰的打手伸手就是十多个大耳光,打完之后,整个脸都肿了起来。
在连冬低头之后,却不想从后门进来的那人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边走还边直盯着连冬方向瞧,连冬只能扭向梁文文看去,已经在刻意避开这过于直白探究的目光。
那人走过来后,就没再理睬连冬,从他身过穿过去,向达哥打了个招呼。
达哥一看到来人,反而很迅速的收起了腿,站立了起来,笑上立即也挂了一些笑意,与刚才那带有的阴狠表情不同,添了些谄媚之容,忙问道:“飞哥,是登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那人点点头,出口道:“刚才那个小家伙不太听话,只是登先生倒还有些兴致。”
“啊,小泽这么不懂事儿啊,您等等,我再找个人走去,也都怪我乱安排,可千万别惹得登先生不高兴了。”达哥作势要起身走向飞哥。
但被飞哥人伸手给一拦,说道:“不要特意去找人了,我看这里倒有一些可以挑的。”说完眼神倒像是个照射灯般的,从左到右挨个打量了一圈,只有看到连冬时的眼神好像暗了暗,不明显,又转开了。
连冬感觉到屋里的气氛一冷,他心底也直冒寒气,会不会是哪个人,肯定。
他一叹,大概也明白了这登先生怕是不好相处,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不然能让达哥腆着脸陪笑脸的主,人人不都巴望着,抢着上去了。
好像以前并没有啊。
达哥一听,愣了会,连忙接口说:“飞哥,这些人可都是些没经验的,要不我去叫小翔回来?”
达哥一说完,屋里的人似乎又都松了口气。
“怎么,阿达要替登先生作主了吗?”
眼瞅着飞哥这么顶大帽子一扣,谁还受得了,达哥也不敢再拒绝,大伙又都提了一口气。
“我看靠门边的那个就不错,长的怪漂亮的。”飞哥一说,眼神也往连冬身旁看去,手也指向了这边,那不正是梁文文么。
连冬暗自揣测,刚才那不明显的审视难道是错觉,他真的是在打量梁文文吗,连冬对视线可以说是相当的敏感。
梁文文可是一个鬼灵精,八卦消息四面都通的主,肯定也晓得了在这三号楼关于著名的登先生传言了,当下就惊的脸都白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在一旁的连冬,双眼无助,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像要哭出来似的,整个一幅祸从天降的样子。
谌张阳是在开会集合时被人从达哥这里叫走的,这会应该是正陪客人喝着酒,连冬看着梁文文,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一下子就想到了谌张阳,如果没有猜错,那家伙绝对是喜欢梁文文的吧。
可眼下这个鬼登先生是连达哥都无法拒绝的客户,显而易见的达哥也就不会为了梁文文而得罪这位飞哥。
连冬闭了闭眼,却只能爱莫能助的摇摇头,情绪里有了难堪,但也真的无能为力,按飞哥挑的风格,都是些美少年,而他连冬显然不在此列,更何况,这强出头总是得自己去吃苦果子,他连冬自认也没有那么伟大。
何况,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他就更不应当强出头了。
他吃了不少亏,也不再年少无知了,冲动劲早消磨没了,龟壳随着年岁渐长也越来越厚。
在对这现实的认知里,连冬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仅能眼睁睁的看着梁文文一步三回头的被人给领走。
屋里的人似乎都舒了口气,带着摆脱了劫难后的庆幸。
达哥让人拉了余唯和小迪出去,也没有心情再训什么话,散了大伙,低低骂了句,操。
连冬心里说不上来的无力,心里难受,叼着烟,躲在了三号楼的楼底,抽着烟。
连冬看得清梁文文看他的眼神中并没有乞求,只是有一种我怎么这么惨这么倒霉的既可怜又只能认命的迫不得己,他们这样的人谁又求的了谁呢,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如果今天换成是连冬他自己,照样得受着。
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连冬抬头看向正门,谌张阳正一脸刚吃了大便的样子的朝三号楼冲过来,连冬心下一咚,直觉有不好的预感,脚下一踩想跑过去拦住他,嘴里已经说出:“冲动是魔鬼啊,大哥。”
谌张阳仿佛就没有看到连冬这么个人,离他几步远的跑进了正门,不管不顾的跑上楼梯,往上带风一样的冲,大长腿一迈,转眼就看不到人了。
连冬眼看着要拦没拦住,只得紧跟着谌张阳,才爬上三楼,就见到谌张阳已经被飞哥一腿踢跪在了地上,谌张阳却仍是不死心,挣扎着起身,嘴里还大声吼叫着梁文文的名字,要多煽情就有他妈多煽情。
飞哥又一记左拳头揍到了谌张阳的脸上,伸手又要来一下,连冬是赶紧的扑了过去,一把给抱住了飞哥的胳膊。
外面闹的动静太大,屋里传来冷冷的一声,叫着:“全飞?”
全飞反手一扭,就将连冬摔开在地,谌张阳的脑袋也被他踩在了脚下,看了连看一眼,方才回道:“登先生,没事,收拾了两只小苍蝇。”
里面也就没了声,不过五秒后,就是梁文文的一声大叫传出来。
谌张阳一听就给刺激的不要命般的激烈的扭动起来,企图反抗,连冬也是有些吓尿,有些呆,可他们两人加起来也不是全飞的对手。
连冬有些后悔他为什么要跟着来淌这泡混水,人家谌张阳是喜欢梁文文才甘心这么拼命的,他自己图个什么,狗屎啊。
门突然一下被打开,套着白衬衫的精瘦肌肤显露在外,一张脸长的清晰凌厉,薄嘴无情,眼角挑起,沉井无波。
登先生眼神掠过趴在地上的两人,却在连冬的头顶顿住。
连冬被这紧迫逼人的视线弄的不适,扭头一看,心,忽的一下,坠向了黑暗。
这下美满了,是梁文文是被放出来了,连冬进去了。
谌张阳搂着梁文文一瘸一拐的默默走了,连冬自己被全飞提起,扔进了屋里。
登翊舟。
连冬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子看,鞋面上的灰落了几层,真是要仔细的擦擦了。
“脱衣服。”
登翊舟站在床边,白衬衫的衣扣被他全部一一解开了,胸腔起伏不定,脸色淡然,他的心同样也乱七八糟的,没想到,真他妈没有料想到的局面。
连冬甚至连抵触情绪都不敢有,他知道眼前这个人,越反抗他越只会让你更惨,越挣扎他也只会对你更狠而已。
连冬慢慢地的脱了外套,眼皮低低,掩了里面的心绪纷乱,只暗想,看来这个地方也不能再待了。
“登哥,还请您高抬贵手,年纪大了,经不得太折腾了。”脱的只剩下一条四角内裤的时候,不得不逼自己开口说了一句,他怕极了眼前这个人。
“你做得了主吗。”登翊舟只撇下这一句,就扔下他,大步朝浴室走去。
连冬叹气,逃不了的了,穿着内裤,从上衣兜里掏了支烟,走向阳台。
他记得,登翊舟不喜欢跟人共浴。
哪知他才刚点上烟,就被一声吼叫还弄的一愣。
“进来。”
言简意赅。
总是惹他不高兴呀,连冬对自己叹气。
连冬灭了烟头,这家伙原来早就变了口味,也改变了吃人的方式了么。
也是,都多少年了,多少时日更替,谁又能把过去的回忆当成真理。
只可怜他的屁股,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