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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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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陆夏下车以后,才发现老冯的话是真的一点水分都没掺。
在普通人的眼里,前面的这个县城也就是安静了点,路上没有来往的车辆,看上去还别有一种独属于边陲小镇的宁谧感。
但是,在陆夏他们的眼里看来,哪儿还有什么县城。眼前只有一片翻滚挣扎的黑雾,黑雾里有着数不清的猩红色的眼睛在垂涎地看着不远处的他们这群人,挣扎着想要冲出来饱餐一顿。
陆夏揉了揉鼻子,就算是在半路他已经用灵力封闭了嗅觉,还把灵识里关于嗅的这块儿给加了点封印保护。但是那股子浓郁的甜香中夹杂尸臭味,还是隐隐约约地落在灵识上,让人有想吐的冲动。
哦,已经有人吐了。
尽管陆夏秉承着领导护崽的心思,给严超做了全方位的防护。但这位的灵识真的太薄弱了,陆夏又不敢封的太厉害,生怕一不小心给他变成植物人了,只能勉勉强强地封了一下。
严超一下车,就觉得那股子可怕的气味不但冲鼻子辣眼睛,还臭的钻脑子。忍了又忍,没忍住,蹲在车后面大吐特吐去了。
陆夏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看似沉静实则魂飞天外的竹久荫。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魂归来兮?”
实际上,那会儿在半路上竹久荫走神不久,陆夏就发现了。
也许是被这人黏糊的眼神给看习惯了,那种随时随地都在的眼神一消失,陆夏下意识就感觉到了不自在,好像丢了什么东西。找了半天,才发现,莫名消失的是竹久荫永远落在他身上的眼神。
刚开始,他还松了一口气。
但是,慢慢的,就觉得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屁|股底下的坐垫上好像伸出来一堆毛刺,刺的他心神不宁坐立难安。
忍了又忍,这到地头了,有借口跟人搭话了,他才装作不经意地问了这么一句。
“嗯?”
竹久荫还是有点愣神,迟钝地,眼神空茫茫地扭过头来看陆夏。
从听到雨师妾这个名字开始,他的脑海里就浮现出许多碎片般的画面。
一个黑胖黑胖,耳朵上缠着两条小蛇的胖丫头,躺在汤谷附近的一处空地上,一边用力蹬着胖腿,一边发出尖锐的哭声。
周围很多妖兽围着她,跪伏于地,做出臣服的姿态。也有血脉比较强悍的妖兽虽然做出臣服的姿态,可眼睛里满满都是跃跃欲试的贪欲。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这儿怎么扔着一个小胖妞?嚯,这丫头黑的,这要是不小心掉咱们后山的黑沼里,怕是捞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啊。啧,黑成这样,以后嫁人怕是难了。”
他听到自己回答:“你又要乱捡东西回去了!”
身形模糊的男人慢悠悠地走过去,把小胖妞抱起来,伸出一根手指头递到胖妞嘴边,说:“这话可不对啊,难听死了。什么叫做东西啊,我捡回去的可都是活物,不然就咱们两个住在钟山上,孤零零的,多没意思啊。”
“哼,就我们两个才好呢!你就是贪心,有我陪着你还不够,还要找更多的人陪着你!”
男人闻言笑了起来,“你啊,怎么脾气还是这么霸道,霸占了我整个人还不够?再说了,我捡这么多,好好养着,等他们长大以后,给咱俩养老嘛。”
“我们是神,不会老的。”
男人沉默了片刻,忽然幽幽叹息了一声,道:“那可说不准,说不准的。”
话音未落,小胖妞忽然又放声哭了起来。
男人手忙脚乱地把胖妞往他怀里塞:“嚯,这一口牙,屁大点就知道报仇了?我不就是拿手指头忽悠了你一下,你就这么咬我啊。来来来,久荫,你养活物有经验,这个还是你来养。”
而后,画面就碎掉了。
接下来,就是一幕一幕像是没头没尾的皮影戏一样。在这些零碎的画面里,他看到那个当初被男人预言说以后嫁不出去的黑胖丫头一天天出落长大了,长成了一个皮肤黝黑,美|艳无双的少女。
画面再一转,少女已经变成了成熟美|艳的女人。
女人披头散发地半跪在一条巴蛇头顶上。她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天真纯良,也没有了那种濡慕亲昵,只剩下刻骨的仇恨,以及仇恨燃烧殆尽后在余烬里苟延残喘的绝望。
她一边大口大口地吐着精|血,一边凄厉地哭喊着:“我恨你恨你恨你!都是你害死了他!你的自私,你的欲念害死了他!我恨你!我要诅咒你神格破碎,精|血被业火烧干,肉身化为飞灰,神魂被压在黑沼,永远孤寂,至死方休!”
直到被陆夏怼了一肘子,竹久荫回过神来,脑子里仿佛还回荡着那个凄厉的惨叫声。
竹久荫眨了眨眼,才发现眼前是黑气冲天的遮天蔽日阵,身边是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的陆夏。什么看不清面目的男人,什么黑胖丫头,什么美|艳女人,都只是他脑海中漂浮出来的记忆碎片而已。
“你脑子被熏傻了?”陆夏叫了两三遍,才把这人的魂儿拉回来。
他有点担心地蹙着眉头,想了想,还是说:“行了,这次你留在外面,帮我看着老冯和严超,就不要进去了。”
“不行!”
竹久荫急了,他上前拉住陆夏的胳膊,一把将人扯了回来,死死地搂在怀里,抱紧了。像是抱着比命还要珍贵的物件,又像是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能够救命的浮木。
他眼神变得很凶,语气也严厉起来。
“这里面,会有危险,我一定要陪你进去!这次,我肯定会保护你,再也不会跟你走散了!”
听到陆夏要扔下他一个人进去冒险,竹久荫哪儿还有心思去想什么黑胖丫头。他满心都是那天陆夏说,一转头他就不见了时的语气,心头揪的紧紧的。
“……”
陆夏被猛地一勒,差点一口气被倒腾上来闭过气去。
他刚想张口就骂,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竹久荫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盈满了浓郁的后怕,悔恨,以及很多他看不懂的情绪。
之后,他伸出去掰竹久荫胳膊的手就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松松地垂在身侧。
“我是一定要跟你进去的。夏夏,你信我,这次我一定不跟你走散,我会保护你的,我能保护你!”
竹久荫紧紧地抱着陆夏,嘴唇不住地在陆夏的头发上额头上亲吻着,眼眶也红了起来,声音微微带着哽咽。就像是堕入了什么可怕的梦境中一般,只知道不住地,喃喃地重复着一句话。
“我会保护你的,我能保护你,你信我。”
“好好好,信信信!说话就说话,不行就不行,你一个当手下的,以下犯上凶领导就算了,还特娘的得寸进尺抱我干蛋啊!放开放开,老子的腰,要折了要折了啊卧槽!”
陆夏被勒的都快翻白眼了,却没有挣扎,就那么一边粗着嗓子吐槽,一边放软了身体任由竹久荫抱着。说出来的话,跟自身的动作,充满了精神分裂症的既视感。
“你信我了?”
“信了信了,我这次把命交你手上,行了吧?”
听到这句话,竹久荫破涕为笑,反而搂的更紧了,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啊咳……”
桑雯雯半捂着眼睛走过来,装腔作势地咳了两声,打断了这对狗男男的激|情相拥,“那啥,陆科,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陆夏耳根一红,这才发现自己跟竹久荫居然当着一堆人的面,抱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上了?
我擦,这特么说不是打情骂俏,鬼才信啊!
老子的威严!
他赶忙使劲掰开竹久荫的胳膊,从人怀里钻出来。右手握拳抵到嘴边轻咳了两声,尽力让自己被竹久荫搞的心潮起伏的内心快速平复下来。
看了一眼做戏的桑雯雯,看戏的长孙榕,非礼勿视的乖宝宝严超,还有魂飞天外的老冯。
再看一眼身后黑漆漆的遮天蔽日阵,陆夏的心慢慢地静了下来,他想,既然竹久荫也跟着一起进去,那桑雯雯和长孙榕就可以带上了。
至于老冯和严超,“老冯,严超是我们小组里最不争气的那个,废柴,没啥本事,我不敢带他进去。就麻烦你在外面跟他一起,照顾着他点。”
老冯一听这话,三魂七魄迅速归位。他急了,“陆科,我怎么能在外面等着呢!我的兄弟们都陷在里面了,我得进去啊!不管他们是死是活,我这个当哥哥的,我得进去找他们,哪怕是收……收尸,也得我亲自去啊!他们是替我去送死的啊!”
要是换个人这么不识趣,陆夏早一竿子怼回去了。你没什么本事,跟进去干啥,给我拖后腿,给人送外卖吗?
但是,看着颓丧了一路,现在哭的涕泪齐下,整个人都好像老了十岁的冯晋然,陆夏怼人的话在舌头上滚了两圈,还是咽下去了。
前前后后,十一个兄弟陷进去了,还当着他的面死了一个。
换成谁,也得想要去找出真相,弄个清楚明白。
人之常情。
唉……
自己最近是不是太容易心软了?
陆夏叹了口气,冲老冯点了点头,“行吧,你小心点,注意自保。家传的防身灵器有没有,带着没?”
老冯见陆夏答应了,一摸眼泪鼻涕,忙不迭地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圆润剔透的羊脂玉蝉出来,“带了带了,这是我当年出师的时候,师门所赠,师父说只要我戴着这个,灵气不散,一般的邪物就上不到我。”
人家都激动成这样了,陆夏也不好把说出去的话再收回。他捞过玉蝉看了一眼,又塞了回去,“香火经文浸润了五十年的佛蝉,还行,能用。你戴好了,千万别掉了。”
严超惊恐地指了指自己,“那,那我一个人,待外边?”
妈呀,这地方看着就戾气冲天,他能忍住不牙花子打架,已经是鼓起最大的勇气了。这要是让他一个人待外面,光看着,不得把他吓出精神病来?
陆夏一看他这怂样,忍不住笑了,指着长孙榕说:“没事儿,长孙陪你待外面。”
“哎,不是,凭啥我得待外面啊?”长孙榕表示,自己没有菜到只能留下来保护一个小菜鸟吧?
是,你现在是有更强力的情|人兼帮手了,咱们十多年的兄弟情分也不是假的吧?每次到了事情关头,就给我扔外面,这样的保护是不是有点太伤人了?
“那咋办,让他一个人待外面?等我们解决完,出来一看,好嘛,这位活生生被吓死了,到时候你给严家赔一活生生的宝贝大儿子?再说了,是你把人喊出来的,你留在外面保护他,天经地义!”
“那,那让雯雯留下。”长孙榕眼睛一转,把矛头指向桑雯雯。
“凭什么啊!我不干!”桑雯雯也跳脚,“老大说了,我的桑气是操尸蟜的克星,我是这次任务的灵魂人物,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还是竹久荫出声解决了这次争端,“严超可以跟着一起去。”
“嗯?”陆夏寻思,严超在他没看见的地方得罪竹久荫了?
“他身上有鲐鮯的血脉,虽然很淡,但是他运气很好。”竹久荫说完冲着陆夏笑了笑,“有他在地方,周围的人运气都会变好。遮天蔽日阵是最顶级的迷踪阵,带一只鲐鮯进去,我们会顺利很多。”
哦,活体锦鲤,把这茬给忘了。
严超咽了咽口水,想了想,比起在外面自己吓自己,最终把自个儿吓死。还不如跟着大部队一起进去,反正身边的同事都厉害着呢,跟着他们比较有安全感。
“陆科,我跟你们一起进去!”
陆夏想了想,还是从怀里掏出一柄皮鞘短刀塞到严超怀里,然后把短刀拔|出来给他看,“看见没,揣好了。万一咱们不小心失散了,你遇见看着就不正常的人,别多想,直接提刀子就砍,照着脖子看,砍断为准。明白没?”
“啊?”
“啊什么啊!丧尸片没看过啊?那些□□尸蟜寄生的人就跟丧尸一样的,看上去能动弹,实际上早死了,你放心砍,别犹豫,听见没有?”
看严超抖的跟筛糠似的,陆夏又安慰了一句:“我说的是最坏的情况。待会儿进去之前,我会用绳子把大家的手都串起来,只要你自己别瞎作死,一般是不会失散的。”
这话言犹在耳,陆夏看着手上被拽断的绳子,再看了一圈空无一人的身侧,忍不住抬起手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
“……有空自查一下,说不定你身上还混了虫渠的血脉,这乌鸦嘴的劲儿……”
之前,几人收拾停当,陆夏从车上找出一截捆行李的绳子,把六个人的左手间隔一米捆了起来。
结果,一进到黑雾中,就感觉整个人好像掉进了滚筒洗衣机似的,还得是那种开了脱水模式的滚筒洗衣机,差点把人场子甩到打结。
等那种眩晕感消除,陆夏两脚落地,踩稳站踏实,就发现进阵以后,他又跟大家失散了。
现在,也只能希望是只有他一个人跟大部队失散,而不是所有人都四散各处了。
陆夏叹了口气,拔|出龙雀握在手中,戒备地看向四周。
明明在阵外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密密麻麻的操尸蟜对他们垂涎的眼神。可是进来以后,陆夏发现这里干净极了,别说操尸蟜了,就连空气都是干净好闻的,没有一丁点之前那种冲人欲呕的香臭味。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觉得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好像就是之前在电脑上看见过的,普弥县的东北方向。
陆夏记得很清楚,在普弥县的东北角有一条很宽阔漂亮的民俗街。严超说过,因为这几年的旅游开发,普弥县经常会来很多外地的驴友,当地的县政府就赶忙弄了个民俗街出来,给当地人民创收。
他看了看眼前这个说汉式吧有带着一点民族特色的牌坊,看见牌坊上的匾额用汉字和曲里拐弯不知道是什么文字写着:黄泉路。
呵,这里的县政府很有才华,也很有脑洞嘛。一条民俗街叫黄泉路,游客们得多大的心肝,才能高高兴兴跑这儿来玩,来买东西啊?
是想活着的时候体验一回在黄泉路上溜达逛街购物的快感吗?
陆夏提着刀,大喇喇地踏上了这条属于普弥县的黄泉路。
街道两边开着各式各样的特色店铺,有卖吃食的,有卖饰品的,有卖特产的,还有卖当地民族服装的。可以想见,如果没有出现这一出糟心事,现在这里应该是人来人往,叫卖声一声接着一声,热闹。
但是,现在的民俗街安静极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陆夏的脚步声在这个空荡荡的街面上轻轻地回荡着。
这种安静到了极致的感觉,还真的有点像走上了黄泉路,甚至让陆夏产生了一种,如果顺着这条路走下去,走到尽头是不是真的就到了鬼门关的错觉。
忽然,极致的安静被打破了,一溜儿耳朵嘴巴长着白毛,浑身棕褐色的土拨鼠样的小东西嘻嘻哈哈地跑了过来。
看到这个,陆夏瞳孔骤然缩紧——-无他,这些看似是狙如的异兽背上居然长着一张孩子的脸,而且每一只狙如身上的孩子的脸都不一样!
那些嘻嘻哈哈清脆可爱的声音,就是这些狙如背上孩子们的脸发出来的。
它们跑过来,像讨糖吃的小孩儿一样,把陆夏围了起来,背上的脸一个个笑靥如花,叽叽喳喳地对陆夏说这话。
“哇,这个叔叔长的好帅啊!”
一个女孩子娇滴滴地用口音浓重的普通话对陆夏说,“叔叔,你这么帅,有没有女朋友啊?”
“叔叔比那天看的电影明星还帅,肯定已经有女朋友了。阿满纳,帅哥哥才不会喜欢你的!”
得,这俩吵起来了,吵着吵着还打起来了。
明明听声音是两个小姑娘,可实际上正在打架的两只贼眉鼠眼的大耗子。
还有一只肥墩墩的,看上去比其他几只要可爱一点的狙如居然大着胆子,凑上来想要拉扯陆夏的裤腿。
“叔叔,你是来我们这儿旅游的吗?那你去我家啊,我阿妈做的裙子可好看了,你可以买一条回去送你女朋友,她肯定会喜欢的。还有,我阿爸做的撇撒可好吃了,走啊,我带你去我家店里尝尝就知道了。”
就在它的小爪子快搭到陆夏身上的时候,龙雀瞬间冒起一串青色的火焰,眨眼间就窜到了这只狙如的身上。
“啊啊啊啊……好痛!你是个大坏蛋,是坏人,打小孩的坏人!”狙如背上的人脸哭喊着。
“吱昂吱昂吱昂吱昂……”狙如自己的嘴里也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看着狙如背上小胖孩哭抽了的脸,陆夏心里没有一点波动,他甚至恶劣地笑了,提着刀朝这只小狙如走了两步,“熊孩子,你家长没有教过你,出门在外,不要做坏事吗?”
呵呵,手里攥着满满的恶煞之气就往老子身上抹,你当我裤子是手绢,让你擦鼻涕用的?还是觉得老子瞎,送上门来给你当口粮来了?
看陆夏走过来,刚刚还围着他的一群小狙如像是见到什么大魔王似的,尖叫着一哄而散。
按理说,以陆夏的灵识,方圆五里之内的声音,只要他想听就绝对没有听不到,听不清楚的。可是,这群小狙如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之后,他才听见,而这会儿一哄而散,飞快地消失在周围的店铺里之后,他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整条街又恢复了之前的死寂。
陆夏心中的忌惮愈发深重,他每一步都走的极为小心,甚至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灵力飞快地在经脉中运转着,龙雀横于胸|前,保持着随时都能攻击的姿态。
听不见,还是什么都听不见。
不但什么都听不见,甚至灵识放出去之后,就好像瞎了一样。明明周围伫立着挤挤挨挨的店铺,可在他的神识里,周围一团混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灰蒙蒙的雾气,包括他现在站的地方,都是悬空立在灰雾里的。
从街头走到街尾,那里并没有什么鬼门关,就是一片很正常的,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有点破旧的办公楼而已。
可是,陆夏的灵识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他伸手能摸到办公楼年久失修,长满了青苔的旧围墙,甚至那种粗粝混杂着黏腻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
但是,他的灵识告诉他,他什么都没有摸到,就只是伸出手去,在一团灰蒙蒙的雾气里来回摩擦了两下而已。
眼见到底能不能为实?
陆夏开始飞快地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遮天蔽日阵的一切描述,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
正沉思间,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清甜柔媚的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我擦,码这章最后面这点的时候,大半夜的,我家猫突然在我背后,冲着我喵嗷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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