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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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能将云上书院的名额给蒋陶陶？”得到消息后，陆知涯晚膳时候便回了内院。
陆老夫人用完晚膳，由人拿着茶盏漱口过后，道：“蒋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云上书院的名额这样难得，我给她不是正好？”
陆知涯哪里看不穿陆老夫人在打的注意，就如同苏湄洲的盘算一样，虽然有了勋贵的推荐入学考试会简单许多，但那也是对官家小姐们而言，一点基础都没有的蒋陶陶去参加云上书院的考试，只会白白让人笑话。
陆老夫人哪里是要将好处给蒋陶陶，这分明是想用云上书院的名额堵上蒋陶陶的救命之恩。这样珍贵的名额给了蒋陶陶，救命之恩也算是还清了。
这是告诉他等他眼疾痊愈之后，便要乖乖的去相看成亲。
知道孙子早看破了自己的打算，陆老夫人也不恼，她学着陆知涯的无赖样子昂昂头，就准她孙子这样无赖来堵她，还不许她以牙还牙？
站在一旁跟了老夫人一辈子的严嬷嬷抽抽嘴角，老夫人总说不知道二少爷的性格随了谁，如今她看起来，怎么像是隔代随了老夫人。
见孙子少见的吃了瘪，老夫人心满意足。她指了指趴在陆知涯脚边正在理毛的大黄狗，问道：“它的事解决了吗？这样大的狗怎么能随意带到内院来，冲撞到了人怎么办。”
陆知涯不服气：“祖母可知您口中的这只狗身价几何？若我不时刻带着它到处走物尽其用，那才是亏惨了。”
接着又道：“您也别总是狗呀狗的叫。”他想起蒋陶陶的话，道：“人家是个小姑娘，改了名字，现在叫绒绒。我害怕到时候它又冲撞了谁的姓氏，便给它了赐了姓，这是陆绒绒。”
其实蒋陶陶给二公子送过去的名字是毛绒绒，一定要算的话，黄灿灿现在应该姓毛，只不过二公子不想在老夫人面前吃瘪，临时又给毛绒绒改了个姓氏。
陆老夫人被他的话差点气个倒仰，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那么多正经的小娘子在他面前晃他看不到，现在来跟自己这个老人家说一条大黄狗是个小姑娘？
她还没老糊涂呢！
陆绒绒就陆绒绒。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陆知涯说道：“总之别冲撞了人就行。云上书院的名单我今天下午已经让二夫人报上去了，但愿蒋姑娘别丢我平国公府的脸。”
总归是对方的狗姓陆，蒋陶陶还没改姓。老夫人想想心里舒服了不少。
平国公府靠着军功起家，又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哪来的脸可丢。陆知涯也知道再说下去便是忤逆不孝了，祖孙二人嘴边俱噙了抹冷笑。
那厢祖孙二人不欢而散，陆知涯回了前院便让逐影去请蒋陶陶过来。
“怕是后院已经快要落钥了。”逐影有点为难，未出嫁的小娘子这样晚来前院到底不太好。
陆二公子眼里可没那么多规矩，他不耐烦地说道：“那你就悄悄的过去，把她给我扛过来。”
这位小娘子与公子的纠缠这样深，逐影哪里敢去抗，他悄悄去找管事威逼利诱拿了钥匙，又让对方闭嘴不能回禀到二夫人那里。又趁着夜色浓重，往蒋陶陶的屋子方向去了。
“看着好像是表少爷身边的小厮逐影，请了蒋姑娘出去。”正巧苏湄洲身边的别枝去打热水，一推门便看到了逐影和蒋陶陶离开内院的身影。
苏湄洲没说话，她自从失去了去云上书院的名额后心情就一直不太好。她反复回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上一世也大概是这样的，她误打误撞煮了梨汤，正巧合了老夫人的胃口，名额便给了她而不是曹婉纯那个草包。
结果现在，她明明比上一世更加合老夫人的心意，结果名额却给了比曹婉纯还不如的蒋陶陶！
想起来苏湄洲就觉得气血翻涌，云上书院是真的不好考，魏子苒有那个傲骨要靠自己考进去，可对有捷径却走不了的苏湄洲来说，却难受多了。
她一直以为这个名额非自己莫属，所以复习得并不是很认真。如今要沦落到参加统一招考，她深吸一口气，没有理会别枝说的话。
蒋陶陶如今愿意与二表哥勾搭便去勾搭吧。反正二表哥那样混不吝的人，又哪里来得真心。倒不如抓紧复习，待去了云上书院，日后有了人脉与名声，只怕到时候二表哥反而攀不上她了。
此刻又去了外院书房的蒋陶陶也很委屈。她虽然这些天也知道天黑了来外院对男女大防森严的氏族来说并不好，但讲道理之前她救陆知涯的那段时间，他天天睡她隔壁都睡过了，蒋陶陶也不太怕这个。
从陆老夫人那里回去的一路上，苏湄洲夹枪带棒地对蒋陶陶解释完什么是云上书院。知道真相的蒋陶陶眼泪都要掉下来。
原来对苏湄洲梦寐以求的名额对她老说真的是个天坑。老夫人不愧是二公子的祖母，坑起人来感觉都是师出一脉。
这种难过在知道毛绒绒被改名陆绒绒后更是到达了顶点。
她来长安脚跟还没站稳，自家狗子已经不跟她姓了，而她还要被拉到大庭广众之下去公开处刑。
还有比这更悲伤的事情吗？
还真的有。
就在方才前不久，梅香将她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蒋陶陶。那就是魏国公夫人确实有一位失散多年的女儿，但是前些日子已经找回来了。
正因如此，魏国公府还特意设宴庆祝了。虽然那时候恰逢二少爷失踪，陆府未能前去道贺，但是也是随了礼的。所以梅香才能这样快的就打探到消息。
一天之内，蒋陶陶经历了娘被人认完了，狗子不跟她姓了，以及学渣还要被迫去考试的三重毁灭性打击。
她哪里该叫蒋陶陶呢，她觉得自己比较适合蒋衰衰。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虽然看不见，但是说完久久不见人回答，二公子也知道对方肯定走神了。
“也算有吧。”蒋陶陶回答得有气无力，“如您所说，云上书院共开设琴、棋、书、画、插花、制香、明算、农经以及骑射这九门考试。女子选其中三门参考即可。”
寻常贵女多选琴棋书画插花制香等其中三项，但这些没有一项是蒋陶陶擅长的。
陆知涯也知道蒋陶陶说的是实话，距离九九重阳不到一个月，这些才艺都是需要经年累积而成的，便是蒋陶陶天纵奇才也不可能短时间内速成。
既然如此，那边只能剑走偏锋。
“那就选你擅长的。”二公子知人善用，很会发现对方的优点：“我记得在平谷村的时候，你曾经去山下帮那些农户们统计秋收粮食数量？那你算数如何？”
算数如何？蒋陶陶也不知道，反正从她十岁开始不想跟着蒋大壮挑柴便转头做起了这样的差事。毕竟在她看来算数这样的脑力活确实比挑柴要来得轻松。
也知道问不出蒋陶陶的水平，陆知涯沉吟一下，吩咐逐影去弄下云上书院明算的历年考题。
话音又转到农经上来。
“你生于农家，应当知晓稼穑之艰难。农经应该是着力于精耕细作、选种播种、作物栽培、果木种植、畜禽饲养等方式方法，这些你心里可有数？”
蒋陶陶冥思苦想，老实回答：“寻常鸡鸭谷物的养殖培育之法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长安水土与西北不太一样，我一路来长安时便发现同样是田间种植，西北多种稠谷而京畿附近则多种水稻。我自然知道稠谷的养殖之法，但是水稻却未必能答上来。”
这个答案不算满分，但已经胜过大部分长安的贵女了，毕竟蒋陶陶能分清田间地头庄稼的区别。只怕其余女郎连五谷都未曾细看过。
“那么骑射呢？”
好歹也是好面子的小娘子，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蒋陶陶只能老实交代：“经验不多——”
“如何个不多法？”
“只骑过驴。”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大概是陆二公子自双目失明以来，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
就知道二公子不怀好意，蒋陶陶委屈巴巴地看了眼站在一旁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的逐影，摸着陆绒绒可怜兮兮地说：“陆绒绒，这整个陆家上下，除了你之外，没一个好人！”
都想着看她笑话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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