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青楼现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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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县很繁荣，夜市也热闹得很，沈耀祖带着荆羽领略了一番风土人情，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到春红楼。
与他处店铺不同的是，春红楼的门前不仅挂了红灯笼，还站着两位俊俏的佳人。
沈耀祖看着春红楼的招牌笑道：“‘惜春长恨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这世上留不住的春色，在这春红楼里却永不会凋落。”
荆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莫非此处是能工巧匠聚集之地？也不知他们能用什么方能让春花不会凋谢。
沈耀祖打量了一眼荆羽的神色，伸手笑道：“请。”
荆羽瞥了他一眼，迈开步子神色无常地走了进去，很快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凑了过来，一股浓重的胭脂气将荆羽包裹起来。
听着春红楼里的笑声，荆羽的嘴角越来越低，眉头也拧的越来越紧。
沈耀祖紧随其后，熟门熟路地和旁边的女子打了个招呼，“老板，还有僻静的屋子吗？”
女子掩面笑道：“一直都给您留着呢，这位是新朋友？”
沈耀祖看看向荆羽笑道：“荆大人，不知在下能否有这个荣幸？”
女子美目微睁，沈耀祖一直都是南广王身边的红人，能让他如此尊敬的必定来头不小，她不敢多言，笑了一下便转身带路。
荆羽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耀祖道：“荆大人，怎么了？”
荆羽转头看向他，“这里是青楼？”
女子转身掩面笑道：“沈公子几日未来，妾身去叫人收拾收拾那间屋子。”
沈耀祖拱手笑道：“有劳了。”
严和啧啧叹道：“小子，你方才不会不知这里是青楼吧？”
沈耀祖叹了口气道：“若非怀着淫邪之心，这里便不是淫邪之地，荆大人何必如此在意此地是否是青楼？”
荆羽道：“本朝律法，官员不得出入烟花柳巷。”
沈耀祖微微一怔，笑道：“无妨，此地是南广。”
荆羽沉默不语，这南广王倒真的成了土皇帝，连北安律法都置之不理了。
沈耀祖抬手笑道：“请，既然大人如此洁身自好，在下不叫这里的姑娘伺候大人就是。”
春红楼的酒菜的确不错，色香味就如同这里的姑娘一般，荆羽垂目紧紧盯着碗里的菜，专心致志地往嘴里夹。
荆羽不要人伺候，沈耀祖却不是，他身边坐了两个标致的姑娘帮他夹菜端酒。
沈耀祖喝了一口酒道：“南广以三样闻名天下，荆大人可曾听过？”
荆羽沉默不语。
严和提醒道：“南广第三是美景，第二是美人，第一便是南广王。唉，可惜你只领略到了两样，却没有领略这第二样。”
荆羽撇了撇嘴道：“就你懂得多。”
沈耀祖笑道：“在下毕竟在南广生活了三年，知道的自然多了点。”
荆羽看了沈耀祖一眼，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严和没有理会沈耀祖的打岔，有些得意道：“那是自然，老夫的学识也是天下闻名的。”
“呵。”荆羽嗤笑一声。
“......”答不出来你也犯不着怼我啊，武将真没有素质，沈耀祖轻咳一声道：“这南广的第三美景第二美人荆大人可以慢慢领略，但这第一样么......”
荆羽抬头看向沈耀祖，“我从来没有对南广王有过什么非分之想。”
沈耀祖神色不变地笑道：“大人说笑了，无人敢有这个胆识。”
荆羽神色古怪地看着沈耀祖，“那个杀人绝户的世子是捡来的？”
沈耀祖笑容微僵，“王妃是例外，而且世子并没有杀人绝户，在下想来圣上派大人来南广，是为了查案而不是定罪。”
荆羽放下酒杯道：“那我们就来聊聊这个案子。”
“......”这么就想把我绕进去？沈耀祖笑的脸有些疼，“在南广的地界，世子的事情可不是在下能插得了手的，荆大人若想调查可以亲自去，只是......王爷能称得上南广第一自然也不是捧出来的虚名，作为当今圣上唯一的兄长，就算是圣上也要给王爷三分薄面的。”
荆羽看着沈耀祖道：“南广王这是打算公然违抗圣旨？难道不怕朝廷的雄师吗？”
沈耀祖摇头笑道：“荆大人言重了，王爷没有插手您办案。更何况......”他忽然声音一提，“我南广虽兵力不多，但也绝非任人宰割之辈，若是朝廷当真容不下我等......”
荆羽冷笑道：“你待如何？想试试朝廷的百万雄师不成？”
沈耀祖接过酒杯，晃了晃酒道：“荆大人言重了，不过这行军打仗又不是单靠人力便可取胜，这一点想必荆大人比在下要了解得多。”
荆羽沉默不语。
沈耀祖忽然起身道：“在下先去方便一下，今日不提正事，一会儿让人上两壶好酒，在下陪荆大人聊聊南广的风土人情。”
两个姑娘起身跟在沈耀祖身后出了门。
严和道：“沈耀祖这样的人都能成南广王面前的红人，估计南广王手里的谋士也不大济事，固然朝中有他的暗线，但若想与北安朝廷军对抗难度也不小吧，如此有恃无恐，莫非有什么不出世的杀器？”
荆羽摸着酒杯道：“我朝对兵器制造有严格的控制，即便是南广也不能例外。”
严和了然道：“南广王有私人的兵器制造所。”居然把他的探子都瞒过去了，也是不易。
荆羽嗤笑道：“若是没有那才奇怪，有谋反的实力前提是得有足够的兵器。”
严和道：“你把兵器制造所找出来，里面的东西即便不能为你所用，也能送到北安帝手里讨他欢心，不但能让他暂时放松对你的警惕，还能让北安帝和南广王相互攀咬。”
他迟早有一天是要回南虞报杀身之仇的，若是真能找到神兵利器的图纸，对他会有更大的助力。
“这就有劳太白仙长去打探一番了。”
严和从容道：“老夫只负责监督你。”
荆羽挑眉道：“你不是说辅佐我？”
“辅佐的目的是监督。”
“荆大人。”沈耀祖提着两壶酒走进来，“这可是春红楼的招牌酒，今日不醉不归。”
严和忽然睁开眼睛，盯着一片漆黑的前方。
荆羽对酒没有什么追求，拎起一壶灌进嘴里，除了辛辣，几乎没有别的感觉。
沈耀祖看了荆羽一眼，将酒慢慢倒入玉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一滴酒从荆羽的嘴角流下，滴到了衣襟上。
严和转了转眼珠道：“小子，分老夫点。”
荆羽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剑，“怎么喝？”
沈耀祖笑道：“其实用酒杯喝，会别有一番滋味。”
严和沉默片刻道：“你浇在剑尖上。”
荆羽看向沈耀祖，左手提壶，右手放在剑柄上一抽。
沈耀祖立刻站起身后退两步，荆羽这是要撒酒疯？又不是不让你用壶喝。
荆羽将酒倒入一个小巧玲珑的酒杯，端起酒杯缓缓倒在剑尖上，手中的剑猛地抖动了一下，酒水沿着剑刃滑下去滴到了地上。
严和颇为沮丧道：“流走了。”
沈耀祖往前挪了半步，小心翼翼地问道：“荆大人，您这是醉了？”
荆羽将剑重新插回剑鞘，坐下拿起酒壶道：“我没醉。”
果然醉了，沈耀祖舔了舔嘴角，把凳子搬得远一些，一边偷偷瞄着荆羽，一边心不在焉地倒着酒。
这酒的后劲着实大，荆羽喝完一壶才觉得脑子有点迷糊，他拿起剑摇摇晃晃站起来，“告辞。”
沈耀祖忙道：“荆大人不防在此地休息？”
荆羽觑着眼睛看了沈耀祖半晌，“也好。”
沈耀祖轻吐一口气，还好没拔剑。
招来老板订了个房间，将荆羽扶到床上后，沈耀祖站在床前神色犹豫。
老板站在旁边笑道：“要不要找个姑娘伺候这位大人？”
沈耀祖抿着嘴沉默半晌道：“不用了，荆大人酒品不好。”
躺在床上的荆羽忽然抽剑，二人急忙遁走，临走前特意将房门锁死。
荆羽把手里的剑往床里一扔，剑当啷一声磕在床板上，他翻了个身将被压在身下，便没了动静。
严和的脑袋被重重一磕，瞬间晕了过去。
荆羽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眼角微挑的美人躺在旁边，抬起手摸了摸美人的脑袋，忽然睁大眼睛，伸腿用力朝美人一踢，刺客！
荆羽这一脚的力道不小，直接将人踹到了床板上，自己也被撞飞出去，掉到了地上。
“老夫要将你碎尸万段！”严和紧闭双眼抱着肚子疼的额头冒汗，片刻后又一次悄无声息地晕了过去。
荆羽躺在地上咂咂嘴，抱着胳膊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第4章 青楼现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