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妖说》彼岸萧声莫

21、第 21 章

　　[二十一]
　　九公主一直看着自己的影子，在自己的前方，画出自己的一个轮廓，可悲的一个人，绑起的头发，玉冠，男人的肩膀。影子慢慢的偏开。那细微的点滴就好象是一颗一颗积累起来的沙子，也许很久都不会看到多大的变化，但是只要一直一直的看着，没有离开，就会发现影子移动的轨迹。
　　不知道多久了，自己的腿是麻了自己的膝盖似乎不是自己的了，一根根的冰刺在那里，刺的自己的腿尖锐的疼。
　　她的腰还是直直的挺着，固执的不肯有半分的弯曲。
　　那个男人坐在他的黄金的椅子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在看她的痛苦和这样卑微的屈服，从中彰显他的权势。
　　起身吧！那男人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悯宽饶了她的不敬。
　　九公主低声的说，谢父皇，始终低垂着头，领子边露出一截白净的颈子，那姿态谦卑的没有任何的漏洞。
　　她是他温顺的奴才，不用进敬事房，又不是那些有着野心巴不得自己死掉好吧位置让给他们的儿子们。没有后代又是最可以成为心腹的血脉，所以，她是身边最好的奴才。
　　已经没有了感觉，似乎在做一件巨大的工程，把自己的上半身放到两根木头上，她咬牙忍住了那种刺骨的疼。站直了身，却踉跄的往前扑去，差点摔到在地上，但是还是用力保持了平衡，一边的太监宫女们的眼睛都张的大大的看着这个在外面也许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九公主却在皇帝面前受紧了屈辱，却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真是个可笑的人。
　　九公主轻柔的微笑，对这样的事情看的风清云淡。没有人能从那张亦男亦女，俊美干净似乎永远都带着那种鼓惑人性的笑容的脸上看出她的真实心情。
　　她微微低下头，站在皇帝面前，收起身上的气焰，像是一个听父亲训话的小孩子。
　　啊九，记得是谁把你从后宫赦免出来的么？
　　记得，是父皇，谢父皇的开恩。
　　记得是谁给你荣华富贵，让你在今时今日有这样的成就，就你一个女人的身份拥有这样的地位和财富。
　　记得，是父皇，儿臣的一切都是父皇给的，父皇让儿臣生儿臣就要一天为父皇做事。
　　好，很好。在那些不肖子里只有你是父皇唯一可以相信的人。皇帝露出满意的笑容，干枯如同接近腐烂的树枝的掌握皇权的手轻轻的抚摩着手中的黄金的龙头，这样的感觉能够带给他生命力，就好象手中的龙是活着的，它会一如既往的给他向往的权力和稳固的江山，还有与天同寿的寿命。
　　啊九，现在父皇最担心的是什么你知道么？
　　九公主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黑色玄武石，上面的花纹盘旋凌乱，幻化成一场激烈的战争，撕杀，血肉横飞，人命轻贱。她轻轻的说，父皇一定为那群刁民在牢心，其实这只是天下太平，那些心存逆反的逆贼煽动导致的，父皇请放心。
　　胡说！你当朕真的昏庸无能到看不清真相了么？皇帝突然将手中的雕着盘龙的镇纸扔向九公主，白衣的身子在被镇纸扔到肩膀后依然一动未动。，似乎那只是一阵小小的清风吹拂过她的肩膀，然后无声的溜走，不留一丝痕迹。
　　上等的玉石制作的镇纸摔在地上，碎成碎片，却得到一声惋惜的叹息，皇帝轻轻的说，多好的玉啊。皇帝看着他的奴才，纹丝不动，就算那不是镇纸而是一把刀，她也会在那里，忍由他插进她的胸口，他觉得心里无比的舒坦，咳嗽了两声，旁边的太监捧着今制的痰盂恭敬的走到他面前，他低头，吐了一口浓黄的痰，虽然已经苍老但是那已经阴鹫的像是一只盘旋在他的底盘上的秃鹫一样，充满了贪婪和永远填不满的饥饿的眼睛看着她。
　　九公主觉得自己嘴巴里的腥甜的味道已经泛开，喉咙里似乎要涌出那些不安分的血。她不会死但是不是说她不会受伤。她用力的吞咽下在喉头要奋力涌出的血，平静的脸上还是那般没有表情。似乎她不会疼不会委屈没有情绪，只是一件会呼吸的死物。
　　朕相信你可以做到，明日你就起身去边疆，朕封你为安疆大臣，务必在最短时间里解决这件事情。
　　谢父皇……
　　慢，朕要你带一个人去，此人常年镇守边疆，身经百战，一定能够在帮你平定叛贼，而你的决策都要听他的，他的命令就是朕的旨意，明白么？
　　是。
　　爱卿，见过九公主。你们都是朕的心腹，一定要好好合作帮助朕巩固着千秋大业。哈哈……
　　一个人从帘幕后走出，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走到九公主面前，轻慢的说，微臣拜见九公主。
　　九公主微微抬眼看了他一眼，认出此人就是那个以残酷和杀人成性而扬名朝野的将军，此人嗜血，多妄杀，说是个守护边疆的人才不如说是一介武夫，就是因为他的忠诚，所以皇帝宠幸他，有时候对于他的那些不顾百姓死活，滥杀无辜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天下太平，谁会去计较失去了几个小民，天下也许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命。低了下头，轻轻的回一一声免礼，就转头不去看他。语气中的那份尊贵和不屑叫那人暗自咬牙。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当场的所有人都齐声高呼万岁，似乎早朝时候百官大臣千呼万岁天地都在屈服他的力量一样。这就是权力，一旦得到，享用过他带来的无边的乐趣，就好象得到了玩具的小孩，怎么都不肯送手。
　　九公主，请留步。陈威武在后头叫住了九公主，九公主的脚步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身，直挺挺的伫立着，没有要回头看他的意思。
　　陈威武此人人如其名，外表威武，内心却也藏着自己的心思，外人看他卤莽，到是只看透了三分，如若真如他的外表那么卤莽，到永远都只是个拿着兵权在外头守疆域的小将，也不会到现在的地位。
　　九公主懂他，却也不想去拉拢他，这样的人到也不屑去拉拢，对于他，九公主言语举止间总带着轻慢和不愿意多打交道的意愿。
　　而陈威武做了一朝大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人见了他不是鞠躬弯腰，现在却在这个不男不女的伪太监地方得到这样的冷遇，心中不快，一张老脸憋的通红，幸亏他的脸够黑，心机够深，将那不悦硬是藏了起来，没有表露出来。摆出一副笑容，走到九公主面前，说，九公主，日后微臣还要依靠九公主的提拔才是。
　　九公主偏头看旁边的假山，却也不愿意看他，清冷的嗓子淡淡的说，同是效忠与朝廷，陈将军何必这样说？
　　是是！
　　本宫有事情要做，告辞了。说完迈开步子走了。身后的人愤恨的看着她离去的白色身影，暗骂，不就是个奴才么？真把自己当公主了。哼。
　　九公主的耳力怎么会听不见这样的话，她扬起一丝嘲笑，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