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郁金香》千秋凛凛

5、第五章

　　戴着手铐的两个人被推进地下室。
　　“都是因为你，出什么馊主意，什么一个问题换一颗子弹，你这个家伙！”
　　“还不是你硬是把最后一颗子弹抢过去，要不以我一个人的话来多少人都不怕！”
　　“那么是谁先把子弹丢过去的！”
　　“你们！要吵下去吵吧！”被踹了一脚的两个人骨碌骨碌滚下了地下室。大门“砰”地关上了。

　　“客人……你怎么来了？”
　　颤颤巍巍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
　　“村长？是你么？”灰头土脸的客人趴在地下，身上横七竖八地堆着天蓝。
　　“等一下。听村长的声音好象有些不对劲。”天蓝冷静地推断着。“村长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可恶！在问话以前你不会先从别人背上走开么！如果我被压死的话你以后压迫谁！”
　　三个人终于面对面坐下。
　　“他们割开我的血管，把我的血滴到一个种着花的花盆里，这样下去的话估计我也挨不了多久了。”
　　“那个是黑色郁金香的花盆吧。”
　　“好象是黑色的花……”
　　“是么。村长你一定很后悔自己多嘴吧。”天蓝的声音好象带着幸灾乐祸。
　　“那个，我已经老了，死了也无所谓。但是我有点放心不下小霞和小松。尤其是小松，从小就死了父母，现在再失去我的话，生活一定会很困难吧……”
　　“村长，不要紧，我们一定能回去的！”客人努力安慰着村长。

　　天蓝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着一根，深深吸了一口。就着火柴的火光，客人忽然发觉天蓝手腕上并没有手铐。
　　“某黑，你的手铐呢？”
　　“刚才打开扔掉了。”
　　“你是怎么打开的？”
　　“当然是用钥匙了。难道用你的牙么？”
　　“那个，钥匙是哪里来的？”
　　“被踹的时候顺手从那个看守身上摸到的。已经习惯摸女人了，忽然摸了个男人觉得真恶心……”
　　“那个那个钥匙钥匙在哪里？”客人的声音有些急噪起来。
　　“钥匙？忘了。”
　　“你这个家伙！”
　　打架的声音传了过来。村长疑惑地摸了摸脑袋。这两个人……真的可以救出他么……？

　　“喂，出来一个人。”
　　地下室的门忽然打开。一束光忽然照进来，三个人都顿时睁不开眼。
　　客人沮丧地一步一步走出来。这实在不是他的意思，但是天蓝的手铐已经扔掉了，村长的身体状况实在又不适合，怎么想都只有自己比较适合。
　　手枪抵住了客人的后背。虽然很有把前面带路的喽罗打倒的冲动，但是挨枪的滋味并不是很好受。
　　还在盘算着如何逃走，客人忽然发觉似乎越走走廊的摆设就越豪华。而且，有种香味似乎越来越浓。
　　“唔……好象不是食物的味道……”
　　那是……郁金香么？

　　有些微寒的风从前方吹过，客人打了个喷嚏。
　　前方的大门打开了。
　　豁然开朗的大厅里陈设华丽，地下铺着鲜红的地毯。大厅的中心，一张巨大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巧的花盆。
　　花盆里的，是一株已经有些枯萎的郁金香。不过和一般的郁金香不一样的是，那个花苞是黑色的。
　　已经用十多个人的血去浇灌了，但是好象都没有什么起色呢。”身后。“不知道你的血液的味道，是不是合这花的口味。”
　　“那朵花，不是这个地方能长出来的吧。”被打开手铐的客人，揉着手腕走上前。
　　“你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花不是普通的花吧。它需要的，也不是普通的血液吧。只有被感染者的新鲜血液，才能维护它的生长吧。”
　　“原来你也知道么？代表着不幸与灾难的花是要用鲜血来灌溉的。”
　　客人拿起桌子上放的小刀，割开了自己的手指。几滴鲜血滴入土壤，郁金香花苞立刻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生长起来。
　　“你……你是什么人？”
　　老头的声音开始有些惊惶了。那些喽罗也警觉地把枪口对准了客人的后背。
　　“我只是个普通的客人呀，挖哈哈哈。”
　　没有任何先兆地，客人面对的那面墙壁忽然缓缓滑开，一个人出现在那里。
　　那是一个女人。

　　“你也是个感染者吧。要不要成为我的同伴？”
　　悦耳的声音响起，但是却引不起任何共鸣。
　　“我才不要呢。强盗的名字很难听。”
　　“你不害怕么？只有七天的生命。就算你佩带着可以维持生命的物品，也不过最多可以多活两个月而已。而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了呢。”
　　客人摊开双手。
　　“我没有那种东西。而且，今天过去的话我也只剩下三天可以看到太阳而已。”
　　“那你还不考虑一下和我合作么？我有办法可以维持你的生命。”
　　女子走了出来。几乎完美的身材被红色的剪裁成晚礼服状的天鹅绒包裹着，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更衬托出娇好的面庞。
　　“你说的，是那朵花吧。”
　　客人却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似地，眼神只是停留在花上。
　　“那不是普通的花，那也是被感染的生物吧。虽然人家说那是代表不幸与灾难的花朵，但是毕竟是和你一样的感染者吧。你用和自己一样的生命来维持自己，和吃人有什么区别？”
　　“我就算是吃人又如何？你看你背后的那些人，只要是我说我要吃他们，他们一定会自己送上我的餐桌的。”
　　“艾米小姐万岁！”
　　背后忽然爆发出欢呼声，客人吓了一大跳。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最后问你一次，要不要成为我的同伴？”被称为艾米的女人微笑着。“我可是很想尝尝你的鲜血的味道，也许会比那郁金香的味道要好得多。”

　　“很可惜你找错人了。如果是我的同伴的话，应该会立刻答应你的吧。不过我对做强盗实在没什么兴趣。”客人摇着头。
　　“那么今天就用你的血来作为晚餐的开胃酒吧。”艾米弹了个响指。
　　枪声响起。
　　就在那些喽罗开枪的一刹那，忽然刮起了一阵强风，枪口被风吹偏，子弹全部打在艾米右边的墙上。
　　“某黑，我还以为主角是个美女的缘故你会早点来呢。”
　　“挖哈哈哈，我不知道啦，所以先去找了这些东西。”从喽罗的背后，走出了天蓝。
　　“那是……那是……”看到天蓝手上挥舞的东西，客人满脸黑线。“你这个家伙！赶快收起来，太丢人了！”
　　“你不是也想要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派的？”
　　“两分钟之前。”
　　“…………”

　　“够了！你们，你们不把我放在眼里么！”
　　艾米手里的手枪虽然看上去很小，却是新型的能量手枪，并且似乎被改装过可以连发。虽然只是在文献中见过，但是客人很清楚这把枪的威力。
　　“这枪里的子弹可是言灵哦。那种东西，威力不是一般的子弹所能比拟的，你们可别小看了我。”
　　“把这样的东西给你的家伙罪过可真不小。”天蓝烦闷地抓着头。
　　“出来吧，像个男人一样来打一架。”客人也把身子转了过去，用背对着艾米。
　　“你们！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么！”艾米虽然很气愤地做出射击的架势，但是却没有开枪。
　　“艾米，退下吧。”
　　强盗头目手里拿着和艾米相同的东西，从天蓝的背后走了出来。那些本来围着他们的喽罗全部都散开躲到了一边。
　　“你们倒真的不是普通人呢。要不要奖赏？”
　　“奖赏是当你的玩具么？抱歉，没兴趣。”客人一口回绝。
　　“连这都被你们看穿了，哈哈，我对你们越来越有兴趣了。”
　　“我对男人没兴趣。而你就算动手术也不能打动我。”天蓝厌恶地看着那个头目。
　　“而且，自己用这么好的武器，却发给手下那种连一米内的目标都打不中的破烂，难道你是怕他们谋反么。”
　　“连自己的女人也只是给把枪装装样子而已，真是个没本事的男人。喂，小姐，打算跟随我的话，随时欢迎。”
　　“你……你怎么知道……”
　　“白痴也能看出来，手枪有子弹的分量和没子弹的分量是不一样的。”轻描淡写说出这种几乎不可能发现的事情的天蓝满脸不屑。
　　“你们……可以带我走么？”
　　艾米忽然丢掉枪。“我已经厌倦做那个人的玩具了，求你们带我走吧！”
　　天蓝被扑上来的艾米撞了个满怀。而就在那一刹那，头目手上的枪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