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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误会 ...

  •   林莲好一下台便被阿萍拦住,她问道:“什么事?”阿萍自她上台就暗自打量她,水仙自内而外散发着女性的优雅柔美,莫说台下这些男性,就连自己刚才在台下等待时也被这份似水柔情深深吸引,触动着内心那块柔软的部分,叫人爱怜。
      “水仙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来玩?”阿萍回过神,笑着邀请道。
      林莲好并未立刻回话,低头沉吟,阿萍见她迟疑犹豫,想来是在想辙拒绝自己,便赶紧接道:“贵哥也在那里啊,水仙姐你不去,贵哥就只好自己一个人了。”
      听了这话林莲好抬起头,向包间那里看去,叶成贵果然已经站在门口,背对着她们抽烟,像是察觉到目光,转过身来,见她们注视自己,露出不好意思的笑,略显青涩。
      林莲好也露出了笑容。
      阿萍心知她会去了。目光游走在两人之间,感受到悄然升起的情愫意味,心生诧异,却也不愿点明说破。

      鲁德培拉着夏青的手走向大厅,此时已经深夜,今天的客人并不多,厅内已微有冷清之感。所以当两人走入舞池中央,便清晰地听见包间内的嘈杂声,像是许多人玩乐。鲁德培似乎被那里吸引,回过头对夏青微笑道:
      “他们在那边。”
      夏青既不知他口中的“他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鲁德培为何会如此高兴。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愉悦?这是夏青从来没有见到的神态,一时竟让夏青觉得面前的男人有些陌生。
      夏青没什么意见,便跟着鲁德培的步伐走向那个充斥欢快的角落。

      林莲好并非这种游戏场合的高手,她和靠在沙发上的华港生对视一眼,输赢过后的窘态一笑而过,林莲好大大方方拿起酒杯,示意自己要喝完这一杯。一旁的华港生看了却着了急,抢着道:“我替她喝。”一边接过杯子,也不顾他人的起哄,一饮而尽,亮了一下杯底。周围人都心知贵哥有意护着水仙,也不明说。林莲好直视着他仰头喝酒的侧脸,眼里满是依靠和欣慰,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这个男人的庇护。
      这一幕恰好被鲁德培和夏青撞见,鲁德培的脸上一贯带笑,看不出什么情绪,倒是夏青的表情有了明显的波动,目光游移,仿佛见了什么见不得的事。
      “老板。”大家见到老板到,纷纷打起招呼。唯有华港生和林莲好躲避眼神,甚不自然。华港生心想刚才的事看起来已被他们看见,见鲁德培态度不明,低头抽烟,思绪起伏,想着鲁德培问话自己该如何回答;林莲好心知母子误会加深,更是难以解释,干脆偏过头不愿与他直视。
      “继续啊。”鲁德培笑道,一时冷下来的气氛瞬时升腾,不知道真相的众人顺着老板的话想要接着玩了下去,华港生没有动,清楚不过这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果不其然,鲁德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
      “真想不到,我们的天皇巨星也来陪酒。”声音不大,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话里藏着一份羞辱的意味,一时没什么人敢接话。他这隐晦不明的态度果在华港生预料之内,更确定俩人有什么特殊关系,奈何水仙不愿意说,鲁德培那里自己更是问不了。
      “阿贵,”鲁德培眼光转向另一人,粲然一笑,“你得嘅。”
      华港生笑了笑,“别笑话我,大家玩而已。”他深知自己最好糊弄过他,简言慎行,不要多了嘴惹怒这颗定时炸弹。
      鲁德培只是默默注视他,表情平静,可华港生看的清楚,眼中有什么东西在波动。他一瞬间有了对方要跟自己有千言万语的话要说的感受,那眸子中的光是亮的,却仿佛被压抑住,极快的平息下来,转瞬而逝,让华港生觉得刚才如同错觉般。
      不过他现在没什么心思去思考鲁德培是什么心理活动了,阿成走了过来,低声叫道“老板”,便伏在鲁德培耳旁,压低声音念着什么,这一下吸引了华港生的注意,最近的确有些事值得他去担心。
      鲁德培听后变了一下脸色,但仍保持着平静,他眼睛转了转,嗓音依然能听出突如其来的事故带来的一丝慌乱:“阿青,我有点事,你走先好不好?”既无心去探究夏青越来越不好的脸色,也顾不上与夏青说些什么,转头冲沙发上的人道:“阿贵,送送她。”便转身离去,急切地和阿成讨论什么。
      夏青为难地看着鲁德培已经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终是不得已回身看向从沙发上起身走进自己的华港生。
      华港生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自己走,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走吧。”他内心有些焦急,若是夏青在此发作情绪,只怕假身份会暴露。
      夏青也不想跟他在这里吵起来,不情不愿地和他走出屋内。
      阿萍迅速地看向林莲好,叶成贵一走林莲好恐怕也不愿意多待在这里,自己今天的任务也要到此为止了,她抬手看一眼表,还有一刻钟就是自己的场,便笑着称自己要上台了,在座的人起哄着说要捧场,不论真心假意,她微笑着感谢,离开前也不忘劝林莲好早些回家。从包间内只身走出,忍不住回头看向门口,叶成贵和年轻女子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这一幕仿若在她的人生记忆中定了格,许多年后阿萍仍是记得这一晚,那是她与这个年轻男子最后的交集。

      红色跑车在路上飞驰,车内两人一路无言。有时车的速度太快,夏青的手不自觉地拉着把手,华港生眼睛瞥到,主动降低速度,他对她的照顾早就融入到他的习惯中。可惜夏青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她满脑子还都是刚才的一幕,这个想法令她气愤不已,她一路都在等着华港生给她一个解释。
      但华港生并未开口,待车子停稳在路旁,夏青道:“你就没话对我讲?”
      华港生略一沉吟,“我同你说实话,Julian,他不是好人,你不要接近他。”
      又是相同的话,夏青听了只有冷笑,“那你呢?你为什么接近那个舞女?”
      水仙?华港生眨眨眼,夏青在疑惑水仙?“她不是舞女,她在夜总会唱歌。”
      夏青只当华港生在无力辩解,一声轻笑。
      “有什么分别啊?我亲眼看见你们抽同一只烟,喝同一杯酒,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是什么吗?”
      果然被她撞见了,华港生低头,不知该作何解释,这事本不需要有太多理由,但他的确要为自己和水仙辩解,因为这事与夏青所想的龌龊根本不一样,但怎么不一样,他说不出口。
      夏青直视着他,厌恶道:“我觉得很作呕啊。”
      这几乎立刻激怒了华港生,“我知,我现在做什么你也看不顺眼!你出入坐靓车,专人接送行,我做乜你会觉得顺眼?”华港生暗指鲁德培,他一直觉得夏青的离开,是因为鲁德培的介入。
      “你讲到哪边去了?我是为你好啊,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这样下去啊!”夏青最怕华港生因为这个耿耿于怀,鲁德培是个催化剂,而不是导火索。
      华港生说不出话来,卧底以来的苦闷在心中发酵,两人明明都是在考虑为对方着想,可偏偏事与愿违,落得个彼此几乎是陌生人的结局。
      “……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
      “是你自己自甘堕落。”
      这话说得毫不犹豫,夏青才不会承认这段感情的撕裂是因为自己,她认为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什么,华港生有错,鲁德培有错,自己是最问心无愧的。她其实什么也没有做,这一系列的复杂变故也根本由不得她。
      他转头看着夏青,眼中的厌恶与曾经的柔情有着天壤之别,那一瞬间所有的误会都已被板上钉钉的落实,心中的那腔火冷漠地熄灭了,他放弃了为自己正名,抽一口烟,歪着头想了想,笑道:
      “是啊,是我自甘堕落,我这种人就是这样,喜欢同舞女混在一起,那又怎样?”
      夏青难以置信,她心知这是华港生的气话,却也被这话伤了心,“港生啊,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换了名字,换了工作,换了脾气秉性,夏青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当时在雨夜里无助地哭喊,这个喜欢在拥抱时埋在自己肩上,这个曾为自己受欺负而挺身而出,这个原来最喜欢冲自己温柔笑着的大男孩,不过短短几月,竟变得这般差劲,不知道德廉耻为何物。港生自然不明白她此时的心理活动,只是冷笑道:
      “明不明白不重要,有分别吗?”
      夏青被华港生的无所谓的态度弄得生了气,也不想再与他纠缠,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扬长而去。华港生看着她上楼离去的背影,眼中失落,曾经相爱的情人,如今已是见面分外眼红。这不是他想要的,自从做卧底以来,他失去的又何尝只有夏青。
      鲁德培。
      他心中默念,突然有些恨起Julian了。他不是始作俑者,却是这一切的根源。眼中发涩,猛地打了方向盘调头离开。还未走多远,Call机便不合时宜地响起,不用看华港生也心知是鲁德培的消息,纵使心情低落,该去面对的人还是要面对。华港生加了一脚油门,隆隆的马达声飞驰而过,只可听闻向远方驶去的少量余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二十、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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