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飞坦※金木》紫清烟

10、第九章

　　就像是一切幸福的假象被无情揭开，黑幕后的血色现实终于显露。

　　躺在床中，手臂压住双眼，嘴中残留铁锈的腥味。金木移开手臂，望着苍白刺眼的灯光，耳边似有人轻声喃语。眨眨眼，没有任何泪水流下。好像是一切所作所为都白费的样子，也许本就如此。刚建立的堡垒瞬间崩塌，但金木只能默默拾起地上的残渣，不厌其烦地建立。

　　他只想做好守护，温柔地——这样做便是最好。就像母亲一样，以温柔的心对待这一个世界。

　　然后——母亲死去了。

　　双眼越发沉重，金木在黑暗中再一次入梦。

　　指甲一次与一次被拔出，很痛，痛到失声低吼，鼻涕眼泪什么都毫无形象地流出。喉咙干燥，像是有火在灼烧。锁链摩擦手腕与脚腕，旧痂被磨成新伤，这点疼痛早已熟悉。耳边女人的话语比起蛊惑，更像是揭露现实。

　　那不是温柔，而是懦弱。

　　蜈蚣爬进耳朵真得很疼，比拔掉指甲还疼，更带着无边的恐惧。在耳内蠕动的声响，白色的地板被鲜血染红，被擦去，然后再一次染上。

　　金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终于看清一切，神代小姐真是一个骄纵的恶魔。月山习先生，到现在自己还没有遇到。还有董香酱，店长，大家......以及英。梦中的自己已经失去意识，可现在他却能清楚感受英的血肉被自己咀嚼，吞咽。英啊......真是好吃到想吐。

　　左眼的疼痛，这也得到很好的解释。

　　除了多出的一人——飞坦君。

　　再次睁眼，麻木翻开手机，日期跳动到三天后，几十个未接电话和短信是那么醒目。头部昏昏沉沉，金木牵动嘴角，想露出一个笑容，最终却失败了。

　　无言，金木只能垂下眼，静静看着手机荧屏淡淡的光芒。

　　稍微有一点刺眼，金木想着。

　　手机点击键盘，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删了又打，打了又删，金木似乎进入一个奇怪的轮回。

　　即便是再来一次，没有不是意外的意外事故，没有被进行手术，他还是变成独眼喰种。就像是奇特命运，只瞧准一个人的阴谋。

　　金木恍惚中觉得自己口中似乎还有着血的腥味，甜腻的动人。

　　似乎是没变的，但又变了许多，那些原本记忆中的事。他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灰色抑郁的梦境呈现他扭曲挣扎的丑陋体态，唯有一开始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要平淡地活下去。

　　如果真的可以是梦境就好了，一切阴谋都沉在水面之下就好了。

　　一瞬间，金木有过这样的想法。

　　但随即他想起咖啡厅的大家，雏田幼稚温暖的笑容，董香别扭的温柔，最开始给他指引方向的店长。只是最后这些都开始破碎，雏田的笑容会消失，董香也会失去她珍视的现在，还有......

　　金木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救世主，只是这一些都是他想要保护的人。

　　想要保护的，这句话就可以了。

　　会伤害什么也无所谓，就算是有马也一样，再来一次，金木还是会选择与那一个男人进行战斗，尽管对方比他强大很多。所以，金木现在需要变得更加强大。吞一口唾沫，肉在口中被咀嚼的快感再一次浮上。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金木翠如此抗拒吃人肉。

　　从现在开始，金木再也不会让自己饥饿，但绝不会吃人肉。

　　他似乎又要走上从前的路。

　　金木侧过身，身体蜷缩成一团，将自己的头深深埋在被子中。一片手机闪着亮光，屏幕上跳出已发送的信息。

　　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