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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Pause ...
如果要拿爱情小说来套,这个故事的开始乏善可陈,归纳起来也是简单苍白,我有过一个爱人,后来他离开了,而我死了。
在我漫长的生命里,我曾以为我唯一的遗憾是在努力了那么久之后仍与我所爱的人、我所想象的幸福失之交臂。到头来我却发现,原来我最大的遗憾只是没能平凡圆满地活到最后一刻。我想我是不该成为吸血鬼的,我应该作为一个女巫死去,然后被埋在一千年前的土地里,或许还能有幸与我的母亲和妹妹同眠。
直到那一天,将错误的轨迹导回正途前的那个晚上,昏昏沉沉里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遥远的过去。他的吻留下的温度仍在唇边,可原来已经过去了一千年。我无法忘记那样美好的过去,正因为太过美好,我的未来永远停滞在了那一刻,再没能前进。
然而,吞咽下满是解药的血液时,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放弃永生之后,我终将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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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卡,你车上的人是谁?”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放入妹妹怀中,克劳斯拭去了妹妹流下的眼泪,出于信任,直到此刻才问起和妹妹同车而来的、他早已察觉的人类气息。
“你说要找女巫,我告诉你我知道该怎么做,她就是证据。”瑞贝卡回头看向坐在车里因为夜色模糊了身影的人,“路上太累,她睡着了。”
“女巫?”克劳斯没有太过在意对方是谁,“你很相信她?”
“是的,我相信她。而且尼克,我确定你也会和我一样相信她。”
“是吗?”克劳斯对此并不认同,却并不打算反驳更多,看着妹妹怀中的女儿——他千年来唯一的弱点,“我终有一天会迎接你回来的,我的公主。”
瑞贝卡抱着霍普回到车旁,将婴儿放入后座早已备好的婴儿座,对上了同样坐在后座的女巫分明清醒着的眼,轻轻地关上车门坐进了驾驶座。克劳斯目送瑞贝卡开车远去,听不到那个坐在他女儿身边的人带着微笑做出了千年来唯一的一次道别:“再见,尼克……”
直到开出了新奥尔良,瑞贝卡才对后视镜里的人开口:“埃尔,你真的不后悔吗?”
“我现在又是人类了,这不就已经证明了一切吗?”埃尔薇拉轻轻触碰着还在睡梦中的小小婴孩,“我后悔了,所以我放弃了。”她低念着女婴的名字呢喃,“霍普、希望——这才是他的希望,一千年来仅有的……不是我,从来不是我。我要是还那么不放弃地顽固下去,会很累的。”
瑞贝卡默默无言,只是目视前方继续开往她们即将居住的地方——埃尔薇拉·霍尔的小屋。
不久之前,埃尔薇拉还是个存在千年之久的吸血鬼,可是她使了点小手段,喝下了流淌着解药的血液,然后由吸血鬼重归人类身份。成为吸血鬼之前,她是女巫,不再是吸血鬼之后,她仍然是一个女巫。千年的光阴仿若虚度,接下来,她要重拾身为人类的全部时光。她要将自己的人生享受至终结,再也不要去为了那份不会被回应的爱情交付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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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天后。
“嘿,埃尔,看我发现了什么?”
一张机票被甩在手边的桌面上,埃尔薇拉根本不用仔细去看就知道那是什么,抬头见到瑞贝卡心情不佳地站在她面前,埃尔却依旧若无其事:“这是我的机票,有什么问题吗?”
“你要离开?”瑞贝卡皱眉盯着她,“这是你的家,你打算把屋子让给我和霍普,然后自己一走了之?我可不做这种把主人赶走鸠占鹊巢的事情,尤其屋子的主人还是我的好朋友!”
“可是我离开了不是更能保障你们的安全吗?你想啊,这是我的屋子,没有我的邀请那些非人类的生物没法进来,我离开这里,也就意味着不会有任何不受欢迎的客人被邀请进到这里了。”埃尔薇拉先开始说的都是义正言辞,突然之间没给出半点预告就切换了画风,“而且那是我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她的妈妈又不是我,你就这么放心我留下和你一起照顾她?不怕我留在这里,哪天把她弄死了?到时候你们迈克森一家子始祖追杀我,我可消受不起。”
“埃尔!”瑞贝卡眉头皱得更紧,“少胡说了。”
埃尔托腮对着她笑:“不要仗着自己永远不会变老不会长皱纹就老是皱眉啊,我会嫉妒的。”
“会嫉妒的话,你又怎么会放弃永恒的生命——别转移话题!”
“那我就说心里话好了~”埃尔没有摆出什么正经严肃的表情,依旧轻笑着像是在简简单单地闲聊,“贝卡,我已经用一千年的时间追着他跑,在我自己看来,我为我的爱情已经付出了足够多,也愚蠢了足够久,既然已经明白这份爱情永远不可能得到回应,放弃它才对得起不顾一切的我自己。我用过去全部的时光爱着尼克劳斯,因为我以为他是我的过去、我的现在还有我的未来,可事实是,那只是我的以为,不仅他不是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我也从来不在他的过去现在或未来里占半点分量。所以,现在的我不再是吸血鬼,我终于能够重新拥有有限的时间和真正的未来,我不打算让我剩下的时间继续为他付出,也就是说,我不打算把时间变相地消耗在他的女儿身上了。”
埃尔拿起机票对着瑞贝卡晃了晃:“这才是我该有的未来,我不想再拿人类的时间去后悔了。我的旅程很漫长,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你能理解的吧,贝卡?”
“怎么都没法让你留下来吗?”
“如果你想看我的未来永远停滞不前,你可以试着把我留下——你知道我没有用过马鞭草,而且应该也不会对吸血鬼的催眠免疫,不会对你想做的事情造成任何阻碍的。”
瑞贝卡还要开口,楼上婴儿房里的霍普却突然大哭起来。瑞贝卡立刻上楼,可是哄了好久,霍普还是哭个不停。抬眼看见埃尔也站在门口有些着急的样子,瑞贝卡直接把霍普递到了埃尔的怀里:“你先让霍普别哭了我再考虑放不放你走!”
虽然刚才狠话是撂下了,可是埃尔不可能真的狠心对霍普做什么,眼下也当然只是抱着她在房间里来回走着,低声对瑞贝卡说:“她是不是饿了?”
瑞贝卡去冲泡了奶粉,然后两个人给小婴孩喂了奶。霍普抽抽噎噎地含着奶瓶,埃尔拍着她,渐渐还是把她哄睡了过去。两个活了千余年却根本没有太多现代的带孩子经验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把霍普重新放进婴儿床,关上了门,瑞贝卡再一次问着埃尔薇拉的决定:“这样你还是决定要走吗?”
其实埃尔和瑞贝卡一样清楚,照顾霍普并不是什么另一种形式地继续为克劳斯付出,而是像霍普的名字一样,寄予着另一种希望和未来而已,可是她不甘心……她没有爱情,没有亲人,一千年来她追着她以为的爱情和亲人跑,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剩下。她爱过,但不被爱着,所以她迁怒、她逃避,可终究避无可避。
“看来,是走不了了……”埃尔重重地叹了口气,刚才匆忙塞在口袋里的机票被主人决定弃置,“我是不是欠他们父女的……”
瑞贝卡的手机响起,看了一眼来电,她立刻接起:“嗨,尼克~”
埃尔没有听他们兄妹的电话,回了自己房间,她也需要打个电话,办理退票的手续。
“嘿,埃尔,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结束了与兄长电话的瑞贝卡来到埃尔薇拉房门口,站在门外敲了敲房门,让那个对着笔记本屏幕的人看向了自己。
埃尔合上笔记本,任由瑞贝卡拖着椅子在自己身边坐下,耸了耸肩:“要谈什么?”
“全部。埃尔薇拉·霍尔的全部。”瑞贝卡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重遇的时候你只说自己从吸血鬼又做回了人类,我想谈谈包括你如何成为吸血鬼、又是怎么变回人类这些事情的全部过程。”
“全部?有什么好说的,一千年以前的事情你几乎都知道,就算有那么几件事不知道,你猜也能猜到吧。”埃尔移开了视线,“至于这一千年里是怎么样的乏味无趣,更没有必要多说了。”
“OK,那我们就来一些强制手段吧,亲爱的女巫小姐。”瑞贝卡把埃尔的脸掰向自己,对上了她的眼,吸血鬼始祖的催眠技术毋庸置疑总是很好的,“告诉我吧,全部的关于你的事情。”
瞳孔收缩中,瑞贝卡知道她的催眠确实在埃尔身上生效了。千年后重归人类身份的前吸血鬼,保有着千年来因为物种的缘故对马鞭草的不喜与她愿意交付与告知的对千年前的好友的信任,所以毫不设防,所以被她轻而易举地得手了。瑞贝卡并不想用这种方式强迫埃尔薇拉,但她必须要确认这个对她而言从千余年前起就和亲人一样重要的朋友是否完全值得信任,而她又究竟是怎么度过这样寂寞的千年时光的,支撑着她的、又到底是什么……
于是在埃尔薇拉的默许与她们作为朋友的默契下,这一场探询跨越了千年时光真正开始。
新坑~目标是还世界一片狗血~
给出国留学了的小伙伴攒RP~给想找新工作的小伙伴攒RP~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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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Pa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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