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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便宜师父又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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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端茶的手一抖,上好的雕竹烧茶碗就这么碎了满地。
“这世道啊……怎的尽是些不灵光的人。”怀王嘟囔道。
王妃瞧起来倒是冷静多了,淡淡的吩咐下去,“去把这些流言蜚语给我压下来,还有去衙门里问一问,这案子可有眉目?”
管家“喏”声去了。
府衙里,秦正皱着眉,听着仵作在耳边向她絮叨着,“城守夫人这是被人给毒死了。”
“可谁无缘无故会害她?”
仵作犹疑着,轻声道:“该不会真如外头传的那般……是王府罢。”
话音刚落,秦正就劈头盖脸的把他斥了一顿。
“怀王若是发狠,这满城的人被他戮尽了也不是什么难事,毒杀一个女人?你当王府的人是闲的发疯了?”
仵作脸色青白一片,秦正懒得瞧他这个模样,就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然后自个儿边想着案子边糟心。
城守府里头闹的凶,丧妻丧女,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好好发作一番。
“云深,我瞧你一直都没吃东西,饿不饿?”楚南屿皱着小脸问道。
云深窝在他怀里,小手紧搂着他的腰,像极了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幼兽。
听到他问话,只是摇了摇头。
楚南屿揉了把他的脑袋,忧愁的觉着,这孩子怎的越来越黏他了。
“呵,你们两个看着倒是惬意的很。”忽然,一道温和却带着调笑意味的声音响了起来。
楚南屿抬眸望去,来人月白长衫,一双狭长的眼,上挑时惑人的紧。
“柳清柘。”
柳清柘听他念出自己都名字,弯眸笑起来,“不错,还能记着为师的名字。”
云深也探出头来,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柳清柘的目光在云深脸上流连了一圈儿,笑意愈深。“这孩子倒是生的好,不若你把这孩子送我,我边替你破了城守的这个案子,可好?”
楚南屿冷笑,把怀里的小孩儿搂紧了几分,“滚!”
柳清柘没滚,反而还悠悠然的站在那里跟他讲条件。
“罢了罢了,我不要这孩子,倘若你真心实意的拜在我门下,我也替你解了这次围。”
楚南屿思索三秒,当机立断道:“师父!”
柳清柘脸色微妙,怎的觉着这徒弟节操跟骨气都很像是不存在一样?
师父也叫了,表情看着也诚恳。
柳清柘默了半晌,拂袖而去。“不出三天,你们便可出去了。”
云深伸手掰着楚南屿的脸,让他的目光只瞧自己。
楚南屿低头看他,弯着嘴角问道,“你不喜欢那人?”
云深点头,小眼神凉飕飕的,何止是不喜欢,简直是特别讨厌!
自个儿又不是什么物什,他想要别人就得送?!还要楚南屿叫他师父,哼,脸皮子倒是真厚。
“乖了,不生气。”楚南屿捏着云深软乎乎的小脸蛋儿,心里大呼手感真好。
云深撇了撇嘴,重新蜷在他怀里,闭眼睡去。
借着窗缝漏进来的淡淡月光,楚南屿看着小孩儿安静的睡颜,只觉得当真是奇妙极了。
原本他对这小孩儿,并不是很上心的,甚至在初见时,只将他当成那种无趣的瓷娃娃,精美却没有半分生机。
可是现在,小孩儿会皱眉,会撇嘴,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里,会溢出很多种情绪来。
开心的时候,眼睛里会有细碎的光芒,生气的时候,则是抿着唇,眼睛里是沉沉的墨色。
楚南屿心道,乖乖呦,我这是不是魔怔了?
柳清柘出现在秦正房里的时候,秦正吓了一大跳。
“你,你是谁?!”秦正看着这白衣小少年,瞪大了眼睛。
柳清柘也没废话,只是从腰间摸出块玉佩来,丢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秦正仔细端详了片刻,才喃喃道:“京都里的人……怎的会来这里?”
柳清柘似笑非笑,“你放宽心,我来这儿不是为了你,我听说这几日衙门里尽发生些命案,所以来管管这些闲事罢了。”
秦正双手把玉佩奉还,语气毕恭毕敬,“那就有劳大人了。”
柳清柘接过玉佩,“我姓柳,身上并无官职,你唤我柳先生便好。”
秦正听话道:“有劳柳先生了。”
次日,柳清柘便直接带着秦正去了城守府上。
城守府上处处挂白,时有下人低声啜泣,也不知是在哭那可怜的小姐,还是刚死的夫人。
城守神情疲惫,只告诉他们,大可以随便查,就自个儿以身子骨撑不住,回了房。
柳清柘悠悠然的看遍了所有房间,最后指着荒芜的后院,问道:“那儿怎的没人清扫?”几间屋子落了锁,院子里落叶一堆。
带路的婆子脸色不太自然,“这里不吉利,已经有些年头没人住了,大人,我们还是莫进去了。”
柳清柘笑笑,直接迈步走了过去,而秦正也忙跟了去。
婆子拭了拭额间的汗珠子,低声吩咐小丫鬟,“去请老爷,就说他们来后院了。”
走在前头的柳清柘似乎是听到了这低语,唇角勾了抹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