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抑制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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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起，毛团似乎就黏上了程昔，不是在庭院里扑腾着练习飞翔，就是赖在他的房间里蹭吃蹭喝还蹭澡。
在这座城堡里，无论面对谁，程昔总是要反复思考自己做的说的有没有什么问题，多少有些疲惫，所以便对这个略通人性的毛团宠爱得紧。
一人一鸟没多久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毛团被程昔正式命名为：煤球。
程昔倒是从来没想过煤球是什么品种的鸟，他以前就不怎么接触这些，也没什么兴趣。直到有一天他又不小心睡过了，罗德尼刚推门而入，程昔几乎是立刻惊醒坐了起来。
奇怪的是，罗德尼没有像往常那样，把程昔拎起来就是一顿念叨，甚至小心翼翼地冲着他比划了“嘘”的姿势。
顺着罗德尼的视线看去，程昔的目光落在了煤球身上。他疑惑地指了指煤球，罗德尼悄悄打开窗户，拉着程昔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的离开了房间。
“怎么了？”
罗德尼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解释道：“乌雀是一种报复心极强的鸟类，要是出现在家里一定不要打扰到它，安静地等它离开就好。因为如果你一旦做了什么让它们不舒坦的事情，它们就会追着你甩粪便，在你的家里捣乱，有时可以持续数年以上。基本上你就别指望开窗户、晾衣服或者在庭院里停放东西。”
“奇怪，城堡上空装了激光网，这东西是怎么进来的。”罗德尼头疼道。
“噗，就这性格你们居然没上去直接打死。”程昔想起刚碰到煤球时的事情，忍俊不禁道。
“乌雀是帝国一级保护动物。”罗德尼正色道：“随便滥杀是要追究责任的。”
“总不至于是性格太烂，被打死太多才成了一级保护动物吧。”程昔开玩笑道，没想到罗德尼居然点了点头。
程昔简直哭笑不得，一个没注意把门顶开了，房门撞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原本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毛团抖了抖圆鼓鼓的身子，睁开了眼睛。
罗德尼吓得手帕都掉地上了，紧张兮兮地看着那只乌雀。就见乌雀摇摇晃晃走了两步，呼扇着小翅膀，落在了程昔的肩上，然后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发出清脆的鸣叫：“噗啾~”
程昔伸手挠了挠煤球的下巴，冲着一脸震惊地罗德尼笑道：“它们哪有那么可怕，明明很可爱啊~”
“噗~啾~”煤球跳到罗德尼身上，留下热乎的粑粑后，又跳到程昔怀里。
罗德尼转身离开，连程昔错过了家庭早餐的事情都忘记了。
当天晚上，外出公干返回的奥斯蒙公爵将自己最信任的老管家叫进了书房。他看起来风尘仆仆，眉宇间掩盖不住的疲倦。
“夕城的情况怎么样了？二皇子那边不能再拖了。”省去了所有拐弯抹角的语言艺术，奥斯蒙公爵直接问道。
“小少爷基本掌握了应有的礼仪，关于帝国的习俗常识和历史等等，勉强过关，不至于闹笑话。”罗德尼回答道，言语见对程昔的表现并不是很满意。
“近两个月的时间，他只能学到这种程度？”奥斯蒙公爵皱起眉头：“他有没有在其他方面表现得比较灵光？”
罗德尼思索一番，发现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小少爷还真是庸俗的可以，只有赖床时机灵多了，想到这里，老人愣了一下，不确定道：“驯养了一只乌雀也算吗？”
“有没有稍微正经一点的天赋？”奥斯蒙公爵掐了掐鼻梁，强打着精神道。
“暂时没有发现。”罗德尼实话实说。
“等等，”奥斯蒙公爵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你说他养了一只什么？乌雀？”
罗德尼点头：“是的，公爵大人。”
“…………这个周末安排一场舞会，殿下需要和他碰个面。”
“那，是否邀请路德维希将军？”罗德尼请示道：“毕竟当时允诺了他的条件。”
奥斯蒙公爵敲了敲桌子：“备一份请柬，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罗德尼深深鞠了一躬后才离开书房。
路德维希接过请柬，笑了笑：“之前可是拦了我两次。”
雅格站在办公桌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问什么？”路德维希把请柬扔到桌上。
“将军为何要临时加上‘可以随时去请教夕城关于研究所的问题’这个条件，我们手上明明有了一个很好的线索。”雅格不解道。
“第一，我认为他隐瞒了一些东西，”路德维希坐回椅子上：“另外就是，虽然我不想和那些贵族产生冲突，可我没说不会去温和的挖墙脚啊。”
所以就是将军你还是不死心对么？挖墙脚什么的不要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只是没想到奥斯蒙会把人看得那么紧，啧。”
“将军，晚上的舞会，我可以陪同您一起去吗？”雅格恳求道。
路德维希瞥了他一眼，调侃道：“你这是看上那个omega了？”
“不不不，”雅格慌忙否认道：“将军，这种话不好乱说的，我只是不希望他步上我的后尘，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幸运。”
路德维希笑着摇摇头，他这个书记官什么都好，就是人单纯了点：“放心吧，我倒觉得他有主见，人也不笨，肯定不会像你那么惨。”
否则以夕城在机械上的才能，奥斯蒙早就拿出来高调宣扬。但是现在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只能说明定是夕城刻意藏拙。懂得留底牌的人，不管最后结局如何，总归是有点头脑。
“哎？”
“好了，你去准备礼服，晚上跟我一起过去。”路德维希把雅格打发出去后，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淡了下来。
他拿着笔在本子上随意的画着什么，线条有些凌乱，若是程昔此刻在场，一定会一眼认出，白纸上的图案和他醒来时那个舱体上的花纹几乎一模一样。
路德维希在花纹旁默默写下来一串字母——lilith。
罗德尼通知程昔准备舞会的时候，程昔抬了抬眉，偏又非常乖巧，没有提出任何疑义的应了下来，露出一副期待的表情。
离开程昔的房间后，罗德尼盯着房门看了一会。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像是被看透似的，令人不愉快。
老人犹豫了一下，向奥斯蒙公爵的书房走去。
舞会邀请了许多人，从皇室军部到贵族世家，受邀的人以收到奥斯蒙公爵的请柬为荣，同样奥斯蒙家族能邀请到这些人更是显示出了自己的地位。
舞会从三天前就开始准备，罗德尼按照罗列的清单从头到尾细致地检查了一遍。
“预定的抑制剂还没有送到吗？”罗德尼厉声责问道。
“回罗德尼先生，厂家说运输途中出了些小问题，会在下午两点前送到。”一名男性仆人紧张地解释道。
“收到后立刻通知我。”
考虑到omega发/情/期的不确定性和所带来的影响，帝国特别许可了部分制药商制造抑制剂。
官方生产的抑制剂可以高效抑制omega发/情时产生的信息素，避免在alpha和omega同时出现的场合引发混乱。但官方的抑制剂只是将发/情/期推迟24个小时，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多效果也越来越差，并且不能阻断发/情。
是因为帝国技术达不到阻断吗？恰恰相反，抑制剂的阻断技术实际上是相当成熟的。然而在帝国对人口需求旺盛的时候，作为唯一能进行生育的omega，发/情意味着性/成熟，意味着可以孕育生命。
他们可不在意你有没有意中人，想不想生孩子，基本只要omega到了这个时候，就要准备结婚生子了。一些激进的omega自嘲，说他们就是圈在栏里的母猪，除了吃睡就是等着配种生崽。
不过有需求就会有市场，阻断技术并不是完全被官方掌握，所以在一些地下黑市依旧有高价的阻断抑制剂出售。
前些年，除了阻断抑制剂，亦有人提出了另外一个避免发/情/期的办法，就是切除信息素腺体。
切除腺体有些类似于切除子宫，omega的腺体除了产生信息素外，还担任为新生儿提供必须养份的角色，只是这个方法太过狠厉，几乎没有人用，后来就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当然，既然有抑制剂，同样也会有诱导剂。顾名思义，就是诱使omega进入发/情期的药剂。不过诱导剂引起的发/情不代表omega可以生育，而且容易被有心人利用，所以市面上严禁贩售诱导剂，国家也将诱导剂的成分列为机密文件。
至于一些位高权重的人手里有没有诱导剂，就不可言说了。
舞会时会有很多alpha和omega到场，必须要准备好抑制剂防止意外发生，所以罗德尼才会如此紧张。幸好在下午一点钟左右，运送抑制剂的车子抵达，罗德尼再三确认后，终于松了口气。
晚上的舞会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抑制剂
，还差 